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太阳刚下山,拍卖会便开始了,拍卖台上缓缓走出一个年约八十岁的老人。
“这不是闫老吗?”
“嘶,就是那个号称完美的闫溟闫老?”
“就是他!”
“闫老不是退休养老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把闫老都请回来了,看来那消息是真的了。”
“什么消息?”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京城连续杀人案啊,听说就是为了太阿剑!”
“嘶,剑谱上排名第三的太阿剑?难怪最近京城多了这么多江湖人士。”
老人一出场,下面大厅就一阵喧嚣,各个包厢到是安静的很,想来早就知道了。
太阿剑?
沉香挑了挑眉,这十大名剑当年铸造时可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已经达到了后天灵宝的程度,仙界的仙人都没几个人有后天灵宝,可想而知其珍贵程度,但偏偏这十大名剑都是人族之剑,对人族有特殊意义,那些个神仙哪敢用。
随即沉香又皱了皱眉,这十大名剑自始皇焚书坑儒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倒是那排名第八的湛卢剑被昆仑所得,后来沉香的小斧被开明兽所毁,昆仑就送给了沉香,现在便成了沉香的兵器。如今这太阿剑无缘无故的出现,难道这把剑一直在蠪侄手里?
摇了摇头,沉香伸手揉了揉额角,不知怎么的,总感觉那里隐隐作痛,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又好了。
拍卖台上闫老朝各方拱了拱手,道:“各位安静一下,老朽闫溟,相信大家不陌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老朽还能再次站到这拍卖台上,也是老朽晚年之幸,废话不多说,咱们先看今晚第一件拍卖品,秦朝的青瓷,据专家检验,这是阿房宫的珍品,在当时只此一件,摆放在客厅尽显优雅高贵,起价一千两。”
不愧是京城的王牌拍卖师,三两句话就把那些达官显贵们的心情带动,不出价就显得你没身份。
“一千一百两。”
“一千一百五十百两。”
……
“一千八百两。”
果然,对于这些贵族来说,钱还没有面子来的重要,才这么一会儿就加到了一千八百两,还一百一百的加,早就超过了货物本身的价值,最后还是被二楼的一间贵宾以两千两拍卖了下来。
毕竟是第一件开卖品,拍卖品自然是一流的,价格有这么高很正常,闫溟并没有什么意外,便开始拍卖第二件拍卖品。
之后便是普通拍卖品了,但即使再普通拍卖品最低也拍出了一百两,越到后面价格越高,一开始还是大厅的人在叫价,到后面确是有心无力,最后几件连二楼贵宾室也少有叫价的,只能看着三楼的在表演。
其中拍卖品五花八门,具是数百年上千年的古董,亦货或是境外的奇珍异宝,林林总总拍卖了数十件。
终于,最后一件压轴品了,所有人都忍不住挺直了背,身子向前倾了倾。
在万众瞩目下,一侍女双手捧着一三尺半的龙木匣从后堂走了出来,闫老激动的声音响亮了整个拍卖楼。
“下面拍卖的将是本届拍卖会的压轴品,太阿剑!”
说着便将那个龙木匣子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把宽四指,长三尺的古朴长剑,散发着阵阵威严之气,刚一现身就让人心中升起一股不曲之意。
这是一把能够激发内心之威的剑,身处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内心之威,只有内心之威才是真威,所以,这把剑蕴涵着天地的威道。
“我也不多介绍了,相信大家大部分人来此都是为了这把剑,太阿剑,上古剑谱排名第三,大家叫价吧,起价为零。”
“居然是无价。”
“是啊,上次无价的时候还是十年前拍卖商朝的宫鼎。”
“这么好的东西,可惜李某却没本事带回去了,就由李某抛砖引玉吧,一万两!”三楼一个包厢里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道。
“侯爷不必妄自菲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周某也来插上一脚,一万五。”
同样是三楼,到了这最后,大家都知道,一楼二楼早就没份了,主角还是三楼,而且整个京城都是三楼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买下还不一定有命呢。
于是接下来大厅和二楼的人便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价格噌噌的往上涨,转眼间便超过了十万,不由暗暗感叹,果然有钱有权的人都集中在三楼,他们那些把戏简直就是玩啊,连沉香也不由感叹这群人真不把钱当钱。
“十五万!”
