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
云潇潇在大门外停了下来,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想要见他之人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无意朝政的摄政王,他转头看向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喜鹊,对面具男说道:“让他走吧,你们留着她也没用,何况你们也需要有人通风报信不是吗?”
面具男轻笑,看来这个武林盟主还不笨,于是对手下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放人。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喜鹊得了自由一把拉住云潇潇道,“师傅!师傅!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
云潇潇握住她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道:“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呆的地方。”
喜鹊会意口中却道:“要走你和我一起走,师傅!”
云潇潇摇头:“他们不会让我走的,你自己回去吧。”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交给她,“拿着它立刻回中原,记住回去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情。”
“可是师傅……”云潇潇却拉下脸厉声道:“我叫你回去就回去!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喜鹊擦了擦眼泪一脸委屈的应道:“是。”喜鹊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师傅,你要保重啊!”
“知道了,去吧!”云潇潇柔声道,看着喜鹊抽泣着离开,面具男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么云大侠请。”
亲王府大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云大侠肯光临鄙舍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个淳朴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想起,大厅的主座上坐了个身穿黄色衣袍绣着龙纹的男子。
云潇潇礼貌的微微抱拳道:“云某见过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仰天笑道:“听闻云大侠乃是中原武林第一,本王早已仰慕多时,今日得见真容果真是人中之龙啊!”
“王爷过奖,云某一介草民岂可与王爷真龙血脉相比?”云潇潇十分有礼的道。
“云大侠何必谦虚,人人都知道云大侠武功盖世,乃是中原武林翘楚。何况又是我们神女大人的丈夫,过几日我把神女大人接来让你们夫妻团聚,若是你二人愿意助我完成大业,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不知云大侠意下如何?”摄政王脸上堆着笑看似十分和气的说。
云潇潇眼睛没有去看摄政王,抬手抱拳说道:“王爷抬爱,云某来次只是为了带妻子回去,并无他念,王爷好意云某心领了,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要走,被面具男拦住:“云大侠,这亲王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
云潇潇望向面具男的眼中带着一丝怒意:“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拦不拦得住也得拦了再说!”面具男说罢手中黑羽折扇一转,折扇中夹着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剑向云潇潇刺来。
云潇潇回身避让,黑羽扇一展,从他的鬓角抚过,险些擦到他的脸颊。手指轻推雪剑,一道剑光闪过面具男手中黑羽折扇已断成两截。面具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挥舞着向云潇潇攻来。云潇潇刚要抽出雪剑只觉心口一窒,竟完全使不上力来,耳边软剑舞动之声迫近,剑光一闪直接刺入他的胸膛,一口鲜血从嘴角蹦出滴撒在地上,雪剑往地上一撑差点跌倒。
“你,你们……做了……什么?”云潇潇捂着胸口喘息道。
只听摄政王大笑着走下主座:“云大侠想来不知我轩辕族惯用蛊毒,方才你踏入此厅之时就以中了蛊毒,此蛊不会伤人性命,却能让习武之人武功全失。既然云大侠你不肯为我所用,那我也不能留你在外与我为敌,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要用你引那神女上钩。”
“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用我来威胁她!”说着抽出雪剑就往脖子上抹去,面具男一惊及时一记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看着云潇潇倒在地上,面具男问道:“主上,如何处置他?”
摄政王眼神阴狠道:“将他押入地牢好生看守!”
“是!”面具男随后命人将云潇潇带走,摄政王拿起地上的雪剑,抽出看了看递给面具男:“中原人人争抢这把剑,如今我就将此剑赠予你。”
“主上,这……”面具男话还没出口就被摄政王拦下:“無焱,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替我做了不少事情,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他日我若登基,便封你个护国将军,自然要有一把称手的兵器,这雪剑便是再好不过了。”
無焱听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敬的跪道:“承蒙主上隆恩,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無焱不必如此,这些年我将你视如己出,不过是送件宝物予你,不必如此重谢。”摄政王拉起無焱道,“你快去守着地牢,若不出意外今晚鱼儿便可上钩。”
“是!属下告退!”
