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多吃点肉,你看你都瘦了。对了,和佳明相处的怎么样?”她妈妈问。
小雅努力吞下牛肉,想了想,说:“妈,我不喜欢他,他有点变-态。”佳明是她男朋友,小区阿姨帮忙介绍相亲得来的,就在隔壁4栋。平时和她妈一起跳广场舞的阿姨都对这个佳明赞誉有加,说他懂礼不乱搞男女关系,对父母也好。
“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恨不自在,而且有时候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上次还在我面前表演杀鱼,”小雅有些急,“妈,你信我,他真的有点变态。他杀鱼都不先砍-鱼-脑-袋-的,而是一片一片切-薄-肉……”
“妈,我不想跟他处了。”小雅有些着急,“妈好不好嘛!”
“好好好,等会我去和你刘阿姨提一句,不处就不处。”反正也才认识两个月,出去吃了不到三次饭,不处也行。
“谢谢妈!”小雅脑袋一歪,甜甜地笑了。
场景转换,小雅去提了分手,那男生推了推镜片,颇有些阴恻恻的:“你看不起我?”
小雅着急道:“我不是看不起你,但是相处这么久也没什么感觉,所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男生呵呵两声,点头,“那就如你的愿。”
还是那个客厅,窗外月光很明亮,漂亮的米白色地毯上印着可爱的印花。小雅半夜突然惊醒,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床边坐着个人。
透着月光,那人阴翳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小雅抱着被子靠着墙才觉得安心很多,“佳明你怎么过来的?”太过于恐惧,此刻她理智微微回笼,才发现有哪些地方太不对劲。
一来,她刚刚叫的声音那么大,她爸妈呢?她妈睡眠向来浅,以往她起床去喝个水,她妈妈都会嘘寒问暖,还会给她热杯牛奶让她早点睡。
二来……她借着月光,看到了佳明手里反光的利器,上面还有黑漆漆不停往下滴的液体,是血。
“你把我爸妈怎么了?”小雅当即就哭出声来,“你这个变-态!”
“救命啊救命啊——!”小雅掀-开-被-子想跑,脸上却一个刺痛,她倒-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呵呵,”佳明毫不留情又是一刀刺向她的胸膛,“叫你看不起我,叫你看不起我……”
“呵呵……”
一刀又一刀,小雅张嘴想发出求救,却一声都没能发出来。
“好、好疼啊……”鲜血滴在她的眼睛里,她看到神情癫狂的佳明,看到地毯上倒映着的洁白的月光,“好疼……”
她好恨,恨面前这个魔鬼,恨他残-害了自己的爸妈;恨刘阿姨,恨她为什么要介绍这么个魔鬼给自己;恨邻居,恨他们冷漠自私,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却当做什么也听不到……最恨的,还是她自己。
“爸……妈……”小雅闭上眼睛,眼泪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周易白好像沉浸在了小雅的世界里,感受着她的痛、恨、怨、仇……
“啊——!”一声尖叫,周易白陡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还是在那空无一人的小区,还是阴沉的天,在他不远处,陈秋楠正抓着那女鬼的头发,桃木剑横亘在她脖子上,“雕虫小技。”
“我恨——我恨!”小雅癫狂大叫,“臭道士,你不-得-好-死……”
“那这个小区的居民呢?”周易白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不远处保安亭了无生息的保安,再看看安静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小区,难以言喻的悲愤环绕着他。
“哈哈哈哈那是他们活该!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小雅瞪着那双血红的眸子看着陈秋楠,“我有错吗?他们冷漠自私,他们心-肠-歹-毒,他们才罪该万死哈哈哈哈……”
“小纸!”陈秋楠懒得理她,入了魔障的厉鬼本就固执己见,听不得其他人反对的声音。小纸屁颠屁颠从口袋里爬出来,又三两下爬到厉鬼的头顶,贪婪地吸着她的阴气。
阴气吸了大半,沾满鲜血的小雅又变回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她眸子里噙着泪水,望着陈秋楠的时候,欲语还休,瞧着可怜的不行。
“大师,”小雅坐在地上,无比彷徨,她望着身后的小区,又望着还有些阴沉的天,“我、我杀了这么多人……”
“秋楠。”周易白走过来,叹了口气,想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秋楠皱着鼻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周易白确信他从陈秋楠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嫌弃、纠结。
“我刚刚给你的符箓,对,就这张,”陈秋楠指挥着,“贴到她身上。”
周易白捏着那张超度符贴在小雅肩膀上,歪头:“这样?”
陈秋楠看他一眼没说话,眼中嫌弃的要死。她掐着手决,口中喃喃自语:“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急急如律令!”
铿!鬼门开!
