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最近接触多了那些阴私,封酒难免就往阴暗的地方想去。
“是因为爵位?”
“嗯。”
封酒咬唇,也是,除了爵位,还有什么其他合适的理由呢?
谢家虽说是大族,可人员众多,难免有些鱼龙混杂了。出了觊觎谢长君爵位的人,也不奇怪。
“知道是谁做的吗?”封酒面上附上了寒霜。
谢长君轻笑:“放心,早就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封酒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遗憾。
忽然,封酒猛地抬头看他,紧张的问道:“除了不能生育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要不要叫御医检查一下?”
“无碍,不用担心。该查的我都查过了。”谢长君一脸镇定的说道。
室内又恢复了沉默。
无法生育啊,封酒想着这,难免有些遗憾。
自从和谢长君在一起之后,她就想过很多关于他们以后的日子。当然少不了生几个的问题,当时还苦恼了好久,一会儿怕痛,一会儿又担心就生一个太孤单了。
现在倒好,也不用担心了。
现在经谢长君这么一说,封酒倒是想起来了,她好像也不能生······
日子过得太好,以至于都快忘了,这是一个副本世界,她和谢长君终有一天是会分开的。永远的······
“我好像,也不能生呢······”
谢长君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轻笑道:“也好,我们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封酒嗤笑:“哪有这样说的!”
封酒靠在他身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他的脸,“我们都不能生,那皇嗣怎么办?抱养一个吗?”
该说是心大吗?两个人竟然就这么轻轻的揭过了。
“皇嗣,倒还不急,毕竟我才刚登基。再等几年吧!”
谢长君又道:“这几年,可能会有些不好的话······”
“没事。被说几句而已,大不了不听就是了。”反正她在宫里,那些大臣的话也没那么容易传进来。
谢长君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可能会被当面说,没关系吗?”
“当面?”封酒不解,“怎么当面?”让命妇说吗?不至于吧!命妇们向来都很谨慎,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打算让你临朝。”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彷佛一阵惊雷炸开,封酒难以置信的从他身上离开,质问道:“你疯了吗?都开始说胡话了!”
谢长君也跟着站起,认真道:“我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心想这么做。”
“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
“这一点也不符合法度规矩,你这样做只会让你我被天下人耻笑!”
“什么不符合法度规矩!如今已是新朝,我说了算!我说行,就行!”
······
封酒忽地就气短了,他说的的确没错,前朝的那些规矩对他来说,完全没用。
“可是从来没有皇后临朝的先例啊!你就不怕被骂昏君吗?”
“没有先例,那就由我们开起。昏君也好,明君也罢,这些不过虚名罢了,没什么好在乎的。”
封酒说不过他,无力的问道:“到底是为什么?非得让我参与政事?之前的奏章、现在的临朝,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长君沉默了。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这样真的很累。”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
“不是现在。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所有。”谢长君伸出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哀求道:“就等我一阵子,好吗?”
封酒苦笑:“你知道的,我总是拿你没办法。”
“啊。”谢长君应道:“所以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封酒不甘心的扭了一下他的腰,“最后一次,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能保证吗?”封酒“凶狠”的看着他。
谢长君视线游离。
封酒“啪”的一声摁住他的脸,咬牙切齿的问道:“能不能保证?”
谢长君眨眨眼,忽然想到一句话,觉得很是在理,干脆就行动了。
“你听到没有!”封酒还在那里念叨,谢长君直接把脸上的手扒开,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嘴。
亲了一会儿,谢长君分开,看着她。
封酒红着脸,低声控诉道:“你别想用这个混过去。”
谢长君点点头,“那就再来一次?”
“什么?”封酒惊呼,随即又被谢长君封了口。
一次又一次,最后封酒妥协了。
“随你吧。”封酒哆嗦着推开谢长君,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嘴皮都要破了!
谢长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至少目的是达成了。
第二日,封酒一大早就被谢长君拉起来,晕晕乎乎的被他拉到了朝堂上。
谢长君先是扶着她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凤椅上,然后才走到龙椅旁坐下。
封酒是被堂上的大臣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惊醒的,好在她前面有个帘子挡着,下面的臣子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谢长君倒是淡定的很,直接宣布道:“从今日起,皇后便与朕一起临朝听政。”
此话一出,朝臣们立马就炸了。
“陛下,这不符合礼数啊!”一个老臣颤悠悠的说道,颇有些悲愤。
“有什么不合礼数?如今是新朝,新朝有新朝的规矩,用不着前朝的。”
“可是,陛下,这千百年来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啊!”
