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杂借马

    牛壮羊肥满山坡,杂草野料扰顷梭;

    借问灵山为何地,马走无影向西驼。

    “小倾妹子我们到了,这儿就是我们村子牛家村了。”

    牛皮牛杂牛由三人推着一个拉货的小木车来到了一个村子,倾城坐在木车上看着村前木牌上写了三个字“牛家村”。

    这村子看样子还挺富裕,村民口一排排的稻田很是壮观,村人们也都正忙活着整理自己的田地,一进村口一群小孩子便围着小车转了起来,一边转还一边喊道:“牛家村,三兄弟,偷奸耍滑像狐狸,吃完东家不满意,还上西家喝酒去,过街老鼠人人打,牛由牛杂和牛皮,家里有地不去理,懒人懒到骨子里…”

    这群孩子滚瓜烂熟的念着童谣,念的这三兄弟脸是一会红一会绿的,倾城像这些孩子笑了笑,那群孩子就立即停下脚步不再跟着了,牛皮偷偷看了一眼倾城,却见她正笑着看向自己,他脸一红连忙道:“嘿嘿嘿,这小孩子闹着玩的,小倾妹子别当回事。”

    倾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倾…咳,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她面漏笑容,看的这三兄弟也是春光满面的,他们拉着倾城继续向村子里面走着,不一会就到了村子的最里面一户老旧的房子,这房子跟村中所有的房子都不一样,因为它老旧而且还破破烂烂的,但别人家的房子都是土宅,这房子却是石砖垒起来的,虽有院子,但里面杂草长得老高就像是一处荒宅一样,几人拉着倾城进到院内,发现这院子里有很多农械具耕,石磨盘牛棚鸡舍,但里面却除了草什么都没有,而且那些农具也都很久没动了,锈迹斑斑不说还落满了灰尘,一看便知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倾城摇了摇头暗叹道:“哎,这几个人一定是懒散惯了,家中什么东西都有却不愿耕作混混度日,看来我需要改造一下他们了。”

    几人将车停下,三人便同时伸手想要扶倾城下车,倾城向他们三人看了一眼后牛皮便露处一副严肃的表情咳嗽了一声,随后便向他二人的手心拍了一下他们便有些失望的把手放下来,这时牛皮又笑着把手递给倾城,可倾城却笑了一声自己走下了推车然后道:“这就是三位大哥的家么?这草是特地种在这的么?一定是用来喂马的对吧?”

    牛由“嘿嘿嘿”傻笑了几声尴尬的道:“这哪有什么马啊,这根本就是……”

    “咳咳嗯…”牛由话还没说完牛皮便咳嗽了两声打断道:“啊对,小倾妹子猜的太对了,不过这马借给别人家拉货去了,明天我就把它要回来。”

    倾城一笑,她看见牛皮那副逞强的模样简直是太有趣了,随后便一副开心的模样道:“真的嘛?我从小就最喜欢骑马了,到时候可以借给我嘛?”

    牛皮心虚道:“可…可以,当然可以,小倾妹子想要什么,我牛皮都能帮你弄来,是…是不是啊?”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牛杂,牛杂便立刻道:“对对对,大哥说的对。”

    倾城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快进屋吧,背着行礼累死了。”

    牛皮连连点头道“好”随后便推开门带着倾城走了进去。

    “啊…虫子…”

    倾城一进门便看到这屋子里满是蜘蛛网,苍蝇也是飞的满屋子都是,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那脏水桶竟摆在门口而且满满的一动就能溢出来似的,看得倾城一阵恶心。这牛皮一见连忙挡在倾城的面前随后推开了西屋门道:“小…小倾妹子,这是你的房间,你先进屋歇一会,等我们一个…啊不半个时辰就好。”

    倾城捂住鼻子闭着眼睛摸索着进了屋里,这三兄弟一看倾城进了屋马上就开始动手收拾起屋子来,什么棚顶的蜘蛛网,碗筷灶台,就连苍蝇蚊子都赶的一只都不剩了,倾城从门缝里观察着这一切欣慰的点了点头,她再回头看着这屋里时,发现这里面却是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再看着床铺上也是,似没有住人但却每天都收拾一般,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接着她一抬头,发现在墙角的柜子上摆着两个灵位,上面也是一样没有半点灰尘,这才让倾城明白原来她住的房间其实是他们死去爹娘的。

    “这三个人虽然邋遢,但还是很孝顺的嘛。”倾城思绪一闪而过,随后便发现周围似有一股邪气阴凉无比,她表情立刻变得凌厉起来顺着那邪气的来源喊道:“是谁?快快现身。”

    这时,一缕幽魂慢慢的从屋外飘了进来,那幽魂飘飘荡荡如无主孤魂一般的凄凉阴沉。

    “你是何人,为何会以白天现身于此?”倾城见游魂怒道。

    那游魂见倾城能看到她便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原来是仙人驾临,民妇牛氏求仙人救救我三个儿子。”

    “这鬼魂原来是这三个人的母亲,难怪这宅子阴气这么重。”倾城心中暗念一句随后便向那鬼妇问道:“原来是牛婶,见您魂魄在此便知您以已故世多年,可您为何不去地俯投胎反而留在尘世呢?”