無焱接过雪剑去往地牢,出了大厅数步后身形略微一滞,眼神复杂的望着手中的雪剑。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片刻后又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握紧剑身,隐去眼中的复杂情绪,目光变得决绝狠冽起来。
喜鹊离开亲王府后,一路哭着来到神庙,此时的神庙恢复了往日的肃穆和安静,想来祭祀大典已经结束,听神庙的小道士说女王与神女的马车刚刚离开不久,此时应该是去了神女庙。
喜鹊来到神女庙,被守庙的侍卫拦住,几句话下来双方发生了口角打斗了起来。神女庙中的人们听到打斗声,想到可能是云潇潇与喜鹊,雪舞便让焰舞前去查看。
不一会,打斗声停了,只听一个带着哭腔声音喊到:“姐姐!”满脸泪痕的喜鹊跑了进来,一头扑进姚雁的怀里,在她扑进来之前,姚雁怀中的雪儿已经先一步跃到了赵鸿煜的怀中。
众人奇怪的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又不见云潇潇与她一起,当下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想法,姚雁愣了一下,伸手抚着喜鹊的发安慰道:“怎么了?喜鹊?怎么哭成这样了?不会是被潇哥欺负了吧!”姚雁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问,但愿他们的想法是错的。
却听喜鹊越哭跃伤心,从姚雁怀里抬起头:“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师傅,师傅他……他被摄政王抓住啦!”
姚雁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凤凰连忙扶住她,雪舞问道:“喜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不是还在围观百姓中的吗?云掌门怎么会被抓的?”
喜鹊把经过说了一遍道:“听师傅那么说,我以为他很快就会逃出来的,所以就躲在暗处等他,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出来,却见亲王府加强了戒备,我想师傅他一定是被困住了!”
凤凰扶着姚雁在一旁坐下,安慰道:“雁姐姐,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哥救出来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雁儿,今晚我就夜闯亲王府去救云师兄。”赵鸿煜也跟着安慰。
可姚雁却在片刻之后安静了下来:“不,不是要救潇哥。”众人不解,姚雁抬头望向雪舞,“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雪舞点头道:“一切小心。”
一旁的喜鹊听得奇怪道:“姐姐,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不救师傅了吗?”
“不是不救,而是要借此机会扳倒摄政王,他抓了云掌门就是为了威胁姑娘的,所以自是不会伤及掌门的性命,而我们也可借此机会铲除摄政王。”雪舞回答。
“雁儿,当真要如此做吗?万一……”赵鸿煜不放心的问,虽说一切已经打点好,可他任然不放心姚雁一人深陷险境,“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让他相信。”姚雁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
“可是……”
“师兄,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再做改变的。”赵鸿煜无奈的叹气,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她。
当天晚上,接到飞鸽传书后,一青一蓝两个身影来到了亲王府,轻轻跃过围墙,躲过几波巡视的士兵,又撩倒了几个侍卫后,终于找到了摄政王的踪影。两人跟着摄政王来到一处假山处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躲在假山后,见到摄政王按了假山旁的按钮,一阵颤抖过后出现了一条地道。
摄政王回头看了看周围然后迅速走了进去,在地道入口关闭之前两人赶紧跟了进去。地道内一片漆黑,赵鸿煜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一吹照亮了四周,他顺手拉过姚雁的手将她拉至身后,柔声道:“小心一些。”
姚雁弯起嘴角笑道:“师兄,若是需要你护着我,那我们今日也不用来了。”
“可是,”赵鸿煜始终对这计划始终报着怀疑的态度,也对,他怎么会放心将她交给一个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呢?
姚雁却不以为然:“我相信雪舞和焰舞,自然也相信那个人。”
“他究竟是谁?我可否见他一面?”
“不,在解决掉摄政王之前他绝不会见任何人。”
“可是……”姚雁略显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咱们快跟上去。”
赵姚二人远远跟着摄政王往地道深处走,越往里走周围越是亮了起来。地道的尽头是一个类似牢房的地方,有着一张桌椅和各种牢房器具。那张桌椅边上坐着个面具男,想来他就是喜鹊所说的那个男人了。
面具男见到摄政王前来,走到一堵石壁前,轻轻转动石壁边的烛台。石壁转了一个面,转出一个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已经昏厥过去的白衣男子,只是那男子的白衣已经破烂,依稀能看见里面被辫子抽打留下的伤痕。
“潇哥!”姚雁见到此景一时激动得惊呼出声,引来面具男的注意:“谁?”
