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2003年2月1日

    杭州·西湖孤山路·吴山居

    2月的杭州在冬日的余威里瑟瑟发抖,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还好我只需要舒舒服服的窝在店里就行,吴邪如是想到。

    刚送走了一个大金牙,三叔又叫我去他家。

    可惜来的晚,好东西错过了,不过我也有发现,一个战国古墓!好在磨了几天三叔终于答应带我下墓了,嘻嘻!

    第二天晚买完东西,吴邪小两万没了,不过即使再心疼,回去的路上吴邪的心情还是愉悦的,哼着小曲开着大金杯车一路顺顺当当,突然天空落下一道闪电,耳边轰隆一声巨雷!

    猛地一声巨响!被吓到的吴邪差点撞上路边的垃圾桶,吴邪一脚踩刹车,卧槽?有人在发誓?吴邪伸出头看天空,还能看到月亮很圆很亮,还有些星星在点缀,就算是夜晚,也是看得出有没有厚重的雷云。

    那哪来的晴天霹雳?吴邪转念一想,我擦!那不是我铺子的方向吗?!

    车子一发动立马开了出去,拐了个弯就到了。

    从车子一下,吴邪抬头一看,我的老天爷!铺子屋顶上破了一个窟窿!老天爷不让我干坏事还是怎的?要这样警示我……

    顾不上车没停好,吴邪冲进去检查仅剩的古董们还有没有保住……很可惜,没保住。

    二楼的一地瓷片和残肢断架,昭示着一切的结果,整个二楼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就顶上那个窟窿透着月光看的一清二楚。

    吴邪开灯……没开着,还把灯给打坏了,因为出门之前还好好的。

    人还没下墓就要破产,吴邪欲哭无泪。

    吴邪一边擦黑清理一边估算着这古董碎片的价值,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痛,幸好只倒了几架子吗,还好大部分货物都没被波及……

    等等……怎么挖出了一只脚!

    吓!吴邪被吓一跳后退了几步,他顺着月光向右边看过去,隐约在一地碎片和木架子中看到一点点布片的痕迹,然后看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后脑勺。

    吴邪吸了一口气…有小偷!啊哈,原来老天爷不是要警示我,是要劈这偷儿!……我的老天爷啊,你效率也太高了,咱打个商量能不能等出了门再劈啊?

    认命了的吴邪勘勘清理了碎片,这躺地上的人也露出了端倪。吴邪一看,怎么是个姑娘??

    不会死了吧?吴邪停下手,摸了脖子,探了鼻息,还有气出。吴邪将她抱去椅子上摊着。

    趁她还晕着,赶紧收拾收拾。哦,回头还得拿根绳子绑着,万一她暴起伤我怎么办。

    吴邪刚找着绳子,举着个绳子蹲着想绑她腿的时候,陆红昭就醒了。

    陆红昭对上了吴邪的眼睛,吴邪尴尬的沉默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陆红昭就一脚把吴邪踹飞,直接撞到墙面才停下。

    这一踹可不轻,要不是陆红昭只用了五分力道还卸了三分,吴邪得吐血不成。

    “她奶奶的……招谁惹谁了我……”吴邪疼痛的捂着肚子,骂骂咧咧。“之前我就该直接报警……”吴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口袋找手机,我得报警!

    ……操,手机落车上了!

    陆红昭对现在的情况很疑惑,貌似又换,嗯…穿,穿越了?她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椅子边还有一捆绳子,前面还有一个被自己踹飞的小子。

    他想绑我?

    头顶上的名称是“吴邪”,字体旁边透出的灵魂之光倒是意外的干净。

    然后看着他自己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的挪动着膝盖往楼梯边爬着过去。

    陆红昭摸了摸眼,云幕遮还在,以为我看不见是吧。看他要摸到楼梯口了,我摸出一把飞刀甩了过去,在他面前的木桩子上入木三分。

    吴邪被猛的吓一跳!嘿!当小爷我是吓大的?!送上门来的武器岂有不拿之理?

