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全昭秋醒来了,他一睁眼就看到金泰汶,心里不是滋味:“喂……起来!”他拍了下金泰汶的胳膊。
“你醒了?”金泰汶揉了揉眼睛。
“滚。”全昭秋指着病房门口,要他出去。
病房门外千哉尹拉住了冲动的贺耀华:“把时间交给他们吧。”
“小秋……你……我……”金泰汶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你出轨出聋了么?我叫你滚。”全昭秋扭着头,盯着窗户外面。
“小秋……饿了没?我给你带了饭……”金泰汶就像没听到一样,把饭递给他。
全昭秋没有接。
“对不……”金泰汶要道歉,全昭秋打住了他:“你别说话,我恶心,尤其你说着你毫无诚信的道歉的时候。”
全昭秋看了看窗户外的雪。
“雪下的好大啊。死在这种季节里……不错呢。”全昭秋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里的戒指,他摘了下来。
“小秋不是……我错了。”
“你错了!”全昭秋用嘲笑的口吻大喊:“你金泰汶出的轨,还少?金泰汶……你放过我吧……我们分手吧……”
“十九年……你舍得?”
“十九年?十九年你爱我几年?我又爱你几年!”
“我是你众多情人中的什么东西啊?你在外面有几个孩子了?我是不是在别人心里,也是你养的小三儿?金泰汶!你要脸吗?厚颜无耻有个度好不好?!”
全昭秋喘了口气:“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一次!给我几天笑脸儿!伤害我!给笑脸儿!你可不可以从我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小秋……我们还能回去对不对?”
全昭秋打开窗户,把戒指扔了出去,转头对他说:“回不去。”
“全昭秋!”金泰汶又一次一巴掌打到他脸上:“那是我们的戒指!”
全昭秋笑了笑,自己抬起了手,把输液点滴的速度调到了最快:“你可以趁着我死之前,再多打几巴掌。”
门外贺耀华忍不下去了,冲进屋子,第一时间把点滴的速度调了回来,然后把金泰汶一脚踹到了角落。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千哉尹走进屋子里,往金泰汶肚子上狂踹了几脚,然后坐到病床上,揉揉全昭秋被打的地方。
全昭秋笑了笑:“把他请出去。”
“OK。”千哉尹走到金泰汶身边,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出去,然后回到屋子里,坐在床上。
全昭秋头晕了一会儿,随后问贺耀华:“我刚醒的时候,浑身骨头都酥麻的疼,难受的要死。”
贺耀华呆了一小会儿:“一切都会好的……”
“给我停止治疗吧。”全昭秋盯着针,然后安静的拔了下来。
“喂!不行!”贺耀华马上就着急了。刚想点他床头的呼叫按钮,就被全昭秋拦了下来。
“我受不了……”全昭秋哭着哀求要出院:“再说,医生不就是看淡生死,接受死亡,同时对生命抱有尊重。”
“可……可你不该死,你不能看淡自己的命,这样对生命尊重吗?”贺耀华也同样哭着求他。
“可我每次化疗结束……浑身就像所有关节都被人扎出一条缝儿一样,难受的要死要活。”全昭秋捂着心口,眼前的景象发晕,浑身颤抖着:“等等……好痛!”
“怎么了?!”千哉尹问他。
“我不知道……我浑身都骨头都好疼!好痛!”
后来全昭秋被查出已经恶化了。
这也彻底磨碎了他的希望。
他从医院出来后,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发现金泰汶喝的烂醉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他们曾经自己做的结婚证。
金泰汶难受,全昭秋自然也难受,毕竟这段感情里,论谁最可怜,非全昭秋莫属。
他走进,帮金泰汶拖下了鞋,使劲扒开了他的手,拿出了那个□□,拖着比自己高三十多厘米的他到了床上。
然后给他脱下衣服,盖上了被子,给他换上了睡衣。从家里找了姜,给他最后一次熬了醒酒汤。
第二天一早,全昭秋看了看没睡醒的金泰汶,亲了他一口,只拿走了那个汽水瓶的拉环。其他的什么也没带走。
明明吵的那么凶了,明明挨了两个刻骨铭心的巴掌,明明被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走的时候竟还是把温柔都给了他。给他做醒酒汤,给他换上睡衣。
明明已经口口声声说着不爱的话了,却还是爱的难以自拔。
原来,那个走了的人,走的平凡,爱的平凡。
有最单纯的告白,有最轰烈的爱情,有最美的记忆。
我曾经拥有最好的你。
后来千哉尹来医院找全昭秋,他很彻底的拒绝了千哉尹,但还是希望他们以后是朋友。
千哉尹想开了,真的和全昭秋成了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他们之间有最清纯的爱情,最深情的陪伴,多年后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只是这一次我来守护你。
全昭秋依旧回到了骨伤科认真工作,可能做多点儿善事,下辈子能落得个平凡人。
“全医生?你这几天住院了啊?”全昭秋手术时的助手,在和全昭秋准备手术的时候,消毒的时候问题。
全昭秋认真的挤了消毒水,拿着刷子刷,浑身不舒服,但是也还是笑了笑,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没什么事儿,就是发烧了,家里没人。”
“同性恋很辛苦么?”助手盯着他最近越来越消瘦的身体,关心的问他。
全昭秋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抿了下嘴,小酒窝挺明显,现在很像只小兔子:“不啊……能多辛苦,只是心苦。”全昭秋眼睛里有了泪花,为了面子,急忙看向别处,用力的刷了刷手。
“最近……有个男生喜欢我,你知道我比较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犹豫了,或许我想同意,所以我想问你辛苦么。”助手把手放在旁边吹干的机器里,盯着全昭秋问他。
“还行吧……受,辛苦……”全昭秋笑了笑,把刷子放进了架子上,冲去了消毒水,手放进另一边的吹干机里。
“嗯……不懂……不懂。”助手挺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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