    牛氏跪诉道:“仙人,我那三个儿子被我从小宠惯了,到了这把年纪无所事事又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我是实在放不下心离他们而去啊。”

    倾城摇了摇头劝道:“此为凡间事,牛婶不该因此事在此逗留,若时间过久有伤七魄不说还会给身边的亲人带来厄运,您三个儿子倾城即以结实,定不会再让其浑浑噩噩下去,您放心去投胎吧,人间一天地下一年,错过吉时害人害己。”

    牛氏连忙磕头道:“仙人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我见仙人灵气似有溃散之意,定是重伤未愈心脉有损,我那灵位柜中便有治疗心脉损伤之灵药,那灵药是蜀山清虚道长所赠之物,还请仙人不要客气。”

    “清虚道长?”倾城惊讶的说了一句后心中便已有了定数道:“原来师父早料到我会有此一劫,所以才要倾城来保护公子周全,哎,真是造孽啊。”

    牛氏一听立刻就放下心来道:“原来您是清虚道长的徒弟,看来还真是缘分啊,那犬子的命运就交与仙人手中了,民妇这就回地府将此事告诉我家老头子,若下辈子能再遇仙人,我定做牛做马来还您这恩情。”

    倾城微笑点了点头后牛氏便化作一道清烟离开了这里,她站起身走到灵位前打开柜门,发现一个方形的盒子中真的有个鸽子蛋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倾城欣喜将药丸取出后放入口中,她忽然感觉一道清流从腹部开始向全身蔓延,随后她身体开始发热,心脏也噗通噗通的像要跳出来一般,她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过了有几个时辰了,牛皮见她睡着了也没叫她起来,心想着倾城一个人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定是累坏了,所以便让她多睡一会,这几个人收拾完房间后便围着饭桌坐下,接着便讨论起答应倾城起码的事情来了。

    牛皮道:“你们说这马要去哪才能弄到啊?镇子里的马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我们分毫没有难不成要去偷么?”

    牛由道:“大哥,偷鸡蛋我行,偷马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容易坐牢的。”

    牛杂也点点头道:“对啊大哥,要不我们去找马官问问,先借一匹回来撑撑场面。?”

    牛由道:“切,可算了吧,咱们名声那么差别说是借马了,就算借米借面估计都没人会同意吧。”

    牛杂气道:“那你说怎么办?小倾要是知道我们骗她一定会很失望的。”

    牛皮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道:“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沉,先把家里仅有的米和菜给小倾做上,然后咱们就去找马官问问有什么办法没有。”

    牛由在那里弱弱的道:“大哥,那叫自然直…”

    牛皮“嗯?”了一声照着牛由的后脑勺就是一拳道:“这是重点么,重点是我们一定要弄到马才行。”

    三人相继点头后便开始给倾城做些饭菜,做完之后便起身走出了房门向村东头马官的院子走去。

    倾城此时以恢复了意识,她渐渐睁开眼睛盘坐在床上,随即她双手手心向上结莲花印放到膝盖,一颗金色的内丹便从腹中飞出,那内丹似扫视着什么一般在她身上游走一圈后又回到了她的肚子里,倾城收功发现自己的伤以好了大半后心中暗道:“这养心丹的效用竟如此之大,短短几个时辰就修复了我的心脉,我睡了这么久这天都快黑了,不知他们几个到底收拾的怎么样了。”

    “嗅嗅…”倾城问道了门外传来饭菜的味道,于是便起身推开了房门,她看到一桌子的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却不见牛家三兄弟人在何处,她用神识在周围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三个人正在别人家的院内看着马匹,倾城一笑便夺门而出,几步便跑到了那家院子的周围开始观察着他们。

    “老马,你凭心而论,哥平时对你咋样?”牛杂一把搂住那黄衣马官的脖子一副套近乎的嘴脸道。

    那马官瞟了他一眼后推开了牛杂,一脸的不屑“切”道:“不咋地,你什么都不拿就上我家蹭酒喝,临走还拿走我半斤酱牛肉,你说你对我咋样啊?”