    还没等吴邪伸手去拿,飞刀咻的一声又飞回去了,稳稳的被陆红昭接在手里。

    吴邪头上冒出来冷汗。

    “你别走,我有事问你。”我看他不敢过来的样子。“……保证不伤害你。”我把飞刀扔地上了。

    他在权衡我俩之间的武力差距和安全距离,没动弹。

    “我去扶你?”我觉得这个举动还是很贴心的,也很好的表达了我的善意,于是就起身了。

    “别!别…姐,姐,我能起来,您就坐那,我过去。”他就挪了点距离一步屁股墩坐在离我远点的地方。他揉了揉没那么疼的肚子,问我,“请问您有何贵干?”

    我坐回去看着他,虽然场景很昏暗,他使劲盯着我看,但也看不清我,而我能看得清他,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这里是哪里?”我问他。

    吴邪觉得有点好笑,你来我店里偷东西,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吴邪也这么回答了。

    “我确实不知道你这里是哪里,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必要偷你东西”,陆红昭想了一下,她觉得也没必要骗他什么,反正实话也没人信。

    “我是被雷劈过来的。”陆红昭闻到了身上的焦味,衣服也变得一块破一块黑的。

    “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我也不一定要你相信。”

    吴邪觉得她像偷东西被抓后的狡辩,谁惹么被劈了还活着。

    “你认不认识吴干?”陆红昭问。

    什么?还跟我打听起人来了?吴邪想,不过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吴干……吴…

    电光火石之间吴邪想起来这名字是谁!是他爷爷吴老狗的本名!没想起来是因为爷爷的手下从来都不叫爷爷这个名字,连道上的人都不叫!不知道是从来不说,还是别的也不敢问。而我也曾经天真的认为爷爷就叫“吴老狗”,要不是爷爷去世后立碑,上面写“吴干”,不然……

    可是!连我这孙子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爷爷名字,这女的是怎么知道的?还说不知道我是谁?

    陆红昭这样问,当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六分像吴干,我刚认识吴干的时候,似乎比他还小一点。不过他就没吴干那么机灵了,他还有点傻。看他的服饰,屋里的装潢,好像和那时候都不太一样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吗。

    “回话,到底认不认识?”陆红昭看他在发愣,再问了他一次。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知道…他。”吴邪谨慎的问道。

    嗯?怎么的?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能问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这间屋子,或说是在看摆架上的藏品,这里实在不是个方便盘问的地方,霉味弥漫,头顶还漏风。陆红昭起身,在吴邪戒备的眼神下一把把他扶下去,“等等,我自己能来!等……”,吴邪反抗不能只能被她钳住,被强行扶下去。

    下了楼梯,吴邪才发现那女人眼上卷着一圈的黑布,把眼睛完全挡住了,哈?这是什么奇怪的造型??她看得见路吗?

    吴邪的眼神毫不掩饰,陆红昭对这种疑惑也是司空见惯,“我看的见。”,“……”

    吴邪和陆红昭就坐在静室的沙发上,陆红昭还被臀下柔软的沙发毫无支撑般的下陷,吓了一跳,顶着吴邪质疑的小眼神临危正坐着。

    在仓库的昏暗环境中吴邪并没有看清。现在吴邪因为近距离看得很清,这女人穿着一身奇奇怪怪,黑黑脏脏的……清凉露脐装,还显摆出一双又长又白的大长腿。

    吴邪瞄了一眼大腿。

    她不冷吗?女人都是要靓不要命的,可怕。

    这女人的皮肤分外的好,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秀气的下巴和小巧的嘴显得很年轻。

    有点尴尬,俩俩无言。

    “咳,你不用怕,我没必要伤害你,刚刚那一脚是我没控制住,我道歉。”陆红昭有点小窘迫,想不到竟有如此柔软之物。

    “不如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

    为什么明明是你私闯我店铺在先,后反而跟我打探起消息来了,我吴小爷是那么好打探的吗?

    “吴山居。”吴小爷没好气的说道。

    “吴?”看来他混出个名堂了啊。

    “你是谁?你找他老人家干什么?”

    “我与他是在他年少相识,有些交情,现在过了多久了?他在哪?你是他子侄吗?”

