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心的情况耽搁不得半点,于是仡濮,萱儿和无尘又带了几个药王谷弟子便出发了。
柳亦心脉搏依然微弱,但是到底稳定了一点,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无尘师父,你休息一下吧,你都一路没有休息了”萱儿看着无尘劝道。自出发开始,无尘便未合过眼。
“无妨,我待会再休息”无尘仍是看着柳亦心
“哼,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仡濮亦对无尘不满
无尘眼神一黯,却并未辩解什么。
“长老,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萱儿忙引开了话题
“十万大山”提起这个,仡濮语气郑重
“夫人的师傅很厉害吗”萱儿有问道
“那是自然”仡濮语气里有些骄傲,随即想起柳亦心的情况,声音又小了下去“心儿现在的情况,若世上还有人可以救她,便只能是大长老了,只是不知道大长老肯不肯救”
“若是不肯,萱儿便求他,就算要拿萱儿的命去换都行”萱儿坚定的说道
“好孩子”仡濮摸了摸她的头。
无尘那边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昏迷的柳亦心,心里却很平静,若是救不活也没关系,我去陪她就好,他想。
几人一路未曾休息,终于赶到了苗疆境内。仡濮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自然认得路,到了十万大山,仡濮却让众人停下。只在山脚磕头“老奴仡濮有要事求见长老”,仡濮的声音传了出去,回音从四面八方想起。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苗族打扮的老人走了出来“仡濮,你该知道,长老不会见你的”
“仡沙,我所来不是为了自己,是小姐”仡濮跟来人说话
“小姐,若是小姐,只怕就更不愿见了”仡沙摇头道,随即看向马车“小姐也来了?”语气里有期待。
仡濮叹了口气,掀开了马车帘子。
“这是小小姐,怎么会?”仡沙震惊,当初素心也是带着柳亦心来过的,只是师傅不肯见,仡沙确是见过的。
仡濮当即把情况跟仡沙说了一遍。
“你说小姐中了两种剧毒?”说完不待仡濮回答,仡沙便为柳亦心号脉。随着时间的推移神情也越来越严重。
三人不由都很紧张。
“如何?”看仡沙停了下来,仡濮问道
“这丫头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我解不了”仡沙摇头,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去找长老,去求他”,说完便上山去了。
“仡濮长老”萱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长老还没看过的,别急”仡濮安慰着萱儿,可是自己心里却有些着急
无尘没有说话,只是回身握紧了柳亦心的手。
不一会儿,山上传来声音“我当初说过,既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了”,随之走出一个老者,看着平淡无奇,仡沙却立于旁边,很是尊敬。
“大长老”仡濮一见来人就跪了下去,“大长老,若非有人命关天的事,仡濮万万不敢过来打扰啊”
老者没理他,只是看向马车里躺着的柳亦心,想起十多年前,素心带着她回来过,那时他远远看过一眼,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素心呢,叫她自己来求我”大长老转身就想走
“大长老,小姐但凡能来,肯定爬也要爬来的,可是现在小姐也身受重伤,只怕生死未卜”仡濮说着眼角泛起泪光
“你说什么”,随着大长老一身大喝,众人都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的感觉
“谁敢动我的徒弟”又看向仡濮“柳然呢,死了嘛,没用的东西,我早说过的”
“我家谷主对夫人很好的”萱儿听得老者骂柳然
“哼,小丫头知道什么,他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大长老更加生气了
“你”萱儿才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浑身压力大增,只觉全身都要散了架。
“长老手下留情”仡濮忙求饶
无尘连忙扶着萱儿,分担萱儿身上的压力。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收了手,他原本就只是想教训一下萱儿,这时才注意到无尘。
“和尚?禅宗?”仅凭无尘的身手就猜到了无尘的门派。
“菩提寺无尘见过长老”无尘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菩提寺?”大长老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道全那和尚可好?”
“师父无恙,长老认识家师?”无尘听他提及师父言语就更是恭敬
“当初出入武林,见过几面罢了”大长老想起他初见道全时还是个小和尚,如今他的徒弟都已经这样大了。
“请长老救柳姑娘”无尘拜了一拜
“出家人四大皆空,我救不救又关你这和尚什么事了”大长老戏谑道
“柳姑娘是为了救无尘才成了如今模样,只要长老肯救她,无尘什么都愿意做”无尘再拜
旁边仡濮看着无尘皱了皱眉头。
大长老听完无尘的话,确是眼睛迷了起来,看众人表情,就已经将事情猜到了一二,心里冷哼,当初看着也是冰雪聪明的一个小丫头,没想到比她娘蠢多了,竟为了一个和尚。想到此处,看无尘就不顺眼起来
“你当真什么都肯做?”大长老问无尘
“是”无尘又拜
“那好吧,那就答应我两件事”大长老说道
“长老请说”
“其一,为了让我看到你的决心,你就从山脚三跪九拜的跪到山顶如何”
此话一出,仡濮就变了脸色。
“好”无尘答应。
“这第二件嘛,等你活着上去我自会告诉你的”说罢对着仡濮他们说道“你带着那两个小丫头上来,其他人不准进山半步”然后又指了指无尘“若他当真做到我说的两件事,人我自然会救,若不然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走。
仡沙看着大长老走了,才走过来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丫头弄上山啊”
“可是”仡濮看了看无尘欲言又止
“你担心他不照做,你放心我会一路监视他的,他不做也得做”仡沙以为仡濮是担心无尘临阵逃脱
“前辈放心,这是无尘应该要做的”无尘转过来对着仡濮郑重的说道
“你可知道这十万大山有多高,山中多少毒虫走兽”仡濮看着他神情复杂
“我只知道唯有如此,才可以救柳姑娘”无尘眼神坚定
“好,不枉费那丫头一番心意”仡濮拍了拍无尘的肩不再说话
萱儿还未上山自然不知道为何仡濮那么慎重,只觉得小姐总算有希望。
仡濮带着萱儿柳亦心走了之后,药王谷弟子在大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驻扎下来,同时向药王谷传了这边的信息。
山路漫漫,只剩无尘的身影,一步一叩都虔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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