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赶紧从井里把猪肉拿出来开始做饭。
胡静事先已经把饭煮好了,把菜给择了,洗了,她回来只要炒菜就可以了。
不到半个小时,就炒出了七个菜,一个汤。
车子上的东西早就卸完了。
乔明深还在堂屋里组装单车。
吃过中饭,沈宜也去了新家,把缝纫机给装上,然后坐下来试着踩了踩。
缝纫机是蝴蝶牌的,四百多块钱的大件,斩新黑亮,看着还真是时代感十足。
因为太久没用过,她也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感觉。
她把买的土布拿出来,又拿尺裁好长短,把正在堂屋里做竹椅的乔明深给喊了进来。
“在窗户上订几颗钉子,我要拉窗帘,然后找些铁丝,拧成圆圈,多拧一些,我有用。”
乔明深马上就去干了,人高,连凳子都不用搭,踮个脚尖就把钉子给钉上了。
沈宜让他钉三颗,两边一颗,中间一颗,然后做那种往两边拉的式样,这样白天不挡光,也美观一些。
踩窗帘很容易,把四周压边踩一圈就可以了,然后再在最上面踩些布条,好方便挂铁圈。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窗户的窗帘就踩好了,把铁圈一套,再往铁丝上一穿,再挂到钉子上面,窗帘就成了。
她两边试着拉了拉,虽然不是很顺畅,但是条件有限,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把四间房的窗帘都做好,挂上,沈宜决定再做两个床单。
做床单的时候,乔明深走了进来,站了半晌,才道:“今天晚上就住进来?”
沈宜头也不抬地就回了句:“不住进来住还能住哪里?总不能你也睡知青点吧?”
说完这话,她停下了踩缝纫机的动作,抬头看向男人,眼里满是笑意:“那你想不想我住进来呀?”
乔明深:……他怎么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
“我去把你的东西搬下来。”
说完,转身走了。
沈宜撇了撇嘴,心想这男人年轻的时候怎么这么害羞呢?等晚上的时候能不能行啊?
嗯,等到了晚上,沈宜就想抽自己嘴巴了。
锅碗瓢盆什么的,早几天前俩人就陆陆续续地给置办回来了,只是一直没用,等着哪天正式搬进来的时候开火再用。
新家的灶屋比知点青的灶屋要稍微大一些,木工师傅还做了个大碗柜,三层的,带柜门的那种。
灶是双灶,两边都能烧火的,然后还特意做了两个烧水的炉锅,平时只要烧火做饭,两边的炉锅可以煮饭,也可以烧水,这样就方便很多了,不用像知青点那样,非得做完饭才能烧水洗澡。
沈宜还让做了一个排烟囱,用红砖和水泥石灰砌的,一直通到屋顶,柴烟就会随着烟囱往外排烟,不会呛人了。
乔明深把她的东西给一次就搬了下来,主要是因为她实在也没什么东西。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也就没什么了。
怕是知道今天要在新家吃饭,木工师傅今天一整天没干别的,就是在做饭桌。
饭桌是按乔明深说的,中间是方形,够一家四口吃饭用,从多的时候,往四边一拉,就变成了圆桌,就可以坐至少十人了。
为了研究出这种桌子,乔明深和木工师傅讨论了两天才弄出方案。
桌子做好之后要抹上桐油,还要再放置几天才行。
乔明深就拿了块盖房子时,用来铺在地上防潮的薄膜盖在桌面上,这样吃饭的时候就不怕弄脏桌子了。
沈宜踩完两个床单,看了一眼手表,快五点了,于是起身去知青点的菜地摘菜。
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胡静和王向阳俩人抱着菜下来了。
沈宜就去灶屋,乔明深早就生了火,锅也烧上了水,咕咕地都开了。
她让乔明深把锅里的水给舀出来放到木桶里,然后让大宝和二宝去洗澡,她从碗柜里拿出一块猪肉,切了一小坨肥肉,又让乔明深把火烧大点,然后拿着肥肉在锅上烫,好让锅子吃油。
后院打了口井,听说有12米深,井壁也是用红砖给砌起来的,井水清澈又甘甜,虽然是夏天,也有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井水却仍旧很深,打井的都说这是口好井。
王向阳给小哥俩兑凉了水,又提了几桶井水上来洗菜。
等菜洗完了,沈宜把锅也烫好了。
这八天,木工师傅总共做了两张床,两个衣柜,一个碗柜,一张餐桌,按乔明深的意思还要做两张书桌,一张四方桌,和一张长方形的小几摆在堂屋里,还要做两个五斗柜,再做个橱柜摆在房里。
只不过后天就要摆酒了,估计等这些全做完,还得五六天的时间。
至于椅子,都是乔明深自己动手做的,休息的时候,还用余下的竹料给削了二十双竹筷,看得沈宜是佩服得狠。
