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面如锅底,鄙夷道:“衣冠禽兽!”
赵暔儿斜了他一眼:“什么?”
黑老大心下畏惧,不由抿了抿嘴,垂头不语。
赵暔儿冷哼一声,淡淡道:“也许旁人家的师傅会倾囊相授,但老子可做不出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种蠢事,遂除了不能授你武艺,老子定会保你无性命之忧。”
“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您。”
“谈谢多见外,他日为师行走江湖囊中羞涩时,还得指望你救济一二,”赵暔儿低笑道:“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相信你不会做出欺师灭祖的混账事。”
黑老大越听脸色越阴沉,愤恨道:“你……你什么时候启程?”
“唤我什么?”
山棱咳了咳,憋笑道:“师侄,说来我与我家少爷乃同门师兄弟,遂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师侄,日后唤我师叔即可。”
“你……”欺人太甚!
“师侄放心!跟着我家少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黑老大指着满桌酒席,怒声道:“如今你们吃喝都是我出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外道了是不?”
黑老大忍了忍,又道:“你们主仆好黑的心肠,逼我拜师就是为了肆无忌惮的压榨我?”不仅坑他的银子还抢他的女人,更甚至随时可能霸占他的山头。
“师侄怎能这么说,这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咱们要珍惜老天爷赐予的良缘,知道不?”
“什么良缘!我看是孽缘!”
山棱顺口道:“孽缘也是缘,”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凡事看开点!”
“你们主仆到底想怎样?”
赵暔儿不甚在意的开口:“明儿午时为师便会启程,不过离开前你不能一直板着脸,不然为师就不走了!”
话音一落,就见黑老大对他扯了扯嘴角,龇牙道:“您看这样行吗?”
赵暔儿猛地闭上眼睛,眼疼道:“你还是面无表情吧!”别人一笑百媚生,他则一笑狰狞起,唉!幸亏此处没有孩童,不然定会被他吓得夜夜啼哭。
此话一出,黑老大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师傅,徒儿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遂请您高抬贵手,早早离开吧!”
赵暔儿抬头望天,低叹:“若不是想着去京城里拈花惹草,为师说不得会久居于此,毕竟有为师看管你们,你们且不会胡作非为!”
这是什么人啊!
坑了人还一脸非他所愿之色,真是气煞他也!
既得了准信,黑老大便懒得与他费口舌,直接甩袖离开。
山棱喜滋滋走到少爷身边,讨好道:“少爷,小的没给您丢脸吧?”
“那还用说!咱们俩一唱一和、一硬一软、一狠一毒配合的天衣无缝。”
得了褒奖,山棱自得不已,不禁问道:“少爷,那咱们明天真走吧?”
“此处都是些糙汉子,有什么值得留恋,想想那繁华的京城,那俊俏的儿郎以及令人垂涎的山珍海味,你说是京城好还是这里好?”
“自然是京城,”山棱话音一顿,觑了觑少爷的脸色,小声道:“少爷,您确定不是为了那人去京城?”
赵暔儿本来带笑的嘴角瞬间敛住,眸光微冷:“在敢试探老子,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山棱忙不迭摇头:“少爷,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那厮太可恨,小的现下想想都郁结难平,恨不得拿鞭子抽他。”
赵暔儿紧握两侧双拳,冷笑道:“别让老子遇到他,否则……老子弄不死他!”
山棱眸光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那人,脸色不虞道:“我的包裹呢?”
那人见山棱眸中冷意甚重,忙道:“在大王的凳子上。”
山棱走上前,见包裹完好无损的落在凳子上,哼声道:“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赵暔儿喝了不少酒,揉着额头,淡淡道:“扶老子去屋里。”
山棱点头,扶着晃晃悠悠的少爷往内室走去,行了一丈远,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怒吼道:“找死不成!还不快跟过来!”山寨里想杀他的人多不胜数,偏他似木头般傻了吧唧的站在一旁。
那人打了个哆嗦,脚步飞快的跑过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
翌日,赵暔儿头痛欲裂的起来,山棱端了杯茶放在他手上,轻声道:“少爷,喝点茶润润喉。”
赵暔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方抬头望天:“什么时辰了?”
“辰时一刻!”
“黑老大呢?”
山棱低笑道:“据说昨晚子时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们山上抓老虎,美其名不抓到老虎绝不下山。”
“那这寨子岂不是空了?”
