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雪儿

小说:三生三世凤倾凰 作者:笛雨
    攸婼听了她的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你……你把我害的骨肉分离,你还……”

    茶盏和桌案的剧烈碰撞发出来的声音是很大的,在座的皆有一惊。听折颜厉声喝道“灼桃,你究竟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折颜上神,我没有掳走她是事实,谁强行取走她的孩子我不知道,保不齐她还有别的仇人对她恨之入骨呢,就比如玄女上神,不是也不大喜欢她嘛为什么她不用被你们怀疑呢?”

    瞧这话说的真好啊,强调了事实摘除自己还调转怀疑对象让人去猜忌玄女,若是玄女晚一段时间和好然后折颜那天没去玄女宫的话玄女也绝对会是被怀疑的。

    “你在讲一遍!”折颜拍案而起,盛怒之下仿佛瞬间凝结了空气,大气都不敢出。

    “折颜上神,您似乎反应……”魔后皱眉又想说些什么来回答折颜,眼明的魔尊重重地踩了魔后一脚,乘机说道“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的不是更是灼桃的不是。既然如此,我传上板仗,打她一百板,您就看在老夫薄面上不要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计较了,如何?”折颜瞥了一眼赔笑脸的魔尊,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攸婼气的词穷说不出话了“你怎么……”

    “我怎么了?你若是这几件事有一样拿得出证据,我便认了。”灼桃刚才一边听一边给自己捉漏,她笃定攸婼交不出证据来,所以才如此的气定神闲。

    魔后还黑灼桃传递一种赞许的目光,什么意思?赞许她面对别人诘问时半点不心虚?还是想要赞许她没让自己失望,保持了魔界的尊严风范?这愚蠢的妇人注定是要把与天族相安的这一现象打破,亲手把魔界推进深渊里。

    折颜在魔界和灼桃对质,对到天黑也没能让灼桃说出半句实话,说来说去都是那一个意思,你们构陷,我是无辜的。最后折颜只能把气出在魔后的出言不逊上,结结实实让魔尊当堂打了她一百板,还说如果下次再入魔界她依旧出言不逊就要整个魔界承担她的所有后果,最后折颜应该是气过头了走的可快了,到了桃林才发现身后没人。

    白浅白真和凤九看折颜已经不见人影了,就想着先把攸婼送回去再走可是攸婼走就快到桃林了又突然改道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三人紧随其后。白真看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直直盯着那个方向,很担心“攸婼,你去哪里啊?这不是回桃林的路,你不会难受过头了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那里,你们快看。”攸婼指着的那一片地方正是侍女带着孩子上的俊疾山,真真是母女连心。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之下攸婼还是凭着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找到了女儿所在地。

    “攸婼,那里是俊疾山啊,最多的就是凶猛神兽啊,你的女儿不会在那里的,我们回去吧。”白真伸出手拉住攸婼,但是他也是忘记了攸婼现在根本抓不住而且她很明显的已经听不进去话了。

    “四哥,你在发什么愣啊,再不追人就没影了。”白浅和凤九正要追,就看白真不动,他想做什么?

    “你们先去吧,我去找折颜。”白真转向去了十里桃林,白浅和凤九就抓紧速度跟着攸婼去,只见攸婼停在一条小路上,一边抽泣一边小步小步往前走。她只能靠着微薄的感觉找,具体在哪里她没那个本事知道。

    凤九刚才不小心踩中了一个硬物被吓到了,看着这高树密布,阴森森的地方就无形添了恐惧感“攸婼,我们别找了回去吧,这阴森森荒郊野岭的还没有烛火你要怎么找啊?”

    “我有感觉啊,她就在这里的,我要找她。你若是觉得害怕自己先回去吧。”攸婼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去,凤九想想还是算了吧,若是出现什么危险只留下姑姑一个人不好还是接着走吧。

    白浅和攸婼并排走着,突然从她右手边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微弱哭声,提醒攸婼道“攸婼,你仔细听,我右手边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

    “是……是我的孩子!”攸婼听到的微弱哭声在她心里无限放大循环,点点泪花顺着面庞淌下,迅速的朝着那里飞去找孩子。

    “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这声音不是攸婼的,而是那个侍女的。攸婼顺着声音穿过丛林找到了她们,侍女靠着火光微弱的柴堆照亮,见攸婼飞扑过来下意识的躲开了抱着孩子满眼畏惧。