赵鸿煜在姚雁耳边丢下一句好好保重后,飞身而出引得面具男追着他离开。牢房里,只剩下了摄政王,眼看着摄政王从一旁火盆中拿起一块烙铁慢慢靠近云潇潇,姚雁连忙捡起一旁的几颗石子,素手一弹打中摄政王的几处穴道定住他的身形。
“潇哥!”姚雁急忙冲到云潇潇身边,抽出佩刀将束住他手脚的铁链斩断,云潇潇身子立时瘫软下来,姚雁赶紧接住他的身子急急唤道,“潇哥!潇哥!你醒醒啊!潇哥!”
姚雁双手拼命拍打着云潇潇的脸颊试图叫醒他,一声闷哼之后,云潇潇咳了几声醒了过来,一双眼迷茫的望着她,伸手抚上她的面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此时却近在咫尺:“雁儿。”他蠕动双唇唤着她的名字,“是你吗?”
一滴清泪从姚雁的眼角滑落,她声音哽咽道:“是我,潇哥。”
听了她的话,云潇潇咧嘴微笑,眼睛却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她身后的摄政王正举着一把匕首刺来。云潇潇陡然睁大双眼一把推开她挡在他的身前,那把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与之前的伤口撞在了一处。
姚雁惊恐的瞪大双眸吼道:“潇哥!”目光一凛手中寒光闪过,竟是直接砍下了摄政王的一只手腕,摄政王抱着断手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
“潇哥!潇哥!”姚雁急忙扶起云潇潇往外走,“潇哥,你振作一点,我立刻就带你回去!”刚起身就被人迎面一记手刃打晕了过去。
地道外,赵鸿煜正与人打得不可开交,只听有人喊道:“神女已到手,杀了他!”撇眼只见面具男一只手架着昏迷的姚雁。
“雁儿!”赵鸿煜一剑挡开纠缠不休的几个侍卫,闪身刺向面具男,试图从他手中抢下姚雁。
面具男黑羽扇打开,轻轻一挥射出一排暗器,赵鸿煜脚尖点地飞身一跃跳至假山之上。虽然不放心但却也无奈,只是看了一眼姚雁,心中暗佑她没事,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赵鸿煜回到神女庙,众女正焦急的等着他回来,一见到他立刻就迎了上来:“赵大哥!雁姐姐和我哥呢?”凤凰第一个问道。
“已经将雁儿安全送进去了,只是没能救出云师兄。”赵鸿煜惋惜的说。
喜鹊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不仅师傅没救出来,就连姐姐也搭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喜鹊,你别急,雁姐姐去亲王府本就是我们的计划,雁姐姐不会有事的,那里有我们的人。”
“计划?”喜鹊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喜鹊姑娘你有所不知,摄政王本是无心王位的,可15年前却不知为何突然转性,为了王位杀了我父王。我们本以为他是城府极深,隐瞒心机多年,可不久前我们得知他可能根本不是摄政王,所以我们需要证实,而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姑娘了。”焰舞解释说,“摄政王窥窃姑娘的神血多年,必定是有所图,所以才借此机会查个明白。”
“可是,可是姐姐她不会有危险吗?”
“这你放心,摄政王身边早已有我们安插的人,他自会保护好姑娘的。”
“潇哥!”
姚雁惊叫着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屋内装饰奢华却不铺张,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只是可惜没能救出云潇潇,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不过她既然来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再伤害他了吧?
正想着,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带面具的男人:“神女大人醒了?”男子的声音磁性而温润,好似什么东西敲打玉石一般好听。
面具男端着一些餐点放在桌子上:“您也睡了一夜了,我已命人为您准备好了早点,以后您的每日三餐就由我负责了。”
“你们既然要软禁我何必如此客气?”姚雁沉着脸望着他问。
“神女大人此话有些难听了,我家主上不过是想请神女大人来此做客罢了。”
“做客?”姚雁冷哼道,“摄政王好个待客之道,先是囚禁我夫君,后又是将我软禁于此,真是个新奇的待客之法。另外,此屋中香味如此之甚,想必应该是什么让人武功尽失的药物吧。”
面具男神秘的一笑:“神女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没错,此屋中的香气正是抑制您的内力之物,不过您大可放心,此香气对您不会有其他效用,绝对不会损坏身体,所以您尽管再此安心住下就可。”
“既然如此,可否让我知道你们软禁我的原因?”
