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君原本是打算在封酒入学第一天时去见她的,但考虑到刚开始封酒肯定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这段时间他还是不去打扰她了,不过人虽然没去,但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儿和美食却是没少送。
本就没怎么见到,要是再不拿这些东西给自己刷刷存在感,他还真怕封酒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在。
当然,要是封酒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定会觉得不可能。就谢长君这个名声和威望,特别是在高阳书院内。哪怕封酒一时记不起他,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提起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在高阳书院住宿的第一个七天,封酒并没有像家里人担心的那样不适应。毕竟在现实世界时,她从小学就开始住校了,适应力良好。但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最开始几日封瑛会时不时的过来,甚至提出了陪她住几天的意思。
封酒当然是拒绝了,毕竟封瑛所在的兰院和她所在的菊院挺远的,中间隔了个竹院。她要是为了陪她住过来了,那么平日上学肯定要早起很久。高阳书院的课业本就重得很,封瑛要是为了她少了休息的时间,哪怕封瑛本人不介意,她也是不肯的。
封瑛拗不过她,又见她的确适应良好,方才放了心思。
封酒学的很努力,可惜或许是因为她不是土生土长过来的,所以思维上难免与此世有些格格不入,导致她的理解能力不是很好。即便很努力去做了,可是还是在最初的几次小测验下拿了倒数的成绩。
虽是如此,封酒也不曾放弃。一些不懂的问题除了平时向授课的夫子请教之外,她还会经常去兰院找封瑛求助。
当然,并不是每日都去,而是积累了几个问题,问了夫子后还不明白的再拿去向封瑛求助。
经过了种种努力,封酒终于在入学一个半月后成功脱离了垫底,达到并维持在了中游水平。再往上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达到的事了。毕竟所谓外舍是根据家世来安排的,并不是说成绩差的就只能留在外舍,而是哪怕成绩再好,家世不够也没用。
虽说还是有上升的机会,譬如封酒的兄姐能够进入内舍都是通过学院内部的“升舍考”成功进入内舍。但升舍考一年只有一次机会,在“升舍考”来临之前,无论成绩有多好,都只能呆在外舍。
封酒倒是对“升舍考”没有什么野心,她连上游水平都没有达到,更何况是这种竞争激烈的“升舍考”了。再说距离“升舍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急。
时间已然到了四月中旬,正是适合踏青的好时候。学院特地给他们放了三天假,鼓励他们出去踏青游玩,放松放松心情。
当然据过来人表示,每次这种踏青假结束之后,学院总会以学生过于放松的理由趁机加课。
所以,每到踏青假时,所有学生都会放肆的玩。反正补课是注定了,再不抓紧时间玩就亏了。
要是学院再不放假,该抓狂的就是谢长君了。
本来将封酒弄进学院就是为了增加相处的机会,但他却忘了作为打基础的第一年,学院是如何的丧心病狂。也不应该说他忘了,毕竟他当初的第一年,过得很轻松。
没办法,天资和家世摆在那里。先不说学院不敢安排太多课程以免累坏了他们这些人的身子,就是学院里的那些课程也难不倒他。再加上他有许多私事要处理,基本上不怎么去上课,反正上不上他照样是学得最好的那一个。
但显然封酒不是这么厉害的存在,为了赶上进度,她连见谢长君的时间都没有。封酒努力了多少天,谢长君就有多少天没见封酒了。
等封酒终于没有那么逼自己了,踏青假也终于来了。
谢长君赶紧送了口信过去,想要约她一块儿去踏青。
封酒这下却有些苦恼了,因为早在入学之前,她就和兄姐约好了去处。母亲王氏名下有一个风景甚好的庄子就在盛京城外,他们约好了去那呆个三天。
虽然她也的确有些想见到谢长君,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只好婉拒了。
好不容易规划好踏青假要和封酒干什么的谢长君:“······”
山不就我我就山,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封酒!
