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兰奇是魔法界知名的疯子家族,他们大部分产业都在黑巫师聚集的翻倒巷,比起钻法律的空子,假装良民的马尔福,他们更爱直接用魔法达成目的。
马尔福先生叹息一声,索性点头认可了加百列的猜测:“最近支持格林德沃的声音在贵族中越来越强烈,已经有不少人暗示我表态了,正好借此机会先退一步。这次与莱斯特兰奇开战,马尔福只动用明面上的资源,我先把你们送去布莱克家,败退后我也会立刻寻求魔法部的保护。”
阿布拉克萨斯惊讶地看向父亲:“格林德沃的思想不正是我们家族千年来所坚信的吗?那些从麻瓜世界回来的巫师,他们正迫不及待地要夺走我们的财产和地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阿布,这件事还需要考虑。”马尔福先生有些疲惫地道。
其他国家已经爆发了小范围的武力冲突,从麻瓜世界来的麻种和混血们在魔法界一无所有,他们聚集在一起,对纯血贵族们世代积累下来的财产虎视眈眈。
“我明白这点,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激动地道,“但这并不意味着马尔福要退让。格林德沃远在德国,我们完全可以用他作为口号而不理会他的号令。至于魔法部?那个麻种部长能做什么?他只是贵族推上台的一个傀儡。”
“那些为格林德沃招兵买马的年轻人都抱着与你相同的想法,所有人都想当他的代言人,把麻种和麻瓜踩在脚下。”马尔福先生顿了顿,“但这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好处?马尔福不是莱斯特兰奇,一旦开战,金库里的加隆迅速贬值,甚至,”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们会失去现在拥有的。”
格林德沃主张武力征服,他一直在试图掀起战争,还有他的那些圣徒,四处烧杀掠夺。
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在战火中长大?
“父……”阿布拉克萨斯还要再劝。
马尔福先生决然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加百列微笑着拉住兄长的手,道:“是的,父亲。”
三天后,加百列和阿布拉克萨斯就在庄园前的空地上看见了装满三辆马车的行李,和穿着白袍、提着旅行箱的治疗师彼得斯。
“到阿克莫山谷去,彼得斯和布里奇斯·布莱克会照顾你们。”马尔福先生的视线落在身高还不到兄长胸口的加百列身上,“布里奇斯·布莱克有几个女儿,虽然出身低了点,但祖上三辈都是纯血统巫师,看照片长得也还算漂亮。”
加百列了然地点了点头,对彼得斯的同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保证道:“我会与布莱克小姐好好相处的。”
“加百列还小呢,再过几年人们就会把夏默特忘了的,他将有个高贵的纯血巫师妻子,而不是,”阿布拉克萨斯撇撇嘴,鄙夷道,“村姑。”
“我得假装让加百列和那个村姑联姻,并且会在两人成婚后帮助这支血脉回归魔法世界,布莱克家的老狗才答应暂时庇护你们。”马尔福先生露出狡诈的笑容,摸摸加百列头发,“但如你所说的,加百列还小呢,等他娶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您会每天来看我们吗?”加百列拉着父亲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只要马尔福先生表现出一点说“NO”的迹象,他就要立刻收回这句话。
马尔福先生没有立刻回答,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阿布,你需要我每天去看你们吗?”
“我会照顾好加百列的。”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挺起胸膛道。
“我们不需要您每天来,但……”加百列蓝绿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泪光闪动,他花瓣般柔嫩的嘴唇颤抖着,“我希望您来。”
马尔福先生觉得自己被灌了一大瓶迷情剂,他俯身抱住加百列,用力亲吻他的脸颊:“我保证,会尽快接你们回来的。”
“尽快是多快?”
“是你的父亲所能做到的极限。”马尔福先生郑重地道。
“好吧,我相信您。”加百列很不情愿地道,“那您要每天给我们写信。”
“我保证。”
加百列得寸进尺:“每天想我一百遍!”