“日后您自会知道,您先洗漱一下,我先告退,等您用完早膳我会带您去见主上。”面具男说着十分恭敬的退出门去并关上了门,目光一冷对门外守门的侍卫道,“你二人好生看管,若是让她跑了,提头来见!”
“是!”
面具男离开姚雁的厢房,来到书房面见摄政王:“主上,神女已经安顿妥当。请主上吩咐下一步行动。”
摄政王一边用左手提着笔练字一边说道:“先观察几日再做打算,这几日你好生看着她,记住,绝不能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属下遵命!”面具男刚要走就被摄政王叫住:“等等!无忧山庄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妥当,没有留下活口。”面具男回答,“至于那个人属下还在尽力寻找,他并不在天牢也不在神女庙,目前还不知道赵鸿煜的把他藏在了哪里。”
摄政王练字的笔顿了一下:“这个赵鸿煜是什么来头?”
“属下也不知,他是近来才小有名气的江湖新秀,只听说他是燕山派前掌门的关门弟子,也是云潇潇的师弟。”
“哦?那你有多少把握能赢他?”摄政王放下笔,抬头看着他问。
“赵鸿煜虽是新秀,但他内力醇厚,昨日我与他交手发现他的武功不在云潇潇之下。”面具男如实回答,“若要说赢他,只怕也得不下百招。”
“那若是云潇潇呢?”
说起云潇潇,面具男扯开嘴角拉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主上您也看到了,昨日若不是云潇潇身中散功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摄政王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窗边背手而立:“嗯,幸好除去了这么颗绊脚石,否则后患无穷啊!”摄政王挥了挥手道,“無焱,你先下去吧,看好他们两个,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
“是!”無焱看着他那只断了的右手应道,他是故意让姚雁砍去他的右手的吧,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是左撇子。
無焱退出书房关上门后并没有去找姚雁,而是去了那假山下的地牢,地牢外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拎着个食盒,见到他立刻跟了上去,与他一起进入地牢。
那原本绑着云潇潇的石门上此时空无一人,無焱支开看守牢房的人后,转动石门露出门后的空间,原来里面还有一个石室,此时的云潇潇就在那石室中。
一炷香之后,無焱带着家丁走出地牢,可是脚步却有些飘忽不定,好几次险些跌倒,好在家丁及时扶住了他。
姚雁虽被软禁,但待遇却不错,一日三餐准时有人送来,怕她无聊無焱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些女红和一些乐器。只是那日原本说要带她去见摄政王,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这几日他也是不见人的,害得她什么也问不了。她也曾试过动用武功,可是却提不上一丝内力只好百无聊赖的把玩那些女红和乐器。
这几日,神女失踪和摄政王遭刺客偷袭被砍去右手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开,焰舞代表雪舞来亲王府慰问摄政王,但事实上却是来打探情况的。她见到摄政王的右手确实被砍了,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却依然能看见那隐隐透过绷带的血迹,看来并不是假的,慰问了几句送上雪舞所说的薄礼便离开了亲王府。
就在她出府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个跛脚的乞丐,匆忙间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后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两旁的侍卫赶紧将那乞丐赶走。焰舞握紧手中的物什呵住侍卫,扶起跛脚乞丐给了他一锭银子。
跛脚乞丐一边感激一边离开了亲王府,拐入一条街的街角后立刻站直了身子,拿着银锭子端详了一下赫然看见一个小洞,手中一个用力银锭子立时变成了粉末,一张卷纸赫然躺在手中。
这些日子,因为神女失踪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雪舞也没有回王宫,而是住在了神女庙,甚至将每日朝会也搬来了神女庙。文武百官们派人四处搜查无果,朝堂之上一片惆怅。
这日,摄政王经过多天休养精神好了许多,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众人见到摄政王的出现略微愣了一下,个个开始嘘寒问暖起来。摄政王看着他们纷纷对他表示惋惜和怜悯的神情,心中一阵恼怒脸上却是笑意连连的向众人道谢。
亲王府中,姚雁被软禁了数日,每日虽然吃穿不愁,但一见不到摄政王二不知云潇潇的情况,不免有些担心,可她如今使不上内力,根本连这个房间也出不了。趴在桌子上正无聊犯愁之时,房门打开了,失踪了多日的面具男终于出现了,姚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继续无聊。
