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刘老头行事,景小梨找了个由头把秦安母亲骗出来,刘老头则借机溜进病房。虽然秦安有探员保护,但他们提防的对象主要是徐爽,刘老头又是和景小梨一起来的,他们也就没拦着了,只是密切注意这奇怪老头的动向。
连续照顾秦安几天,秦安却始终没有苏醒迹象,秦安母亲心理和生理都濒临极限。她丝毫不顾及形象,抱着景小梨痛哭,“我家秦安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我们天天盼日日盼,最好的药都用上了……怎么就醒不过来了?!”
景小梨被抱得喘不上来气。
她费力地挥挥爪子,艰难安慰:“您放心,秦安、秦安肯定会好起来。”
“天天发高烧,再醒不过来,人都要傻了……他要是傻了,这辈子该怎么办?我在的时候还能陪着他,万一他人没了……”
景小梨找不到词安慰了。
刘老头说她没心肺,还真是如此,居然连安慰人都找不到词。
危机关口,楚越拯救了景小梨。
“阿姨,您别着急,医生刚才让您去一趟,可能有新的治疗方案了。”
闻言,秦安母亲立刻擦掉眼泪,匆匆道:“小梨,我先去了,秦安那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啊。”
“好的,您快去吧。”
秦安母亲匆匆离去,留下景小梨和楚越大眼瞪小眼。
景小梨看见楚越本来挺开心,可转瞬间想到李欣,她就又不开心了。不但不开心,心里还多多少少有些郁闷。景小梨收起笑容,闷闷不乐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你愁什么?”楚越没好气道,“韩世来了你才该愁吧。”
景小梨哼哼了两句,没再说什么。她想躲开楚越,便去了秦安病房,楚越察觉到景小梨有意避着自己,却想不到理由,只能先跟上去。
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针,刚才不还为他着想,热情资助吗?
景小梨趴在病房门的窗户前看刘老头,楚越则倚墙抱臂看着她,“你从哪里把刘叔叔找出来的。”
“他自己回来的,”景小梨回答时也心不在焉,“昨晚把钱花光了,被夜店的人扣了,实在没办法才给我打的电话。”
楚越顿了一下,“然后你就去了?”
“不然呢?”
楚越:“……,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去夜店?”
“对啊。”
“你可以和我说一声,我替你去送钱,你一个人去那边不安全吧?”
不安全……
景小梨静默地盯着门框看了三秒钟,没绷住,她抛下自己的冷淡面具,惊悚地看向楚越,“等等,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不会吧,你变性啦?昨天一晚上把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换了?还是被韩世附身了?你离我远一点!”
楚越:“……”
?
??
???
景小梨故意往旁边挪了挪,比见鬼时反应还大。
楚越明白了,不是他不会关心人,是景小梨这东西压根没法关心。
两人瞪着彼此,谁也不认输,景小梨还故意摇头晃脑,气楚越。
而楚越成功的被她气到了。
恰在此刻,刘老头推门出来,他看了眼门外疯闹的二人,神色凝重。景小梨探头看了看病房内,秦安还躺在床上,没有苏醒。
她奇怪道:“怎么啦?秦安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刘老头叹气,摇摇头,“暂时还醒不过来。”
景小梨不解,“什么叫暂时醒不过来。”
刘老头神色严肃,他说道:“秦安的确被脏东西缠上了,但是对手太强,刚才只不过和它打了个照面,我就差点被它反噬,这次是我轻敌了,我还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才行。你们也先回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最好离它远点,小心被反噬。”
“反噬?”楚越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犯人,你发现对面是会逮捕你的探员,抓到就是死刑,你会怎么做?”
楚越沉默。
他静默好半晌,才问:“也就是说,景小梨的……特异功能,也可能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这事景小梨早就知道,她不太在意,所以关注点相当清奇,“什么特异功能,土老帽,你以为我会飞呀。”
楚越拽着她的辫子,将她丢到后面,继续问刘老头,“如果她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会不会主动袭击?”
