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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当卓严把烤兽肉塞进那人的手中时,那人的鼻子立即嗅了两嗅,然后就“嗵”地一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腋下夹着的那根木棍“咚咚当当”掉在地上,滚出几步远才停住。
这人突然的举动,倒是吓了卓严一跳,看到他坐下,卓严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办一样立着。
“咕嘟!”那人猛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捧着兽肉,抬起混浊的眼睛看向惊愕的卓严。
“老伯,真是给你吃的,你放心吃,没吃饱,问我要就行了。这些天,我们在这里歇脚,你就不要自己找生活了,要吃的问我们要就行了。”卓严很快就平静下来,立即低头对那人说。
“你们,是哪来的?”那人看着卓严问道。
“老伯,我们是从黄石山过来的,准备去万兽城,听说那里很好。”卓严说。
“很好,是很好。好,那我就吃了。”那人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兽肉说,然后也不等卓严回话,就一口向兽肉咬下去,“吧唧吧唧”地吃起来,象好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吃相很是狼狈。顿时,兽肉的香味一下就弥漫开来,把那难闻的气味中和了一些,也让卓严觉得好受了点。
“噫!噫……”但很快,那人就打着噫,把没有吃完的兽肉一把揣进怀里,抓起衣服前摆往裤腰里一塞,让怀里的兽肉不掉下来,然后慌慌张张地就爬起来,躬着腰双手也着地,向四足动物一样速度向前爬去。
卓严知道他是噫住了,肯定是去找水喝,于是也跟着走去,发现这里是厨房,但又有一张床,看来这人是食住都在一起。靠窗的墙下有一个又黑又破的单土灶,灶上没有锅,只有几根铁条。卓严想不通,这怎么做饭吃呢?
靠另一边墙边有张单人床,床很破旧,床上只有一片破烂的象刚从垃圾堆拖出来的布,胡乱堆在床上。有一只床脚破碎得只剩一半,下面是用石块垫起来的。现在卓严才知道,那人先前捡着那根木棍,应该是想来补这张床的床脚的。
进到这屋里,卓严不禁皱了下眉,立即屏住呼吸。他已是地武修为,又适水性,学了在水下的换气法,所以他现在就是屏息半天也行动正常。太臭了,这房子里真的比茅坑被搅屎棍搅了还臭。
“嗵!”一声响,那人爬走到水缸边,手一抄取来一把破水瓢,“哗”地一声打上一瓢水就就着缸边“咕咕”地喝起来,顺着瓢边漏下的水“哗哗”地落到水缸中。
“啪!”被他揣在怀里的肉因为没有东西装,被他扎进裤腰的衣服随着他爬行也掉出来了,所以那兽肉一下就从他身上掉到了地上。
“唉!”
“啪!”那人舒服地叹了一声,把没有喝完的水连着水瓢一起摔进水缸,然后弯腰速度捡起地上的肉,又是大吃起来。卓严看到,那块肉上都是沾了很多泥灰了,但那人吹都不吹就连着泥灰咬下去。
“大伯,慢点吃,我这里还有很多。”卓严又从身上摸出一块兽肉递过去说。
那人微偏头看了一下,就一只手扶着咬在嘴中的肉,另一手就抓过卓严递过去的肉,又是揣在怀里。这一次,他用手仔细把衣服边扎在了裤腰里,好让揣在怀里的肉不掉下来。
“大伯,不要那样,那样不卫生。来,我送一个贮物袋给你,我再把几块肉放在贮物袋中,你拿着吧。”卓严立即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只贮物袋,又把几块肉放进贮物袋中,然后递给那人说。
看到卓严递来贮物袋,那人就慢慢抬起头看向卓严,口中含着肉也是不嚼不咽。
“你真是大好人,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那人看着卓严问道。
“大伯,你是什么人?你当然是好人了,是任人欺负,难得有温饱的人。”卓严被那人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笑笑说。
“你真是好人,你不应该来这里,快走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人说。
“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老伯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同你一样,都是人,你能呆的地方,我当然也是能呆啊,我是不嫌弃穷人的啊。”卓严说。
“唉,看来你是不明白了。我劝你,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啊。”那人叹息一声说。
“老伯,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走累了,想歇脚两天再走。”卓严说。
“好吧,你们就在前面的房子呆吧,记住,我没有叫你,你再不要进入到我里面的房子来。”那人突然严肃地对卓严说。
