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旦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杀害刘文轩的凶手一天没找到,这个案子就不能算结束。
而且更为严重可怕的事情是乔佳莉的那个兼职群。
一个连雇凶杀人都能做的群,必然是对社会安全的一个隐患。
开始的时候,景旦他们是想借乔佳莉的号打入这个群的内部,却没想到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乔佳莉出事的事情,早早把乔佳莉给踢出了群。
他们想要顺着摸进群里,却发现这个群里有着十分严格的考核制度,非群成员邀请,绝对不允许进入。
哪怕他们联系群管理员,管理员也仅仅告诉他们这一句话。
“非群成员邀请,不得入内。”
无论他们队里的王旺怎么询问,对方都不打算回答。
最后借助网警和企鹅官方的力量,都没能查出这个群。一旦涉及到这个群的时候,他们的一切设备都会出现问题,电脑突然冒黑烟,网线突然被老鼠啃断。
最危险的一次是插线板突然着火。
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阻止他们找寻这个群。
景旦坐在桌子后面一言不发,王旺唉声叹气,花颜不停地比对着资料,其他的几位队员坐在办公室里精神萎靡,甚至有一个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就连平日里爱凑热闹的苍蝇蚊子如今也不敢发出声响。
“叮铃铃——”
电话的铃声如催命般兀然响起,众人齐齐抬头看向了景旦。
被众人注视的景旦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十分急切地说了些什么。
景旦挂了电话就去拿桌子上帽子,站起身来说:“走,医院那边有情况。”
他们同阿飘二人组赶到的时间差不多,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中年人手被拷在了病床边的铁栏杆上,而小黄毛则是拉着女警小姐的衣摆瑟瑟发抖。
人是女警小姐抓的,这个中年胖子想要趁着李宏宇去上厕所,女警小姐出去给小黄毛买饭的时候在他的药里加点料。
却没想到女警小姐走到一半发现钱包没拿,回来就直接一个撩阴腿把这中年胖子打趴下了。
这油腻腻的中年人一只手被手铐拷着,另外一只手还捂住自己的蛋,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形象相当的不雅观。
带回警察局之后,景旦负责审讯,阿飘二人组负责测谎,就连常时间不见踪影的甘师傅也出现了。
这个中年人名叫赵大海,48岁,家住靖安市云朵县,来到市医院只是作为病人家属陪同,他儿子做了手术,现在急需用钱。
就在他晚上住在医院旁边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店的时候,一个女人找上了他,交给他了一瓶药,告诉他只要将这瓶药和小黄毛现在要吃的药换了,就可以给他十万块钱。
赵大海虽然急需要用钱,但也还算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他曾经还询问过那个女人这药究竟是什么,会不会闹出人命一类的。
女人告诉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恶作剧罢了。
在景旦的询问下,赵大海说出了那个女人的样貌。
他说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和红色的高跟鞋,带着口罩,手上还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秋禾一听,第一反应就和上次在三医院里面要搞小黄毛的护士小姐给联系上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
秋禾拿出手机按了按,发了一条短信给景旦。
景旦感到裤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机,转而又问:“当时那个小旅馆里这么多人,为什么那个女人偏偏就只找上了你。”
赵大海嘴巴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找过兼职吧。”
在景旦的再三逼问下,赵大海像挤牙膏一样才说出更多的东西。
他儿子要动手术的时候,他来靖安市摆地摊,但由于最近靖安市在创文明城市,他们这群小商小贩的被向狗一样到处撵。
如果不小心被城管抓到了,就是五十块钱的罚款,一天的幸苦钱就白费了。
五十块钱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可能都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赵大海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再加上那段时间为了筹备他儿子的手术费,他更是没日没夜的干活。
就在他被撵的到处跑的时候,他加了一个地摊群,里面全是一群摆地摊的摊主们,有时他们还会互相通知城管到了什么地方,让下一个地方的兄弟们快溜。
但是当城管加大了撵人的力度时,这个群的存在也没办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群里面有人放出了一个消息,有个小区可以让他们去摆地摊,不过要求有点多,需要的可以加群。
不少人都加群了,听说那小区还是个高档的富人区,他们赚的也不少,听说在那里摆一晚上的摊子就给五百块钱呢!
