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枝陪赵夭夭招呼了一会儿宾客,就听见医馆外面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原来是龙骨已经接到新娘回来了,他们二人立刻迎了出去。
只见龙骨抵达医馆之后,迅速翻身下马,走到轿子前,一脚踢在了轿门上。
紧接着,赵夭夭上前帮他将新娘从轿子里扶了出来,然后领着新娘跨过火盆,才一起进了医馆,准备拜堂。
拜堂之前,刘桃枝去将杨氏请了过来,龙骨没想到连“高堂”这种事情,刘桃枝都帮他想好了,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同时也对未来变得更加坚定。他一定要好好地经营医馆,才能报答赵夭夭和刘桃枝对他的恩德。
拜完堂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龙骨则留在堂屋跟大家一起招呼宾客。
刘桃枝和赵夭夭等人喝完喜酒,就陪着杨氏回了郭家。
因为解决了龙骨的终身大事,所以赵夭夭就连走路都变得格外轻快,她和刘桃枝跟在杨氏的牛车后面,月光倒映出他们的身影,画面十分地宁静与美好。
“阿兄,今天真的要谢谢你带阿娘过来帮忙,才让我大师兄的婚礼没有遗憾。”
刘桃枝淡淡一笑,低头望向赵夭夭,“你今天好像对我说了好几次谢谢,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生分了?”
赵夭夭连忙摆手,“这不是生分!”
她垂下了头,“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刘桃枝看见她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才发现两年多的时间,赵夭夭真的长大了不少,不再像当年那样天真稚气,反而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给赵夭夭找个疼爱她的婆家,才能对得起恩公在天之灵。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以后少求我为你办事就行了。”
刘桃枝玩笑道。
赵夭夭一怔,随即撇了撇嘴,“你放心吧,我以后凡事都会以郭家为先,绝不会再让你为我涉险。”
刘桃枝挑眉,“你可要说到做到才好。”
赵夭夭正想点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大变,“奇怪,今天我二师兄怎么没来参加婚礼?”
刘桃枝一愣,紧接着也皱起了眉头。
昨日云昆布明明答应了他们二人会来参加婚礼,断没有临时爽约的道理,莫非他又出了什么事情?
赵夭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张口想让刘桃枝送她去雷家看看,但是想到刘桃枝刚刚对她说过的话,话到嘴边顿时又咽了下去。
刘桃枝看见她纠结的样子,破天荒地把手伸到她面前,“要不要去雷家看看?”
赵夭夭眼前一亮,连忙拉住了刘桃枝的大手,“要!”
刘桃枝淡淡一笑,“咱们先回家取马,我再送你过去。”
“好。”
赵夭夭点了点头,接着就感觉到刘桃枝的大手一握,将她的小手包在了手心里,然后才拉着她向前走。
严寒的冬夜里,刘桃枝手里的温度不断传来,炽热了赵夭夭的手心,也灼烧着赵夭夭的心尖。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每一下都追随着刘桃枝的脚步。
赵夭夭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赶路太快才导致的心跳加速。
可她不知道的是,从此她就落下了一牵刘桃枝的手就会心跳加速的毛病,这病连她这个做大夫的,都始终无法根治。
刘桃枝带着赵夭夭回了郭家,二人先去服侍杨氏睡下,这才取了马匹,连夜赶往雷家,打算去看看云昆布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抵达雷家,此时夜已深了,雷家还灯火通明。
因为他们昨天才来过雷家,所以这回很顺利地进了雷家大门。
二人还没见到云昆布,便从雷家下人的口中得知,云昆布今天本来要出门参加婚礼,谁知走到半路看见自己的娘亲当街被人辱骂。
骂人的那个是云景的正室邹氏,仗着自己正室的身份经常欺负云昆布母子俩,将云昆布送进雷家当赘婿就是她的主意。
云昆布见自己牺牲了这么多,他娘还在被邹氏欺负,顿时越想越不服气,直接上前跟邹氏理论了起来。
这一理论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邹氏在大街上又哭又闹,引得云雷两家的人纷纷到场,听他们嫡庶之间相互数落,最后云昆布气急之下说出了自己被逼入赘雷家的事情,惹得雷厉大怒,将他们所有人带回了雷家对质。
他们这一吵,直接吵到了晚上,最后云家好不容易说服雷家,云昆布是口不择言才那么说的,并非不愿当他们雷家的赘婿。
雷家的人半信半疑,但既然米已成炊,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理由,以免雷薤白难堪。
赵夭夭和刘桃枝来到的时候,正是两家人刚刚吵完,云家准备回去的时候。
云景看见赵夭夭又来找云昆布,顿时黑了脸颊,“你们俩还真是阴魂不散,都说了我儿子不会再回医馆了,你们还来找他干什么?”
