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并非想象中的人声鼎沸,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生怕自己会受到袭击就地暴毙。
“这不是杜安么!”几番确认后,潘艳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她的性格偏女汉子,向来和男生玩的好,知道杜安有这身直男行头。
此时站在操场上的所有Y系2班的学生一愣,虽然遭到了毁容,但仔细看来,这具男尸的确是杜安的遗体。
那个行为与言辞皆怪异,神神叨叨被众人嘲笑的学霸杜安,竟然死了?明明昨天大家坐在考场里一起期末考试,杜安虽然不情不愿,还是把卷子偷偷放到了桌角供大家参考抄写。
这么个活生生的男孩,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喂,应良骏,你知道杜安今晚的去向么?”步幼晴皱起了眉头,扭头盘问起了他们班的男生,妆容精致的脸毫无平时的和颜悦色。
“杜安...杜安他们寝除了他...都坐动车回家了....我们寝....也只剩我一个家住H市的...”被敲了下肩头的应良骏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昨晚无聊.....就找了他打了几局游戏...然后....然后玩了几局,他就在语音里说...他肚子吃坏了...要上个去厕所...”
“上厕所?然后呢?”潘艳大大的眼睛盯着应良骏,急切地想知道后续。
“我等了他二十几分钟,他都没好,都以为他掉厕所里了,想给他发微信,却什么也发不出来....”
步幼晴和潘艳相视点了点头,对应良骏道:“我们的微信和你一样,也不能发消息了,就在刚刚。”
“然后...我...我等的不耐烦了,就去他寝室门口敲门找他....敲了半天没理我,就回去继续打游戏了....谁知道网断开了,怎么也上不了....我检查了半天网线...然后就听到广播声下来了....”应良骏哆嗦着身体。
大家都将视线瞩目在他的眼睛下边厚重的黑眼圈上,觉得这个瘦弱矮小的游戏宅说的是事实。
陆雨竹听着他们的讨论,她想起她在阳台上目睹的那幕,似乎明了了杜安死亡的原因。
她知道现在应该是自己发言的时候了,作为在场最后一个目击到杜安的人,却因为XY807的话,总觉得如芒在背,怂了。
陆雨竹碰触不安地翻弄着自己的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依旧停在凌晨一点半,忽然想起了用着香蕉手机的温琼。
操场上已经来了很多人,他们都吃惊于地上的杜安,这些吃惊地大学生中,迟迟没有温琼的影子。
“还有十秒时间,没有来操场集合的人将做抹杀处理,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喇叭又不应景地传出了那个男人朴实的声音,无不透露出残忍,也吊起在常人所有的心。
陆雨竹急出了一大把汗,温琼....温琼呢?如果再不来,真的可能会和杜安一个下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七、六.....”
当只剩下五秒钟的时候,温琼终于出现在了宿舍楼下,慌张的小脸,圆圆短短的身板拔足跑了过来。
“京京!这里...快来...”陆雨竹抬起了脑袋,边喊着朝她奔去。
“五、四...”
温琼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陆雨竹挨在操场边缘,对她伸出了手。
“三、二....”
温琼一跳,抓住了陆雨竹的手。
“一、零.....”
成功了?温琼被陆雨竹一把抓拉到了操场内。
“倒计时完毕,现在开始肃清在操场外的所有人类,哈哈哈哈哈!”中年男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却在最后的笑声中又起了变化,忽然变成了一群人的声音,这些声音大抵阴暗低沉,仔细听还能发现中间夹杂着小孩的声音。
又是“啪”的一声,几乎是瞬间,操场的边域中,窜出了和包裹学校的东西相似的尖利“蓝色玻璃”,比之前的速度快了许多,速度快的只能看见刃光。
“啊....”站在边域的温琼吃痛,她的后脚跟合着运动鞋,擦过了蓝色玻璃,鞋后跟的橡胶上刻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她的秀发也被“蓝色玻璃”拼合的缝隙所夹住了一大半。
而此刻,在“蓝色玻璃”范围外的寝室楼下,操场里的众人能远远望见一个女孩从大门中跑了出来。
看来她似乎是来迟了,对着被“蓝色玻璃”包裹的操场上,她呆滞的脸上诉说着惊恐,那震惊地忽而放大的瞳孔,让人觉得那是发现了什么怪物的眼神。
但就在顷刻之间,操场上的众人就不忍继续观望了。
包裹住操场的“蓝色玻璃”仿佛变成了保护他们的东西,“蓝色玻璃”外,有浑浊的黑气从学院的石板地缝隙里飘了出来,粘腻地缠绕着那个女生的身体。
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女孩摸摁自己着没被衣服包裹住的皮肤,反复地抓挠着,是长长指甲要抠到肉里的那种痒。
在她抓过的地方,与杜安身上的痕迹一模一样,爬满了新出现的鸦青色细纹,也更吸引了黑气的包裹,愈发浓密。
当包围的黑气浓度到达了一个阙值,女孩因疼痛而喊出尖利呼救声和气体摩擦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如同恶魔的呓语低吟般,打击在场每个人的鼓膜与心脏。
“这....雨竹....我该怎么办....”温琼听到了女孩的尖利呼救声,却因为头发被“蓝色玻璃”劳劳夹住而无法转身去看那女孩的下场。
而一团犹疑的黑气,开始向温琼的头发那聚集,发尾接触的那部分渗出了暗淡的紫光,让陆雨竹着急极了。
“给...剪刀...快剪.....”一个打着唇钉,散发着阴沉颓废的气息,顶着五六天没洗的油头的女生,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中,挑出来一把剪刀,递给了陆雨竹。
陆雨竹十分果断,直接将温琼被夹在外的头发剪去,让她重获了自由,而被留在“蓝色玻璃”外的一大截发丝,仿佛棉花糖沾了水似的,消失了。
“你叫什么名字?”陆雨竹问起了那个外表招摇,借她剪刀的女生。
“我叫钱韵诗。”她骄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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