“那从现在开始有了。”
······
一切的反对声都被谢长君强力压下,封酒则是沉默的坐在那里,不敢说话。
她依稀看到父亲低着头站在那,不敢乱看。
今日之后,父亲他们的名声少不得也要受些影响了。真是,唉,封酒心中默默叹气。
只能下朝后赶紧派人传见母亲和阿姐,同他们解释一番。
他们其实对名声也不是很看重,只是因为家里出了个皇后,怕自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给皇后丢脸,所以越发谨慎小心,爱惜名声起来。
但名声和皇后比,自然是皇后更重要些。
虽说皇后是自己生的,可终究是身份不同了,王氏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接说教了。
只能担忧的问道:“可是娘娘自己的想法?”
还未等封酒回应,封瑛便开口了:“母亲说笑了,娘娘从小到大都不是那样的人。想必是皇上的意思吧!”
“皇上?”王氏大惊,“这好端端的,皇上怎么要让皇后上朝听政了。”
“谁知道呢?这君心难测,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了,怕是娘娘也还没弄清楚自己枕边人的想法吧?”封瑛说话向来一针见血。
封酒尴尬点头:“回去之后,还劳烦母亲和阿姐跟家里人只会一声,近些日子想必是少不得一些风言风语了。家里人也不必担心我,反正我在宫里,一些话也传不到我这儿。至于临朝,我只能说,尽量只听政不参政吧。”
没错,尽量,她只能这么保证了。看她丈夫的意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让她参与政事了。
其实之前批奏章也算是在参政了,但毕竟是私下的事,旁人也不知道。这之后嘛,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皇后干政了。
什么叫“尽量”?王氏他们纳闷,这话说的,着实奇怪。但深问下去吧,一是不敢,二呢,皇后已经开始说些家常话了,估计是不打算继续在这种事情上说下去了。
回去之后,将娘娘的意思传达了。两家人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这意思,像是皇上要求的,可他们又觉得,若是皇后不提,皇上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们都开始默认是皇后想参政,但不敢明说,只能说是皇上的意思。
封酒要是知道他们这么想,估计要哭着喊冤了。
可他们的想法如今已经成了主流了,但凡有点政治意思的人都觉得,他们这是有了一个暗搓搓想要干政的野心皇后了。
而一些傻白甜却相信真的是皇帝的意思,当然,这只是少数人。
果然,过不了多久,封酒真的开始干预政事了。
现在皇帝在朝堂上每每遇到什么需要决策的事,都会问问皇后的意见。
虽说皇后每次都说依陛下的意思就行,不做表态。但旁人就觉得她迟早要染指的,于是乎,封酒开始有了个妖后的名声。
毕竟新朝刚立,多的是对新朝不满,留恋前朝的大有人在。
不少人打着“废妖后,清君侧”的名头开始私下动作,更甚者一些人直接骂谢长君是昏君,破坏礼教,让女人插手政事,实在不配为帝。
一时间,各地动乱频发,谢长君不得不选择御驾亲征,亲自镇压各地叛乱。
而封酒则是留下来处理国事,代行天子之责。
自此,也算是坐实了她干政的名声。
一开始,她手忙脚乱,若不是谢长君给她留了人,辅佐她,她估计早就崩溃了。
之前,有谢长君在旁边引导,哪怕犯错了,也有谢长君在一旁指出纠正。
现在倒好,她一人留守宫中,臣子虽会委婉的劝告,可惜有时候说得太委婉,导致她都没听出来,也因此办砸了好几件事。
原本谢长君只要两个月就能回来的,但因为她这个坚守后方的人工作没做好,连累得谢长君硬生生的拖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等谢长君回来了,封酒也差不多能顺利处理各种政事了,甚至还多了一些拥护她的臣子。
封酒心里清楚,这些人并不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才拥护她的。而是因为她是皇后,还是被皇帝允许插手政事的皇后。这些人拥护她,不过是因为她手中有权利罢了。
对自己认知很清晰的封酒,一看谢长君回来了,立马将手上的事全扔给他,自己连朝都不想上了。
她要放假!要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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