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指的功夫为以气为剑,十分玄妙,洪凌波之前只会口诀,所以一阳指始终得不到精进,现在被老僧人一番指导,晦涩难懂处豁然开朗,一阳指功夫精进,自然对老僧人十分感谢,当即对老僧人行了一礼:“谢谢大师!”
“不要谢我,”老僧人连连摆手,却不觉得此事有多重要,还道:“你算是樵将军的弟子,我提点你没有什么不对的。”
“大师,天龙寺也能收女弟子吗?”程英真没想到。
“渔、樵、耕、读四人是一灯的俗家弟子,他们没有出家,所以收男弟子女弟子要看机缘,”老僧人解释说:“再说,如果有什么原因非要收女弟子的话,天龙寺也不会墨守成规,凡事都要变通,一成不变,那是必然要腐朽的。”
洪凌波和程英听得若有所悟。
洪凌波练习一阳指,功力得到精进,很是耗费心神,所以很快就歇下了,程英就近在火堆旁躺下休息,老僧人盘坐入定,这一夜不再多话。
洪凌波晚上练习一阳指耗费很大心神,这一觉睡得极沉,天渐亮时程英搀扶着老僧人要离开破庙,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见这二人就要走了,连忙追问了一句:“大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号呢!”
“你不需要知道,遇上了,我们就是有缘人,你可要千万记得,不要学你那个偏执师父!”老僧人教育了一句。
洪凌波似懂非懂。
这老僧人昨日也提及了李莫愁。
十几年前,陆展元何沅君的婚宴上,李莫愁就是被一位天龙寺高僧阻拦,所以定下十年之约没有当场杀了何沅君。
眼前这位高僧,须发皆白,约莫有近百岁了。
难道......
程英回头朝洪凌波灿然一笑:“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结伴,行走江湖!”
洪凌波怔怔点头,看着程英和老僧人结伴离去,微微叹息一声,不再多想。
反正都是有缘人而已,追究那么多干什么呢。
洪凌波收拾妥当,就继续往全真教方向赶路,一路所遇琐事不再多提。
且说到了终南山,洪凌波心里怕自己到底是来晚了,于是先去古墓一趟远远看了一眼,见古墓外没有挂白布幡,才放下心事,转而去找杨过,看看杨过如今过的如何了。
洪凌波本来觉得找杨过不是件简单事,毕竟全真教是大门派,在人数上也就丐帮能和全真教相比较了,这么多人里,她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现身,怎么能容易找到杨过?捉个小道士问的话又给杨过添麻烦,真是头疼。
事实上,找到杨过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洪凌波悄悄潜进全真教,因为是从古墓返回来的,所以就经过了上次救下杨过的伙房,她本来无心进去查看,但听见了里面传来尖利的叫骂声。
“小杂种,打你就打你,还挑日子吗,还敢和师父告状,今个不打服你,以为我鹿爷爷是好说话的!”
“给我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全真教作为行侠仗义的名门正派,一向受江湖人敬重,怎么下面的弟子这般行径好似泼皮无赖一样?不管怎么想,都和性情乖张的杨过脱不了关系吧。洪凌波微挑眉,纵身上房,掀开了一片瓦片向伙房里看,就见被两个全真弟子围追堵截的果然是杨过,一个矮胖的道士指使他们两个围追杨过,杨过面上青肿着,一边拿到什么就砸什么一边绕着伙房里的一众东西转着圈的躲,和个泥鳅一样哪都跑,那两个小道士一时还抓不住他。
洪凌波轻轻啧了一声,杨过这过的也太惨了,看来平时没少受欺负。
杨过被两个小道士围追,嘴上也不告饶,还还嘴说:“蠢材,胖的和个猪一样,说你是猪都是侮辱猪了!”
鹿清笃气的直跺脚,他把袖子一撸,正要加入进去,就觉得肩上一疼,于是反手在肩上拍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二话不说加入到了围追杨过的行动中。
房上的洪凌波讪讪的收回手指,装作无事发生。
——哎呀,毕竟是第一次尝试给人隔空点穴,差了点准头。
鹿清笃和其他两个弟子都是三代弟子,功夫平平,杨过虽然会蛤./蟆功但不敢使用出来,他又不管不顾捡什么砸什么,菜叶子就算了,看他把菜坛子都举起来了,鹿清笃几个人都有点忌惮怕被砸一头血,于是他们也有了主意。
他们也捡菜叶子往杨过身上砸。
片刻功夫伙房里就乱成一团,满地都是菜叶杂物,空中菜叶横飞。
房顶上的洪凌波:“......”
学武以后她就再没见过这种打架方式了。
她就静静看着这几个菜鸡互啄。
杨过到底只有一个人,还是很快就被捉住了,看杨过被欺负的这么惨,洪凌波当然看不过去,她想出手帮忙,可上次是趁乱帮的杨过,这次里面有三个全真弟子,不管怎么帮事后杨过都不能自圆其说,这些人本来就讨厌杨过,到时候杨过更要摊上麻烦了。
洪凌波想了想,有了主意。
鹿清笃三人捉住杨过,正挥拳要给他一顿好揍,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声:“师父来了!”