因为云景逼云昆布入赘的事情,所以赵夭夭对他并没有好脸色,“原来你还当我二师兄是你儿子啊,我还以为你有雷家给的嫁妆就够了呢!”
“你?!”
云景被赵夭夭气得不轻,伸出手指正想骂她,却看见刘桃枝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赵夭夭的身前,那高大的身躯和腰间的佩刀让云景讪讪地收回了手指。
“我懒得跟你们这些黄口孺子计较,哼!”
说完,云景就把手一甩,带着云家其他人离开了雷家。
他们走了之后,刘桃枝和赵夭夭被请进雷家大堂,雷厉亲自向他们鞠躬致歉,“二位,很不好意思,昨日老夫明明答应你们,要让小婿去参加婚礼,却没想到今日食言了,老夫实在是于心有愧。”
刘桃枝连忙伸手将他扶起,“雷老板言重了,府上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我们还在这个时候过来叨扰,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
雷厉直起身子,长叹了一口气,“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想不到短短一日之间,我们雷家的事情就闹得人尽皆知,难道我雷家的声誉,从此就要毁于一旦?”
刘桃枝开口安慰,“流言止于智者,邺城人口众多,大家很快就会将这件事情忘了的。”
雷厉微微点头,“但愿如此。”
趁此机会,赵夭夭迅速开口,“雷老板,不知可否让我们见我二师兄一面?”
雷厉也知道他们既然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所以再次点头,吩咐仆妇带他们去云昆布和雷薤白的房间,顺便让他们见见雷薤白。
与此同时,云昆布和雷薤白正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
“原来你不是自愿入赘我们雷家的,我们雷家也从来不强人所难,你要走便走,我们雷家绝不会留你!”
“事已至此,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们雷家,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到底是我强人所难,还是有人贪图我们雷家的荣华富贵,所以死赖着不肯走?”
“我会贪图你们雷家的荣华富贵?你把我云昆布当成什么人了?”
雷薤白低嗤一声,鄙夷道:“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的赘婿一个!”
“你?!”云昆布被气得不轻,指着雷薤白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雷薤白没好气地拍开了他的手,冷脸道:“你非要赖在我们雷家也行,只不过我们雷家不养闲人,麻烦你以后尽好自己做赘婿的义务,不然我随时把你休出雷家!”
云昆布怒了起来,“你敢?!”
雷薤白挺了挺胸膛,“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年姜子牙满腹经纶,雄韬伟略,尚且被马氏所休。你区区一个药徒,连云家都看不起你,还妄想在我雷家作威作福,你别做梦了!”
雷薤白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云昆布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是啊,他在云家尚且没有地位可言,到了雷家自然是被人践踏的命,他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雷薤白看见云昆布惨白的脸色,得意地昂起了头,“以后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雷家还尚且有你一席之地,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随时一封休书将你赶出家门。到时候雷家不要你,云家你也回不去,我看你还怎么在外面生存!”
听见这些,云昆布无奈地垂下了头,他算是彻底被雷薤白打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传来了仆妇敲门的声音,“少主,姑爷的朋友到访,主公叫我带他们来见你。”
听到这个,云昆布才想起自己今天失约的事情,立刻站起了身子,“一定是夭儿他们来找我了,你快点开门!”
雷薤白瞪了云昆布一眼,见他吓得低下了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让他们进来吧。”
仆妇推开门,将赵夭夭和刘桃枝请进了屋内。
刘桃枝和赵夭夭第一次与雷薤白见面,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她的容貌,二人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俯身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二人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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