面具男见她这个模样,被面具遮盖下的面容微微一皱,下一刻嘴角上扬,想来她一定是被关了这些个时日有些恼怒了吧。面具男在她对面坐下,嘴角依然挂着笑意,语气十分柔和的问:“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姚雁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说要带我见摄政王吗?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是何道理?”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面具男解释道,“这些日子我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忘了带你去见主上。今天主上去上早朝了,等他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可好?”面具男的声音本就好听,加上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温柔,不知为何竟让姚雁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起来,心底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闷了这几日觉得无聊了?”面具男笑问。
姚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听面具男又道:“走吧,我带你在府里转转,晒晒太阳去,你再这么待下去可得发霉了。”说完就起身去开门。
姚雁跟着他刚一踏出房门就被两个守门的侍卫伸手拦下,面具男面色一沉道:“让她出来吧,有我在我看着。”
“是!”
姚雁多日不见阳光,一时有些不适应刺眼的阳光,抬手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之后才踏出了房门,伸了人懒腰,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太阳的味道真好!”
面具男回头望着她,似乎很是享受她那副沐浴阳光的模样:“来,我带你去花园逛逛,这个季节正是兰花盛开的季节。”
亲王府花园,一个蓝衣女子兴奋的在花间嬉戏,水蓝色的薄纱裙摆随风舞动,飘扬中好似带着一丝仙气。面具男站在花丛边上定定的看着蓝衣女子,嘴角挂着笑,眼中流露着一种名为欣赏的情绪。
是的,欣赏,蓝衣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落在他的眼里都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他看着她手中的花从一朵变成了一束,却突然顿住了身形,幽幽的声音道:“那日,打晕我的是你吗?”
男子的笑容一滞,目光一沉道:“是。”
“告诉我,他好吗?”女子抱着手中的花束转身看着他,“他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问题,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女子:“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可以放心。”
两人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坐下,女子直直的看着他问:“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要我做什么吗?”
他望着女子的眼睛,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威严还有一丝怒意,两个对视了许久之后,男子好似认输一般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就是了。”
女子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他的后话,男子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下道:“神女大人可知轩辕族的帝位传承之法?”
“怎么?难道不是父位子承吗?”女子问。
男子摇头道:“轩辕族的帝位继承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父位子承或是诏书传位,先帝可以选择将自己的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女或者是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式,那这种方式通常也是被百姓所认同的,那就是由神女指定继承人。”
听到这话,女子似乎有些不确定的用手指着自己,男子点头道:“神女大人有所不知,轩辕王室之所以有保护神女的使命,是为了让神女考查他们谁才更有资格成为王位继承人。如果由第一种方式继承王位的继承人会有一个百日的考查期,如果在这百日之期内被认为是无能或者不能胜任王位的,可以由神女指派合适继承人。”
“你们是想要我指派摄政王?”女子听完后面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是的。”男子诚实的回答,“主上希望神女大人能在女王陛下登基百日庆典之上,宣布他才是王位的合适继承人。”
“所以这是你们利用他的交换条件?”
“正是,只要神女大人您能照做,百日庆典之后我们自会让你们夫妻二人团聚。”男子看着女子问道,“如何?这个交易并不难吧?”
“此事我自会考虑。”女子抱着怀中的兰花起身就要走。
“神女大人,您似乎并没有考虑的余地呢!”男子在她身后缓缓道。
女子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若他有什么闪失,他日我必定血洗亲王府!”