抱着这个决心,谢长君赶紧派人去查封酒即将要去的庄子在哪,然后买下离那庄子最近的庄子。如果不是时间不够,谢长君甚至想在旁边再盖上一个新庄子。
于是,等第二天封酒他们家的车队去自家庄子的路上的时候,恰巧同谢侯家的车队遇上了。
因是兄妹之间的约定,所以家中长辈并未陪同,只他们三个和一些仆人去了。
所以见到谢侯的车队时,封珝专门让车队停下,自己上前向谢侯问安。
等待封珝的时候,封瑛倒是很淡定,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家妹妹和那位谢侯之间有什么关系。封酒和碧书倒是有些紧张,当然最紧张的还是封酒。
她完全相信谢长君出现在这肯定是因为先前自己拒了他的约的缘故。
也不知道谢长君见了封珝后会怎么说。
封酒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谢长君之间有什么联系。毕竟她家不比谢家,她也不能保证谢长君能护的了他们封家,也没有信心。谁让盯着谢长君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的高门显贵不是一家两家那么简单,更甚者还有皇家······
所以,哪怕她心悦与他,哪怕他们俩是两情相悦的关系,他们也是见不得光的。
可谢长君却不这么觉得,他有自信亦有实力,但考虑到封酒的情绪,他也就只好后退一步,暂时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当然这只是一时的,等封酒到了成婚的年纪,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迎娶她。等到了那时,他要做的事都做到了,也就没有人敢置喙了。
他想做的事情,这个小副本还没人能拦得住他。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封酒。所有阻碍他和封酒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除去。
但若是封酒在意的人,他也不介意放下冷漠,笑脸相待。
于是,封珝这位封酒的兄长就得到了谢长君热情的对待,让他受宠若惊。他本就倾佩谢长君许久,但碍于谢长君的家世,没有机会同谢长君接触,即便见到了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连交谈的机会都没有。
往日都听说这位谢侯贵且傲,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不太好接近。现今见了真人,有了交谈的机会,封珝才知道那些不过是小人的中伤。
谢侯明明就是如此光风霁月、蔼然可亲之人,哪有传言中的那般不近人情。
完全不知道人家只是对待自己大舅哥才这般模样的封珝回去之后,很是高兴的在妹妹们面前吹捧了谢长君一通。
封瑛听了也觉得传言的确不可信,跟着兄长一起夸了谢长君许久,而封酒听了却只是有些尴尬的笑笑。
许是觉得封酒的表现太过冷淡,封珝又拉着封酒科普了谢长君许许多多的厉害之处。封酒无奈,只能装作十分钦佩的样子在那配合兄长尬夸。
一路这么过来让封酒很是心累,好在终于到了庄子上。
刚到那,封酒只想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反正兄姐们也要安排庄子上的事,他们也不封酒这个最小的干事,就让她自个儿休息去了。
好在庄子上的事不多,平时也有人管理,等封酒睡了一觉起来,也不过下午两点左右。时间尚早,兄姐们也空了下来,封酒正在大厅里和兄姐们商量待会儿去玩什么,却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说是谢侯来了。
这下,所有人都惊到了。封珝连忙出去迎接,封瑛和封酒则是退去了后院。
虽说大虞风气开放,没有太注重男女大防,但毕竟身份有别。有贵人来,除去家中主事的,其他人若无召唤是不能出现的。
现今父母不在,主事的自是兄长封珝,所以有他来招待贵客。
封瑛和封酒在后院等了许久,在收到谢侯离开的消息后,才找人把封珝叫来询问。
“谢侯来此是为了何事?”封瑛一看到封珝就赶忙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封珝微微一笑,面带喜色,“没什么,只是我之前拜见谢侯时与谢侯相谈甚欢,谢侯的庄子又恰巧离我这不远,所以特来见我。我和谢侯约好了明日一起去踏青,你们也一起。”
封瑛听了也甚是惊喜,“兄长当真是得了谢侯青眼?那可实在是太好了,有谢侯在,想必兄长日后不愁前程。只是我和酒儿一起去合适吗?”
封珝不在意的摆手道:“没事,我们本就是出来玩的。谢侯体恤,不想扫了姐妹们的兴致,只是一起去踏个青罢了,我们这么多人,也没有什么大碍。”
封瑛这才宽了心,“那就好。那我就去给我和酒儿寻了明日出门的衣裳。虽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攀附的心思,但礼数不能失。兄长也别忘了整理衣冠,雅致些比较好,无需太过隆重。”
封珝点头称是,说完就让封瑛带着封酒回了他们的院子,封珝自己也要开始准备明天与谢侯踏青该注意的事了。
这期间,封酒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瑛也只以为她是紧张,又有些担心明日妹妹见了谢侯未免失了心,毕竟谢侯这般人物总是招小姑娘喜欢,所以连番嘱咐妹妹,只当谢侯是一位尊贵的“长辈”就行,不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莫名多了一个长辈的封酒:“······”
要是哪天阿姐知道了她和谢长君的关系,会不会气急了打她?封酒有些担忧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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