突然一个声音引起了沉香的注意,正是之前那个赵受益的声音。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有钱。沉香暗自想道。
“十五万一千!”又一个报价者,不过显然快到极限了。
“十五万二!”
“十六万!”赵受益毫不犹豫的报出个整数,显然不把钱当回事!
这回没人再叫价了,有好几个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敢再加。
“还有没人有人再加,没人的话就是一号包厢的这位公子的了,十六万一次,十六万两次,十六万三次!成交!”
当!当!当!
“好!太阿剑属于——”
轰!
闫老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大响,便见一道黑影略过闫老,直接从侍女手中掠走了太阿剑,眨眼之间便到了窗口,眼看就要逃出。
这时侍卫们终于反应过来,哗啦一堆冲了上去,楼上各个包厢的人自带的护卫也赶紧护住自家主子。
沉香却是皱了皱眉,冷冷的盯着那个黑衣人,手紧握着手中的折扇,终究还是没出手。
黑衣人最终还是逃了出去,闫老指挥着侍卫们追了出去,安慰了几句,自己却是进了后堂,显然是去请那位长公主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请主事人不行。
沉香却是不管大厅里的事,人早就趁乱溜了出来,脚尖轻点湖面,几个起越间便回到了岸边。
回头看了看湖中心雕栏玉彻的水上阁楼,沉香微微伸手,手中便多出一件带帽的水色披风,轻轻为自己将披风披在肩上,带上风帽,又蒙上一块白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明澈如水的双眸。
做完这一切,沉香这才向着城东北方向飞去,白色的衣角在夜色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月光如水般洒下涔涔月纱,给这喧嚣的汴京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朦胧美。
夜色渐浓,一片乌云飘过,正好挡住皎洁的月光,大地陡然一暗。
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一座酒楼中,一红衣女子正与一男子缠绵悱恻,阵阵欢声笑语。
“哦~少爷,龙儿今天好开心!”一娇媚的声音传来,只是声音都能让人生起一阵阵欲望。
“龙儿开心了,今晚就好好伺候少爷我,也好让少爷我也高兴高兴!和少爷做事,还敢分心,看少爷我不惩罚你!”
“啊~嗯~公子好坏~”
“说,少爷厉不厉害!”
“哦~公子好厉害,奴家快不行了。啊~嗯~”
没过多久,房间传来阵阵喘息声,最后归于平静。
一道白色身影飘过,直接飘进那间客房里,屋子里漆黑一片,白衣身影挥手,便见屋子里顿时一亮,便见床上躺着一个全身□□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白天在酒楼下面跟丁香起冲突的知府少爷,白衣身影连忙走过去探了探男子的脉。
“死了?”
疑惑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响起,清亮优雅,却显得极为年轻。再看装束,此人不是沉香又是谁。
“没有伤口,没有中毒,这是……谁?!”
突然沉香回头喝道。
只见一席红衣刚要刚要从窗户离开,沉香抬手便一掌劈向那红衣身影,那红衣身影也反应极快,反手便迎了一掌,借着这一掌的力气那道以更快的速度直接飞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沉香皱了皱眉,刚想追上去,突然门被人大力看到床推开,一蓝衣男子率先冲了进来,先是看到了床上的知府公子,忙过去探了探气,便生气的看向背对着他的沉香,道:“阁下可知道这里的情况?”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沉香整个人早就僵住了,心神一乱,体内法力一阵乱串,本被压制的寒毒也串了出来,身体阵阵发冷。
但蓝衣男子并不知道,他见沉香并不敢面对他,便挥手一剑刺了过去。
沉香心中一惊,强忍住体内乱串的法力,躲过这一剑。
这一下两人一个照面,沉香总算看清了眼前男子的容貌,一席蓝色官服,清隽俊朗,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极到背部,手握长剑,端得是一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样子。
沉香突然间感觉不想让这样的杨戬认识他,自己不该去打扰他的生活,也不配介入。
所以沉香做了一个此时不该做的动作,也让他将来后悔终生的动作,他……居然逃了。
一个曾经打上三十三天的少年,被三界赞美的救母英雄,面对珊瑚独角兽之子也敢冲上去的司法天神居然在一个凡人面前逃了!
