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那人可是我大姐姐,我大姐姐出了何事?”谢微尘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拉着顾斓曦的手问道。
顾斓曦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可看这情况,恐怕谢大小姐是惹了公主不快。咱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谢微尘点点头,跟着顾斓曦往园中走去。
“谢茗烟,你弄坏我的玉佩,该当何罪!”长乐公主声色俱厉地说。
“公主恕罪,臣女并非故意为之,实在是不小心。刚才公主挡在在臣女饮宴的座位前,臣女才只能从公主身旁走过,谁知不小心碰掉了公主的玉佩,此事实在并非臣女之责啊。”谢茗烟跪在那里慌张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玉佩摔碎了,是本公主的错了?你的意思是,本公主挡了你的座位,还要向你道歉不成!”长乐公主大声说。
谢茗烟刚才只想着怎么把过错推出去,情急之下也未曾细想,只是把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没想到更加惹怒了长乐公主,连忙磕了好几个头,着急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说:“公主恕罪,臣女失言,臣女没有责怪公主的意思,臣女、臣女只是.......”
“只是什么?!”
“公主,这是出了何事?若是我府中婢女冲撞了公主,我定不会轻饶。”顾斓曦走到长乐公主身旁。
“斓曦姐姐,你看看~~”见顾斓曦来了,长乐公主立刻站起来拉着顾斓曦的手撒娇。
站在一旁的宫女将包着玉佩碎片的手帕打开,呈到顾斓曦面前。
“哎呀!”顾斓曦有些惊讶的用手帕半掩着嘴,说:“我记得这玉佩是去年中秋之时皇上赏赐给公主的,为何会碎成这样?”
谢茗烟一听玉佩乃是皇帝所赐,损坏皇帝所赐物品,若公主真的追究起来,便是大不敬之罪,若是严重恐怕连谢家都会遭受牵连。在太师府门前之时,长乐公主已经因为衣服的事情心生不满,如今再出了这事,按照公主的个性恐怕更不会善了。想到这里,谢茗烟更是慌张的不知所措,连忙不停地磕头,“公主恕罪,臣女是无心之失。公主恕罪,臣女是无心之失。”
来饮宴的各位官家小姐和公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三三两两的围在周围看着。刘公子见谢茗烟穿着宫女服饰跪在当中被长乐公主吓得瑟瑟发抖,因为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红肿而且还往外渗出血丝。心悦之人受遭受如此对待,刘公子心中很是心疼,只想冲上前去,护在谢茗烟身前。
刘公子这样想着,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站在身旁的陈奉道拉住,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向公主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确实像谢大小姐所说,错处不在谢大小姐!今日在太师府门前之时,谢大小姐已经受了委屈,那时我未能挺身而出,现下我不能再让她受如此委屈了”刘公子神色焦急的转头对陈奉道说。
“你解释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公主就是因为太师府门前之事没有消气,所以才会故意为难谢茗烟吗!”陈奉道死死地抓住刘公子,往长乐公主那里看了一眼,见公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又低声在刘公子耳边说道:“长乐公主素来蛮横,今日怕是盯上这谢大小姐了。你此时上前替谢大小姐辩解,恐怕更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别说是谢大小姐,怕是连你都会一并处罚。再者,今日太师府头次设宴,顾大小姐定然不会让公主将事情闹大,长乐公主素来与顾大小姐交好,平日里除了皇上和皇后,便只有这顾大小姐说的话能听进去一二,有顾大小姐在旁,定不会让长乐公主重重的处罚谢大小姐,况且今日谢府的二小姐也在受邀之列,人家亲姐妹,妹妹见姐姐受委屈,于情于理都会出来求情的,你就放心吧!”