小雅不由自主地朝着半开的鬼门走去,走到半路转身,朝陈秋楠鞠了三个躬:“谢谢大师!”她原以为像自己这样的恶人,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后果,没料到还能进地府,哪怕受再多苦,也还能有重新投胎的机会。
小雅的身影消失不见,太阳出来了,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大部分撒在陈秋楠身上,她立马坐下就地吸收。小部分围着小纸和周易白转了个圈,又消失在他们体内。
“嘤!”小纸发出舒服的叫声,在陈秋楠头顶翻了个身。
周易白也舒服的想伸个懒腰,他虽然不知道刚刚那金光是什么,但也知道是好东西,更知道这金光是陈大师故意让给他的。
“秋楠,谢谢你!”周易白弯腰,非常诚挚地和她道谢,“我,”本来想说有事他一定赴汤蹈火,又觉得这话好像说了很多遍了,最后只能再次感谢,“谢谢。”
陈秋楠撇撇嘴:“没什么。”虽然很舍不得,但周易白跟着跑上跑下,不给点恩惠好像也说不过去。可是给完后,好心疼。
“你这两天不要和我说话,”陈秋楠掏出手机给特殊部门打了个电话,专业的事要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等着吧。”
不到两小时,警-察和特殊部门Q市分处的人都过来了,看到情况都有些赫然,特殊部门分处的人过来跟陈秋楠打招呼,两眼满是崇拜。
“陈大师,那厉鬼……”
“哦,超度了。”陈秋楠打了个哈欠,“没事了吧,没事我回去了。”
“对了陈大师,”特殊部门废话也不多说,“那个雷击符护身符超度符……”
“啧,一张一万,买二十张打个九点九折。”陈秋楠从包里掏出一沓符箓,“要几张?”
特殊部门:“……”
“要要要……”
做完生意,陈秋楠转头看了眼小区,又敲了敲小纸,最后还是跟着周易白走了。
“秋秋,那里有什么啊?”小纸吸了吸鼻子,它刚刚闻到了很难闻的气味。
“臭虫罢了。”要不是跑得快,呵!
回到医院的时候李源爸妈已经凑齐了五十万,短短两小时,医生再次检查后,李源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而李源爸妈腰酸背痛也减轻了。他们可不敢得罪这样的大师,赶急赶忙到处借钱,才把钱给凑齐了。
“大师你看……”李源妈再也没有那副嚣张样,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见陈秋楠接过银-行-卡,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哦,多晒晒太阳。”她明显敷衍的语气,李源一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李源给周易白写了封做好人好事的保证书,签了字,这件事就算完了。
坐车去机场的路上,陈秋楠打了个哈欠,给某慈善机构捐了三十万,又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立马把车开得更加平稳了些,势必要让陈大师安稳睡到机场。
回家后陈秋楠好好睡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六婶很不耐烦地坐在她书店门口嗑瓜子,瓜子皮丢的到处都是,才勉勉强强下楼,躺在躺椅上。
“有事?”
六婶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了几口凉茶,说:“三缺一,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麻将都没兴趣了?”
“嘁!”陈秋楠撸起袖子,“来来来,这两天运气好,把你们传家宝都赢过来。”
“……呸!”
小纸趴在陈秋楠大腿上晒着太阳,一切都是静谧而安宁的样子。
唯有……
“秋楠,吃早饭了吗?”
陈秋楠脸皱成一团,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嫌弃:“有事?”
“没事,”周易白穿着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八碟各式各样的早点,“吃吗?”
陈秋楠拿起筷子夹起一造型精美的虾仁汤包,舒服地直伸懒腰。周易白也不多说,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朝六婶温和的笑了笑。
六婶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还打不打麻将了?”六婶吞吞口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早餐,“哎哟,我这肚子也有点饿……”
“嘁!”陈秋楠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邀请她吃,继续一口一个汤包,时不时啜口鸡汤,快活似神仙。
“您尝尝,”周易白递了双筷子给六婶,“是家里阿姨做的,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六婶吃了个汤包,眼睛瞪大,慈祥地看着周易白:“易白啊,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能吃上这种美味……人生值得啊!”
“噗!”小纸翻了个身,嗲嗲撒娇,“秋秋,吵!”
六婶:“……”什么人养什么宠物!气!
本以为吃了早点周易白就会走,结果他愣是坐在板凳那,等麻将角找齐后,还巴巴看着陈秋楠。
陈秋楠黑人问号脸看着他:“有事?”
周易白嘴角抽搐一下,虽然早就知道陈秋楠吃完就不认人,但是如此直白的赶人方式,他还是……接受很良好。
反正他脸皮厚嘛!
“其实我一直想学麻将……”
陈秋楠:“……”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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