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周才迎来第一节飞行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男生们早早来到了草坪上。下午的阳光正好,夏季带着热气的风拂过,草坪和不远处的森林发出刷刷声。
长久以来扫帚飞行,被认为是最安全的远距离出行方式。幻影移形是高难度魔法,而门钥匙和飞路网有目的地的限制。就是这个原因,直到今天,飞行课仍然是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必修课。
能让男生们兴致勃勃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扫帚飞行本身。近代以来扫帚飞行,还是魁地奇这项运动的基础。许多著名的魁地奇运动员,在学生时期就是霍格沃茨魁地奇比赛的学院正选。而成为学院代表选手,首先要在飞行课上获得优异表现。今天从早上就听到许多一年级学生,兴奋地讨论第一节飞行课。
拉克西丝对于飞行课其实不甚热衷,对于魁地奇这项比更是兴致缺缺。在法利家,赫克托和米诺斯是魁地奇的忠实观众,每年都会去观看魁地奇杯决赛。于是法利家族的学前教育也包含了扫帚飞行,但是拉克西丝仅仅在学会飞行后就没再练习过。
飞行课的老师,霍奇夫人带了二十多把扫帚来到草坪。她首先将扫帚等间距地排成整齐的一行,之后安排学生根据扫帚的排列站好。
“快,迅速各自站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扫帚了吧。”
霍奇夫人在队列正前方,边示范边进行教学。“把手放到扫帚上方,喊‘起来’。”
拉克西丝的扫帚看起来又破又旧,扫帚头似乎比别人的都稀疏一些。也许是她的心里错觉,其实每一位学生的扫帚都显得十分老旧。
“起来。”拉克西丝喊着,扫帚纹丝不动。
她看到已经有学生拿到了扫帚,于是她又喊了几遍。扫帚在地上打滚,却不肯起来。
霍奇夫人在学生当中来回走动,指导不成功的学生。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中,少数几人已经拿到了扫帚。其中有斯莱特林的帕金森、埃弗里,和格兰芬多的隆巴顿,都是纯血家族的学生。拉克西丝发现汤姆不在其中,莫名地拉克西丝感到了安心。
霍奇夫人等大家都拿到扫帚后,开始示范如何正确使用扫帚起飞、上升、加速和降落。“都听懂了没?听懂了,大家可以做预备动作了。当我一吹口哨,就双脚蹬地,先离开地面。不要急着加速升空,控制好。”
她不断来回走动,确认每一位学生的动作无误。“各就位!预备!”
霍奇夫人吹响口哨。学生们应声腾空离开地面。大家随着霍奇夫人上升、停下的命令,按部就班地完成动作。随后霍奇夫人,让大家尝试继续向上飞行。
升至五英尺高时,拉克西丝的扫帚摇晃得特别厉害。她为了抓稳扫帚,双手用力、身体不自觉跟着扫帚的抖动前仰后倾。
扫帚更剧烈地抖动起来,突然加速冲向高空。没有时间给拉克西丝害怕,扫帚一秒不停地向上。很快拉克西丝就到达了霍格沃茨塔楼的高度。
她似乎能听到霍奇夫人在自己身后的吼叫,不过她没有余裕回头。拉克西丝更用力地抓紧扫帚,向下俯身,试图控制扫帚下降。努力确实有效,扫帚停止了上升。
就在此时,强风袭来。拉克西丝再次失去了对扫帚的掌控,开始从直线向前,变成了时左时右,甚至掉头回转。
这下拉克西丝看到了追在身后的除了霍奇夫人,还有格兰芬多的马修·隆巴顿和汤姆·里德尔。马修的速度最快,离自己最近。
霍奇夫人看起来快气炸了。“拉克西丝,你抓好扫帚别放手!你们两个臭小子,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去!别捣乱!”
扫帚的速度太快,拉克西丝只来得及看他们一眼,就掠过了他们。
“我给你施漂浮咒……”
拉克西丝听到汤姆说了什么。漂浮咒?
“不行!你们两个,立刻回去!”霍奇夫人调转了头,继续追赶拉克西丝。“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扣十分!”
