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准备好所有,我们就往山里出发了。
招待所的大妹子还推荐他们找了一个当地的向导——一位正在放寒假的小学生。
一路上无聊,吴邪觉得这向导挺可乐的,于是逗逗他,“小朋友作业多不多啊?作业写完了?”,那小学生也没不回话,马上就反唇相讥,“叔叔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买房了吗?”
“……”
在场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都笑了,包括我也忍俊不禁。吴邪有些脸红尴尬,“叔叔我,不,哥哥还早,不急的。”
“我作业也不急写,那假期还有着呢……到了,就那!”
众人顺着他手指一看,果然前面就是被山泥倾泻,崩塌出来的泥土斜坡沟子。我们现在位置处于一条十分宽敞的峡谷之间,两边都是陡峭而险峻的山势。
我们站在峡谷宽度的中心,我的前面有一条浅浅的河溪,河溪前面就是被山泥倾泻堵住的河道口,如果是雨季而没有被堵住的话,我现在站的位置应该是一条河流。
吴邪拍了拍小学生的头,就让他回去了,他反而跟吴邪要钱,”来张50的!”
吴邪被这小孩子逗笑了。得得,给了他一张100就让他走了。
众人攀爬着乱石刚爬过坡顶,陆红昭眼尖,就在不远处看见一老头挑着个水桶在装水,潘子率先大喊,这不是那个想谋财害命的王老头吗?!
那王老头听到声音,猛的一抬头,吓的撒腿就跑。
潘子骂了一句,举枪就射!砰砰砰!连开三枪都是老头逃跑的前路,吓的那王老头都快吓尿了,王老头自知跑不过子弹,对方是在拿他来玩,他一个扑通就对着我们跪下了。
等大伙都下了坡,那王老头子就在那磕头不停的求饶,“大爷爷饶命!老汉我也是没办法……”走近一看,还哭上了。
吴三省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十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
我在一边听着他们在审问这王老头,王老头得知他们要去山里的古墓,吓的脸色也变了。
“哎呀去不得去不得啊,那山里头有妖怪!”
妖怪?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妖怪长什么样呢。
吴三省催促王老头赶紧说,王老头打了个哆嗦,“……有队考古的非要我带他们去,然后当天晚上那队考古队的人全不见了,我迷迷糊糊看到个女的向我招手,转眼一看,她身后有一颗大树,张牙舞爪的,我还看见树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吊满了死人!那女的多半是树妖控制住了来勾引人的……”
王老头回忆起来的样子脸上都是恐惧的情绪,要不是潘子架着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不想回忆这一段。
之前吴三省听他说是吃实心肉的,便叫潘子将他绑了一起带走。那老头叫叫嚷嚷的,一百个不愿意,什么无赖手段都耍出来了,但连最心软的吴邪也没有搭理他。
我们一路急走,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地图上狐狸脸的位置。
走了大半天路的一群普通人体力都快见底,而疲惫成反比,尤其是大奎背的东西多,都快走到最后了。
突然,走最前面的王老头停住不走了。潘子差点就撞上,潘子怒骂王老头,“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王老头盯着一个拐角的树丛,谁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只听见他说,“那儿……是…是…什么东西!”
胆子大的吴三省往前一看,居然是一只手机。
后面的人也跟上来了,陆红昭一看,是个闪着光的小盒子。
“手机?这里怎么会落下一台手机,难道前面有人来过了?”吴邪捡起手机问道
这玩意儿叫手鸡?叫这个名字真是奇怪的很。
陆红昭看他拿着叫“手鸡”的小盒子左按右按的,她是被发光屏里不断变换的字幕给吸引了,原来小盒子是用来按的吗?
好奇的陆红昭都快把脸怼到吴邪耳边了。
吴邪感觉有点不自在,匆匆看完电话号码都是些国外的号码,更没留下短信。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那时候的手机不像现在智能手机内存储有个人信息,老旧的电话除了上电信查电话号码能查是谁以外,并没有什么账号信息在手机里,所以霎时间也无从查证这电话是谁的。
“最近有除了我们队伍还有其他人进入这林子吗?”吴邪问王老头。
“呵呵,两星期前有一波人,大概十几个吧,到现在都没着人影出来呢,这地方凶险异常,几位爷,我劝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真让我们几个人就这样铩羽而归是不可能,就算是吴三省肯,我也不肯,不然哪来的银子过活。
“他们也是走的水路?”我这一提,那王老头就说不出话了,“……没,不是我带他们进的村。”
“那尸洞我们也算是闯过了,还怕它什么?”
王老头心里觉得这女人就是不知死活,这虫子和妖怪能比吗?
“你又怎么知道洞里没妖怪,那妖怪还给我们——那小哥下跪了呢。”
“下跪……?”骗人的吧?王老头眼神里不敢置信看着我们一群人。
“就是!王老头,我这侄女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屁啊。”吴三省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哑巴张对我们的对话没反应。
然后王老头没法子,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走到接近下午,目的地到了。
在密林里看见10几顶完好的帐篷,他们为了拓展这个区域,把碍事的树都砍了,在帐篷的边缘区还能看到一些堆堆砌砌的原木树段。按照王老头的说法,这群人两个星期前就来了,但现在不见一个人的踪影。
但我很疑惑,这种大型的盗墓行动必定是有组织的,人员安排上必有一两个留在外头以方便接应,奇怪的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如果说剩下的人解决不了去搬救兵了,按理说老头应该知道有人出来了才对,但现在连外头的人也没有了,是什么样的危机能影响到墓上?