什么?师父来了?虽然师父看不上杨过,但在他面前打杨过这事不占理,鹿清笃只有恨恨把杨过往地上一扔,骂了一句:“这次算你走运!”然后招呼另外两个弟子溜出了伙房。
鹿清笃跑到门口时候,背上又是一疼,这股力劲不小,如同有人背后推了他一把似的,令鹿清笃身形不稳朝前一扑扑在了地上,另外两个小道士连忙扶起他,鹿清笃回头看一眼,什么都没有,骂了一句:“见了鬼了!”捂着腰哎哟叫唤的走了。
杨过抹把嘴角的血,恨恨啐了一口,他被打的浑身都疼,于是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他看的很清楚,鹿清笃是平地摔倒的。
鹿清笃虽然胖,但还至于走个路都摔跤吧!
杨过眼睛一下睁大了!
鹿清笃几个人匆匆离开,洪凌波从房后绕了出来。
这里是全真教外围,以洪凌波现在的功夫,除了全真七子和七子的亲传弟子她忌惮些,这些小道士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以这些小道士的武功更不可能发现她的身影了。
洪凌波走进柴房,就见杨过正仰着头四处看,嘴里小声喊着:“爹,是不是你,爹?”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洪凌波微微一笑。
杨过惊得抬头,望向男装打扮进来的洪凌波,有些莫名,他虽然觉得洪凌波眼熟,但一时没认出来,见自己被洪凌波占了嘴上便宜,嘴里嘀咕了一句:“还想当我爹,我是你爷爷才对!”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洪凌波自然听见了,不禁无语。
杨过这个性真是一点没变,他如果肯服软,也就不会被教训的这样惨了。
洪凌波掂了掂手里的剑,问杨过:“你是谁爷爷?”
杨过看眼洪凌波手里兵器,立时服气,嬉皮笑脸说:“你是我爷爷!”心里却在想‘我是你爷爷的祖宗!’
洪凌波一看杨过眼睛转来转去就知道他没想好事,也不和杨过计较这些没用的,看杨过一笑就触动嘴角的伤疼的嘴角直抽,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扔给他:“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没想我好话。这是治跌打淤伤的药,你涂了吧。”
杨过接着药瓶,古怪看一眼洪凌波。
“看什么,放心涂吧,还能是毒药吗?”洪凌波翻了个白眼:“想害你我就直接动手了,费那么多事干什么?”
杨过想想也是,沾了点药涂在唇角,开始有点刺痛,后来就很清凉,伤口也不怎么疼了。看来手里这瓶伤药还是一瓶很好的伤药。
杨过捧着药瓶,心里头琢磨这玉面小公子从哪里来的?他杨过可没结识过这样的人物,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对他这样好的,他娘死了,之后对他好的人就只有郭伯伯,干爹欧阳锋,还有一个,但是个丫头,也不是小公子啊......杨过琢磨着,越看洪凌波越眼熟,突然大叫一声。
哎呀!这不就是那个丫头嘛!
洪凌波微微一笑:“怎么着,认出来啦?”
杨过嬉笑一声:“原来是我媳妇啊!”
洪凌波立刻就没了表情,杨过小小年纪,已可见日后花花心肠。
洪凌波哼哼一声:“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这件事情杨过已经从郭靖那听说了,他道:“赤练仙子李莫愁是不是?”
“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是谁,就该知道,她被情所伤,最讨厌花心的男人,”洪凌波威胁的掂了掂手里的剑,示意一眼:“你懂了吧?”
“懂,懂,”杨过连连点头答应,不敢再口无遮拦,他见到故人,十分兴奋,但是又因为身上疼站不起来,于是招呼洪凌波道:“过来坐呀,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你,”洪凌波随口说,踢开地上几片菜叶子,不嫌弃伙房脏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杨过听得心里头一热,眼眶一红:“难为你还惦记我呢,我还以为,以后,再也没有人惦记我了!”
看着可真是个小可怜!洪凌波叹气,安慰杨过说:“你再忍忍,你有你的机缘,不忍,怎么做人上人啊?”
杨过唉声叹气:“做人上人?我别被打死就不错了!”
洪凌波刚才眼看着杨过挨揍,实在说不出再让他忍的话了,只有问:“你师父不管你啊?”
杨过更愁了:“别提了,我和他说我挨打,他竟然告诉我,师兄教育师弟是应该的,我要是没有错处,师兄就不会教育我!”
洪凌波听得火起。
这全真教也太循规蹈矩,张扬跋扈了,真是没有多大发展!比起天龙寺的格局根本没法比!
郭靖要是知道杨过会过的这么惨,还会把他送上全真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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