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安意生有了某种冲动。克制一下,却只是抬起手,捧起罗乐乐的脸。
罗乐乐顺从靠近,短暂对视后,相拥作吻。
与之前的亲昵举止不同,这一吻更为绵长而莽撞,以至于站在和风正好的马路旁,差点被远处倒车过来的奥迪撞死。
“喂!小两口一边亲热去!别挡道儿行吗?”
奥迪车主喊了一句,当即终止气氛。
安意生一手揽住罗乐乐,给车主让开路。
车子从面前缓缓划过,罗乐乐及时转过身,像只小狼般,扑进安意生怀中,带着几分凶狠。
那一刻,罗乐乐终于确定,他虽然蠢了些,但因着喜欢,会懂得自己所想。
日后,无论是他与自己离开酒店,还是自己为他留在酒店,总归,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只要确定了这个,其他的,都不再重要,更不必煎熬。
当晚,安意生找了家民宿式的酒店和罗乐乐住下。
市区内的民宿房间,有得是给情侣提供的套房,床上是刚刚换洗过的纯色床单,桌上有免费提供的无花果干。
微微透光的白色纱质窗帘与改装过的木制飘窗,可以坐在上面看书小憩,如果是对来此一夜情的陌生人,激情过后,刚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内院内的小桥流水,惬意安然。
可惜的是,安意生不解风情,罗乐乐也懒得细想这屋内玄妙。发现露台处位置不错,将包内随身携带的黑色方块巾铺上,开始摆弄塔罗牌。
安意生洗好澡出来,下身围着白色浴巾,一只手用毛巾揉着头发,走到罗乐乐对面,坐下:“在做什么?”
罗乐乐见他来了,忙拉着对方说:“来,我要给你算一下。”
安意生不声不响,盯着罗乐乐面前的塔罗牌,乖乖问:“怎么算?”
罗乐乐直说:“你听我的指示就好了,你要算什么?”
安意生摇头:“我不知道啊。”
罗乐乐早有准备:“那算算我们吧,你敢吗?”
安意生目光一直,继而笑笑:“为什么不敢?算了之后,会死掉吗?”
罗乐乐不说话,将牌在手中摆了几个来回,随后放到安意生面前,让他挑一张。
安意生随手抽了张,罗乐乐见他就要看牌,忽觉恐慌,一把将牌抢到手里,和安意生笑了下:“你别看。”
“为什么?”
“你也看不懂。”
“那你看。”
罗乐乐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什么?什么都没想啊!”
罗乐乐将牌丢到一旁:“那没用,你要想着我们才算数的。”
安意生起了兴致,伸手要再次抽牌:“那我现在想,你再让我抽一下。”
罗乐乐却将牌收到一旁,阻住安意生的手:“一天只能算一次,不要算了。”
“可刚刚没算啊……”
罗乐乐不说话,实际在安意生抽牌的那一刻,罗乐乐慌了。
才想起小时候,为何爷爷说从不算自己的命数,因是自己的,会格外在乎。
怕算出来的不好,会惶惶不安。怕算出来的好,会怀疑,自己这半吊子算出来的是否真准,总归,怎么算都不对。
此情既已深入骨髓,便不可占卜亵渎。
安意生不懂,也不在意。将毛巾搭到肩上,起身时,一不小心踩到身上浴巾,那本就不牢固的浴巾,“刷”地掉了下去。
罗乐乐一眼瞄见某个东西,有点大,及时将目光移到一旁。
在一起这么久,安意生从没在那方面主动过,罗乐乐见他憋着,也不提,反正自己再怎么想,女孩子学会克制些,也不吃亏呢。
安意生还没反应过来,显然这种事,自己在家的时候经常发生,可能他围的方式有些错误,可能他的腰太滑…但通常这种时候,旁边是没有人的。
“哎、呀!”安意生克制着感慨一声,余光瞄见罗乐乐没在看自己,才蹲下身,将浴巾捡起。
可民宿环境看着干净,浴巾掉在地上,有点洁癖的安意生也不想再用。将其扔到一旁旧衣筐内,惹罗乐乐惊声一问:“你干嘛?”
安意生转过身,面向罗乐乐,身材还真不错:“我……”
“你转过去!”罗乐乐喊了一声,两只眼死死睁着,目不转睛看着安意生脸部,以示清白。
安意生意识到不对劲,忙转过身,想用手遮一下,又觉得动作过于猥琐。可裤子在床的另一边,要走过去拿,肯定还要经过罗乐乐。
暧昧不清的尴尬无形蔓延,终于罗乐乐起身,从另一边绕过去,走进盥洗室,给了安意生喘息机会。
躺上床后,因浴巾掉落的一场乌龙,两人显得有些沉默。
终于安意生开口,和罗乐乐试探问及:“你没被吓到吧?”