    骗人的吧!连他去年时已经去世了都不知道,算什么交情。还年少?我出生了你都还没出生吧!我爷爷和谁都有交情,你谁啊?!

    吴邪没意料到,近期内就两次被人提起有关吴老狗的事,现在竟然还冒出个“老相识。”

    难道我和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吴邪有些猜想,“我是这的老板,吴干是我爷爷。”吴邪知道陆红昭还想问什么,撇了下嘴接着说,“他已经去世了。”

    “竟然……眨眼睛间,世间已过半百。”

    吴邪听她这么说,不置可否,只见她从身上摸了个蓝袋子,手伸进袋子里找啊找,找出来一件占了她半掌大的玉佩吊坠,她将那玉佩吊坠递过来。

    陆红昭说,“我姓陆,名红昭,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陆姑娘想,她和吴干算是以半个长辈相交,他孙子就是我孙辈了……居然都这么大了!这玉…算我补偿他踢了他一脚吧。

    哈?

    吴邪没有立即接过来,陆红昭索性一抛,吴邪下意识接着了。

    “我看这玉颇大,随你卖或戴,你开古董店的吧,该有得门路消化它。”

    吴邪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会是从别家顺过来的吧?我可不敢收啊。

    “也的确是别家顺的,不过是地下顺的不是地上拿的。你家不是干这个吗,别告诉我金盆洗手了啊。”这小子的心思太好猜了,这想收不敢收的样子,分分钟溢于言表。

    既然如此,戴是不可能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戴别人的玉,只能拿来卖卖,才能过活的样子。

    吴邪有些无耻的想,既然是送的,岂有不收之理?吴邪拿了人家的好东西,也不好对她态度那么差。

    陆红昭咳了一下,吴邪懂,给她倒了一杯水,就柜台旁边的直饮水机接的。

    “陆小姐,你说你和我爷爷认识?几岁认识的?”吴邪随意问问,他以为的年少相识说的是陆红昭的年少相识。

    “那时候……吴干才刚继承吴家吧。”

    “???”吴邪满头疑惑。那是几几年啊我操,扯谎也不打个草稿。

    陆红昭知道吴邪不信,若自身没有这般奇遇,也不信这般光陆怪离的事,可这有什么办法,我自己的谜题都解不开,何谈给他解惑。

    “红二爷呢?张大佛爷?霍当家?解当家?齐八?”现在时代发生了变化,陆红昭急切的询问着曾经认识的旧人。

    吴邪思索了一下,她说的人名里有的曾经听我爷爷提过,有的已经记不清了,爷爷跟我吹嘘的时候曾提起过“九门提督”,里面好像就是她说的几个姓。

    陆红昭听吴邪所讲,不是死了就是不知在哪呆着。

    陆红昭有些惆怅,霎时间,友人们都不在了……多想无益。“吴小先生如何称呼?”陆红昭问。

    “叫我吴邪就行。”

    “吴邪,我的确与你家爷爷年少相识,若是当年的人还在,一定认得我,我也没必要说假话骗你说认识你爷爷。”陆红昭接着说,“你爷爷既然能和你说九门的事,就一定会讲‘红衣鬼姑’,我就是‘鬼姑’”。

    红衣鬼姑?那不是……

    陆红昭觉得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能取信这个小辈。迅速一手抓了吴邪的肩膀就将他扯出了门,“干什么?!!”吴邪大惊,一顿嚎叫。

    “带你上天。”

    刚好一出门就是西湖岸,当即甩上大轻功将吴邪一把甩上了天。陆姑娘开了马力就往湖面上冲。

    “啊!!!”