男子默默的跟在女子的身后送她回去,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却在接近那个关她的庭院里,男子开口吐出两个字:“無焱。”
“什么?”女子狐疑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男子淡淡的开口:“我的名字,轩辕無焱。”
女子愣了愣神道:“姚雁。”说完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回到庭院中,姚雁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晒了一会太阳,又得被关起来了,心中不禁惆怅了起来。
無焱似是明白她的想法,对两个在她房门外守门的侍卫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二人退至厢院外守着即可,给她一点自由空间吧,她是王爷的贵宾,不是囚犯。”
“是!”两个守门的侍卫应了一声走出了厢院,站在院门外守着。
姚雁见此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
“不必客气,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厢院,如果有事就命他们二人来找我便是。”無焱说着对姚雁微微躬身,“属下先行告退,一会等主上回来,若是他愿意见您,我便带您去见他。”说完便离开了姚雁的厢院,在院外对两个侍卫吩咐了什么之后转身走了。
姚雁皱着眉,心中一边犯着嘀咕一边推开了房间,脑子里还在想着無焱刚才说的那件事。
神女庙,赵鸿煜拿着龙渊剑往外走,凤凰急忙叫住他:“赵大哥!等等我!”凤凰抱着绯玉剑追了上来,“我要和你一起去!”
凤凰一边说着,一边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绯玉剑,几天前赵鸿煜将这剑作为生辰礼物赠予她,她很是兴奋,这几日成天抱着它把玩。方才听说赵鸿煜要回中原一趟,而她也正想找个地方好好耍耍绯玉剑的威力,就打算跟着他一起回中原。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此去也不知是吉是凶,若是个陷阱如何是好?你还是留下来替雁儿做些事吧!”赵鸿煜对那个神秘的内应始终不大信任,“真不明白雪舞她们怎么会对那个内应如此放心,他们15年不曾见面,谁知那人会不会被摄政王收买?”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个人与摄政王一是有血海深仇,二是他自小就与焰舞有婚约在身,所以对此人你大可放心。”凤凰一边说着拉着他往马厩走,“咱们快点走,办完了事早去早回,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场好戏呢!”
两人牵着马出了神女庙,见到焰舞正与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在后门交谈着什么,赵鸿煜本能的插入两人之间问道:“你是谁?”最后那个谁字还没问出口,就被凤凰一把扯着耳朵拉出了神女庙:“我说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多事?长不长眼睛啊?不懂这种时候要避嫌的吗?”
“疼疼疼疼疼!”赵鸿煜甩开她的手捂着耳朵,“你这女人下手怎么那么狠?耳朵都快被你拽掉了!”
“你活该!谁让你这么不识趣的?没瞧见人家正私会吗?”凤凰没好气的说,“走了啦,咱们早些查清事由,也好让雁姐姐早做对策。”
两人走后,焰舞和那黑衣人才缓缓从神庙走出,一幅依依不舍的模样道:“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姑娘和云掌门,千万不可让他们有危险,必要时……”
“你放心,自会有人护得神女周全的。”黑衣人如翠玉般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执起她的手问,“好不容易见面,你就只提神女与其夫婿,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没有啊。”焰舞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从他的手中脱出,一幅小女人姿态尽现,“你,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被摄政王发现才好。”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好。”
见黑衣人没有要走的打算,焰舞有些尴尬:“你,你还是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那我走了。”黑衣人松开焰舞的手,转身欲走:“璟烨哥哥!”焰舞突然冲出一把抱住他,“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着你。”璟烨轻柔的伸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以表安慰。
亲王府,璟烨回到自己的住处,推门而入时见到一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在窗边。关上门,璟烨一边换下斗笠和夜行衣:“你这些天每天都看着月亮发愣做什么?”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反问:“明日就是十四了吧。”这话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璟烨在桌子边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放心,明日我自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那就有劳轩辕兄了。”
第二天是姚雁每月一度的受难日,当天晚膳之后,她请轩辕無焱为她准备了一桶冷水,几块黑色帘布和一些泡澡用的花瓣,然后就紧闭房门不再出来。
轩辕無焱想了想,吩咐院外守院的侍卫,夜里无论发生或是听到什么都不准进院,否则就……说到这里,轩辕無焱伸出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两个侍卫吓得连连点头。
当夜,眼看着亥时将近,为保腹中胎儿无事,她直接吞了两颗安胎药。随后褪去衣衫,移步踏入铺满花瓣的凉水中。片刻后,她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密汗,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牙关紧咬拼命忍耐着混身的疼痛。
亥时过了一刻,姚雁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前的碎发已经汗湿得贴在脸上,眉头微蹙,身体颤抖得更是厉害了些,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总有一种好似要灵魂出窍的感觉。模糊中,她好似听到了开门声,心下大惊,無焱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半步的吗?