“好,大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随便打扰你的。”卓严高兴地说,然后立即走出这间房子,顺手也把那门拉上,就向外走去,去接王宫南他们。
“咦?呀,严伯伯,你去茅房出来呀,好臭啊。”卓严一走到王宫南等人身边,王古月立即悟住鼻子叫道。其他人也是立即皱了下眉头,明显也是呼吸顿了一下。
“古月,我去见到一个穷人,饿坏了的穷人。我可以说,如果这次我没有看到他,他肯定就饿死了。这一身的臭味,是他身上散出来的,看来他是很久没有洗澡了。”卓严说。
“没洗澡?没有洗澡应该有汗馊味呀。可你现在带来的这臭气,根本没有汗馊味,倒全象是腐烂了的死老鼠的尸臭味。”清若水说。
“魅离叔,象不象?”而此时,王宫南却是神色凝重地看向钟魅离问道。
“家主,不是象,而是绝对是了。”立即,钟魅离也是神色凝重地点头回应道。
“王家主,是什么?”卓梅立即神色也是凝重起来看向王宫南问道。
“尸毒气!”王宫南沉声说。
“什么?”王宫南的话一落,大家就齐声轻轻惊呼道。
“该死,我怎么就尽干不了好事呢?大家快离我远点!”卓严立即连连向后退着说。
“严弟,你不要紧吧。”卓梅立即担心地对卓严叫道,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梅姐,我没事,大家别靠近我,都没事。”卓严表情有些慌乱地说。
“严兄,梅姐,大家都放心,有我在,这东西奈何不了你们。严兄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这一下的接触是传染不上尸毒的。何况,这东西我完全有办法治好。”王宫南说。
“是的,梅小姐,严兄弟,你们放心好了,有家主在,这东西根本算不了什么。当年我就得了尸毒,并且可能比严兄弟接触到的这人要严重十倍,但是家主都把我救转来了,我现在同常人一样了。”钟魅离说。
“严兄,请给我说说那人的情况吧。”王宫南走近卓严说。
“王家主,我怎么就不能独立办成一件好事呢。”卓严苦着脸说。
“不,严兄,你行的,你现在碰到这个有尸毒的人,只能说你碰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同你要办的事并没有关系,你是行的,你要相信自己。
你刚才出来,我都发现你是闭着气出来的,所以,是没有多少毒气进到你体内,你还没有中毒。
再者,就算这尸毒之气进到你体内也不怕,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治的。”王宫南安慰卓严说。
“好,那就多谢王家主了。”卓严平静下来说,然后把同那人接触的情况同王宫南说了起来。
“有一件事,我现在告诉大家。黄石山上的肖家的天武者,就是专门到乾隆城打听消息的。
肖家天武者曾向我说起一件事,说是在这乾隆城内,湖产特别丰富,但所有湖泊都是各家族势力占有,乾隆城一般的人们没有份。每到湖产收获时节,各家族就忙着把湖产品拿来晒、熏、烤,收到仓库去,再多也不会分给穷人。但如果天气稍不好或他们保管不当的话,有很多就会变质腐烂,甚至蛆虫滚滚。那些家族就会把这些腐肉挑出来,让人拉去埋了。
而被他们收到仓库去加工好的,也因为贮藏方式不太专业,所以平常也是有很多会坏掉。如此一来,他们一年到头就不断地有腐肉拿来埋。
可有些穷人,就会在夜间三五成群的去把埋的肉挖出来,然后稍微加工一下,就这么吃了。”听卓严说完,王宫南就把大家召到一起,低声说。
“弟,如此说来,这乾隆城其实已是一座尸毒城了。那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成群的僵尸存在?”王玉神色凝重地说。
“先前我们感应到,这里绝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真正离开乾隆城,而是向东边的山区去了。这些人明知道这里会发生战乱,不管是谁胜,他们回来过的还是一样的生活,甚至可能还糟糕,那他们何不趁这个机会逃亡到天崖去呢?毕竟要饭,都比在这里挖腐肉吃强呀。
现在彭城彭家都在大量接收外来人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我怀疑,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得了尸毒,所以不敢到别处去。”王宫南说。
“还有,他们如果真的得了尸毒,一身的臭味让平常人受不了,去到彭城,肯定是很快就被人发现,那就会被人用传统的方式用火烧死成灰,所以他们也就不敢去彭城等地了。”钟魅离说。
“最主要的,中了尸毒后,人就基本不吃素了。他们知道,只有乾隆城这特殊的地方,才会有许多腐肉。”王宫南说。
“那依王家主这么说,这乾隆城周边的山上,还真可能存在有僵尸了对不?”卓梅说。
“这个,我也不敢下定论。”王宫南摇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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