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这样在学堂有笑有泪的度过了五年,父皇便为几个皇子找了额外的太傅,其他的公子也都回到了各自王府学习。
没过多久,便到了知舒的及笄之礼,知舒长我几个月,是大周的长公主。贵妃的意思是要好好办一下,母后和父皇也没有异议。礼成之后,知舒被封为静乐公主。贵妃对此有些不满,认为知舒的封号不够尊贵,不过也没敢对父皇说。及笄之礼一过,贵妃便忙着为知舒物色驸马,其实她一直很喜欢左丞相之子傅景清,贵妃侧面跟父皇提过,只是父皇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便作罢了。
只是虽然不在一起学习,我和易安也一直没有断了联系。虽然年纪尚小但我也能感觉的出他的意思。只是我还未及笄,他也刚刚束发,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这一日,易安托人给我送来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支上好的的狼毫笔。这笔做工十分精巧,更难得的是,这笔杆竟是由上等的白玉制成,触手生温,乃是难得的好玉。易安心思巧妙让我十分欢喜。正当我欢喜地把玩这这支笔的时候,母后进来了。看到这支笔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出了笔的来历。“忆儿,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你和易安的事情你怎么考虑的?”母后正色道。
我有些一怔“儿臣…儿臣也不知道。”
母后有些焦虑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年易安的意思我们都看在眼里。你马上及笄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也大可让你父皇为你们指婚。”
“母后,我…我还没有想好。”我没想到母后这么早就看出来了,还在为我计划。
“都说皇室的女儿不愁嫁,如果你不喜欢他,母后也可为你选一个如意郎君,”母后正色道。
“没…儿臣没有不喜欢易安,额…儿臣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反正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傻孩子,易安是个好孩子,你若真喜欢母后也会让你父皇为你们赐婚的。只是一点,在这之前,母后不允许你们这样在私下躲躲藏藏。你是大周的嫡公主,让旁人知道了成什么样子。”母后看着我正色道。
“是,儿臣知道了。”
六个月后是我的及笄之礼,母后和我的意思是不要太过隆重,只需邀请后宫嫔妃简单举行即可。
这日,母后高坐在未央宫内,以贵妃为首的嫔妃位居两侧,我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母后,我甚至看到了母后眼里的泪水。这让我鼻子一酸,我努力忍住泪水,按照侍女的提示完成叩礼。母后起身把早已精心准备好的凤凰鎏金簪子为我带上。母后扶我起身,面向后宫命妇。便听到礼官高声喝道:“礼成!皇上御旨,封为昭宁公主!”
我领旨谢恩,看到了下面嫔妃不同的脸色。贵妃自是不满的,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个不详的公主,只不过仗着母后才被封为昭宁公主。而何昭容向来和贵妃走的近,自然也是不屑于我的。不过杨昭仪和徐贵嫔看起来像是真心为我高兴,不过也许是因为她们一直敬重母后的缘故吧。
及笄礼过后恰巧西凉派使者前来拜访,父皇忙着接待无暇理会我与易安的事,易安和母后也不好开口。
西凉是大周边境的一个州,前朝时期便以自立为王,虽然面积不大,但兵力强盛,国家富足。就是大周也不能撼动其分毫,大周和西凉前些年经常兵戎相见,但皆是两败俱伤。到了先帝的时候便签订了和平条约,两国礼尚往来相安无事。
因此这次西凉使者来访父皇十分重视,派齐王叔亲自迎接,又大摆筵席为使者洗尘。
前朝五品以上官员与后宫四品嫔妃和皇子公主皆出席。
我被安排坐在贵妃下首,许久不参加宴会,在父皇的嫔妃之间让我有些不自在。宴会上的饭菜索然无味,我只想快些结束回宫休息。
很快,使者便进了大殿拜见父皇。我仔细瞧了瞧发现西凉与我们中原人除了服饰有些许差异并无什么区别。只听见使者大声喊到“臣参见大周皇帝,愿大周皇帝福泽万年。”
“快快请起。”父皇说道。
“臣奉西凉国主之命,特向大周皇帝献上红棕战马500匹,丝绸1000匹,白玉1000枚,珠宝1000两,缠丝玛瑙盘一副、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一扇、青铜九醨百合大鼎一座、暗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一对。”使者一一念完让在座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惊讶。虽说大家在宫中见过的奇珍异宝也不少,可看到这还是感到惊叹,这当真是极品了。
西凉出手之阔绰让父皇也有些措不及防,但很快父皇回道“西凉国主如此客气让朕十分高兴。来人,把朕的回礼呈上。”很快,上来了十多个侍卫抬了几十个箱子。里面皆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父皇向使者道“大周和西凉乃礼仪之邦,除这些外,朕再赠予西凉短刀1000把,战马300匹。愿大周与西凉永无战事,国泰民安。”
“皇帝说得没错。”使臣附和道。“只是臣这次来还有一事。”
“哦?”父皇表示惊讶“说来听听。”
“臣代表西凉王子求娶大周最尊贵的公主。”使臣向父皇道。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出乎意料,大家都在下面窃窃私语。我抬头看了看,母后和贵妃的脸色都不太好。其实公主和亲在我朝本就有先例,距离上一次和亲也已过去了三十年有余,所以西凉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只是如今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我和知舒,一个嫡公主一个长公主…而且我和易安的事情他也并非一点没有察觉,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这时,贵妃站了起来朝使臣示意了一下“静乐公主已经有了婚约,只等着皇上赐婚了,使臣总不能叫公主违背婚约吧。”此言一出,大家皆是诧异,知舒什么时候有了婚约,父皇不是没有同意知舒和傅景清的婚事吗?而母后的脸色更加难看,贵妃这必定是要保全知舒了。而让母后更加难过的是父皇竟然在私下给知舒订了婚约,母后作为皇后被蒙在了鼓里。
“这是自然,不过听说大周的公主个个都十分出色,想必不只有静乐公主一个吧。”使臣回答道。
父皇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无奈道“朕的公主都还年幼,只有一位昭宁公主未定婚约,只是…”父皇此言一出好像在我的心里扎了一刀,顿时让我疼得说不出过来。
“昭宁公主乃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本宫还是希望她留在本宫身边。”母后突然站起来接道。
“原来皇后娘娘的嫡公主,不过正因为是嫡公主,身份尊贵,西凉才更不会亏待的公主。”使者反驳道。
母后一直看着父皇,父皇却不敢对上母后的眼睛。其实在贵妃开口的时候我便已经想到事情的结局,只是真的发生了我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难过?生气?痛恨?好像都有,也好像都没有。我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许久,父皇开口道“既如此,朕便下旨加封昭宁公主为镇国昭宁公主,一月后和亲西凉。”这个封号一出,所有人又是难以置信,周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公主获得如此封号。我有些
我起身下跪,全程没有看父皇一眼,我不知他的心情如何,只是我能感觉到母后在他身边的绝望与愤怒。“儿臣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起身有些自嘲地笑笑,一个尊贵的封号却让旁人如此羡慕,在这后宫当真是没有荣宠就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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