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天师第六章
一会之后，那林子里又是火光又是雷鸣的。惊得外面原本争吵的众人都吓得退到了森林门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刘鸣宇和小唯舅甥二人仍然待在原来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殷消失的方向。
大约四五分钟过后，楚殷便从他消失的地方再一次走了出来。原本也不甚整齐的道袍也有了几分凌乱，他出来的时候也不是空手的，手中还拎着一个会动的物件。
众人见是楚殷，这才略略放了心，有几个胆子略大的，这才重新围了回来。经此一闹，大家早就忘记了方才的争端。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手里拿着什么？”有人问道。
直到楚殷走了回来，大家才看清他手里领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生物。这东西长相古怪，是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它的体型像刚出生都小鹿，却长了一个野猪的脑袋，小小的个头，居然还带着锋利的獠牙。
显然它此时已经被楚殷打伤，只是在楚殷手中略略挣扎哼唧着。
楚殷也是随性，回到人群中后，就随手把手中的物件往人群里一丢，然后笑道:“可以吃哟！”笑容里有几分调皮的味道，竟令人一时间难以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这是什么东西？”
“鹿猪吗？”
“真的可以吃吗？”
一时间，同时有好几个人都发出了疑问。
“这东西叫当康，可食。”楚殷笑嘻嘻地说着，又坐回了刘鸣宇的身边对小唯眨着眼睛逗他，似乎并没有继续处理“当康”的意思。
“不对啊！这变异兽的牙齿锋利，外皮坚硬，按照安全区之前的科普手册，这类型的变异兽应该是不可食用的。”这时，人群里一名中年男子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当康”，而后做出了判断。
楚殷大约知道他们口中的“变异兽”指的是这天地新生后诞生出来上古异兽，却也懒得反驳他。
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说能吃便是能吃。你们若不愿意吃，晚间我自己果腹便是。”他说话仍是笑嘻嘻的，很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让其他人对他的这番言辞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从今后该去哪里，变成了这被楚殷称作“当康”的变异兽究竟能不能吃上面。
毕竟，对于这些离开安全区被放逐的人们来说，怎么能够在野外寻找到食物，也算是第一等大事了。
“当康这个名字，我在《山海经》里见过。书上说‘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就是这个东西吗？”别人吵别人的，刘鸣宇却是抓着身边的楚殷提问。
刘鸣宇这也是看出来了，楚殷是有真本事的，别看这“当康”体型小，可那一身硬皮和獠牙看着就凶悍。而楚殷却在几分钟之内就将之搞定了。
楚殷看了刘鸣宇一眼，到也是习惯了这个人记忆力惊人，没准还能够过目不忘，背本古籍倒也绰绰有余。只不过楚殷活着那时，也没也什么《山海经》，但听刘鸣宇背诵的这一句，想来那也是后世之人对上古神兽进行了一些编录。
于是他答道:“大约便是你所说的。”
“可是山海经里说它是瑞兽，出现便预示着天下丰收。”刘鸣宇倒是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书里看到的内容。
楚殷却是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这山野之中，除了所谓瑞兽，那便还有凶兽、邪兽以及魑魅魍魉。若瑞兽不可食用，你还想吃魑魅魍魉不成？”
刘鸣宇被“吃魑魅魍魉”说得头皮发麻，顿时觉得楚殷说得及有道理。
然而楚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继续道:“什么此兽一出天下丰收，只不过是这东西不事生产又极喜食五谷，此兽嗅觉灵敏，往往能事先得知哪里的五谷将要丰收罢了。于是它每至一处，五谷皆丰，无知愚民自然以它为祥瑞。”
楚殷说得不屑，刘鸣宇却听得纠结，莫名有一种楚殷口中的“愚民”就是在说自己的感觉，可是，他明明只是背了一段书而已嘛。
这个时候，有一个年纪看起来跟林风差不多大的少年慢吞吞地蹭到了楚殷的身边。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当……当康……要……要……要怎么……吃？”
楚殷扭头望去，便见到这少年人也是驾着一副眼镜的，但是与刘鸣宇不同的是，少年的眼镜镜片极厚，厚到几乎都要看不清他的眼睛了。眼镜还破破烂烂地掉了一只角，之后用胶带一层一层地缠了好多圈。
眼镜少年的头发凌乱衣着邋遢，与刘鸣宇的一脸精英相兼职有天壤之别，看的楚殷很想直接望少年身上丢一个清洁符过去。
楚殷自己现在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却并不是他自己的锅，而是林风的锅。林风也不知道怎么混的，楚殷重生后能从林风那里翻出来的像样的衣服，便也只有两套。
一套便是他如今身上这身林风爷爷留下的道袍，另外一套则是林风在道学院的校服。企图的衣服基本裂的裂破的破，楚殷都没那个脸去穿。
原本那套校服是很不错的，可惜，林风进入放逐名单后，那套衣服也随之被学校收了回去，那代表着林风已经被道学院除名，不再有资格拥有那套校服。
这才导致楚殷能穿的也就只有这一身了。只是这衣服拖拖踏踏的，也经历有些年头了，这才令楚殷显得邋遢而已。
可这眼睛少年，却是真的邋遢啊！
但楚殷素来不以有色眼光看人，少年既特意过来问他，他也便答道:“去皮，去头，去内脏，之后便可以煮来吃了。心脏也是可以吃的。过去这东西食五谷杂粮，有时也能从胃中取出五谷来，那便用胃包裹着加料蒸煮，也是美味。”
“不过，”楚殷说着话锋一转:“如今这境况，人自个都吃不上五谷，这东西不事生产，自然也是没得吃的。就别打它胃的主意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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