    吴邪被陆姑娘在空中翻腾,旋转,时上时下的到处飞,时不时的与湖面擦肩而过,最后陆姑娘觉得飞够了,抱着他的腰空中一个翻转减速,稳稳的落在地上,

    我得救了……吴邪五体投地,要缓缓……要缓缓……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陆姑娘的“带你上天”服务已告一段落。

    “我滴个姑奶奶……”

    吴邪已变成了一条咸鱼,吴邪不想说话。

    ……………………………………

    吴邪缓过神后,看陆红昭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敬畏,默默挪远了距离。

    现在已经很晚了,屋顶那个破洞不补不行,但吴山居里别说砖瓦了,就连木板都没有,吴邪实在不行,休息了一会只能拿红白蓝胶袋和一些纸皮箱晕乎乎的爬上房顶。陆姑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跳上屋顶帮了忙。

    ……吴邪费了一顿力气,叮叮当当的把屋顶的破洞补上了,心里想着,祈祷今晚不下雨吧……

    补完屋顶就该回家了。

    陆红昭坐在吴邪的车里后座,车行驶在路上,吴邪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陆红昭,他发现她眼上的黑布真的从来没有摘下过,如盲人一样的表象,却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

    鬼姑?能得这种不是什么好称号的,还能在九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原来是会飞?鬼姑里的鬼是身法很好的意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太可怕了……

    吴邪这么一想,基本就信了陆姑娘的解释,虽然整件事十分荒唐无稽,但吴邪也是看过穿越小说的人,曾经对穿越这件事有过些想法,现在遇上了个真·穿越人士,第一反应是不信之外,还有点期待。

    开往石桥的车到了出租屋楼下就停了,吴邪甩了车钥匙,滴滴两下就锁好了车。这里是老旧式小区,被房东特意隔开了做单身公寓的,楼道里都是些小广告和警告示语,没什么特别的。带着陆红昭上了三楼,进了吴邪的小一室一厅。

    这里租的便宜,离家颇远,离店也颇远。吴邪放着深宅大院不住,是因为能自己负担租房是成熟男人的标志!

    ……咳,其实完全是被家里人撵出来自力更生的。

    “你……饿不饿?”吴邪想起来他还没吃晚饭。啊哈~累了一天,还遇这无妄之灾,这日子都是一天天闲的,就今天都赶着来事儿。

    “好啊。”陆姑娘笑着说。其实她在车子里的时候就很饿了,只是不好意思在别人的车子里拿包子出来吃。

    煮饭什么的是没时间的啦,也就煮碗面的样子。

    在吴邪煮面的时候。陆姑娘在观察房子,前面那个方方框框的黑黑镜子,同样柔软舒适的沙发,还有那漂亮的水晶灯。

    吴邪在烧水的时候想,这姑娘也是心大,随便跟陌生男人回家,还敢吃陌生人东西,也不怕我下点什么,武林人士也怕下毒的吧…吴邪摸了一下肚子,也就是遇着我,被踹了还请吃东西。

    从厨房向外窥视她,这姑娘很规矩得坐沙发上,跟在店里的坐姿一模一样,除了到处张望外,也没乱动我东西,很好,给她加个蛋。

    吴邪下调料包的时候,陆姑娘被这汤面里发出的奇异的香味吸引住了。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液,忍不住提了个要求。

    “麻烦加个葱!谢谢!”

    吴邪又匆匆从冰箱里拿出冻着的葱,顺便还撇了陆红昭一眼。

    从未闻过如此诱人的味道!没多久面就上了桌。

    陆姑娘用筷子夹起面,这面竟然是弯弯卷卷的样子,好有趣!

    一口吸入,嗯~也是从未吃过的口感!

    陆姑娘吃着,心情颇好,问吴邪。“这面是你拉的?”

    吴邪有点无语,这话说的真像个古人,什么都不懂。

    吴邪用筷子指着自己的碗,“泡面,又名方便面,面饼都是现成的,直接用热水泡就行了。方便快捷居家旅行必备。”,“这面也不是我拉的,超市买一送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叫超市。”

    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超市的陆姑娘也不介意吴邪说的话。

    超市,听起来就跟集市一样,嗯,理解没差。

    陆姑娘吃完心满意足,顺手就拿了碗洗了,问了洗漱在哪了后就进去了。

    吴邪吃完也拿碗去洗,洗完之后顺手摸了一下陆姑娘的碗……擦,根本就没洗干净,只好又重新洗一遍。

    干完活就躺沙发,吃饱了就想睡觉,关了大灯开小灯听着卫生间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感觉眼皮子就重了起来,嗯……嗯?她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上厕所要那么久的吗?

    ……卧槽,她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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