“少爷,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是怕了您,所以咱们前脚离开,他后脚势必下山。”
闻言,赵暔儿气笑了:“他就不怕老子赖在这,不走了!”
“少爷,众所周知,您爱美人胜过江山。”
“这个‘众所周知’都有谁?”
“您与小的!”
“就我们两个你用‘众所周知’来涵盖,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
“少爷,这您就不懂了吧!小的是在恭维您。”
“恭维老子?”赵暔儿揉着额头,皱眉道:“你做了何对不起老子的事。”
山棱挠了挠脑袋,讪讪道:“少爷,小的哪敢儿,”见少爷竖起眉毛,讪笑道:“小的却是错了件让您吃惊的事。”
“别说!”赵暔儿深吸一口气:“容老子喘口气!”
山棱本是轻起的嘴唇瞬间合上,嗡声道:“少爷,您知道小的要说什么?”
“无外乎银子与美人!”
山棱脸色一讪,低笑道:“少爷,昨晚小的开荤了!”
“什么?”赵暔儿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昨晚小的跟黑老大要了点□□,把那人给上了。”
赵暔儿猛地站起来,眸光在他身上来回审视:“山棱,想不到你比老子下手还要快、准、狠!”
只见山棱眸光潋滟,嗔怒道:“少爷,您以为谁都跟您似得像个纸老虎,只会动动嘴岔子,却不敢真刀真枪的霸上去。”
赵暔儿瞪了他一眼:“当年曹延之是个残废,你让老子怎么动手,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四肢健全,唇红齿白的儿郎,又被你截胡,”咳了咳,脸色不自然道:“不过那滋味怎么样?”
山棱嬉笑道:“少爷,那滋味好比一只大猪蹄子,啃了之后才发现色香味俱全,真香啊……”说完不忘舔了舔嘴角。
赵暔儿咽了咽口水:“滋味这么好?”
“不信您去看看,如今他还趴在床上起不来?”
赵暔儿后退一步,惊呼道:“你这么猛?”
“少爷,您也不看看小的孔武有力的英姿,实不相瞒昨晚小的还手下留情了,若不然……”捂嘴咳了咳,啧啧道:“少爷,此番咱们去京中的途中,若您遇到心仪的俏郎君,再不要诸多顾忌,定要先下手为强,那滋味真让人欲罢不能。”
“如今你把人上了,打算如何处置他?”他们可是要去京城,他莫不是准备拍屁股走人!
山棱诧异道:“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小的不过是这一年憋得有点狠了,好不容易出山自是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如今晓得这滋味,日后大可寻其他儿郎,至于他……自是哪边凉快哪边去!”
“想不到你比老子还无情!”
“少爷,不过是春风一度,小的可不会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这样未免太得不偿失!
这时,隔壁的门开了,只见那人脸色惨白,小腿发颤的扶着门框,显然听到山棱所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如今已知‘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娇娘,遂这脸色上的神色一时白一时红,既想看她又眼神闪躲不知所措。
再看山棱大步走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关怀道:“你身体虚着呢?怎不多睡会儿?昨晚我初尝云雨,一时有些贪多,没弄疼你吧!”
那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随即脸色涨红:“你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有啥的?现下整个山寨都知道我对你用了强,”山棱翻了个白眼,坏笑道:“你就说昨晚老子弄得你舒不舒服?”
“你……你……”这还是个女人吗?为什么他有种二人身份颠倒的错觉,她是个纯爷们,而他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听着二人的对话,赵暔儿自觉太阳穴跳跳疼,遂烦躁的挥挥手:“有话你们关上门说。”
山棱一听,立马走过去,轻声道:“少爷,您头疼吗?用不用小的给您按两下。”
“你们赶紧进去,少在老子面前晃,这样老子头才没那么疼。”
话音一落,便见鸾英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福了福身低笑道:“公子,奴家猜您昨晚醉酒,怕是会头疼,遂熬了解酒汤给您。”
赵暔儿脸色微缓,揉着额头走回去,淡淡道:“进来吧!”
山棱对鸾英笑笑:“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家少爷劳烦你照顾一二。”
“好说!好说!”
于是,山棱扯着那人进屋,随后重重关上房门,不一会儿便听那男人传来呜呜的声音,鸾英是过来人,瞬间明白屋内发生何事,不由低下头,嘴角上翘,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所行所为既让人难以意料又觉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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