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君已经离开了,封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早已没有先前那般悠闲。
她不是不清楚旁人是如何称赞谢长君的,他们都说他丰神俊秀、才华横溢……
可这些并不能代表他能在战场上适应。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真的怕……
封酒枯坐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
“幺八八,有护身符吗?”
幺八八:“有的,种类很多。但根据宿主目前的积分,只能只能买得起最低级的一次性的护身符。”
封酒:“……说吧。”但愿她能买的起的最好能有用。
幺八八:“低级护身符(一次性),10积分/张,可防御冷兵器造成的致命伤害一次。”
10积分一张,她总共才20积分,用了10积分的话就剩10积分了。
“如果只是剩10积分的话,还能兑换什么?”
幺八八:“10积分目前能提供的商品有:查询世界背景一次,低级护身符一次,低级解毒丸5颗……”
封酒看了看幺八八列出的名单,数量不少,但很多东西都用不上。若是给谢长君兑了一张护身符,剩下10积分用在家人身上恐怕有些不够。
封酒又想到家里人那边若是有谢长君帮衬,兴许用不到积分,可又担心有个万一,要是连谢长君也解决不了……
思来想去,封酒决定还是兑了。
她就赌一把!
······
踏青假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又要回到学院上课。
踏青假结束后的日子一如当初听到的一般痛苦,好在阿姐时不时的来这看她,还总带些新鲜的小玩意儿过来。
一些是阿姐自己带的,还有一些是兄长托她转交的。
自踏青假后,兄长便同谢长君走近了许多。如今整个高阳学院都知道天院内舍的封珝得了谢侯的青眼,一时之间,封珝俨然成了书院的红人。每天都要应付各种各样前来打交道的同窗们,很是繁忙。
但百忙之中还不忘搜罗些有趣玩意儿给妹妹们。
除此之外,似乎是因为谢长君很快就要离开盛京了,他来见封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当然,都是悄悄的私下见面。
好在封酒住的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过来,又有碧书在外面守着,所以也就相安无事的过了些许日子。
她和谢长君在一块儿,更多的时候是谢长君为她补课,讲解她不懂或不擅长的内容。
平时对她,他都是温柔可亲、小心呵护的作态,可每到教导她的时候,又会变得十分严肃甚至严厉。
封酒学得烦了不想听了的时候,谢长君不会骂她,亦不会试图讲道理说服她,只会一脸失落的退到一旁,忧郁的看着她。
每到这时,封酒总会心软投降,然后乖乖坐好。然后换来谢长君一个欣慰的笑容。
封酒也因此觉得谢长君有毒,但偏偏无可奈何。
两人独处时间这么久,按理说,难免会有些亲密接触。
可他们却极少有亲密的行为。
绝大部分时间谢长君都在辅导封酒的课业,唯一算得上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握住封酒的手教她写字的时候了。
偶尔小部分时间,那怕是情谊最浓的时候,也只有那印在她额上的他克制的吻罢了。
封酒有时觉得他们两这个样子真的不太像据她所知的那种热恋中情侣改有的模样,但放在如今这个世界背景下,又觉得他们这样已经有些逾矩了。
封酒曾突发奇想的问他:“我们这般相处,似乎不像是在幽会的男女,反倒是老师与学生?”
彼时谢长君正在检查她的课作,问言抬头看她,淡淡一笑:“是不像,但也不全是。”
“啧,没有吟诗作对、互诉衷肠,有的只有笔墨纸砚,‘红袖添香’。”这红袖说的自是谢长君了。
“吟诗作对……我倒可以奉陪,只是这位女郎,可否应对?”谢长君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诗作,指道:“中间两联的对仗出了些问题。”
封酒红着脸一把夺过诗稿,一看,果真出了问题。
急急的将对仗改好,封酒放下了笔,有些恼道:“我和这诗注定没有缘分,还是不提也罢。”
“这便恼了?”谢长君调笑道:“吟诗作对我们是有些难了,互诉衷肠倒是可以。不知女郎有何心事可诉?”
封酒不依,“既是‘互诉’,怎的偏我一人要诉,你呢?没有话说吗?”
谢长君一脸惊奇的样子,道:“长君日日诉情,女郎竟还听不够吗?”