    “攸婼,你冷静点。”白浅和凤九均赶到,连劝攸婼冷静,那侍女见到后来两个人喊这一缕魂魄攸婼内心大定,既是熟人总好过图谋不轨的陌生人好。

    “你是谁?这个孩子又是谁?”白浅碰不到攸婼只能口头上安慰攸婼,凤九问了侍女她的来路。

    侍女也不管眼前人是谁,反正能跟着孩子亲娘的都不会是坏人,就把自己的来路和孩子的来路通通说了出来,可见的白浅和凤九的脸色一致的愤然。为人母者,万事万物也许都可以接受离别但是最不舍得的除了夫君就是自己的儿女,如果说刚才凤九和白浅只是同情所以帮她这时候全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感同身受,所以白浅也不忍劝攸婼不再伤心因为她们如果有此遭遇会做的远比攸婼来得激烈啊。

    白浅察觉到有人靠近正想左右环顾就听上空一声凤鸣,随即道“折颜来了。”

    “小九,去给你四叔说我们在这里,别多做周折。”可是只听凤鸣不见凤凰,她便猜折颜是略过了,就让凤九直至空中把折颜和白真引回来。

    “四叔!”白浅想摇头,天空如此之大,没有回声辅助听得见才怪了呢,捻指作一变化,一束金光直冲云层。折颜看见了金色光束才晓得自己飞过了头折返回去接她们。

    “小九,我让你吸引你四叔来,你什么不做为什么要喊?天空无极你喊破了嗓子都没有用的。”白浅忍不住念叨了两句。

    攸婼现在满心都是孩子,侍女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她就蹲在旁边看着孩子,这孩子似乎也是可以感知到攸婼的存在的,朝着她露出了甜甜一笑“折颜,你快来看,她在对着我笑呢。”

    “来,我来抱抱。”折颜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抱过侍女怀里的孩子,为人父的欣喜溢于言表,孩子伸出小手朝着折颜挥舞地高兴,白浅也凑上去想要抱抱孩子折颜说什么也不让抱,白真也不给抱,看旁边有个树墩就过去坐下了攸婼走过去凑在折颜身侧接着看,父母看孩子总是看不够的,但是不能把该办的事情给忘记了吧。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的?真真来找我说攸婼执意要往俊疾山来找孩子怕你们有危险,说的还挺急切的。”折颜的一根手指被孩子小手紧紧抓着,折颜的手很配合的随着她的小手舞动。

    凤九走上前也来看看孩子,看孩子的笑容总是有种母爱在自己心里泛滥,遥想自己当初抱着孩子的时候已经是几百年之前了,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小大人了“有时候母子连心,母女连心是有用的,不靠攸婼真的还找不到呢。”

    正温馨着呢,就看那侍女几步上前跪在折颜面前“折颜上神,奴婢叫芙蓉来向你们告罪的。是奴婢亲自带走了孩子,这件事全部都是皇妃娘娘一手策划的。奴婢愿意随您前去指证皇妃恶行,您能不能看在奴婢一片善心没有对孩子造成伤害的份上护奴婢一个周全?”这侍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白浅和凤九,她们两个也说了一些对质的事情给她听,她不由得害怕了。

    灼桃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只要一露面就活不成了,所以她才窝在这里。可是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是攸婼和他们来的时间早,恐怕她已经遭了不测了,她鼓起勇气想同折颜讨一个活路。

    “哦?我怎么知道你到了大殿之上会不会再反咬我们一口?”折颜真的被这件事弄恶心了,要不是还想给一直赔笑脸的魔尊脸面,他很想给魔界换换血。

    她连连摆手,否道“不会的,奴婢绝对不会反咬的。”

    “你是不知道,她的好祖母护得厉害又是指责凤九不懂规矩又是教训我说我没事找事,从实力来讲她什么都不算。一来魔尊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一直在给我们赔笑脸道不是,二来折颜甚少肝火大动我不忍心让他再受一回气了,三来你以为凭你就够了她照样可以说我串通,我想要的是那种洗不白不可能狡辩的证据,你可懂?”攸婼看着跪倒在地的芙蓉,微微一笑。

    笑带讽刺,讽刺支持自己的人这么多后台也是硬够了却玩不过一个不识字的老女人,讽刺她想的天真如果她这一条能吃不了兜着走那灼桃刚才就不可能脱罪,更是讽刺自己全然没有灼桃的本事,死到临头了还可以靠着诡辩逃出生天。