    牛杂一脸的尴尬看了一眼他那兄弟二人接着道:“反…反正咱们两个关系好,拿点牛肉怎么了,后来我不是给你抓了条野狗呢么?”

    马官一听脸上顿时就变颜变色的骂道:“我呸,不提我都忘了,那狼跟狗你还分不清么?你把那家伙放在院里就走了,它翻了鸡舍不说还吃了我一窝鸡仔子,幸好我出来的早,不然估计连老母鸡都叼走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事?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说话之人姓马名官,家里是做贩马生意的,年幼时随父母从镇里迁徙至此,也是这牛家村唯一一户外姓人,他打小就跟牛杂一起长大,也受了牛杂的父母不少照顾,可他们三兄弟自从父母去世后就越来越懒惰,他劝过很多次可这三兄弟都不当回事,他虽然看不过去这哥仨的作风,虽对牛杂有情义却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牛杂在他家蹭吃蹭喝他也就感觉无所谓了。

    牛杂一听便挠了挠脑袋一副尴尬的样子接着道:“那是我打猎的时候路上捡…路上救的,我不是看你家缺条狗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么,我不管,你得借我一匹马。”

    “啥?”马官疑惑的道:“还借马?你会骑么你,再说我凭啥借给你啊?上次跟我借的弓箭到现在还没还我呢。”

    牛皮一听灵机一动道:“我们这不是去打猎么,本想多打一些然后拉到镇子里去卖的,但是走着推车到镇子估计猎物就臭了,所以这才向你借匹马,等我们赚到银子了,回来多给你带几壶好酒怎么样?”

    马官转头一脸的不信道:“哎呦?怎么这牛老大转性了啊?我还是第一回听到你说要去赚钱呢,行,看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就帮你们一把,不过借马是别想了,房后有条驴,给你们当脚力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一听是驴,哥仨就转身围成一个圈开始研究起来,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道:“大哥,估计借马是够呛了,驴怎么样?”

    牛皮:“驴…驴跟马也差不多吧,把毛剃了应该能糊弄过去。”

    牛由:“大大大…大哥,秃秃秃…秃驴不像马而且特别丑,你再好好想想,万一小倾看出来了咱么的脸往哪放啊?”

    牛皮:“哎呀,有总比没有好,先牵回去糊弄着吧。”

    说罢,三人便点头将此事定了下来,随后便跟着马官到房后把驴牵了出来。

    倾城在外头看的直乐,牵了头驴就想着回去骗她,随后她一想到这几个人竟如此没有上进心,便灵机一动想了个计策。

    她推开马官家的院门喊了一句,随后便走向了牛家三兄弟道:“牛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啊?”

    三兄弟一见是倾城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而一旁的马官则是傻愣愣的看着倾城双眼发直。

    牛皮:“啊哈哈、啊哈哈哈哈。”一边苦笑一边用胳膊怼了怼牛杂。

    那牛杂也是大笑了两声后道:“哈哈哈,我们、我们是来要马的,这不马要回来了,咱们走吧。”说罢他拍了拍驴屁股看着倾城。

    牛由:“对对对对…”

    倾城一笑看向马官拱手道:“您好。”

    那马官一见倾城的容貌便像是害羞了一般,他双手合十下垂,一只脚直在地上扭捏着,那脸通红通红的就像熟了的苹果一样道:“您…您好。”

    倾城微微点头没去理会他,却看了一眼毛驴惊讶的问道:“啊?这是牛大哥家的马啊?”

    牛皮一听连忙站在驴前邀功似的道:“对对对,这可是汗血宝马,马踏飞燕…燕…燕…”

    倾城摸了摸驴头道:“牛大哥,小倾没有在跟您接对子,这分明就是头毛驴嘛。”

    此言一出,三兄弟便像被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

    倾城摇了摇头接着道:“哎,还以为能骑马呢,结果白高兴了一场。”

    三兄弟低头无语,这时马官听到倾城的话便上前一步道:“姑娘是想骑马么,我这有马可以借给你骑啊。”

    倾城一听开心的问道:“真的嘛?那多谢这位大哥了,我叫小倾,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马官又开始扭捏道:“我…我叫马官,小倾姑娘,这天都快黑了,你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倾城捋了捋鬓角的头发道:“小倾现在暂住在牛大哥家里,到了用饭的时间我却没有看到他们三个,所以出来找找。”

    马官脸色忽然就变得阴沉,于是他看了眼牛家三兄弟后又看向倾城道:“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他们家里哪能住人啊,首先脏乱不说而且还虫蚁同屋的,不如这样,你搬到马大哥这里来,大哥也是一个人住,也方便......”

    “不行…”

    牛家三兄弟气冲冲的大吼一声挡在倾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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