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秋吓得魂不附体,条件反射用手去遮挡,但狮子并没有撕咬他或者是吃了他,而是咬着他的衣服将他叼了起来。
想大叫,发现脖子被勒紧了,差一点就要断气了。
一半秋死命拉着衣领,搞不懂狮子干嘛突然发疯似的小跑起来,要跑也行啊,和他说一声嘛,何必要兽化呢?人不能跑吗?有病。
跑了一段之后,狮子突然停了下来,将他放在了地上。
一半秋正趴在地上喘气呢,突然觉得有乌云压顶似的,抬头一看,无数只鹰徘徊在不远处的上空,一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原来这就是他跑的原因。
气还没喘够呢,他再次被叼了起来,这次不是衣服,而是把他整个人叼在了嘴里。
狮子的速度比之前明显快了不是一点,看来应该很快就可以甩掉后面的鹰了。
可一半秋就苦了,之前只是透不过气,现在是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乱了,身上更是哪哪都痛。
好不容易跑进了树林里,鹰一时之间也进不来,狮子终于将他放在了草地上。
此时的一半秋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散架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朦胧间觉得狮子在推搡着他,然后慢慢意识便模糊了。
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感觉是清晨,露水的气息很浓,四周静寂的可怕。
一半秋全身酸痛,想动一动,觉得身体靠的地方很是柔软暖和,触摸了一下,是软软的毛发。
思绪慢慢聚拢,一半秋想起了白天的事。
先是被告知星晓月卖身到了青楼,随后去找他,劝说无果,出门就遇到了那个王八蛋,打了一架,随后被一只狮子带到了此处。
这些竟然是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吗?
为什么比他前半生那么十多年还要复杂呢?
方才这只狮子连逃跑都非要带着他,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他走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思绪太过纷乱,一半秋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狮子睡的正沉,耳边传来它规律的心跳声,慢慢地竟然带给一半秋些许的安全感。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一半秋动了动腿,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倒抽一口冷气。
狮子听到他的动静,也将头伸过来,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实在有些痛,忍不住推了它一下,它便不动了。
低头看了下全身的伤口,一半秋忍不住大声骂道:你把我咬成这样啊!
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有被牙齿刮伤的血痕,肩膀上也有,腰侧靠近肋骨的地方也有。
虽然严格来说不能算他的错,毕竟它已经很小心了吧,在它嘴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它有在控制力道,如果只是慢慢走的话肯定没事。但是奔跑起来,难免晃动,偶尔失了分寸,就造成了这副模样。
一半秋狠狠瞟了它一眼,那群家伙摆明了冲你来的,你干嘛非要带上我啊!
顿了一下,又说:你大可以甩掉它们以后,再来找我嘛!
狮子听了这话,眨眨眼,仿佛没有听懂。
一半秋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病,在这里跟一头蠢狮子较什么劲。
之前醒来的时候,就有听到流水声,这里不远处应该有小溪之类的,一半秋决定先去洗洗。
艰难的起身,才走了几步,狮子便跟了上来,想了想,就算它残留着人性,大家都是男子,无所谓,就随它去了。
在溪水里擦了身体,又用里衣上的布条简单包裹了一下,转过身的时候,那名男子正赤身裸体地站在他后方,眼睛盯着他的方向。
他是什么时候化成人形的?又是站在那里多久了?
本来他肯定是要炸毛的,但是一半秋现在实在没力气了,叹了口气,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将自己的外衣给了他,这副样子实在有碍观瞻。
沐浴好后,两人对面而坐,一半秋率先开口:你的姓名?
狮前川。
狮王?那方才那人就是鹰王了?
狮前川点点头。
那我不解了,既然你已知他是敌人,你们实力悬殊,你方才应该把他杀了啊。
我此时,丧失人性,功力也会大减。
这么大的弱点,你都没有想办法解决吗?
我也是方才发现的。
一半秋狐疑的眯起了眼睛,这人看着也有二十有余,从动物来讲,没发情过,这不合常理啊。
我们能幻化成人以后,便不再发情。
原来如此。
狮前川突然欺身上前,你对我们的事,似乎很了解?
一半秋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脸,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那你现在这样,难道是被下了药?
是。
一半秋点点头,那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
所以,你要帮我。
一半秋看着他诚挚的表情,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现在不谈好条件的话,事过了之后,自己没有价值了,说不定命都很难保住。反正,横竖这人是赖定自己了,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啊?
见他不答话,又说:了不得你就杀了我吧,我看你也就只能到外面被鹰王杀了,咱们阴曹地府再相见。
你说吧,任何事我都应你。
一半秋难掩得逞的笑容,但是一时竟不知要提什么要求了,突然想到一事,一拍手掌,我想到了,我要天选之人。
狮前川愣了半秒,开口道:可以。
看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一半秋有点怀疑这天选之人真有那么好吗?
你先别急着答应,不是我要做这天选之人,而是……总之,你的天选之人,由我定。
狮前川看了他好一会儿,沉默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帮你。
一半球笃定的点点头,放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
刚才,抱歉。
一半秋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到了,再看那人的脸上也满是尴尬,想到他应该不曾与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吧,心里早已气消。
我们接着去哪里?
他看看了森林的深处,那里。
一半秋看了看自己的腿,刚想开口问可否再休息一阵。
却见他站起身来,蹲在了身前,我背你。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快。
一半秋撇撇嘴,又打不过他,除了听话还能怎样。
本来被他背着还有点不舒服,毕竟两人都不熟,但走了一段路以后,一半秋竟然觉得被人背还挺不错,都用不着走路,很惬意嘛。
这强大的适应能力,真让人折服。
果然没过太久,一半秋就在他背上睡着了,手却还是紧紧环住他的肩颈,只是头老是动来动去,想来总是不舒服的。
此时的狮前川就更不舒服了,这人的发丝都散在他肩上,有些更是通过衣服的缝隙滑了进去,扫过胸口的皮肤时,老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人的发丝实在是过分柔软了。
这人还不安分,一直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嘴唇和气息总是无意间触碰到脖颈和耳朵,换作平时,或许也没什么,但现在特殊时期,这种久违的陌生的□□,让他极为不适。
狮前川的眉头越皱越紧,很想将他直接扔地上。
但转头看着他的睡颜,到底是算了。
慢慢的他也安静下来,看样子是睡沉了,狮前川也就只好背着继续走了。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狮前川停了下来,隐约察觉出前方的异常。
果不其然,树丛里细细嗦嗦钻出一些东西来,慢慢将他二人包围了。
他晃晃身体,将一半秋摇醒,慢悠悠的滑下他的背脊,刚想放手,眼神看到这人要往边上倒去,一把将他捞了回来,搂住。
一半秋终于是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堆人,眨巴着双眼,一脸的迷茫。
狮前川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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