“请问、哪里吓人?”
安意生窃笑,觉得这态度不对,又收住:“就是…你应该没看过这种的,第一次,都会害怕不是吗?”
罗乐乐浅浅吐出口气:“我什么都没看见。”
“哦。”安意生见她正气凛然,却觉得不好意思,羞涩一笑,违心说:“那就好。”
“……”
罗乐乐偏身望向对方,带着几分挑逗意味:“我说,你不会是想……”
安意生一个激灵,直接蹭到罗乐乐身边,一把抱住:“我想。”
罗乐乐没阻止,安意生就自然而然了。
中途怕是觉得蛮有趣的,和安意生咬了咬嘴唇:“好像太快了吧?”
安意生忙收身,手还不舍地抱着她:“那…那算了吧。”
罗乐乐神色一淡:“你可以再要求一下,没准我就答应了。”
安意生傻笑,直男癌犯病:“不用了吧,反正你觉得太快……”
当见罗乐乐眼光骤冷,安意生才摸到她的套路,别过头笑了下,忽然上嘴,将她吻个顺服。
一夜荒唐。
翌日,罗乐乐照例睡到早上没醒,安意生倒是醒了过来,悄悄走到盥洗室,拨通罗西澄电话:“我今天请假。”
“又请?大佬你请多少天了?”
“怕什么?我年假不是之前都没休。”
罗西澄“哎呦”一声:“你和罗小姐昨晚都没回酒店?是不是去了…另一个酒店?”
“总之告诉你一声,后厨那边,让马师傅帮忙盯着。”
“好么,对了!告诉你一件事,顾淮昨晚又炸了一个锅,还有……”
罗西澄顿了下,说:“他当时不知道农夏在,结果农夏受伤了。”
“我靠!怎么回事?”安意生忘了压声音,当下吵醒罗乐乐。
罗西澄叹了口气:“是意外,不过出了一件事……就是农夏受伤之后,不见了。”
“什么?”
而后,罗西澄和安意生大概说了下情况。
听说当时只有顾淮和他两个人,据顾淮自己说,他看见农夏的腿被弹出来的碎片扎伤了,自己跑出去找医药箱。结果回来时,农夏就不见了。
罗西澄说,他也怀疑过,顾淮会不会是胡说的。可又觉得没这个必要,而且,农夏确实不见了,后厨房还有血迹。
挂掉电话,安意生从盥洗室走出,听醒来的罗乐乐躺在床上问:“出什么事了?”
安意生不想和罗乐乐提农夏的事,尤其在昨晚之后,摇摇头:“没事。”
罗乐乐看出他在撒谎,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好吧。”
安意生垂眸,盯着手机屏幕,走到罗乐乐床边,俯身,将她牢牢压入怀中:“我请了假,我们还有一天。”
“我们还有、一天?”罗乐乐说着,顺手扣住他脖颈。
安意生被压得靠近她些,听她重复:“就一天么?”
安意生没懂,掰起手指:“我自从当上主厨之后,年假就没休过,一共有三十多天的年假……”
说到这,安意生瞄向罗乐乐,迟钝着放下手,吻下她额头:“错了错了,我们有一辈子呢。”
罗乐乐暖然一笑,平生那副天仙脸蛋上,第一次绽出,可以用‘幸福’形容的笑意。
将被子踹了好几下,安意生成功蹭进被窝,从额间吻到唇角,忽而感慨,语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如果现在时间暂停,就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罗乐乐挽住对方的腰,不吃这情话:“这也是罗西澄教你的?”
“当然不是!这是我…看电影学的。”
罗乐乐乖张一笑:“昨晚的也是?”
安意生刚想问是什么,好在这次问题过了脑子,及时反应过来,当见罗乐乐轻轻咬着指甲,千娇百媚之姿。
他不应话,俯身而下,将昨晚做过的,又加大尺度,做了几个来回。
可是折腾的要死。
后来的某一日,罗乐乐偶然想起,和安意生问及,为何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未经世事的纯情男子,却在床上操作娴熟时。安意生才和她坦白,原来早在罗乐乐成为他女朋友的隔天,他就朝罗西澄借了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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