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gkook,你去洗衣房吗?我和你一起去啊。”
和田正国同样是来此进修舞蹈的亚裔Sydney热情的对田正国打招呼,对方露牙龈的灿烂笑容让田正国想起了远在韩国的闵允其,心里对陌生人的抵触情绪也稍微消减了一点点。
Sydney来的时间比田正国要早,周边的环境他已经了如指掌了。孙成德看有人主动向田正国表露出友好相处的态度,就悄悄的离开了。
还是要给小孩交朋友的时间和空间啊。
孙成德想。
田正国的英语口语还不纯熟,但是他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就简短的回应了对方:“好的,一起去吧。”
得到回应的Sydney开心的就像个小孩一样,他今年已经18岁了,然而过于幼态的脸庞总是让人觉得他只是个发育超前的初中生。
他非常自然的拉着田正国空闲着的左手,带着对方走进一条小巷,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到达洗衣房门口。
田正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试过自己去洗衣房,主要是家里和宿舍都有洗衣机,再加上能干的妈妈和有洁癖的宗恩荣,洗衣服这种小事从来都轮不到他来干。
乍一接触自己从来没尝试过的新事物,小孩的好奇心总是格外旺盛。
田正国磕磕绊绊的说着生涩的英语:“这个……洗衣服的……我要怎么用?”
Sydney很有耐心的听完田正国的话,他亲自示范一遍操作过程,还很贴心的帮田正国把带来的衣物分类好。在Sydney的帮助下,田正国很快就学会了。
“谢谢你。”
离开韩国,身边熟悉的人只剩下孙成德,要说田正国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本性羞涩内向,在学校连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回避的那种青涩小屁孩来到美国之后,大部分人对他都是采取观望态度的,他们并不会像公司里的前辈那样主动给他提供帮助,甚至有一小部分人对他隐隐抱有敌意和蔑视。
像Sydney这样直白热情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肯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的也就只有Sydney一人。田正国是害羞,但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Sydney挥了挥手,并不在意的说:“这些都是小事,不用这么客气的。”
“不过你要小心Johnson和Sabrina这两个人,”Sydney看着眼前懵懵懂懂的小孩,开始给对方一些善意的提醒,“他们两个对亚裔和拉丁裔的偏见很深,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对上,不然会很麻烦的。”
田正国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两个人的样子,Johnson是个身材魁梧的白人青年,脸上好像还有纹身,而Sabrina则是个美艳的少女。至于为什么他会记住这两个人的样子,完全是因为孙成德和他第一天出现在舞团的时候,正是这两个人对他们明显表现出排斥。
尤其是Sabrina,她刻薄的眼神一直死盯着他,好似在审视着他,那种眼神就像警察对着穷凶极恶的罪犯,让田正国非常难受。
“如果是他们主动找你的,”Sydney一脸严肃的看着田正国,“马上打电话给我,你手机带身上了吗?”
田正国摇了摇头,说:“没有,还放在床上呢。”
“回去之后把我电话记上,设置到紧急联系人那里,以防万一,要是出了问题,我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千叮万嘱,田正国回到宿舍之后就把Sydney的手机号码存进去了,还把孙成德的手机号码也拉到了紧急联系人。
田正国在日常训练中非常努力,比在韩国的时候还要努力。舞团里并不乏像他一样大的成员,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天赋出众的小孩也不少。对于自己热爱的事物,田正国的胜负心很强,为了赶上进度,他甚至练习到凌晨才休息,有时候直接在练习室睡。
在这种堪称地狱式折磨的训练中,田正国的进步是飞跃性提升。正是因为他可怕的进步速度,很多不以为然的人终于开始正视这个他们没放在眼里的小孩。
田正国是怪物吗?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的。
在舞团里,比他天赋高的人不是没有,像他一样努力的人也不少,但是如他一般天赋与努力兼备的人就很少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现越发出色,愿意和田正国交好的人也逐渐变多了。只不过这样的发展局面并不是某些人愿意看到的,在某一天田正国落单去洗衣房的时候,Johnson带着几个人将他围堵在小巷里了。
Johnson的身高非常高,田正国认知中最高的宗恩荣也没有对方那么高,他得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早在Johnson带着人向他靠过来的时候,田正国已经偷偷的把手伸到裤兜里摁下了Sydney的手机号码,然后再摁掉。但是他的小动作已经被Sabrina看到了,她马上伸手捏住田正国的胳膊,向Johnson说:“这小子偷偷打电话报信了。”
说罢松开钳制着田正国的手,迅速从田正国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看着屏幕上闪动的“Sydney”冷笑一声,大拇指摁掉对面打过来的电话,把手机摔在地上,伸出脚踩住手机,手机发出一声绝望的屏幕破碎的声音。
Johnson瞥了一眼她,问:“打给谁的?”
“Sydney那个废物东西。”Sabrina并没有把Sydney当一回事,“小爬虫而已,不必在意。”
Johnson皱眉道:“他应该不清楚我们在什么地方拦截的人吧?你小心点,忘了上次你差点被他抓到把柄了吗?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在他面前这么猖狂,他是弄不死你,但把你从舞团踢出去他还是能做到的。”
“烦死了!”Sabrina不耐烦的又踩了一脚地上的手机,“只要我们扫尾干净就行,他没证据能拿我怎么办。”
田正国看他们两个人起争执了,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正准备矮身溜出去的时候,Johnson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脸带微笑的问:“小弟弟,你想偷溜去哪里?”
Johnson属于长得很凶的那一类,他僵硬的扯起一抹微笑,脸上的纹身宛如刀疤一样骇人,和好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田正国默不作声,一副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Sabrina抚摸着自己的手,吃吃发笑,好像个神经病一样,说:“真可怜啊,长得就像个小兔子一样,若是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会容忍你继续呆在这里。”
她绕着田正国走了一圈,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白嫩双手摸上田正国的脸,田正国伸手打开她的手,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传染性病毒一样。
“别碰我。”田正国冷脸道。
Sabrina张大嘴巴,伸手虚掩道:“哎呦,还有小脾气了。”
Johnson完全不想说太多废话,他把Sabrina推到一边去,弯下腰与田正国平视,说:“打断手和打断腿,你选一个。”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田正国继续装聋作哑,在力量悬殊的同类面前,他不会愚蠢的去反抗对方,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时间,拖到孙成德和Sydney能确定他现在的位置就够了。
Sabrina嗤笑一声:“他根本就听不懂吧?啧啧,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低劣人种,打他都脏了我的手。”
虽然有些词语田正国听不懂,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对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有什么好话。
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Johnson已经开始动手了。田正国的力气并不小,但是在Johnson面前,他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对方并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咔”,田正国的右手就已经脱臼了。
Sydney和孙成德找到田正国的时候,小孩的状况已经不太好了,双手无力的垂下,呈现出极其怪异的反扭姿势。Johnson一松手,他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会孙成德动了真火了,面对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Johnson,他黑着脸说:“Johnson,你们等着瞧!”
由于担心田正国的身体状况,他和Sydney一人一边,扶起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站立起来的田正国,慢慢的走到大马路边。
最后Sydney打了911,医院开了急救车赶到现场把田正国拉到医院去了。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孙成德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还在公司和宗恩荣谈曲子的问题的方时赫。
那边的电话一接通,孙成德慌张到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和方时赫说清楚事情的经过。
方时赫的眉头越皱越紧,到了最后甚少发脾气的他竟然生气到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大骂道:“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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