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曾如归蹲在小黄面前摸摸它金属质感的大脑袋。
“主人,相依为命不是这么用的,相依为命是指互相依靠过活……”“打住!”
讨厌~无聊的小黄,不打断她的抒情会死啊!
“嘟——主人进入自闭系统,主人进入自闭系统……”小黄嚷着它的金属音,自觉的把轮子换了个方向,滚回了屋子。
曾如归:……
嘿,这小东西居然还学会顶嘴了!
在之后两天的等待期里,辛亭又来过两次,还给她送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还说什么拿人钱财,□□?意思他不是跑腿是来灭口?
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灭了吗?拿什么灭?这一堆莫名其妙的衣服鞋子还有吃的以及若干□□?特别是那个枪,一次来一把一次来一把,合着还不断更新是吧。怕了怕了,那这些东西她是真的不敢碰了。
而曾如归不知道的是,另一边不是她想的那样阴谋论,而是——
“我说阎斐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明天就要能知道了,你现在不敢去见人了?”辛亭两腿叠在一起,全都搭在木质栏杆上,整个人窝在躺椅上,像个严重中风无法动弹的老人……
对此,坐在一旁自顾自斟酒的阎斐并未发话。
没错,这两人又跑到了马陆元帅的巨大天台上来,还顺来了一瓶酒。
酒很香,可就是有人喝得魂不守舍。
“你说,要是真不是她怎么办?毕竟也不是没可能,以前也没有过这方面资料来证实残缺星魂能独立成形。”这种怀疑的语气,阎斐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不确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咳咳……”辛亭被他的话惊得呛住了,直接从躺椅上‘噌’的坐起来,以至于酒被呛入气管,引起了剧烈咳嗽。
“大哥我没听错吧?”终于辛亭回过气来,才继续问出来。
阎斐却不说话了,只是兀自陷入了沉思。
“可是之前也是你自己说感应到然后被传输过去了吗?不也是你说她还救了你吗?你自己还说过一定是她呀!”辛亭就搞不明白,这丫什么时候还这么多愁善感过,哪次不是决定好了就正面硬刚的?怎么明明人都送到眼前了还不敢去看,堕落到让他帮忙去送吃送穿,他看起来很像街道办事处吗?
他确实不能明白阎斐此刻的感受。
寻寻觅觅几十年的星魂碎识,本来做好了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准备,现在突然发现好像变成一个大活人蹦出来!你说突然不突然?
阎斐之前那般笃定是因为他太过惊喜了,这种惊喜感,约莫是他还才几岁时得知那个漂亮的小家伙就是他的未婚妻,会陪他一辈子的时候的那种感受。
可他同样也永远忘不了当他懂事后,母亲哭着告诉他那个水晶娃娃般的小人儿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时的感受。那种气闷,似乎又涌上心头给他带来久违的窒息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可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太多次这种打击。
所以现在越是直到核验结果要出来了,他越不敢面对。
他想,最糟糕的是,即使不是她,这个把他当孩子一样养过的姑娘他怕是也放不下了。
“在想什么呢?你说呀,你说了我好帮你想想办法啊,问你又不肯吱声!”辛亭还在独自的唠叨碎碎念。
也罢,不管是不是,他都认了!
辛亭看着这家伙突然把整瓶酒都拿起来猛灌了几口,然后把酒瓶扔下,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为什么是再次呢?辛亭为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感到奇怪。
“真是的,像个姑娘家家变脸这么快……”辛亭又重新躺下去继续把双腿搭回栏杆,嘴里还开始哼着某种古老战场上类似指挥令的调调,估计又是从什么古装剧上看来的。
“谁家少年郎,灼灼棠其炀……”
翌日。
“阎斐,你怕吗?”阎斐妈妈在阎斐身边倾斜着身子悄声问他。
阎斐皱起了眉头。怕?他的字典里有这个词吗?
