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一间密室里。
马尔福先生等几个掌握了英国经济命脉的大贵族围绕着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
连马尔福先生都没有想到,格林德沃居然敢独自前来!
在此之前,德国的黑魔王在马尔福先生心中只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大声说出了无数纯血贵族心中所想。
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口号,黑魔王所表达出的决心与力量,如果马尔福先生再年轻几岁,回到加百列尚未出生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跪倒在黑魔王的脚下为他奉上一切。
家庭的重任让男人成熟,马尔福承认格林德沃的伟大的同时,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他以为自己很坚定。
可当黑魔王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出现在马尔福家族,马尔福先生心底压抑多年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他几乎就要动摇了。
让纯血巫师彻底凌驾于麻瓜之上,多么美妙,数千年来一直被颠倒的秩序终于迎来了拨乱反正的这一天!
“我的王,请允许我,西格纳斯·布莱克,布莱克家的家主,为您杀光那些堕落的泥巴种,让您的光辉照耀到英国的土地上。”布莱克先生已经跪伏在格林德沃脚下,激动地说道。
格林德沃弯腰扶起他,郑重地承诺道:“我将赐予你荣耀。”
马尔福先生知道,自己慢了布莱克一步,这一步将直接影响到黑魔王对自己的印象。
但经过布莱克先生的打岔,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陛下,”马尔福先生恼怒于布莱克先生竟毫无贵族尊严的跪在地上,这让他不得不跪在布莱克原本的位置,任由自己华美的长袍萎顿在地,深深俯首道,“您剑之所指,即为吾之所向。”
格林德沃没有再扶起他,而是大笑着道:“请起来,马尔福先生。坐到的我身边来,两位家主。”
莱斯特兰奇一直满脸得意地站在黑魔王身后,此时只能脸色难看地看着马尔福和布莱克一左一右占据了黑魔王身边的两个位置。
“陛下,马尔福有个哑炮儿子,而且他的产业中雇佣了很多哑炮。要知道,现在很多优秀的纯血巫师都找不到工作呢。”莱斯特兰奇道。
格林德沃的目光落在马尔福先生脸上,微笑道:“是这样吗,马尔福?”
他的目光如此锐利,马尔福先生差点控制不住地移开目光,他颤抖着道:“陛下,加百列的血统非常纯粹,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没有魔力,马尔福家传承千年都没出过哑炮,从任何角度上讲,这都太荒谬了……也许再过几年,他就能变成个巫师了。”
“也许。”格林德沃笑着点了点头,马尔福先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反话,“让我见见你的两个儿子,马尔福。”
“是,陛下。”
马尔福先生放出一个守护神,这个过程中他的手都是抖的,连续失误了两次,房间里其他人脸上都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记得有个魔咒能让我们看见守护神看见的一切。”格林德沃道,
不等马尔福先生回答,他的用魔杖在马尔福先生身上牵出一道发光的银色丝线,口中喃喃念着十分复杂的咒语,然后用连着银丝的魔杖点了点面前的空地。
空地上出现了许多飞速后退的家具腿——这些画面都是半透明的,而且低矮,是守护神的视角——然后是墙壁,画面黑了一瞬,守护神穿墙而过,来到马尔福家的宴会厅。
守护神很快找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阿布拉克萨斯,那条蛇形守护神大概盘起了身体,视角抬高,众人听不见声音,但能看见阿布拉克萨斯脸上露出惊惧又兴奋的表情。
然后守护神就迅速离开阿布拉克萨斯,在大厅里横冲直撞地寻找加百列·马尔福。
众人等了将近七分钟都没在守护神的视线中看见第二个铂金色的人影,黑魔王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或者说对加百列·马尔福的强烈兴趣。
这期间阿布拉克萨斯走进密室,对黑魔王行礼。格林德沃只微微瞥了一眼,让他坐下,就继续专注地盯着显示守护神视角的透明图像。
烛火中他的蓝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令马尔福先生心惊胆战。
他的小儿子可一向不怎么安分。
加百列去哪了?书库?猫头鹰舍?书房?还是庄园里的某个密室?
找到了!