不管以后,至少现在我们的展昭大人先是看到沉香黑衣蒙面,哦,不,白衣蒙面,见到他就要逃跑的样子,立刻就将此人当成了罪犯,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不管怎样也得先抓住才说,自然也不能让沉香跑了。
两人一个要离开,一个存心要抓人,要是平常一百个展昭沉香也不放在眼里,但现在沉香法力紊乱,寒毒发作,身子渐渐无力,居然一时半会逃不掉。
那边门口白玉堂护着包拯也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赵受益赵君炎两人,只不过被一群护卫护在中间。
一帮人一看这架势,再加上床上还躺着一死人,偏巧不巧还跟前几桩案件一样的手法,自然也把沉香当凶手了。
见半天展昭也没拿下凶手,当下白玉堂喝道:“小猫,我来帮你!”说着便加入了场里。
沉香听言一惊,一个展昭已经有心无力,再来一个白玉堂……还来不及做出对策,白玉堂从后面刺来一剑,便连忙避开白玉堂从后面刺来的一剑,但也被那一剑挨着面门扫过,虽然躲过了,但也将脸上的面巾挑飞了,露出里面俊美的容颜,此时却苍白无力,眉心五瓣青莲极速闪烁着青芒,就像曾今的宝莲灯一样显示着主人危险。
沉香避过白玉堂这一下,刚要提气,寒毒却已经控制不住了,身子顿觉软棉无力,展昭那一掌便直接打在沉香的后心上。
噗!
一口鲜血在空中划过一丝艳红的弧度,沉香被那一掌的力量带着在空中翻了个身,一转身,两人再次面对面,风帽已然脱离,沉香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又似有解脱,眉心的青莲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朵青莲即将枯萎,在做最后的挣扎。
展昭无法理解一个少年眼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情绪,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人要离自己而去。
一伸手,连忙接住那脆弱的身子,居然会这么轻?
众人连忙走了过来,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不由同时惊呼道:“怎么会是他?!”
说完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都在问对方,你认识他?
还是包拯开口道:“昨晚酋时我与展护卫,白少侠在丽江上见到过这位公子。”
赵君炎也道:“本王和皇兄今天下午在沁园阁外的柳河上认识的,还同乘一艘画舫,名叫沐柳!”
白玉堂闻言惊呼道:“难道是青莲山庄的少主乐沐柳?!”
闻言,赵君炎刚要说什么,却见展昭一脸惊慌道:“沉香,你怎么样?”
“咳咳……”沉香听到这人居然唤自己沉香,眼睛不由瞪大,一阵咳嗽,喘了口气才道:“你,咳,还记得我?”
展昭先是一愣,然后疑惑,“什么记得你?在下认识你?”
沉香眼神不由一暗,苦笑道:“咳咳,是我贪心了,咳,你活着就好,我,我劈你一,一斧,你,你打我一掌,咳,也算还,还你,一命……”
吃力的说完一句,沉香已经昏了过去,一席白衣已经染红,只有眉那一闪一闪的青莲还显示着这人还活着。
看着怀里的人昏迷不醒,展昭心里那莫名的惊慌越来越大,惊慌的大喊道:“快,快叫公孙先生!”
白玉堂他们从没见过这样惊慌失措的展昭,而赵君炎早在认出沉香时就已经先一步把后方的公孙策给连拖带架的拖了过来。
展昭看到公孙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拉着公孙策的手道:“公孙先生,快就他!”
公孙策还没弄清楚状况,但作为一个大夫,自然是救人为重,连忙示意展昭把沉香放到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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