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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姬看着还在迟疑的白祭,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白祭,“你还在考虑什么,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救白堃,白祭,为了白堃放下你的仇恨就那么难吗?”
“白祭?”梦姬哀求的看着白祭。
“我们已经亏欠这个孩子够多的,我现在只想弥补,只要能弥补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宫主,你救救白堃,你说的那些我替他答应了。”梦姬毫不犹疑的说着。
她知道白祭跟宫主有仇,可再大的仇能跟自己的孩子性命想比吗?
“你起来,不用这样。”宫主看着在那边不停磕头的梦姬,叹气说,“可怜你一片慈母心,可惜白祭不答应。”
“白祭,我求求你,我们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最坏的打算不过那样,你还在坚持什么?”梦姬痛苦不已的问着。
白祭看着梦姬不停哭泣,他自己也难受,梦姬说的其实也对,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布置了几千年的局却被自己儿子给破坏了,现在还要想办法救他来求自己的仇人,要说憋屈也就是他呢,谁叫他生了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至于宫主他应该能救白堃的,只是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他就提出那么简单甚至是不算条件的条件,怎么就这么便宜放过自己了?白祭是有些怀疑的。
“你要怎么救白堃,总要让我确定你是真的能救白堃是不是?”白祭冷哼。
宫主这时候淡淡的笑着说:“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在梦族里面来回,就算有以前的人情在里面,克你觉得梦族里面有几个人敢违背我的意愿?白祭你所有做的事情都在我的预测里面,甚至没有我主动配合你能阻断我跟世界之心的联系?世界之心那么重要,如果说你算计了那么多,你觉得我会没有留后手吗?而且一个炼化的世界之心真的那么容易被融合吗?甚至我告诉你,就连紫祭打通两个大陆之间的封印让两个大陆融合,这些都是我算计好的,你信吗?”
白祭听到这话脑子一呆,宫主既然这样说,他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想到自己从头到尾竟然被宫主给利用了,白祭有些不甘心的。
“你说我能不能救白堃,甚至就连天道也会落在我的手上,你相信吗?”宫主笑着问。
“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也不敢相信你。”白祭咬着牙说。
“白祭你这个人很无趣,不管做什么都坚定你自己所想的,根本就不愿意听一下别人的意见,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自己认为的未必就是对的,是不是直接推翻了你所有的念想,所以不敢接受?”宫主这时候很无奈的看着白祭。
白祭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白祭,我想说的是我从头到尾都对你没有一丁点的敌意,一丁点都没有,甚至我一直想对你好的,因为我很愧疚,我想弥补的,所以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好意?”宫主叹息的说着。
“对我好?你吞噬了我的父亲就是对我好?你害我从小逃亡,就这样你还觉得对我好?甚至就连现在的我都是你造成的,这就是你的好?”白祭嘲讽不已的说着。
梦姬听了则错愕的抬头看着宫主,吞噬?她知道梦族人会吞噬兽人的兽丹修炼,但是没有想到梦族竟然连同族人也吞噬,这还是人吗?特别是这人还是梦族里面最高的首领,这太可怕了,是不是宫主这强大的实力都是靠吞噬别人得来的?
“白祭,你啊,你啊。”宫主失落又无奈的叹息,然后他忽然换了一个声音对白祭说:“白祭,如果你不相信宫主,那我呢?”