漂浮咒能不能对自己使用?如果可以那就不用扫帚,也能飞行了。拉克西丝精神过度紧张,反而开始慢慢冷静下来。
再次经过塔楼,拉克西丝即将回到草坪。她感觉扫帚确确实实有在将速度。她鼓起勇气放下俯身。准备等高度降低后,自己跳下扫帚。
马修·隆巴顿没有听从霍奇夫人的指示。加速赶上了拉克西丝,眼见就要与拉克西丝齐平。
拉克西丝松开的双手,作势向下跳。马修加速俯冲,伸手就想拉住拉克西丝。
“啊!”
一直没有惊叫的拉克西丝,痛得大喊出声。虽然她没有摔倒地上,但是马修抓着她的手腕。她单手被提在空中,左手臂脱臼了。
马修也发现自己做错事了,拉克西丝的扫帚早不知道飞哪了。他至少知道自己不能在半空中放手。
“快把她放下来。愣着干嘛!”霍奇夫人也赶到了。
呆在草坪上的斯莱特林们都围了上来,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则走到马修身后。两边的表情都不太好,僵持在一起。
拉克西丝痛得流泪流了出来。马修把她放到草坪上的时候,她低头借着长发遮掩,用完好的右手抹掉眼泪,才抬起头。
“谢谢你。隆巴顿。”
“不、不用谢。你的……”
“霍奇夫人,我先送拉克西丝去校医院。”汤姆自告奋勇地和霍奇夫人商量。
霍奇夫人一批准,汤姆就托着拉克西丝的手就走。不给马修说话的时间。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们,自发地挡住了马修跟上去的脚步。
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是个善良的人。她听说了拉克西丝的经历,一边安慰拉克西丝,一边将一瓶魔药递给她。
“亲爱的,现在已经没事了。明后天记得来我这里再拿药吃,就会完全好了。”
“谢谢,夫人。”喝过魔药后,拉克西丝就能离开了。她动自己的手臂时,虽然痒痒的,但已经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波比,我的学生情况怎样了?”霍奇夫人安排学生们下课后,也赶来了校医院。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一定要好好检查旧的扫帚。你不听。每年不是新生上课出意外,就是魁地奇训练出意外。你是觉得校医院太清闲了,是吗?”波比·庞弗雷夫人挡在了门口,她对飞行课不满很久了。
马修也跟了过来,庞弗雷夫人对他放了行。霍奇夫人则被她拉着说教。
“法利,你还好吗?”马修将担忧和内疚写在了脸上。“我没想到拉住你,会变成这样。”
“我已经没事了。庞弗雷夫人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拉克西丝没想到马修会来看自己。虽然是一年级,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竞争关系是长期存在的。毕竟两个学院谁都瞧不上谁的行事方式。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来看我。”
马修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但他还是向拉克西丝道谢。“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我也要谢谢你。上次魔药课上。额,庞弗雷夫人说如果大面积的,甚至弄到眼睛里面就危险了。”
“不客气。我们算扯平了啊。”看着道个谢还会脸红的马修,拉克西丝心理想着这个孩子挺可爱的。因为多出来十几年的记忆,拉克西丝一直觉得同年人都是小孩,自己对他们总应该要更宽容一些。
坐在治疗室的窗边,阳光将拉克西丝的金发照得闪闪发光。一时间马修尽然看愣了。浅浅微笑的拉克西丝,映衬着碧蓝色的眼眸如弯月一般,仿佛是麻瓜童话中的精灵形象。虽然麻瓜童话里的精灵形象,其实源自媚娃,而马修知道拉克西丝绝对不会是媚娃。
“谢谢你,隆巴顿。如果不是你,拉克西丝很可能会直接摔到草坪上了。虽然我已经准备好释放漂浮咒,但很可能会来不及的。”一直站在拉克西丝床边的汤姆受不了马修的样子,直接出声。
“拉克西丝,医院毕竟没有宿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边说,汤姆走到马修和拉克西丝之间。
马修听不出来,拉克西丝却听懂了汤姆话里面的含义。他在说如果马修不拉住自己的话,自己就能凭借漂浮咒降落,也就不会受伤了。
哪怕只入学一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果然是无法好好相处的。拉克西丝从善如流地站了起身。
“你没有做错,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再次感谢你。你的飞行技术很棒呢,或许三年级之后你就能加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了。”拉克西丝再安慰马修。“你也快点回去吧,一会就要到晚餐时间了。”
拉克西丝与汤姆一同离开。
马修看着在门口与霍奇夫人和庞弗雷夫人说话的拉克西丝和汤姆。不知道为什么,他直到他们离开自己才走出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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