    “说起来就生气啊,怎么我们都说不过她一个人啊?这不合常理。”凤九恨恨的朝自己的前方扔出去一颗石头,一颗不够接连三四颗扔了出去才算舒心许多。

    “我现在还有一些印象,也不妨说给你们听听吧。我记得我在凡间的时候就常常路过衙门,里面常常有我们现在这样后台强硬的受害人一句句被迫害者堵得说不出来,也有知识渊博事事占理还有理有据的人被一目不识丁的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数落还没道理说,而且因为是老妇人的孩孙而被迫要履行一句话。错了就是不孝之大罪,否认一句也是不尊老无孝道逼着老人凄然一生的罪人,然后口耳相传不出太久就是满城风雨,人人数落。”攸婼的话给凤九都好好上了一课,有时候你有理你的确对只要对方道德施压你就不得不从,要么就得要承受被冤屈的名声为代价,能不能洗清看你运气。

    折颜看着攸婼一脸认真,说到老妇人的时候还有轻叹的一口气,眼神里的柔和和欣慰满满。折颜的阅历是能够了解的所以他没有过分的要求,他还想这么样就完了攸婼会特别不甘心,她出来的时候的失望折颜没看到所以他深觉攸婼会央着自己再去一次,谁想她此番话说的甚妙啊。

    “好了,你再看你眼睛里就可以掐出水来了。”白浅看折颜那柔情目光一直停留在攸婼身上轻笑道。

    凤九摸了摸孩子的小手,有些冰凉。提醒了折颜一句“折颜,大家一起回桃林再说话吧,孩子只有一件侍女的外衣包裹着夜深露重要冻着了。”

    折颜把孩子放到凤九怀里飞入空中化为原身带着所有人往十里桃林飞去。凤九抱着孩子,偶然想到一问题“我们都能飞为什么要坐折颜身上去啊?”

    白真噗嗤一笑,指着凤九身后道“你若是觉着坐着累,那你就飞过去吧只是你要把孩子留下,你要是把她一个手松可就完了。回去了你爹肯定饶不了你。”

    凤九扭头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自己背上的几缕比较短的碎发就进了孩子的手里,还不懂控制力道的小手抓痛了凤九,凤九盘腿坐把孩子放在两腿之上,一只手挡着她的头防止意外,一只手尝试着把自己的头发抽出来,但是不够成功。

    “凤九,你没事吧?”攸婼看着凤九长舒一口气,把自己的碎发牢牢用簪子捋好固定上了。

    “还好吧,她抓的我有点疼。”揉揉头皮,凤九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点了点,孩子笑着舞动小手还想抓她的手,但是凤九就是不给抓,然后一声婴啼渐渐的放开,凤九告饶了,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入她的小手掌中让她去玩。

    “她的名字要如何叫,你想好了吗?”凤九想叫叫孩子,可是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要如何叫。

    “她出生在一月冬日,柔软的白雪覆盖住了八荒大地,而且寒冬风是凛冽的让人忍不住躲避的。我希望她拥有白雪的温柔,也同时拥有寒风的凛冽,叫她雪儿吧。”攸婼送给了孩子全真心的寓意,希望她温柔的有傲骨,也要有点硬心肠不能学她优柔内敛,她的背景不需要内敛,而优柔并不是好事。

    “不错不错,寓意不错。雪儿,名字普众而不失优雅,易懂而不乏宝贵含义。”白真连连称道,折颜的高亢凤鸣也在附和白真所说,这个名字得到了父母的最好祝福最好寓意孩子长大了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十里桃林里烛火明亮直到天明,期间东华帝君,夜华君均派人来寻也亲自来看过,白浅和凤九在桃林里一直和孩子玩,孩子睡着了她们才回了天宫。白真回去的最早,他起了大早去找人下午又累又惊又气,需要好好睡一觉。

    折颜和攸婼目送着白浅和凤九不见了空中的身影后,问道“攸婼,你最喜欢十里桃林的哪个地方?”

    “怎么了?”

