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提前剧透了发生的事情,阮青自然没有理由单枪匹马去救人。
她脱下马甲,以阮青青的身份临时征用了阮家雇佣的保镖,领着几个人高马大的西装墨镜男一路飙车去了酒吧,事后说不定还得吃几张罚单。
但救人如救火,阮青也没办法。
现在还只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打在酒吧门前的牌子上,路灯刚刚被点亮。这个时间点酒吧里没有什么人,因此服务生也颇为空闲地站在吧台后整理杯子。看着阮青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下意识打起了万分精神来应付:“您好。请问您......和您身后这几位,需要来点什么?”
“我只是来问点事。”阮青神色淡漠,将自己的手机点亮,展示给侍应生看——为了节省询问时间,她来之前特意把苏意珑的照片设成了锁屏壁纸,“你今天见过这个女孩儿吗?”
侍应生没有犹豫多久,只看了几眼后,便给了肯定的回答:“见过。她是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来的。加上她总共三男两女。我看她后来似乎是喝醉了,就被那几个人搀着走了......”
阮青皱眉:“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侍应生:“就十分钟前吧。喏,他们进的就是对面那家酒店。”
“谢谢。”阮青收回手机,扭头转身就走。她身后的一个保镖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红钞来递给侍应生。
阮青一边快速地往酒店走去,一边在心里盘算,从苏意珑发现事情不对发信息求救开始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看来苏意珑的药效也该发作了,现在她很有可能睡得人事不省。
然而刚走进酒店,阮青就被酒店前台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一个男人围在前台和登记台的服务员理论着什么。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衣着光鲜,只是漂染了个黄色的刺猬头,看起来流里流气,稍显猥琐。
刺猬头愤怒地拍桌:“我为什么不能开间房!”
服务员展现出了公式化的微笑:“您想开房,我们随时欢迎,但是您是一个人住,还是要带着沙发上睡着的那位小姐一起住呢?”
刺猬头不可置信:“关你屁事啊?管这么宽?!”
服务员继续微笑:“是这样的。那位小姐的证件您并没有提供给我们,我们酒店的规定就是这样,有身份证才能入住的呢。”
刺猬头噎住了,色厉内荏地说:“你没看见她已经睡着了吗?”
服务员(微笑):“那就请您把那位小姐叫醒,让她提供身份证明吧。”
刺猬头:“我又不是不付钱,还就不能开间房了?”
服务员(微笑):“很抱歉。凭证入住。您当然可以,那位小姐,不行。”
刺猬头还在那儿怒发冲冠地跟人扯皮,阮青却先笑了出来。
看来这混混真的不怎么缺钱,找的是家规格不小的酒店。可惜了,越是这样的酒店对住客的入住登记要求越严格。
......况且人家把酒店开在酒吧对面,怎么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把他们放进去,出了事算谁的?
阮青远远就瞥见了在酒店大堂的沙发里睡得满脸红晕的苏意珑,颇有些哭笑不得。
苏意珑身边还坐着一个看守着她的男人,发型倒是挺低调的,应该是那个刺猬头混混的手下。
阮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年约莫是见自己的老大在前台跟人扯皮太久,原本的一点兴奋也被消磨光了。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余光悄悄瞥向前台,时刻观察着自己老大的动向,双手却握着手机,指尖不停,在玩游戏。被阮青这么一拍,整个人几乎吓得往上蹿了蹿。青年一脸怒容,扭头来对着阮青低声吼了一句:“谁啊?!”
当他看清眼前的是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时,除了被搭讪的小小惊喜外,还有些疑惑。但等三四个戴着墨镜的保镖围拢过来之后——
“你们谁啊?”或许是心虚,他神情有些躲闪。
阮青挥了挥手。
青年:“......?”
保镖:“挪开。”
青年抽了抽嘴角,忙不迭往边上站。阮青坐到了他和苏意珑中间,伸手摸了摸苏意珑泛红的脸颊。
看到这里,青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群人就是冲着苏意珑来的!
阮青查看苏意珑的情况,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抬头问:“你们给她喂了什么?”
青年心里一咯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说:“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我们只是看苏小姐喝醉了......”
“别狡辩了。你们给她喂的东西可是能明明白白检测出来的。”阮青指了指前台的方向,扭头对着保镖说了句,“麻烦把那位也给我逮过来。”
保镖颔首。
“嗯,让我想想,试图下药□□无辜女性,这个能判几年?”阮青摆出一副琢磨着什么的表情,看着青年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一个时日无多的死刑犯,这比阮青明明白白骂他是个垃圾还要可怕。
青年冷汗直流,心虚地讨好道:“大姐,有话好说......”
