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水恼羞成怒,眼瞪得如灯泡大,紧握的拳头握在一起,头向左右摆动,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东峻面无惧色,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啧啧,齐小姐,你可得小心了。你的未婚夫还有家暴倾向啊。”他故意从何亦水面前走过,肩膀还故意撞了一下何亦水。
“你——”何亦水眼里能冒出火来,像能把东峻生生撕碎一般。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绷紧的危险一触即发。
“院长,请你别说了——”齐竹韵拦在他们中间,紧张地护在何亦水身边,仰望东峻,用眼神企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呵呵,看来齐小姐也是很护短的人呢,说几句难听的话,就听不下去了?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是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他内心里翻滚着不可名状的苦味,他撑着笑脸,故作轻松地对苗老师说:“苗老师,看来我没有办法跟你一起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啊。”
让他在这里看着齐竹韵跟他的渣男未婚夫谈情说爱,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把刀子。
“院长,你别这样说好吗?我跟他,我跟他没有关系。对了。阿亦,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齐竹韵拉起东峻的手,才不理东峻铁青的脸缓和了几分,只感觉到他在用力地牵紧她的手心,像要给她传递更多的力量。
何亦水看着齐竹韵突然牵起东峻的手,先是吃了一惊,听了她的话后,更是一时间慌乱了。这个属于只属于他的女人,什么时候已经爱上了别人?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不,竹韵,你怎么了,怎么能拉他的手呢。快些过来我这边吧,他已经疯了,会伤害到你的。”何亦水惊惶地瞪着双眼,“是不是他威胁你了,竹韵,你跟我说实话,我给你做主。”
“没有威胁,我喜欢东院长,请你成全。我们的婚约就让它作废了吧,对不起。”齐竹韵恭敬地向何亦水深深地鞠了一躬。至少他们曾经相爱过一场,就算是分手,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让何亦水难堪。她希望自己卑微的认错,能让何亦水心里好过些。
变幻莫测的表情在何亦水脸上轮番地搬演,吃惊愤怒失望痛苦生气,半天才喏喏地说:“你和他?你是说你和他……”
“是的。希望你成全。也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合力阻止刘洪国。”齐竹韵坚定地仰着脸,她不愿意东峻误会自己跟何亦水,也知道她弄不好会变成引火自焚,她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紧了□□。如果何亦水真的冲上来,她敢肯定会举枪对准他的,一定会!
她不是脚踏两只船的女人。她只是追随着她的内心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迟早都会来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
东峻赞许地点点头,他像座大山守护在齐竹韵旁边,紧盯着何亦水一举一动,不动声色地警惕着。
看得出来何亦水在极力地强忍,脸上的青筋凸暴,太阳穴剧烈地起伏,那张脸可怕的阴沉。“她提醒了我,不能跟他们反目,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能量块还在他们手里!不能失控,女人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成功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女人居然敢抛弃他!她还是那个只会对他允允诺诺从不敢说不的女人吗?”