白祭听到这话整个人身子颤抖不已,然后十分愤怒的对着宫主说:“你太卑鄙了,你竟然想用我阿父的声音来迷惑我。”
那声音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叹息,“白祭,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最后叮嘱你的事情吗?白祭,阿父去修炼去了,等阿父成了梦族最厉害的人就来找你。”
“你吞噬了我的阿父,有我阿父的记忆也很正常。”白祭咬牙说着,对于宫主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宫主这个时候无奈的摇头,显然对白祭的固执没有办法。
“白祭,你知道为什么,宫主从来只叫宫主,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不管你去哪里打听,你都打听不到宫主的名字?”宫主叹气。
“因为宫主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知道吗?因为梦族从吸收兽人的兽丹之后就失控了,每个修炼到极致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只有炼化了世界之心的宫主才能保持清醒,于是梦族里面修炼到极致之后的高手,都选择把自己跟宫主融合,不是吞噬,是融合融合你知道吗?可以说历代融合在身体里面人的感情还有记忆,我都有,所以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叫什么名字,名字什么的已经不重要,反正我是独一无二的宫主。当时你阿父已经走到极致,所以要跟我融合的,他已经把你安顿好,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我们融合的时候会被年幼的你看到,然后你以为我吞噬了你的阿父,拼命的逃亡,当时我只是想让你留下,可看着你惶惶不安的样子,最后还是你阿父说,不要追,你很聪明,不会有事的。”宫主脸色苍白的说着自己的由来。
“我一直在想要改变梦族人的情况,可却一直找不到出路,后来你到兽人世界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打算带着兽人反抗,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大概就是梦族人的机会,毕竟梦族人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吞噬了兽人的内丹,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天道才失控,才把梦族变成这样,于是我就顺着你做的那些,果然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尹竹在天道的引导下,原本越来越糟糕的世界变得美好,至少兽人那边好了很多,我知道这很可能也是梦族的机会,终于两界融合天道融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会越来越完整,唯一让我担忧的就是梦族的未来,至于我,我是真的不想要活着,你知道我背负了太多,不止是责任,还有情感,我都不知道自己欠了人家多少,还都还不清,这个一点,那个一点。”宫主眼睛里面全部是悲伤。
“我想要结束这一切的,你野心勃勃,我怕你成为以前的我会毁掉梦族,所以我选好了梦族的首领,可初默可以守成却实力不够,所以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希望你看在你是梦族人的份上帮一把。”宫主说着。
“白祭,阿父对不起你,你不要怨了,更不要恨。”白祭的父亲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又在骗我,可惜我没那么好骗。”白祭整个人脸色都是扭曲的,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浑身颤抖着。
“我没骗你,白祭我等这个时候已经等很久了,还有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契约了世界之心,可世界之心是天道,又哪里那么好契约的,其实是我,我把自己跟世界之心融合了,天道想要完整,还缺少一个我。”宫主说着轻轻的笑了起来,那原本看起来十分朦胧的脸第一次清晰起来,白祭看到自己十分想念的哪一张脸。
“白祭,以后别恨了,没有仇,不要恨了,我会帮你把白堃带回来的。”白祭父亲声音叹息的说着,随后随着宫主伸出了一只手,白祭看到那只手发出刺眼的白光,白祭急忙捂住了眼睛,在泪水模糊中,他看到宫主整个人在发光,然后天空出现一道跟他互相回应的光芒,然后宫主整个人忽然分解开来,变成万道光芒朝天的上空飞去。
“等等,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白祭这时候慌乱的叫着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可惜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阿父?”白祭慌乱的叫着。
白祭这个时候转过头一把抱住了梦姬,“梦姬,他说的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那么多年的恨,现在忽然说他恨错了,甚至为了报仇他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不惜牺牲自己身边所有的人。
那个一直仰慕他把他当做弟子一样的紫宸,因为他选择转世然后痛苦,还有白堃,他付出自己所有能付出的,结果却说一些都错了,错了。
梦姬只能把白祭抱在怀里,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要不是宫主说,谁知道梦族里面还有这样的事,宫主这样也活得好痛苦的,如今解脱也是好的。
“梦姬,你说我错了吗?我错了吗?”白祭伤心的哭了起来。
梦姬听到这伸出手把白祭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阿父他没有怪你。”
宫主说的那些太匪夷所思,要不是亲耳听,梦姬哪里能相信这样的事情,想想当初年幼的白祭看到自己的阿父被吞噬,肯定会仇恨,可惜当初白祭一看到这个就逃跑,要是没逃跑大概也就没现在那么多事。
“白祭,梦姬,我把白堃放在北山的山顶上,白堃因为融合天道,神魂已经融合了一大部分了,还好天道原本就有意识的保留他的一丝意识,只是他到底伤了神魂,想要他苏醒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你们夫妻都是有本事的,想来可以唤醒他的,我走了,以后这个世界就靠你们了。”宫主的声音在他们两个耳边响起。
“阿父?”白祭大声的叫着,却再也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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