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观戏

小说:去死吧!王爷 作者:古水华
    房顶之上。

    秦飞扬最终抵不过白面人的人海战术被众人捉住,星机阁阁主走至他面前,用剑柄挑起他的下巴,冷冷地道“如今,可还有何话说……”

    秦飞扬此时早已狼狈不堪,嘴角一抹凝固的血色,但仍旧不堪示弱地说道“算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星机阁阁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个悉听尊便!我可没有能耐处置你,我已传信与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谁知原本还毫无抵抗束手就擒的秦飞扬猛地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用手抓住那冷笑之人,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别别别………求你不要…不要叫他过来,你怎么处置我都好,别让他过来…”

    星机阁阁主冷哼道“哼!你的丑事早已传到他那里,你当他会做事不理?他五日后便到,你就等着吧!”

    “我真没有做那些事,为何你们偏认定是我所为?”秦飞扬满脸无奈地说道。

    “是与不是,届时他来自有定论,你可留着与他说。”星机阁阁主转身不再看他,对侍从吩咐道“将他带入阁楼严加看守,若有何差池,严惩不贷!”

    秦飞扬面如死灰,嘴角终究没能扯出一丝笑来。

    长桥古道上车水马龙,桥下清波荡漾,货船客船纷至沓来。三月微寒,但初日暖阳,人们已换上轻装出来踏游。

    游船上,身穿蓑衣头戴蓑笠的老翁悠闲地划着船,船内一位青衫公子正坐在桌前闲适饮酒,眼睛望向河道两边热闹繁华的街道。

    自从那天夜晚离开客栈之后,一切都安然无恙,没再出现什么怪人。我乐的清闲,这两三日内在樊城四处游玩,竟让我发现了许多以前不曾见过的有趣之事。

    而最让我喜欢的便是这樊城最繁华的这条清河街,街道坐落于清河两旁,河边种满柳树,微风拂过,万千柳絮迎风招展。

    河水清幽,荷叶碧绿,荷花淡淡。蜻蜓点水,黄鹂歌唱。美人抚琴,美食闻香。如此风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咚地一声游船靠岸,我走出船舱,踏着青石阶梯走上河岸,看着摆满稀奇古怪物件的小摊,笑了笑往前走去。这三天我或多或少都买了些这样的小玩意儿,现在看着倒也不稀奇了。

    此次我去的是一个戏馆,这个戏馆有个好听的名字“浮生馆”,里面的戏有两种,皮影戏与真人戏。戏的类型各种各样,只有你有钱,想看什么都可以。

    我去了真人戏场,付了入场费,找了个第二排的位置坐下。这时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过来,艳丽的服饰,精致的妆容,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公子又来赏光了…”梅吟雪笑意盈盈地说道。

    “是呀是呀!梅姐姐,今天上的是哪出戏呀?”我十分好奇的问道,头天来这里玩时便被这里的女老板给识破了女身。后来一番深谈竟一见如故,真有相见恨晚之感,之后就开始没脸的哥哥姐姐的胡叫了。

    “不可说不可说……你大可猜猜?”梅吟雪抚了抚衣袖,嬉笑道。

    “嗯……书生小姐的戏看多了,姐姐定不会在排,倒是少爷小厮的禁断之爱却是姐姐近来十分喜爱的戏……”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中折扇轻叩。看她的反应应是八九不离十的。

    “呵……你这丫头鬼精灵的很。不过……姐姐今天突然想来个刺激的,呵呵”见她突然诡异地笑道,我的胃口陡然被调的老高,开始期待这部戏了。

    不需片刻,场中坐满了看戏的客人,我往场上看去,老人、小孩、青年、女子甚至连和尚都有,果然这个浮生馆名不虚传。

    梅吟雪笑着走后,戏也开始了。

    出来的是两个男子,他们皆是僧侣打扮。面目清秀,十分赏心悦目。

    故事一开始是在一个破旧的寺庙,因为破旧没什么人来,为了生活,许多僧人都还俗离去。

    最后只剩下两个和尚一直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即使在十分困难之时,两人也相视而笑努力度过。

    然而这一晚,庙外雷声大震,风雨交加。庙内,他们正在忍受着饥饿打禅念经。

    一会儿后,一个和尚说道“清空,你说我们要一辈子这样念经么?为何我觉得现在的我心静不下来。”

    “闭气,凝神,默念静心经,这样自会静下心来…”名叫清空的和尚如是说道。演这个和尚的人演的格外传神,一举一动仿佛真是那个一心向佛的人。

    看得出,他很平静,平静的可以面对生死。

    然而旁边的那个和尚却不能像他那般平静,他被饥饿给扰乱心神了。

    于是,他果断起身,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悲愤,道“根本就没用!不管我念了十遍二十遍,还是一样平静不了。”

    “清空,也许我们都错了。这世间也许根本就没有佛,若是有,他怎会见死不救,他不是最无私最怜悯众生的吗?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虔诚地念经,他却没有给我们送来一点帮助。这个佛……我不要也罢!”

    说完,他愤怒地扯下身上的僧衣,满是期许地看着清空道“清空,你可愿意与我一同下山……”

    清空抬头望着他,眼中似有波光闪动,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依旧坐在蒲扇上念经。

    和尚似乎十分不解,“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信他?”

    “信便有,不信便无。你已无佛缘,还是下山去吧。”清空声音清冷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你真的就么绝情么…让我一人离开…”那个和尚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眼睛直直地望着清空清瘦的背影,明明他们从来都是一起的,不管是吃,穿,睡,行都是一起的,从来不会有分歧。

    “我已决心将我身献给佛祖,不会离开。你不必自责,速速离去吧……”

    那个和尚再看看他,雨声越来越大,破旧的寺庙在雨中艰难的支撑着,似乎撑不了多久了。见清空无动于衷,和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咬咬牙转头冲进雨中,向山下跑去。

    大雨泥泞,他走的十分坎坷,却出齐地没有什么危险。待他走到山下平地再回头看,夜色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他在路上化缘,听人讨论说那座山昨天夜里因雨水较大,山土松软,已全部塌陷,所幸荒凉偏僻,无人伤亡。

    和尚十分奇怪,夜里我下山时,山路虽泥泞但还是可以行走,不至于松软塌陷,为何………

    想至此处,他猛然想起清空说的那句话“信便有,不信便无”,难道他平安下山,真是佛祖庇佑吗?

    他忽地转身往回跑,全然不看众人异样的表情。摇摇晃晃地撞到了许多东西,但此时他全然不在乎,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想着回到那里。他朝那塌陷的山上走去,他在山上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那间寺庙和清空。

    他向空中大声吼道“清空,你骗我,你明明见到了佛祖,为何不与我说,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你该知道我对你……我对你…”

    我爱你呀…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弃他不顾,自己逃跑了。

    他满脸泪水,一个酿跄跌倒在地,身上沾满污泥。

    他转头忽地看到那倒塌的佛像,他大笑起来,他好像看见清空坐在那里望着他微笑。他应该很满足,因为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毕竟佛祖只给了他一条生机,因此有一人必死。

    和尚跑过去想要抓住残影,等看清才发现那是佛像,于是他的头撞上了佛的手,他也死了……

    戏演完了,在场之人大都泣不成声,我看完也是泪流满面,觉得十分心痛,却又不明白到底心痛的是什么,只是一抹悲伤难以消散。

    戏场颇大,哭声一片,然而其中却有一声轻笑格外不和适宜,甚至让众人都停了哭泣,纷纷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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