加百列没去任何马尔福先生猜测的地方,他只是去了卫生间。
守护神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卫生间找人,但在书房和猫头鹰舍都一无所获后,守护神终于去看了一眼卫生间。
蛇的视线首先看见的是属于两个人的脚,其中一个人似乎坐在坐便器上,两腿笔直地分开,裤子(包括内裤)掉在小腿上,光裸的小腿上似乎用皮革绑着什么东西;而另一双,穿着闪闪发亮的白鹿皮中跟靴子,双腿并拢站在那个脱了裤子的人面前。
密室里响起几声吸气声。
马尔福先生举起魔杖要打断守护神咒。
“等一等,马尔福。”格林德沃制止道。
“陛下!”马尔福先生站起来,他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恼怒地盯着黑魔王。
画面中蛇已经像对着阿布拉克萨斯时一样盘起了身子,众人终于看清了这个卫生间小隔间里的正在发生的事。
帕勒克斯·布莱克满脸不耐烦地坐在坐便器上,包裹全身的巫师袍已经被脱下来,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黑色秋衣。
他尖锐的牙齿咬住自己身上紧贴皮肤的秋衣下摆,不停摇晃脑袋,似乎想要把这些讨厌的布料扯烂,大片古铜色的结实腹肌随着他呼哧呼哧喘气而不住起伏。
加百列脖子上挂着黑狗布莱克那身黑袍子,正弯腰对黑狗布莱克说着什么。他的右手捏住衣服一角,一抖一抖的,显然在尝试把衣服从狗狗嘴里扯出来。
守护神的出现没让加百列警觉起来,他太过信任自己的父亲。
这时众人能看清绑在帕勒克斯·布莱克双腿上的东西了,那是两根铁条,牢牢固定在他的脚腕和大腿上,让他的双腿无法弯曲,铁条和皮革在他健美的双腿上留下了不少细碎伤痕。
守护神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就会消失,众人看见最后的画面,是加百列抬起脚正准备踢帕勒克斯·布莱克。
密室里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视线聚集在马尔福和布莱克两个大贵族脸上。
“加百列只是在帮帕勒克斯把那身衣服脱下来。”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大声道。
“阿布,闭嘴!”马尔福先生此时反而坐了下来,他俊美的脸庞冷若冰霜,幽幽地望向布莱克先生道,“加百列和帕勒克斯两小无猜,我和布莱克先生都非常清楚这点。”
两小无猜,年纪幼小而彼此之间毫无猜忌避讳。
加百列才六岁,帕勒克斯也只有十三岁。
可夏默特的那桩案子,让任何事情落到加百列头上都自然带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帕勒克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布莱克先生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用沙哑至极的嗓音道,“还在女人肚子里,将在明年春天出生。”
马尔福先生雪白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被气的。
布莱克先生这话把帕勒克斯捞出来,根本没管加百列!
“恭喜你,西格纳斯。布莱克家纯粹的血统后继有人。”格林德沃似乎完全没察觉两个大贵族之间的龌龊,举起面前的酒杯笑道。
大家都开始恭喜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先生满脸病容的脸孔容光焕发,压抑着咳嗽,大声感谢道贺的每一个人。
马尔福先生冷冷地坐在椅子上,显得与这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灰色的眼睛盯着格林德沃手中只剩半杯的酒杯,迎上黑魔王回望的视线,他不动声色地深深鞠躬。
他未发一言,格林德沃却得意地笑了——马尔福感受到了他对他的信任。
这时,密室的们再次打开了,一个漂亮得惊人的男孩大步走进来。
他打量了一番密室里的人,然后对位于中央的格林德沃微微鞠躬,自己走到了马尔福先生的椅子后面。
“你就是加百列·马尔福?”格林德沃问道。
“是的,陛下。”加百列一只手抓着父亲的椅背,有些发颤地回答道。
“我看过你写的《论全部静止咒与石化咒的相似点与不同点》。”
加百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慢了半拍才犹豫着道:“希望那篇论文不要令您发笑”
“你很聪明,非常聪明,”格林德沃打量着加百列,健康红润的小脸,怯懦的眼神,不功不过的言语,作为一个纯血贵族家的哑炮,他明显不曾被苛待,只是有些过于胆小。格林德沃放柔了语气,“黑魔王需要聪明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个哑炮。”
加百列猛然抬起头,蓝绿色的大眼睛里印出格林德沃的影子。
但他很快回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马尔福先生起身走到黑魔王面前,单膝跪地:“陛下,加百列太年幼了,我很担心他无法肩负这样艰巨的荣耀。”
加百列看见父亲下跪时眼角跳了一下,几乎维持不住自己天真的表情,他快步走过去跪在父亲身边,什么都不说,像个父亲的跟屁虫。
阿布拉克萨斯也站起来,但他不可能跪下去,这看上去就像黑魔王在逼迫马尔福一样。
他躬身道:“陛下,阿布拉克萨斯不会比一个哑炮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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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演技派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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