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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说你…我怎么敲了那么多声门你都没有听到？”
顾雯雯穿着套可爱的熊猫睡衣，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不偏不巧，顾雯雯正对上程北那张餍足过一个屏幕之吻的悦色。
“这…我…你…”顾雯雯来回摇摆，不知是留是走，尴尬极了。
顾南倒不慌张，他先吩咐顾雯雯把房门锁上，然后将手机屏幕对准顾雯雯道：“你不是挺好奇我男朋友美不美的吗？过来，打个招呼吧。”
顾雯雯不知所措抠着小手指说：“这个…不太好吧？”
顾雯雯今晚刚用耳朵接收到她哥交了一个男朋友，现在让她用眼睛继续接收她哥交了一个长得那么帅的男朋友。
顾雯雯好像有点承受不来。
谁知，顾雯雯前脚刚准备离开她哥的卧室，电话里的程北突然叫住顾雯雯，大声喊道：“雯雯妹妹，我是西西啊，你的西西小姐妹。”
顾雯雯的双脚像是被人活活冻在了原地，她一动不动，以为刚才的那一声是幻听，或者是她在梦游。
顾南在一旁也突然发声：“顾雯，你没听错，他的确是你游戏里的小姐妹西西。”
顾雯雯转头，眼错不眨盯着手机那端的程北，看了好几眼，又揉了揉眼睛，掏了掏耳朵，仍旧处于震惊的状态。
在这份震惊中，她突然想起来她来找她哥的目的，为她的小姐妹西西抱不平。
既然她哥喜欢男生，为什么还要继续和西西玩游戏。
顾雯雯想来找顾南讨个说法，结果，她讨了一个‘顾南的正在热恋的男朋友就是她游戏里姐妹情深的好姐妹西西’的事实。
顾雯雯终于回过神，她快步走到顾南那边，对着屏幕里的程北颐指气使道：“西西你居然骗我？”
小姑娘的确挺生气的，还有点怀疑与内疚，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原本想撮合她哥和西西，才导致他哥走上了一条‘山路十八弯’的道路，看样子，应该救不回来了。
程北连忙道歉：“雯雯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雯雯眼眶都红了，小脸皱地委屈巴巴，对程北骂道：“你这个死变…”
顾雯雯心性单纯天真，那样一个戳人心窝的词，终究骂不出口，于是她改口道：“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假装女生骗我哥，肯定是你，都是你害我哥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要…我要…”
最终，顾雯雯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应对这场她不能接受的突如其来的事实。
程北在那头不说话了，也没有挂断电话，眼睛灰败地盯着眼眶都红了的顾雯雯。
他并不生气顾雯雯所说的话，只是他想到如果等到有一天面对顾南父母时，面对顾南家里人时，是不是他们也会说一句充满厌恶嫌弃的‘死变态’。
对程北来说，他从知道自己的性向那天起，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来自一场各种各样的目光。
但他从来都无所谓，而且有了母亲的支持后，他更加无所谓他人的态度。
可…顾南亲人的不行。
他做不到无所谓。
即使顾南能拉着他的手，像多少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不顾家人反对和爱人私奔天涯。
但…程北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这恐怕是宠妹狂魔顾南有史以来面对妹妹的任性，而不加以哄顺的一次。
顾南没有挂视频，程北也不会挂视频。
顾南手指着手机屏幕那方沉默的程北，首次叫了顾雯雯的全名，冷冰冰道：“顾雯雯，你听着，我是先知道对方是师兄，才喜欢游戏里的‘西西’，而且恐怕在你让我帮‘西西’升级转职前，我在锡市包子铺里见到师兄的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其次，你看着，眼前这个人，是我的男朋友，也就是你的‘姐夫’，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他是个男生或者我是个同的事实，他就是我男朋友，就是你‘姐夫’，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
顾雯雯难以置信看着她哥顾南，内疚的情绪略有转好，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哥很喜欢‘西西’，而且很认真地说完这一大段话，让她有一瞬间觉得顾南说的不是任何解释，而是一段庄重深情的结婚誓词。
两人就差伸手交换戒指。
顾雯雯直言问道：“你难道不怕我告诉老爸老妈吗？”
程北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隐隐地颤抖。
他才热恋期没多久，人都还没有睡到，难道就要开始上演‘父母反对’的戏码了吗？
