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他妈嘴欠告诉导员,还告不告?老师的狗腿子,你他妈也不怕出门被车撞死!”
“妈的,老娘跟你一个宿舍真是倒霉透顶,财路都被你断了!”
“别跟她废话,打死得了!”
……
湖州大学一角,几个凶着脸的女生正撕扯一个瘦小女生的衣服,仗着在角落,没有老师也没有探头,她们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凶神恶煞。景小梨站在不远处,细碎的空气刘海扑在额头,个子矮矮的,脸却小巧精致,她两手拽着双肩背包的带子,像刚上学的初中小孩,神情却很闲适,悠闲自得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首女孩凶巴巴看向她,“看什么看,你也想当狗腿子?滚!”
景小梨平顺的眉眼没有波动,她微抬眼,左手漫不经心拽着背包带,想要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边调整边转身离开,步伐轻快。
“景小梨有病吧,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真让人不爽。”
“看她长得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其实人超傲慢,有机会我们也教训教训她。”
“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的对话景小梨没听清,她也不在意。
刚才的一幕并未在她心底留下痕迹,她连多思考两分钟都懒得。
阳光刺眼,景小梨眯了眯眼,看了眼艳阳高照的蓝天,又想到方才女生凶狠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唇畔甚至露出些许轻快笑容。
湖州市是兰国的直辖市,经济发达,全国最好的湖州大学便坐落于此,景小梨正是湖州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一,开学刚两个月,还是最“底层”的学弟学妹,需要做各种苦力。
她平时不喜欢参加社团活动,要不是今天下午有课,也不会来学校,更不会撞见周薇薇几人欺负人。
景小梨刚进教室,好友江语便冲她招手,“小梨,这边。”
江语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高中时在全班同学孤立她的情况下,唯一坚定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江语。其实景小梨习惯独来独往,对没朋友这件事并不上心,最开始还刻意和江语保持距离,可江语的真心她实在拒绝不来。
坦白说,有朋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她发现江语座位边还有几人。
三个男生,其中一人是江语的男友周哲,三人都是隔壁侦查学院的,因为江语,景小梨见过他们几次。
景小梨目光从江语身上徐徐移向某个男生,脸色渐垮。
是个长相白净的男生,身板很正,微微隆起的肌肉象征着青春热血,坐下时课桌到椅子的距离都容不下他的大长腿,在景小梨的小短腿面前,他就是巨人的存在。
男生快一米九,身材好,打篮球时能吸引一片小女生。他五官也好,剑眉黑眸,骨相浅淡,一切恰到好处,眉毛都不带多长一根。皮囊好、体育好再加上一颗聪明的脑袋,让他成为附近几所大学的“明星”级人物。无论是在侦查学院还是在湖州大学,他都很受欢迎。
与一般高冷的校草不同,大部分时间他也只是个普通男生,时常在篮球场和教室之间往返,喜欢与朋友说笑,偶尔也会脾气爆,小部分时间拽拽的,傲娇得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气质。
他在面对景小梨时,气质倒是很明显,冷着的脸都快端不住了。
“你俩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打,你们之前是不是真的认识?”老生常谈的话题。
景小梨远离楚越坐下,双肩包重重摔到桌子上,“谁认识他。”
周哲莫名,捅了捅楚越,小声问:“你怎么惹人家了?”
楚越亦是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惹她?”
“对啊,人家对我们都挺好的,就和你一人天天打,能没原因?”
楚越冷笑,书也不看了,起身提着黑色书包就要走人。
周哲连忙拦住他,“又耍你的驴脾气,快坐下!咱还有正事呢,不想赚钱了?”
楚越余光瞥向景小梨,阴恻恻的。
景小梨冷笑,“做男人要有骨气,为了一点钱骨气都不要了?”
周哲很民主地问:“楚越,骨气和钱你选哪个?”
景小梨翻了个大白眼,“没骨头。”
楚越险些气倒,他学景小梨,重重摔了下书包,声音冷绝,“当然选钱!”
说完,果断坐了回去。
景小梨似乎早已料到,再次送了个大白眼给楚越,楚越一挑眉,别过头,全当没看见。
最近手头紧,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得忍。
“现在我可以说正事了吧?”周哲无奈,按着楚越坐好,才继续道,“是这样的,前两天大三的苏青学姐跳楼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江语脸色微变,她惊惧道:“这事学校不是压下来,不让讨论吗?”