“看情况,我也说不好,”刘老头说,“人心都难测,更别提那些脏东西是怎么想的了。也许大多数都不想惹是生非,但也有极个别的,比如病房里那个,就很难缠。”
楚越脸色越来越差。
景小梨被楚越无情撇开,差点气死,她挣扎着跑回来,强调道:“韩世情况特殊,世上有几个人会经历这种事?怨念深很正常,加上他本来脾气就不好……”
“好了,”刘老头摆摆手,“我回家研究研究,你们先回去吧,尤其是小梨,别在医院待着。”
“没关系吧,”景小梨说,“我觉得他刚才对你手下留情了,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它一次都没攻击过我们。”
“图书馆是图书馆,当时你对它构不成威胁,现在不一样,它知道我的目的,肯定会报复。”
楚越立刻揪着景小梨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你不是还有课,先回去上课,这边我看着。”
“啊,为什么,你看着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韩世的对手……哦,也不一定不是。”
“?”
“小苏说你阳气盛,鬼不敢靠近。楚越,你这种的可容易招女鬼,将来别谈恋爱,小心被吸干精气。”
“……”
“放心,我被吸干精气之前,会先被你气死。”
*
艳阳高照,新来的马哲老师情绪激昂,上扯天文下扯地理最后还不忘联系朋友圈,把好好的一节睡觉课,硬是讲成了笑话大会,讲台上下笑声不绝于耳。
江语也在跟着笑,唯独景小梨,兴致不高,趴在桌子上望天。
景小梨也不知自己为何情绪不佳,她总觉得胸口憋了点事还没解决。
江语小声问:“你怎么不听课啊,新来的马老师讲课多有趣啊。”
以前的马哲老师讲的催眠曲景小梨都能听得下去,还认真做笔记,现在换了个有趣的老师,景小梨反而不听讲了,真是奇怪。
景小梨:“……,他还姓马?”
“是啊,名字也很有趣,叫马路,哈哈哈,他真的好有趣啊。”
景小梨:“……”
江语见景小梨实在没兴致,便收起笑容,认真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楚越啊?你放心吧,他很厉害的,他不让你留在医院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景小梨的心跳倏然迟钝。
她犹疑片刻,才张嘴反驳,“我担心他?我疯啦,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我才……”
“行行行,你俩可真是欢喜冤家,以后你俩要真在一起了,那可就有趣了。就你俩现在的情况,你俩应该算是有世仇吧?上一代恩怨的那种?”
“……”
越听越奇怪。
景小梨觉得自己最近做什么事都奇怪,完全不像是她的风格。譬如现在,秦安如何、楚越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应该认认真真听课做笔记才对。
景小梨强打起精神听课。
快到中午,楚越发来好消息,秦安醒了。
景小梨立刻溜出教室,询问情况。
“刚才刘叔叔来过,他说他把韩世赶走了,不过没抓住,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秦安就醒了,现在一切体征正常。”
景小梨问:“刘老头没事吧?”
“没事。”
景小梨松口气,“那就好。”
“还有一个坏消息,徐爽跑了。”
景小梨惊讶,“井探长不是派人盯着她了?”
“恩,刚才去搜徐爽家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不过实验室那边已经证实药是徐爽偷的,再联系胡永一尸体的状况,现在抓徐爽也没问题。”
“接下来怎么办?”
“刚才辛棋联系我了,我们约好见面,徐爽兴许也在,我去看看。”
景小梨不赞同,“这太危险了。”
“没事,井探长会留下来看着秦安。”
“……,我说你危险。”
“我?我有什么危险的,辛棋和徐爽加起来也没用,放心吧。”
大概是急着见辛棋,楚越匆匆挂了电话。
景小梨心里不□□稳,不过她还没下课,只能先回教室。
马路没在讲课,他正看着其他同学上自习,景小梨刚进门就后悔,早知道刚才直接溜走多好。可惜现在马路已经留意到景小梨,想跑也不行。
回到座位上,江语正玩手机。
她把自己手机推到景小梨面前,“我刚才搜山难的新闻,发现有家无良媒体把他们七个人的照片发出来了,别家媒体好歹打个马赛克,这家媒体连马赛克都没有,故意博眼球吧。”
景小梨瞥了一眼,兴致缺缺。
江语说:“韩世太可惜了,他长得还挺帅呢。”
景小梨又瞟了照片一眼,见江语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她眉头逐渐蹙起,人也慢慢坐正,凝视照片好半晌,才用不可抑制的颤抖声音问:“你说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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