就在他求饶的间隙,刺猬头已经骂骂咧咧地被人强行逮了过来,只是他的反应没有青年那股卑躬屈膝的味道,而是依旧嚣张地抬头冲阮青骂道:“王八蛋,你谁啊你!想干什么?!”
阮青指了指昏睡中的苏意珑:“你说我想干什么?”
刺猬头的脸色这才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只是和我女朋友喝酒,她喝多了。”刺猬头低声解释了两句,再次提高了声线,试图挣脱保镖的钳制,“嘿,你谁啊你?”
“我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阮青不打算再搭理他,低头掏出手机来报警,“目的嘛,就是送你们去吃牢饭,好好改造,争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刺猬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我告诉你,我爸可是——”
阮青拨通了电话,简单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听到这里停了下来,把电话给他:“虽然我个人没兴趣,但你可以和警察交流一下。喏,说吧,你爸是哪位?”
刺猬头的脸涨的通红:“我爸、我爸是——”
“问你话呢,别吞吞吐吐的。”阮青皱眉,示意保镖动手。
“我我我!我爸叫方建群,是鸣峰地产的......痛、痛死我了!警察同志,他们要杀人了!”
阮青:“别太夸张。我只是让人给你松松筋骨。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素质真差。”说着把电话给挂了。
刺猬头缓了缓,低头咒骂道:“死八婆,你给我等着。等我爸把事情摆平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嗷!疼疼疼!”
阮青:......这男的嘴可真贱,连见风使舵都不会,怕不是烫头的时候把大脑的褶子给烫平了。
不过,刺猬头的话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方建群这名字她倒还真听说过。
鸣峰地产的总经理嘛。而鸣峰地产她更加熟悉。之前她还去参加了张鸣峰张叔叔的生日宴会来着。
鸣峰地产,就是张鸣峰给自己创立的养老企业之一。利润可观,但是规模不大。真敢掀起什么波澜来,大多靠的也是背后和阮氏集团的关系。
“方建群,是吧。”阮青点头,表示她记住了,“回去记得跟你爸说。这个儿子呢他大概是养废了,建议砍号重练吧。“
刺猬头一脸不可置信:“你吹什么......你到底是谁?!”
系统在一边给阮青摇旗呐喊:“上啊!宿主!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阮青:......打脸个混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但阮青看刺猬头挣扎地这么厉害,还是好心肠地跟他解释了一句:“算你运气不好吧。我姓阮。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
刺猬头顿时脸色惨白,忘记了挣扎。
阮家......不就是父亲顶头上司的老东家吗?!
艹!那女人阴他们!不是说这姓苏的无权无势,家里只有一个病鬼老爹么?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阮氏......
刺猬头扯起嘴角,颤抖着声音说:“那、那什么......阮小姐,我不是有意的!都是那个女人——余琪琪,都是她给我们出的主意!包括安眠药、安眠药也是她下的!我们、我们只是......”
余琪琪?
阮青眯了眯眼。她只记得这个桥段,但是这刺猬头和那个给苏意珑下药的女生都只是炮灰。炮灰嘛,叫什么不重要。她当初也不算是带脑子看了这本小说,所以对这号人完全没有印象。
“这些,就等你们进了警局再好好坦白吧。”阮青漫不经心地说,“我会让人跟进的。你们放心。”
“——该追查的,一个都逃不掉。”
这是苏意珑模模糊糊地从梦境里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很冰冷,色彩也很阴暗,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恶心,苏意珑却仿佛置身泥沼,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直到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温暖的到刻骨铭心的——
她下意识揪紧了手里的布料,这才发现自己捏着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苏意珑转了转昏沉的脑袋,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对方见她睁开眼,唇角微勾,对着她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呦,睡美人醒了。”对方柔和地说,“别怕,我在这儿呢。”
苏意珑:“......”
她拼命地控制住自己,但喉咙还是浸泡在了一股难言的酸涩感里。心脏狂跳的间隙,她努力仰头呼吸了一下,哑着声音开口:“阮小姐......”
你真的来了。谢谢你,谢谢你......
这边苏意珑还有些迷迷糊糊,但是看她流泪的眼角,阮青就明白她听清自己说的话了。
与此同时,还有系统在耳边不断的叮叮声。
“叮!叮!叮!......女主角好感度升高,目前的好感度为三十!”
乖乖,直接升了二十。
阮青扶额,忍住不在心里把这些好感度换算成逆袭值......否则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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