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山庄中,陆小凤、五大掌门和六扇门捕头金九龄正一脸严肃的讨论着关于花满楼的事情。
花如令坐在上首,边上还站着一位长者。他腰间带着一个药囊,留着一把山羊胡子,正静静地听着花如令同陆小凤的对话。
花如令叫陆小凤拿着把长剑,穿着身软甲,去同花满楼交手。
陆小凤疯狂摇头:“不成不成,我哪里敢骗花满楼?更何况伯父你又为何有这般想法?那可是七童!”
花如令叹了口气:“我又如何舍得呢?七童他的眼睛,是被十五年前的铁鞋大盗给毁了的,我当时邀请的几个老友成功将他格杀在了江边,可七童却始终觉得他并未死去,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成了他的心结。陆小凤,你也是七童的朋友,就帮帮他吧?”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可为什么是我?其他人不行么?而且铁鞋大盗到了现在,只怕也已经老了吧?”
花如令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也想叫其他人来,可他们要么武艺稀松平常,要么就是武功独特,太容易被七童发现。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七童从未见过你用剑,是也不是?”
陆小凤叹了口气:“伯父你却也不问我会不会使剑?”
“七童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花如令笑道:“你的手上可不止有用指形成的茧子。虎口的茧子更是表明你不仅会用剑,还是个用剑的高手。”
陆小凤苦笑道:“罢罢罢,看来合该是我来趟这浑水。”
花如令一瞪眼:“那你是帮是不帮?”
陆小凤摇着头拖长了声音:“帮——我帮就是了!”
说罢他垂头丧气地带着那柄剑和软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陆小凤的房间就在花满楼房间的隔壁。秦崖内力深厚,自然也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陆小凤居然也来了?看起来还是前后脚?秦崖挑了挑眉,只觉得这花如令的六十大寿愈发的有趣。
他按了按心慌的花满楼,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却取了桌上一双筷子对着大门口外立起的铁板开始读花间游的心法,对铁板实施摧折。
这铁板足有一、两寸厚,如果一脚踹上去,只怕铁板本身并没有什么毛病,自己的脚反而会疼得慌。
秦崖不会傻到用凌海诀直接一脚踹在铁板上,于是他只有用花间游慢慢的以外放的内力击打铁板。
就像是骤雪初歇春日暖一般。
正是快雪时晴。
秦崖自从出师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累的时候了。除了刚开始学武那会儿日复一日的打基础,练内力练得脑子几乎要浑浑噩噩,最后内力轮转已经变成了本能反应之后,这样机械重复的劳动,除了每天练习凌海诀和花间游的招式以外,几乎再也没有过。
然而现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对着门口顽强树立着的铁板读着快雪时晴,心里只觉得有些自暴自弃。
他的小徒弟秦勐只看到碧绿色的劲气从筷子尖打出,击在铁板上砸出了一个个小而深的凹陷,不由两眼放光,然而当他自己用惊神指弹了两下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两个造成效果的对比太过明显了。
秦崖打出的坑又平均又深,大多集中在一块儿,秦勐的惊神指打出来的凹陷又散又浅,刚开始还能深入半寸,后来的甚至连半寸都达不到。
于是秦勐哭着找花满楼要抱抱要安慰去了,倒是歪打正着地缓和了花满楼焦虑的心情。
三柱香的时间后,秦崖终于在铁板上弄出了一个小洞,又打出钟灵毓秀和兰摧玉折,上了个商阳指,这才打出一个玉石俱焚,将门口这快铁板爆了个七零八落。
花满楼早就等不下去了,他拉着秦勐的手也忘了放下,径自冲向了花如令的房间,于是这才知道,这不过是下人的自作主张,以及花如令的默许想要给他个惊喜罢了。
秦崖却转头去了隔壁房间。
他进去的时候,看见陆小凤正愁眉苦脸地喝着一壶酒,手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把剑,床边还丢着一件白色的软甲。
“怎么回事?”秦崖问。
于是陆小凤便如此这般的将花如令的意思说了,又仰头向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酒:“秦崖兄弟,我跟你讲,我太难了!没事谁会想对自己的朋友刀剑相向呢?可这对花满楼来说,却着实是一件好事……我要怎么办?我好难啊!”
说是这么说,可他额头上还带着那只秦勐一时顽皮画着的鳖。也不知道花如令看着这样的陆小凤究竟有没有乐得笑出声,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并没有提示陆小凤这件事。
秦崖抽了抽嘴角,指了指陆小凤面上道:“你还是先去把脸给洗洗吧,要不是花老爷子是用马车接你来的,你只怕要丢人丢大了。”
陆小凤忙去找镜子,待看清自己脑门上的东西之后,嘴里秃噜出了一串儿骂人的话,又找来毛巾额头上好好搓了,这才把脸擦干,垂头丧气地道:“好嘛,看我还不够惨吗?秦崖你看看你小徒弟干的好事?”
秦崖道:“昨晚上我徒弟是跟你一道睡的,我觉得你肯定是昨晚上睡觉踹到他了。”
陆小凤睁大了眼:“不可能!我睡相可好了!我以前和花满楼一起睡的时候他从来没说什么!”
“那说不定是他脾气好,也不打算叫朋友丢脸,于是你根本不知道你晚上睡得怎么样?”秦崖笑嘻嘻的说,“说不定你今天睡下,第二天头和脚便换了个方向呢?”
陆小凤不说话了。
秦崖于是告辞离开,关门的时候还听到陆小凤自我怀疑:“奇了怪了……这不应该啊?可是好像真有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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