“是不让讨论,不过苏青学姐的男朋友李响今天早上来找我们了,说侦查署的探员得出结论,苏青是自杀,李响不相信,所以想请我们来调查。”
周哲这几人在侦查学院都是尖子生,无论是课业成绩还是体能检测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楚越,出了名的聪明,刚读大二,已有实践经历,听说还帮探员破过大案,李响走投无路找他们也属正常。
“事情发生在你们学校,你们肯定比我们更了解内幕,所以我们三个来找你们帮忙了。”
景小梨听后并无太大波澜,她平静地翻着书本,道:“你们去吧,我没时间。”
“别啊,”大约是想拉起这个小团队,周哲怕景小梨不来,连忙拉女朋友出来劝,“你可是主力军,江语胆小,帮不了我们多少,或者你就当陪陪她。”
景小梨偏头看去,“不是为了多和江语待一会?”
周哲:“……”
瞎说什么大实话。
景小梨仔细想了想,平时江语帮了她很多,还总是抽时间陪着她,每天勤勤恳恳帮她占座位,这种时候她不帮忙似乎说不过去。她偏头认真道:“我可以陪江语,但侦查署的结论应该不会出错,你们就是侦查学院的,知道这种事都是讲证据的。探员们破案要结合痕迹学、法医学,有很多种途径论证,这两样很难作假,谋杀几率实在不高。”
“没事,李响只是想要个真相,学校没有杀人犯不是更好吗,大不了不收费呗。”周哲看得很开,看得出来他纯粹是想找个借口和江语多待一会。
周哲坚持,景小梨只好点头同意,“好吧,不过……”她看向楚越,眸光瞬间轻蔑,“他也去?”
楚越的暴脾气登时按不住了,“景小梨同学,为周哲和江语的关系着想,我已经勉强接受和你一起调查,请你和我保持距离,互不干扰,OK?”
景小梨问:“不是为了调查费?”
楚越:“……”
“我是为了真相。”
“查到真相后拿调查费?”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退让,江语越听越头疼,“好了,小梨、楚越,你们就不能少说几句?我们也快上课了,周哲你们先走,下课后见。”
“没事,我们没课,陪你们上一节课呗。”
楚越头大,“上马哲,没搞错吧你?你们可真是真爱。”
景小梨读的是哲学专业。
她露出少有的舒心笑容,幸灾乐祸,“为了你的好兄弟,你就忍忍喽。”
楚越无语:“我不招惹你,你又来惹我?”
景小梨自顾自掏出课本,一副乖巧样,“我的境界和你可不一样。”
楚越:“……”
所以他不喜欢和女孩打交道。
骂不能太狠,更不能动手,还不如没事打打篮球,起码篮球不会喊疼。
难熬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
楚越直起身,伸懒腰、晃脖子,这才舒服些。
景小梨边收书包边道歉:“不好意思,我们教室条件不好,睡得您脖子疼吧?”
楚越:“……”
他低头垂眸,居高临下,故意做出凶狠状,活像个幼稚鬼,“矮冬瓜,你信不信我打你?”
“不信,”景小梨说,“在学校打架可是要受严重处分的,你奶奶承受得住?”
楚越:“……”
楚越与景小梨的关系非同寻常,不过不是什么好关系。楚越家里那点事景小梨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孙子威胁他就没失败过,真他/妈绝了。楚越火气蹭蹭的往上涌,可就是拿景小梨没什么办法,气得他直想去撞墙。
周哲无奈地笑道:“好了,你俩也别拌嘴了,我这里有苏青的资料。有课程表、她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宿舍号等等,你们先看看,然后考虑下如何查起。”
楚越蹙眉,不悦地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看着就是一普通学生,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被谋杀?”
“的确匪夷所思,不过她也没理由自杀,她家庭和睦,和李响的关系也很亲密,刚评上优秀班干部,成绩也很好,估计能拿奖学金,实在找不到自杀的理由。一个人跳楼死了,却没有任何征兆、缘由,很奇怪吧?”
“经济状况如何?会不会是欠了钱,躲不过了,所以自杀?”
“你是想说裸/贷之类的?完全不可能,她家里条件很不错,听说每个月光零花钱就五、六千,而且她也没什么攀比心,不管是手机还是化妆品都挺平民。”
“照你这么说,她还真没有自杀的理由了。”
周哲点头,“所以我想试着抛开证据,从谋杀的角度考虑,虽然不合理,但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楚越,你怎么想?”
楚越紧盯着手中资料,“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探员的警戒线都撤了,现场估计查不到什么,不如先查人际关系,或者她当晚的运动轨迹?”
“可以分工,我和江语去查她当晚都做了什么,你们三个人去查人际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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