“母亲,注意仪态。没有什么好紧张的。”阎斐侧过身把自己母亲身子扶正,还把她往自己父亲身旁带了一步。
这位在外人面前永远维持优雅端庄的将军夫人此时对着自己儿子后脑勺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还朝自己老公努努嘴,示意他管管自己儿子。哼,还让她别紧张,以为自己这个做娘的连这点都不了解自己儿子吗?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混蛋昨晚都没睡着。
老将军也很无奈,自己老婆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而且两个都还是惹不起的主。不过有此可知,老将军的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不过也是,自己媳妇儿都找到了,激动点也难怪嘛。只是自己当初答应过好姐妹,若是小不点高兴,就做她家儿媳妇,不高兴就把她当亲闺女,也是要放她自由的。现在从自己儿子的态度来看,怕是不容易撒手了哟~
这小混蛋就是条野生狼崽子,还是以前古时的最恨的那种独狼。
看上了的丢不了,惹上了的逃不掉。
不过,话说能这么‘豪爽’的评价自家儿子的也是没几人了。
“砰——”金属门打开又合上,不同于之前的是走出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阎良,希芸,你们可来了。”向阎斐父母打招呼自然是摘下口罩的马陆元帅,他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朝他们迈过来。
马陆元帅旁边那人也摘下口罩,漏出一张年轻帅气的俊脸。只见那人非常谦逊的向算是长辈的夫妇二人问礼:“阎良将军,夫人。”
“盖尔,辛苦你了。”阎良拍拍年轻男子的肩,老将军在外人面前还是有该有的样子的。
“应该的,盖尔很高兴自己所学的学术知识能为几位提供帮助。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这个盖尔不仅看起来挺帅的,也谦逊有礼,还很有眼见力。说完几句寒暄就一个人退出房间,给几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我们还是进去说吧。”马陆元帅把几人迎进了刚刚出来的房间。
原来房间内还别有洞天,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的空间里,各个位置都充分利用,井井有条的摆满了各种实验器具、溶液和一些特殊物品。
“看吧,就是这个了。”说着马陆元帅递给阎良一册厚厚的像是报告册一样的东西。
“这玩意儿我又看不懂。”阎良直接把册子扔给了自己儿子。
阎斐倒是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开始翻看。虽说不至于专精,不过这些遗传信息学什么的他还懂一点。
这次马陆元帅专程找人把曾经保存在信息库的早已去世的夫妇二人的星魂碎识取出来部分,把和那个女娃娃相呼应却是属于那个一直没醒来的“睡美人”的星魂碎识,以及那个叫曾如归的姑娘本人的星魂碎识三者同时核验。马陆元帅为了确保百分之百的真实,简直是和几个研究人员全程同吃同睡的,这次的凛然不只是本着对真相的尊重,其实更是他对于已逝老友的尊重。
想当初,他、阎良、那个人还有元卿,几人都是挚交的好友,在阿尔法求学时还被称作“金字塔铁四角”。只是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人走茶凉了。
因为他们夫妇死的突然,他当初都不相信阎良说的那夫妇二人殉战了,如今想来还是满怀内疚和难过。他恨自己当时不在,竟连一点忙也没帮上。如今,这个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的女子,也是他们对自己的救赎吧,如果真的证实了是她,他们几个做长辈的一定会加倍把这些年欠缺的都给她补回来。
马陆甚至没来得及想如果不是怎么办,便被阎斐催着忙不迭的找了人来核验。也不知道到底是该说因为那从没醒过的奶娃娃,还是那个据说救过阎斐的小姑娘,抑或是孩子母亲的临终托孤。
阎斐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太钻牛角尖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认定了,反正以他对阎斐的了解来看,这阵仗,不管结果如何,他应该是都收不了手的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啊?”同样学渣的将军夫人也看不懂,只好轻轻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衣角。
阎斐却紧紧盯住其中一页,半晌没说话。
“呵——”他居然笑出声了!一旁的将军夫人被他百年难得一遇的笑吓住了。
不会是对不上,伤心傻了吧?
“你……”“我没事。”恢复如常的阎斐挑挑眉。
而一边的将军夫人却是奇了怪了,这报告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怎么像傻了似的笑个不停,平常求都求不来一个笑脸。
“别卖关子了,还是你说吧。”马陆元帅当然知道他看懂了,才催着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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