听完陈奉道的一通劝阻,刘公子才止住脚步,但还是神色担忧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谢茗烟。
今日的饮宴本就是皇帝授意,要在众位官家小姐中让羡王爷挑选王妃的合适人选,如今闹成这个样子,看长乐公主的样子,怕是今日定要处罚谢茗烟,好在羡王爷府中有要事处理还未前来赴宴,若是让羡王爷见到此种情景,恐怕今日选妃之事又要作罢了。
羡王爷选不出王妃不要紧,皇帝也不能将这位幼弟怎样,可若是因为此事耽误了事情,太师府必定少不了被当今圣上苛责。谢大小姐头一次来太师府赴宴若是受了责罚,虽是长乐公主处罚,想必谢蕴唐也会将此事记在太师府的头上。太师府能在朝中屹立不倒,靠的除了能够体察圣意,将每件事都办到皇帝心里,颇得圣心,再有就是在朝中不论官职高低,都不轻易结怨。
顾斓曦想了一想,对长乐公主说:“今日饮宴请公主来,本是想着公主不能轻易出宫,请公主来府中也是想让公主开心,却不想反倒让公主动怒,实在是臣女之错,还望公主恕罪。”顾斓曦说完便向长乐公主行礼。
“顾姐姐,此事不关你的事,我自然知你是心疼我的。”长乐公主连忙将顾斓曦扶起来,又指着跪在地上的谢茗烟说:“今日之事全怪这谢茗烟,我定要重重的罚她!”
看到顾斓曦的谢茗烟,还以为是救星来了,却没想到公主还是要处罚她。吓得谢茗烟又赶快磕头:“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
“来人!将谢茗烟拖下去,杖责五十!”
“是!”立刻有太监上前压着谢茗烟就要往后园带去杖责。
“啊!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别说杖责五十,便是只杖责十下,也都能要了从小养尊处优的谢茗烟的命。
“公主,请饶了我大姐姐一命吧!”一直在站顾斓曦身后的谢微尘,此时走到长乐公主面前跪下说。
“你是何人?”长乐公主不太高兴地看着谢微尘说。
“臣女礼部尚书谢蕴唐之女,谢微尘。下面跪着的谢茗烟正是我的大姐姐。”谢微尘声音清脆,丝毫不见家中姐妹要被处罚的慌乱。
“太师府门前,谢茗烟便已冲撞本公主一次,刚刚又摔坏了父皇赐给我的玉佩,这两条加在一起,本公主便是要了她的命都无妨,本公主为何要饶了她!”
“公主,我大姐姐今日冲撞了公主确实是她的错,只是还请公主从轻处罚。”谢微尘磕了个头继续说:“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太师府中,不管是顾老太师还是顾姐姐,都从不设宴。今日顾姐姐第一次设宴,邀请公主您来,为的不就是能够让公主您能够与京城中的年轻小姐和公子能够一同玩乐吗?处罚我大姐姐事小,可若因为我大姐姐之事扰了公主赴宴的兴致,那便是枉费了顾姐姐心疼公主的一片苦心了呀。且我大姐姐近几日身体一直不适,今日来参加宴会也是怕扫了顾姐姐的兴勉强支撑,纵使公主因为我大姐姐今日所犯过错心中气闷,也还请公主看在顾姐姐一片用心良苦的份上从轻处罚我大姐姐。”
长乐公主听完之后,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顾斓曦。见顾斓曦微微皱着眉,神色也有些落寞,心中想着平日里自己在宫中无聊,顾斓曦时常进宫来陪着自己,今日又设宴邀请自己出宫来玩,若是因为谢茗烟的事破坏了宴会,那倒真是如谢微尘所说浪费了顾斓曦的一番心意。
长乐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微尘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便饶了谢茗烟的杖责。”
“多谢公主。”谢微尘说。
“多谢公主饶命!多谢公主饶命!”早已经被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的谢茗烟,听到长乐公主饶了自己,连忙磕头谢恩。
“谢微尘,你既说谢茗烟最近一直身子不适,那今日的宴会她便也不必参加了。来人,送谢茗烟回府,既然病了就在家中好好养病,年底之前就不用出府赴宴了!”
还在磕头的谢茗烟,听到长乐公主的话顿时愣住了。早在收到请柬之时,王氏就已告诉过谢茗烟,今日太师府明面上是宴会,实际上是皇上为了让羡王爷挑选王妃而特意让太师府举办的。若是今日就此回府,那岂不是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了,更不要提被选做羡王妃了。况且下半年节日颇多,宫中也会时常举办宴会,年底之前的宴会都不能参加的话,便是有办法弄到宫中的请柬,也办法去参加了!
谢茗烟还愣在原地的时候,谢微尘走了过来,在谢茗烟面前蹲下,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谢茗烟的脸,“大姐姐,你身体不适,我本已经劝过你要以身体为重,宴会还可以再参加,你却非说今日羡王爷也会来,你非来不可。去不想冲撞了公主,好在公主心胸宽广,天家气度,未曾处罚于你,你还是听公主的吩咐回家将病养好,想见羡王爷,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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