因为今儿是登记结婚的日子,又是搬新家头一天开火做饭,沈宜晚餐做得比较丰盛。
昨天就买了鱼,买了猪脚,还特意去买了个猪头回来。
猪头先焯了水,再把猪头上的肉给剔了下来,然后放在香料里卤煮,顺便卤了20来个鸡蛋,和豆腐,猪心,猪肝,猪大肠。
所以,晚上她煮了条鱼,从菜园子里扯了一把紫苏,放在鱼汤里,又鲜又香还去腥,然后猪脚红烧了,猪头肉切成片炒辣椒,放些葱姜蒜那香味简直了,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猪心和猪肝就是切成薄片,然后凉拌,猪大肠还是炒着吃,卤过之后再炒着吃,味道又是不一样的。
一桌子饭菜,除了几个青菜,全是荤菜。
乔明深去叫了大哥大嫂一家,又把乔玉贵和谭玉芬一家叫了过来。
一张大圆桌16个人挤了挤了点,可是热闹啊,而且满满一桌子的肉菜,简直馋得人受不了了。
乔玉贵和谭玉芬对沈宜可是十二分的满意,能干,又勤快。
光看这一桌子菜,和这新家收拾出来的样子就让人羡慕。
谭玉芬听说沈宜会做衣服,还要她以后有什么要缝缝改改的都可以拿过来。
一桌子菜,十几个人是全都吃完了的,吃过饭后,几个小家伙就在外面玩,沈宜把镇在井里的西瓜给切了,又泡上茶,都坐在堂屋里扯谈。
谭玉芬和许桂香在正屋里看沈宜做的窗帘和床单呢。
“你和明深结婚的事,有没有跟他妈说呢?”谭玉芬端着茶杯,问了句。
沈宜点了点头:“明深早说过了,不过他妈都没搭理他,今天也去叫老两口来吃饭,可老两口让他滚。还说没有他这个儿子。”
谭玉芬听完无语了,摇头笑了笑:“你公婆怕是被人罐了迷魂汤,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们现在恨死明深了,连着明军都恨呢,现在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昨天我在那边菜地浇菜,她就在那边扯草,一边扯一边骂,骂了一上午。”许桂香撇了撇嘴,神情是气愤又无奈 。
沈宜叹了口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刚和明深结婚,什么都不懂,公婆不管事,以后还要多麻烦三叔三婶,大哥大嫂了。”
她是新媳妇,有些话不好说,而且也没有正面跟乔婆子刚上,但是这段时间,乔玉贵夫妻和乔明军夫妻的确是帮衬了不少。
谭玉芬和许桂香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舒坦的。
客人坐到天黑才离开,乔明深把人送到路口,回来后就见沈宜又坐在缝纫机前踩着东西。
见他进来,又使唤道:“把蚊帐挂上吧,大宝和二宝也该睡了,先去把他们床上的蚊帐挂好。”
乔明深没说什么,从衣柜里把早就买好的蚊帐拿了出来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小哥俩正趴在床上写字呢,这是他们给自己布置的作业,虽然只有几天,小哥俩已经认得六七十个生字了,十以内的加减法也全都会了,拼音一开始磕磕碰碰的,沈宜每天早上就带着哥俩坐在外面读半个小时,现在也很熟练了,生字自己都能看着拼音拼出来了,也不用沈宜特意教了。
沈宜说了,如果哥俩能在两个月把一年级的课本内容都学会,开学的时候就去找老师说直接上二年级。
谭玉芬也知道这事,觉得可以,到时候考试一下就知道了。
小哥俩,尤其是大宝劲头十足,就为了到时候能直接上二年级。
他其实想和芳芳一起读三年级,可是时间太少,显然是来不及啦!
不过沈宜跟他说了,可以明年再跳一次级,到时候就和芳芳一样读四年级了。
现在的床和古时候那种床有些相似,床四周有架子,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家里还会雕刻一些花纹以求美观,乔明深把蚊帐在顶上的四个脚挂好,又在四根柱子上绑好就成了。
见兄弟俩写得认真,拿着蒲扇在帐子里煽了几下,确定没有蚊子了,这才把蚊帐给合上。
转身又自己的房间挂蚊帐了。
沈宜把枕套做好,收拾了一下,那些碎布头也没扔,而是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衣柜的抽屉里,这才起身准备去洗澡。
等到了灶屋把水给舀好,乔明深也过来了,提着水桶就去了井边,提了桶井水兑了进去。
“试试水温。”
沈宜探了探,觉得正好,正要提着去厕所洗澡,乔明深已经先一步提着往厕所走了。
没想到结婚了,还有这样的待遇,沈宜还挺高兴的,心想这人倒是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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