封酒轻哼,“情话这种东西自是听不够的。怎么,你是想不出来了吗?”
“怎会,只要女郎想听,长君便是挖空了心思也要想出来。只是在这之前,女郎还是先考虑一下明日的文章可好?”
说着说着,又转到了课业上。
封酒瘪嘴,抱怨道:“每日都是文章文章文章,头都要大了!”
“且忍些几日吧。过些日子便是端午,到时学院自会放个几天假。那时便能轻松些。”谢长君安慰道。
“端午?”封酒这才想起快到端午了,一时忍不住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谢长君:“能放几日?”
对她来说,假期最重要。
“三日。”
“三日?也太短了吧!”封酒不免有些失望。
“不短了,起码学院所有假期中,三日算是长假了。”谢长君道。
听谢长君这么一说,封酒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现世的学校,没有国庆节这种七天长假。唯一真正意义上的长假估计也就寒暑假了。
见封酒很是失落的样子,谢长君想了想,轻抚着她的头顶,柔声道:“到了端午节日,城外会有一场十分隆重的龙舟赛事。到时候我安排你去看看可好?”
封酒愣了下,奇怪道:“你怎么安排?”端午的时候,她自是跟着家里人行动,怎么由他安排?
谢长君无奈笑道:“如今我与你兄长关系甚好,龙舟盛会请他一家一起观赏,有何不妥?”
也是,这么一说的确没什么问题。
不过经谢长君这么一提醒,封酒忽然想到,“托你的福,如今我兄长可是成了红人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只因与你交好些,旁人就这般兴师动众?你虽是袭了爵的侯爷,名誉傍身,可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哪怕是皇子也没有你这般受欢迎。”
要知道,谢长君只是个侯爷。纵然他出身于谢家这个经千年而不衰的世家大族,可其父并非嫡长,侯爷的爵位也是其父自己拼搏得来的。
且谢长君十四岁便失了父母,孤身一人,空有爵位。今日之名声全靠其容貌才情冠绝于世。若说受世家贵女、公主郡主之类女子的欢迎是因为容貌才情的缘故,那受那些权臣贵子、皇亲国戚甚至是皇子的追捧又是因为什么?
封酒先前并不了解谢长君,只是听了些许关于他的赞誉。后来,心悦于他,自是忍不住打听了关于谢长君的事。
了解越多,便越发觉得这人奇怪。
谢长君淡笑,“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我先前同你说不必怕你我之事为别人所知,自是心有把握又有能力可以做到。我若想要做什么,便是高坐龙椅的那位也阻碍不得。那些人如此行事,不过是心有忌惮,又有所求罢了。”
高坐龙椅,说的便是当今圣上。
谢长君说的有些放肆了,可也听的出他说的是实话。
可封酒还是不解,“若你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可为何还要去边关?”她始终对谢长君要去边关的事耿耿于怀。
谢长君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只是避个风头罢了,我去边关另有所图。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
封酒愣了,担心道:“危险吗?”
“放心,我还指望着回来娶你呢!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的。”谢长君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封酒垂眸,看着他们交合在一起的手,心绪复杂。
“何时能回?”她不知不觉的冒出了这句话。
“两年或者三年,可能更久……”
封酒抬头怔怔地看着他,“那么久吗?”那时,想必她已入了兰院或者梅院。
“嗯。”
封酒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屋里变得安静起来。
忽听见一声叹息,还未反应过来,封酒已然被谢长君拉入怀中。
“我会尽快处理,定会在你结业前回来。再晚些,我也怕你被许了旁人。”他缓缓道,声音有些悠远飘忽。
封酒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你若晚了,我就不要你了。”
谢长君的身子一下子僵了,随后放松下来,“封酒,”他将她微微推开,低下头看着她,右手摸上了她的后颈,眸色深黑,轻声唤她:“你若不要我,我便先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给你陪葬。”
封酒骇然,脸色一变,就感受到颈后一股巨力,推着她靠近。
“谢……”她想要说话,却被谢长君用唇封住了声音。
不再似先前那般蜻蜓点水的温柔,而是如火一般炽热的撕咬,彷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往日的克制此时已荡然无存,谢长君已经失了理智,他只想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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