顾南满不在乎道：“现在就去，如果我一开始就怕老头老太，你觉得我还会和师兄交往吗？”
房间的空气瞬间凝滞成冰。
沉默良久，顾雯雯砸咂舌道：“你们两真是凭本事考进H大的？”
顾南和程北，一个在手机这边，一个在手机那端，齐齐疑惑地‘啊’了一声。
顾雯雯撇嘴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两是一起组队偷答案进去的呢？你们刚刚难道没听出来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吗？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真会去告密吧？”
顾雯雯抬头正好对上顾南的眼神，很明显顾南真的以为顾雯雯会去向老爸老妈告密。
“我的天，我的亲爱的哥，”顾雯雯张嘴道，“你还以为我真要跟老爸他们说，如果我想说，在小竹林里听到你那句‘老公，嘤嘤嘤’的时候就说了，你们两自己先看上，先爱上的，那我对顾家也就没什么罪过了，你们两爱咋咋地——不过…”
顾南心里反驳，他是有喊老公，但是他什么时候嘤嘤嘤了？真是‘血口喷人’，过分！
程北只想知道顾雯雯后面那句是什么，他秒问道：“不过什么？”
顾雯雯摸着下巴，在手机屏幕两端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两谁1谁0？”
心里误会终于解释清楚。
顾雯雯倒不拘束了，她转嘴把‘西西’自然改成‘北北’，又熟练地加上‘姐夫’二字。
冲视频里的程北甜甜笑道：“北北姐夫，我哥他不告诉我他是1是0，你跟我以前不是好‘姐妹’吗？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们到底谁是1谁是0啊？”
程北低头莞尔一笑：“你问你哥，他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
顾南内心腹诽。
这是他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事吗？
谁他妈晚上还在电话里耍心机地撒娇，说他是疼疼肉，不能做下面的那个。
对于顾南而言，他以前在地下拳场打过比赛，他的确不怕疼也不怕痛。
他愿意为了程北做任何事，这点谁上谁下的问题又有多了不起呢？
真能让程北觉得舒服，他也会开心。
不过…这些柔情蜜意的想法，在三天之后的圣诞节，全部都成了空气里碾成液体的呻|吟声。
有关哥哥和北北姐夫谁0谁1的问题，顾雯雯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顾雯雯回房后，顾南和程北聊骚的几句后，两人挂断了视频电话。
当然，聊骚的部分，顾南负责聊，而程北负责骚。
S市前几天连着零零散散下了几场小雪，圣诞节的倒数前一天，平安夜，S市像蓄势待发一般，从早上十点始，大雪漫天，而且雪越积越厚。
直接导致了S市几个区的交通瘫痪。
顾南的银色大奔开出小区后，又开了回去。
顾南被一场大雪困在家不能去学校了，还好今天没什么课，明天又是周六，只是今天的平安夜不能和男朋友一起过了。
顾南把车开回自家车库后，坐在车里，给程北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程北居然没接。
这太不符合程北的气质了。
顾南只好将电话打给颜晨。
“喂，颜晨，师兄呢？”顾南问道。
“你家程北啊，”颜晨说，“跟着丁香一大早不知干什么去了。”
“我操，”顾南在电话里骂道，“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出轨’，还是我的兄弟香哥，程北，你死了！”
与此同时，某家手工DIY制作戒指的小店里。
‘出轨’的程北和顾南的兄弟香哥，两个人正站在柜台前跟一个脖子上有一条社会蝎纹身的大哥说话。
“老板，请问我能自己在戒指上刻字吗？”程北问道。
“当然能，”社会蝎老板从柜台下方，掏出一本相册一样的书，一页一页翻给程北看，“你看，这些都是我们客户请我们刻的字。”
“他想自己亲手刻上去，”丁香插嘴道，“行吗？”
社会蝎老板抿了抿嘴说：“自己刻也行，但是估计没有我们专业老师刻地好，刻毁了的，你们要自己承担费用。”
程北点了点头同意道：“行，毁了我自己负责。”
一个小时后，程北跟着老师学习地差不多后，坐在操作台前，拿着一枚银制的素圈戒指，开始准备刻字。
前面几个汉字，程北刻地相当费劲，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第一次学写字。
但一旁的丁香还是能辨别出来那刻在戒指内侧龙飞凤舞的迷你字——这是我的。
丁香跟着念了出来：“这是我的。”
程北事先跟老师说了，他只在戒指内侧刻五个字。
这已经是四个字，随即，程北专注地开始刻最后一个字。
丁香想了半天，一个字的昵称，难不成是‘南’或者是字母‘N’？
可是看着程北那下笔的方向，不对啊。
丁香茫然问道：“我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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