“这可不容易,因为今天早上你没起床之前,我就已经想你一百遍了,看来我得克制些,少想几遍。”
“不行!”加百列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道,“底限一百遍,不设上限,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好吧,”马尔福先生皱起眉头,假模假样地抱怨道,“您真是太苛刻了。”
马车离开马尔福庄园时,加百列能从车窗里看见父亲一直站在庄园门口,纤细的墨蓝色身影身后,是白色的庄园大门,里面隐约可见艳丽的玫瑰园和金碧辉煌的建筑物。
他守着他们的家。
阿布拉克萨斯搂住加百列,他绸缎般的长发和加百列的波浪卷发混在一起,像铂金色的河流彼此交汇:“以后我也会像父亲一样的。”
“不,”加百列低声道,“我讨厌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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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不高兴的小天使。
阿克莫山谷来了一对贵族兄弟。
他们的皮肤洁白如雪,铂金色长发在阳光下仿佛戴着天使的桂冠,他们的眼睛剔透得令人不敢直视。他们的身体包裹在有着繁复暗纹的东方绸缎里,纽扣是闪闪发亮的宝石。
那种复古的长袍款式镇民们曾在布里奇斯·布莱克的身上见过,但布莱克穿着只让人觉得他怪异极了,马尔福兄弟却让人懂得了什么是矜持高贵。
镇长亲自登门拜访了两位贵族,他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只有布里奇斯·布莱克夫妻和他们的几个女儿被允许迈进那幢不知何时出现的位于小镇边缘的小楼。
真难想象,布里奇斯·布莱克吹嘘的贵族血统居然是真的!
布莱克一家立刻成了镇上最受欢迎的人。
布里奇斯·布莱克对每个上门打听消息的人展示马尔福送给他的据说全世界只有五十瓶的红酒,他的老婆则逢人便说,两个贵族中年纪小的那个,会是她的女婿。
当人们问她,小马尔福先生究竟是她哪个女儿的丈夫时。她便挺起自己高耸的胸脯,理所当然地道:“哪个都行。”她看上去恨不得把四个女儿都嫁给马尔福。
布里奇斯·布莱克家的四个女儿中,最大的一个才十岁。她叫妮可,从小和这座朴实的小镇格格不入。
她乌黑的大眼睛微微上挑,丰满的红唇娇艳欲滴,还有那挺拔的鼻子和小鹿般修长的双腿,相信再过几年,她能让镇上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
布莱克早就为她在城里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中年秃顶的富人,有两个比布莱克小姐还大些的孩子,只等妮可·布莱克成年就结婚。
两个马尔福来了阿克莫山谷之后,妮可小姐突然爱上了散步这项有益身心的运动,而且她走着走着就会走到马尔福家的小楼附近去。
她说,自己爱上了马尔福的钢琴声。
但布里奇斯·布莱克没把希望寄托在大女儿身上。她虽然美,却并非贵族所推崇的淑女。她的性格不够文静,举止不够优雅,小麦色皮肤看上去健康得过了头,更别提那门令人脸红的婚约了。二女儿苏珊和三女儿戴安娜也不行,她们没有继承曾祖母的美貌,长得像她平庸的母亲。四女儿克里斯蒂娜的年龄最合适,她今年七岁,比加百列·马尔福大几个月,稚嫩的小脸已经能看出些国色天香的苗头。
布莱克先生从去年起就禁止克里斯蒂娜吃土豆、猪肉、玉米等会让人发胖的食物。他给她买了一顶巨大的藤编帽子,能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防止她被太阳晒黑。他还翻出了自己祖父的遗物,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巫师贵族的余晖。
当年他的祖父汉森·布莱克当年从布莱克家带走了不少金银财宝,虽然如今大部分东西都没有了,但还剩下很多巫师的书,其中包括汉森的日记。
汉森·布莱克因为娶了一位麻种女巫而被逐出布莱克家族。
他的妻子美艳得就像神话传说中蛊惑人心的潘多拉。当时的贵族们一边为她的美貌而神魂颠倒,一边鄙视她的卑贱和烟视媚行。很多人愿意与她做情人,却没有人愿意娶这样一个艳名在外的麻种。
汉森·布莱克娶了她。她不愿再与其他人维持那种可耻的关系,夫妻二人被愤怒的男人们赶出了英国魔法界。
妮可和克里斯蒂娜一起看那些书。妮可指着日记里的字句,认真地警告妹妹,如果她真的嫁给了马尔福,千万别做和□□母一样的傻事。
克里斯蒂娜看着窗外那幢在阳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辉的小楼,用做梦般的语气道:“只要能天天穿绸缎衣服,戴宝石首饰,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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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来到麻瓜世界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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