因为在那个群里面摆地摊,货物都是有人出的,他们只负责领工资。
赵大海自然也联系过那个群的管理员,进了群,只是因为儿子的手术就在附近,当时他就又被踢了出去。
景旦抬头,毫不自知地与漂浮在虚空中的秋禾对视了一眼。
后来,他们翻查赵大海的手机,群号确实是乔佳莉口中的兼职群,景旦就名正言顺地向上报,要将这两个案子合二为一。
而秋禾则是在想,为什么有人三番五次的一定要给小黄毛加料呢?
就在这个时候,送去检验的药物结果也出来了。
药片颜色虽然是淡粉色的,但不过是普通的淀粉片罢了,只是里面含有微量的红色硫化汞矿物,导致药片变色,对人的身体没有伤害。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察同志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上去教育了赵大海之后,又把人给放了。
秋禾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身影离开,眉头微微皱起,“给别人下药也觉得是恶作剧?也幸亏这药真的没有问题,不然小黄毛会出事,他也要在牢里面呆一阵子,他那个刚刚手术后的儿子又该怎么办?”
想想好几年之前的高校投毒案,当时的凶手还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给室友下药只觉得是为了整整室友,没想到在大鼠上做实验只是让大鼠肝损伤的药,在人身上却直接要了人的命。
最后,那位高材生也被判处死刑。
“红色硫化汞矿物……”秋禾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她对这个名词有点耳熟,当年她写《鬼面人》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邪教篇。
为此,她查了不少的资料,其中似乎就有这种东西。
“这玩意通常是用来做朱砂的吧。”秋禾皱着眉头说,“他们拼了命想给小黄毛下朱砂是什么情况?”
这是秋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问景春昼,他也说不上来。
小黄毛已经被这接二连三都想给他下药的人吓的快魂不附体了,死死地扯着女警小姐的袖子,死活不放手。
就算来了一个块头是女警小姐两倍的肌肉壮汉男警官,他也不!
在他眼里,只有女警小姐是最为无敌的,那撩阴腿简直帅的不行。就是看到赵大海的下场之后,小黄毛自己也觉得□□一凉。
无奈之下,景旦只好给女警小姐放了半天的假,让她在医院里面陪着小黄毛。
秋禾和景春昼又回到了医院,他们在医院里面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鬼,郭崇。
此时的郭崇已经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浑身都缠绕着厚实的黑气,双眼通红,胸口的洞暴露在外面,钢筋从中穿出,黑色的鲜血顺着钢筋滴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血没有人看见,倒是医院里飘散着的游魂们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它,或者说避开了上面的黑气。
血中充满了怨气和戾气,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无论哪只鬼也不愿意碰上。
趋利避害、向往美好的特质在普通游魂的身上反而更加的显著。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上带着低调奢华的钻表,手里面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毫无察觉自己的背后已经站了一只厉鬼,还在讲电话。
而那只厉鬼正举刀对着他的头颅,狠狠插下!
秋禾瞳孔一缩,刚想要上前,却发现郭崇的刀从男人身上穿了过去,顿时又放松了下来。
她有点搞不懂这小老哥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遇见他,不是在捅-人,就是在捅-人,还没一次成功的。
只不过上次他捅的是小黄毛,这次则是老江的那个监工。
“老江,我已经到医院了,对,就在缴费处这里等你。”男人手持电话,脖子却不自觉地缩了缩,他抬头四处看了看,只觉得有点阴冷。
老江很快就下来了,男人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他。
“谢谢你啊温先生,这两万块就算我老江给你借的啊。”老江接过信封后不停地感激着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郭崇走了,他母亲也病倒了,这两万你就先拿着吧,也不用还了。你也不容易。”
老江又不停地说着一些好话。
西装男人动了动手上的表,才问道:“当时公司不是给郭崇赔偿了三十万吗?现在不够用了吗?”
“给了三十万?”老江一呆,“没有吧?我从来没见到过钱。”
西装男人说:“当时还是你儿子和另外一个小李去领的,公司的单子都还在。”
老江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老江的袖子被人拉住了。他低头一看,一个穿着重孝的小女孩举着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和上牙的两个缺口。
郭晓说:“叔叔你看,晓晓给奶奶赚了药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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