我皱了眉头,感觉这次有点托大了。我接着在营地里里外外的转了一遍,最初我心里猜测的是被虫袭击,或者其他。但更奇怪的是,营地里并没有什么尸体血迹不说,连锅碗瓢盆都没怎么乱过,椅子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
就像……是他们自行离开一样。
当晚,我们用营地里的帐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后(压缩饼干不好吃),便找到了地图上标出狐狸头的地方。
我站在火堆旁啃着饼,补偿一下晚饭没吃饱,边吃边看着他们打洛阳铲。
打着打着就碰到货了。
他们将铲子一节一节□□,最后一节铲子拔了土。众人一看,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铲子里拔出的土里,都是‘血水’!
我看到出了血土,感觉此行有些不妙,一般用洛阳铲从深土里打出的土是血红色的,说明墓主人用厚厚的朱砂层覆盖住整个墓穴。朱砂层一般出现在王公贵族的墓穴里,而能大规模使用的,地位甚至更高。
朱砂为辟邪之物,古人相信朱砂能驱鬼,换句话说,就是防止孤魂野鬼,邪魔妖怪来墓里拿东西,或者打搅墓主人的清净。
但朱砂祛外,也封里。古时候的王侯将相,死后都追求长生或往生,若是封住了来路,也就等于封住了出路。
我都不懂古人是怎么想的。
吴三省拿来一闻,皱紧了眉头。“怎么?”吴邪问他三叔。
“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再说。”他每个铲子都闻过了,便站在一旁点开了烟,示意潘子和大奎继续挖。
除了挖出血土的那个洞,其他地方他们也随意挖开,他们每挖几下,就会把铲子给吴三省闻一闻,然后吴三省拿着刀子把地上的浅洞,有些没有,有些连起来,渐渐的就划拉出了古墓的大概轮廓。
在吴三省划拉的时候,无所事事的吴邪找了比较好说话而又闲的我搭讪。
“你看着觉得,这战国墓,有那么大吗?”,“嗯?大么?”陆红昭的疑问带出吴邪解说的欲望,他说,“春秋到战国时期时间冗长,他们的墓,各有不同,按地区来分这里是齐鲁交界之地,但越早古的墓穴都不会太大,甚至西周时期的墓都是土坟包。”
“所以?”我将手上的碎屑拍了拍。
“咳,春秋承周礼,但礼崩乐坏,所以我也不确定这战国墓的规格有多大。”
我看着这个颇大的战国地宫的样子。心里的不详越来越强烈,不过我定了定心,挖坟向来都不详,吃了这碗饭就要顶得住咸。我看了看周围,潘子和大奎在兢兢业业在铲土,吴三省到处走动,连那哑巴张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我们几个人。
“放心吧,我们那么多人,还保不了你一个吗?”
吴邪挠头,听我说的那么直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三叔,这战国墓可是少有的有地宫类型?”吴邪转问起吴三省。
吴三省正在用手指丈量,把棺材的位置了然于胸,回了他侄子的问话,“这战国王侯的墓一般是没有地宫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是不知道这墓主是谁,所以有没有地宫只看当时墓主的财力。”
“现在,只能按照宋墓的经验,先从后墙打进去看看,如果没打到,还要重来,所以手脚快点。”
他叫了吴邪一起来挖,基本除了他自己,哑巴张和我,都下去挖土了。
大奎得吴三省的令,铲子挥舞的上下翻飞,不一会就挖下去了七八米深。
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个砖瓦墙面,并顺着往下挖,还夯实了三面的墙面。
挖出一人深时,吴三省马上就掐了烟,打上矿灯就下了坑洞仔细观察。大奎正要对着砖墙一铲子砸穿时,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哑巴张,在他身后一把按住了他,“什么都别碰。”
陆红昭没下去,实在是坑里空间不多。
哑巴张难得的严肃,旁边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哑巴张推开大奎,站在砖墙前,用五指细细的磨蹭着砖墙,摸了好一阵子才说话。“这里面有防盗夹层,搬得时候只能往外拿,不能往里推,更不能砸!”
在一旁的潘子摸了摸墙,更无法理解了,”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能把砖头往外拿出?”
潘子刚说完话,哑巴张摸到一块微不可闻有点松动的砖头,只见两根齐长的手指一弯,砖墙夹着在两指之中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
哑巴张另一手接着拔下来的砖头,小心的放到地上,然后指着开了洞的砖墙,众人一拥而上,看到的都是暗红的蜡面。
“蜡?”吴三省一看就明白了,这种蜡面里包裹着强力腐蚀性的酸性物质,猛的被一凿穿就会倾倒在最近的人身上,到时候无碱中和,只能活生生被烧成‘血尸’!
好狠毒的做法!
哑巴张再让潘子另挖了一个坑,挖完之后哑巴张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装备就开始放酸,咕噜咕噜一整子之后,暗红的墙面变成了透白色,潘子一铲子就挖掉了。
露出了幽深的甬道,我瞧着这口子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平常入墓都是打的盗洞,撞头的都是墓壁砖墙,但这直愣愣的一个入口甬道倒是不多见。
当然,还有工匠为了逃命而偷偷挖的隧道也有,但也没那么好心还帮着封“这种”口吧?
我心里冒出四个字“请君入瓮”。
他们照着灯张望了一会,等甬道通了会风,顺便出坑把该拿的装备拿了。
一伙人齐齐进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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