这时老庞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阴沉的脸缓缓平静下来,一举反常地自嘲笑了笑,说:“那祝福你竹韵。也祝福你,东峻院长。”他的声调极为怪诞,让人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好了,好了。咱们不也耽误进程了。这风雪正好也停了,我们出发吧。”苗老师识趣地打破这让人差点窒息的氛围。
“就是,就是。我们走吧。”老庞应和着,跟苗老师走在最前面,向导也快步跟了上去。
何亦水拍拍自己的肩头,迈着大长腿,走在队伍的中间。
齐竹韵扶着东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你刚才勇敢。”东峻由衷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齐竹韵抬头含笑吟吟地看着东峻。
“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大声地说了出来。”他不由搂紧了她的肩。
“嗯。”齐竹韵不再说些什么,以她对何亦水的了解,自尊心特强的他就这样一笑泯恩愁?太不正常了,不像他的性格。“以后得小心提防着他。”齐竹韵在心里暗暗地说。
他们几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三天。三天里他们横穿了伊克山脉群,遇上野狼,还躲过了一场雪崩,终于平安无事地行走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平原上。
这里离刘洪国的秘密基地已经非常近了,高耸的哨岗戒备森严,还有身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在站岗,配备着重型机关枪。
刚开始只能是齐竹韵听到的爆炸声,她聚精会神地听着细小的声响,弄清他们究竟来自哪个方向?但是那陈雷般的小声,那么遥远,一时无法判定它的出处。
随着越来越逼近,现在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像世界末日的雷声轰然爆炸,将铁片抛向上空,卷起一大丛的黑色云雾,久久不能散开。
往往这种能粉碎一切的爆炸发生后,瞬间的寂静被哒哒枪声所打破。像是一种仪式般,无一例外。
坚固得如同铁壁般的哨所不断地围绕着基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标示性的高耸入云的铁架,最上面的地方有手持着机关枪的军人,他们注视着周边的动静。
“能进去吗?”躲藏在石头后面的老庞问。
向导摇摇头,“很难。他们看守得太紧了。”他咽了咽口水,难为情地说:“庞先生,你看我已经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是不是可以给我结算工钱,我就先回去了。”
“这?”老庞有些出乎意料。
“当初是说能带你们进去的。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才十几天的功夫,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想进就进的地儿了。”向导解释着。
“没关系。没关系。”老庞像兄弟般拍那人的肩膀,“这一路上多亏有你,辛苦你了。该给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你放心吧。”
“您客气了,那就先谢谢庞总。”向导脸上堆满笑容,连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
可这笑容很快变成了痛苦挣扎的狰狞。
在老庞麻利的动作下,眼前粗壮的男人应声而倒,发出了沉重的闷响,鲜血很快从他后脑勺喷涌而出。
老庞很快就掩盖了他的尸体。他朝一边狠狠吐了一口水,骂骂咧咧地说:“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还想回去?老子让你回去走漏风声吗?呸!”
老庞只身回到营地,简单地跟大伙说向导跟他要了工钱已经回去。
黑暗外,何亦水压低了声音问:“处理好了吗?”
“咔擦!”老庞做出了杀人的动作。
“很好。”何亦水点了点头。
他们在基地外围呆了两天两夜,一筹莫展。想要穿过这铜墙铁壁般的守卫,除非是长了翅膀或是能遁入地底下去。
他们一一分析了可行的计划,包括夜袭、乔装打扮。
“夜袭胜算几乎为零,人数比他们少,而且武器还比别人落后。不行。”何亦水大手一挥,否决掉。
“那就乔装打扮吧?我观察到每天都有拖拉机进去,应该是补充物资的。”齐竹韵说。
“这也不行。这里的把守很森严,进出送物资的都是那几个人,突然换成生人面孔,肯定过不了关。还会打草惊蛇。”苗老师摇摇头。
“那?”齐竹韵语塞。
“看来我们是进不去了。都来到城门底下了,却进不去里面,真是气死人了。”老庞操着粗嗓子,一脸的不爽。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东峻不紧不慢地说,坦然地看着大伙。
“有办法就说呀,卖什么关子。”何亦水不屑地说,“难道你还可以上天入地不成。”
“你要是不想听,那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东峻明显是跟何亦水扛上了。
“别呀,院长。你还是跟我们说说吧。看能不能进去。”苗老师急忙打断他们的较劲。
“对呀院长,你看里面天天爆炸不停,不知刘洪国搞什么鬼。你要是有办法就说出来,大伙分析分析。”齐竹韵苦口婆心。
“火箭和卫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差不多运到这里来了。这么多的大家伙,我们只要身手敏捷点,混入车队应该不算难事。”东峻话还没落。老庞就赞许地说:“妙,妙。这个办法好。那些东西都是大家伙,藏个人太容易了。”
“不错是不错。但谁知道火箭体和卫星什么时候运过来?”何亦水不满地从鼻子哼了声。
“发射窗口就是下个星期。”东峻耸耸肩,“最迟今晚就要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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