    折颜道“我想给你选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安置你的肉身,这样子多好。”

    “后山吧,那边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戏弄你来着,埋在那里挺好的。”攸婼突然想到自己当时第一次戏弄他,差点把他埋进桃花瓣里面去,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你还笑?你桃花瓣再多一些我半个身体你都能埋进去了。”折颜找来一把锄头带走了被他隐秘安置的肉身去后山给她埋去。

    攸婼笑嘻嘻的坐到树上看着折颜挥动着锄头挖坑,然后把她的肉身放了进去,当她的身体被泥土覆盖,攸婼还是有些难受,刚才真心的一笑变得有些酸涩。同样酸涩的还有折颜的心,虽然攸婼正在树上看着,可是总是不落忍埋下去,最后直接用法术来把泥土覆盖上身体,插上一块石碑就结束了,至于碑上的名字他不想写了。

    “你不困吗?还坐在桌前?过来。”折颜放下锄头,准备要睡觉了。自己盖上被子刚想躺下,发现自己身边只有最里面的睡熟的雪儿还少了一人,攸婼一直坐在桌前望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攸婼扭头看了看折颜,道“不了,我只是一缕魂魄睡你旁边不睡你旁边没有差别吧,你快些睡吧。”

    “看来我还是不太能习惯,以后你要是入了轮回我怎么办?”折颜坐起身看着攸婼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

    “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看看十里桃林的景象,多看一些也许入了轮回我还能记得这里的景象还有你和雪儿。”

    “我明天去找司命星君,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不要入轮回或者轮回中不要丢了这份记忆。”折颜看着她的背影一分睡意也没有了,重新起身也坐到桌前一起看,她看十里桃林他在看她。

    “不要去了吧,是我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抹魂魄,怎么好意思通过你去麻烦别人。”攸婼对上折颜的目光,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徒作安慰。

    “不是你,这不是你想做的。你只是想回来,是灼桃把你变成这样子的,你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责任?”折颜看着她总是回想起草地上她毫无血色,身体冰凉的样子,他比白真自责的更重也很后悔,其实每个听见他相信灼桃的人都有想让他小心为上的想法当然是要知道灼桃本性的人。他只要听进去一个人的话,事情也许能有一个转机。

    攸婼看见折颜的眼睛里面有血丝,这是睡眠不够的提示,而十分容易出现的泪光是他夜不能寐思心过重的最好反应。

    “折颜,你双眼布满血丝而且你的眼泪我从来没见你流过,出了这件事我时时都有叫你泪光在眼中闪烁。我很荣幸你知道嘛,能见到天地间第一只凤凰的泪水,还是为我而流下的,这么珍贵还是不要让别人看见了。”攸婼苦笑着打趣着一点不好笑的模样,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做了。

    折颜伸手抹掉了即将冲出眼眶的泪水,说道“好,不给别人看,我以后都不给别人看见了。”

    “折颜,我看你是真的很累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起床的。”攸婼看看天空看看折颜,不小心又去看他眼中的血丝,很心疼她出了意外折颜把自己累成这样,也很感激自己没有低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折颜摇摇头,柔声道“我不想睡觉,只想陪你。你看十里桃花月夜星空,我就看着你直到天明。”

    攸婼说不动折颜只好作罢,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不知多久过去折颜还是那样双眸明亮没有犯困的意思,渐渐的这天就亮了。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飘起了雪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雪和雨的结合平添了几分寒意,折颜关上了窗户走到熟睡的雪儿身边去探探她有没有发冷。

    “早,吃早点了。”白真很巧的带了吃食来,折颜刚好饿了需要吃的,

    看着白真带来的像是凡间的早点,她想起来昨天折颜还答应她一件事情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你好像还没有带我去找我可以吃的东西呢,那幽冥司是什么地方啊?”

    “幽冥司就是冥界,主凡人六道轮回转世。那里轮回转世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点化成仙位列仙班,不过他们的成仙只是纯粹效忠和我们仙界的仙有着不同。”白真应该是吃过才来的,居然还要从碟子里顺一块吃,应该是嘴馋了。

    “幽冥司也有他们的规则需要遵守,他们那里的人都不属于人都是鬼魂,而他们也需要补充身体营养,所以也有他们能吃的东西,你在那里就可以碰触的到东西可以对你想吃的大快朵颐。”折颜笑着又给白真塞了一块,嘴馋那多吃些也没关系。

    “也就是你了吧,你可知幽冥司的东西要价不菲,而且还要用那里的专属纸钱,要换纸钱需要看你拿什么做等价交换了。你不用愁,折颜这里随便一件抵进去就够你一年花销了。”

    攸婼突然有了一个俏皮心思,对着折颜笑的不怀好意“那要是那折颜去换呢?”

    “攸婼,你……莫不是要把幽冥司搬空是不是?”白真和折颜哭笑不得,只见别人拿物件交换的,谁没事拿自己夫君去交换啊,这换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折颜和白真笑的开心,攸婼也忍不住对自己的胡乱想法佩服了,这种想法都能说得出口也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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