姚雁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进她的屋子,她虽说被软禁,但毕竟还有个神女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敢随便进她的房间,今天也不知哪个登徒子竟这么大胆。眼睛只睁开了一半,视线模糊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走来,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意识却再次迷糊了起来。
恍惚间,她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随着意识渐渐游离她陷入了一片昏迷中。再次拥有意识时,她觉得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中,一双温润的手正抱着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床上,她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云潇潇?
她呆呆的看着云潇潇,任由他替自己穿上衣服,眼看着他要走她伸手拉住他的手,目光有些迷离的望着他:“潇哥,别走。”
云潇潇温柔的抚着她额前的碎发,语气极度的轻柔:“我不走,我只是去把灯吹了,好让你好好休息。”
可是姚雁的手死死拉着他不放,云潇潇现在正被关在地牢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她在做梦,既是做梦那就让她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吧,于是她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放开你。”
看着眼前似乎是在向他撒娇的姚雁,云潇潇眼中闪过一丝短短的惊讶后抿着唇笑了:“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姚雁伸手拍拍身边的空位:“我冷,你躺下来抱着我。”
“好。”云潇潇在她的身侧躺下,用左手做她的枕头,让她躺在他的怀中,姚雁满意的往他怀里一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松开他的手怀抱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眼睛里闪着光亮,他的左手安抚着她倾泻的长发,右手用内力熄灭烛火后将她的鬓发抚至耳后,温柔的在她耳畔轻呢,“睡吧,我就在这里。”
“嗯。”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安详的闭上眼睛,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安稳,一夜好眠。
另一边,神女庙中的三个女子却睡得不甚安稳,因为他们在担心着姚雁的病,不知她独自一人能否安全熬过子时。
轩辕族境外的某个小山洞中,一个青衣男子一边捣弄着面前的火堆,一边抬头望着轩辕族的方向,心中担忧的想着子时已过,不知道姚雁怎么样了。忽闻一声轻轻的呢喃声,转头望去,只见黄衣女子此时睡得正香,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巴啧巴的声音。
赵鸿煜一脸黑线的抽着嘴角:“这女人还真能睡啊!”又见她在睡梦中死死抱着那柄绯玉剑,脸上的笑容灿烂,应该是在做美梦吧!赵鸿煜蜷着腿而坐,双手环在膝盖上,下巴搁在双臂上,侧着头看着凤凰的睡颜,恬美的脸庞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这个突然从脑中蹦出的词把他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如此看待她?虽然他承认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对她确有好感,可是他知道不能对她用情,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这个词却着实让他一惊。
他甩了甩头,将这个词从脑中愰掉,拿起一边的树枝挑了挑火堆,倚在一旁睡下。睡梦中,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的簇在一起。
梦里有一个渐渐远去的蓝衣女子,他追在女子的身后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女子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白衣男子。他正伤神时,有人调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见一个嫩黄衣衫的女子在对他微笑,那笑容好似暖阳一般照进他的心湖,可是女子的笑容慢慢远去,他又急着追去,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突然那女子站在了一个崖边,依然笑着面对他,可她的身子却向后坠了下去。
他惊恐的急急喊道:“不!凤凰!”赵鸿煜一边大喊着醒来,一只手稳稳的拽住他,一个铃音般的女声道:“我在这里。”
赵鸿煜看着近在眼前的凤凰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洞外天已经亮了,挠着头尴尬的打哈哈道:“呵呵,早啊!”
凤凰心情大好的起身道:“既然你醒了,到咱们就出发吧,今天午后应该就能回到中原了。”她的手里依然紧紧抱着绯玉,这是她现在最宝贝的东西了,她只想快点找个人来试剑,至于赵鸿煜嘛,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反正她只要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就好,她有得是时间和他慢慢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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