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醉的家糟蹋完了,我连门没也没关,脚踏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
警察找到家里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所以这件事的最后,我被带去了警察局喝茶过夜。
我与唐醉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唐妈妈回来得知我和唐醉在她不在的这两天没住一块儿,一通电话轰了过来,让我们晚上必须回家!
我照旧比唐醉先回家,晚上照旧被唐妈妈关进了唐醉的卧室。
这次我没睡床,打了个地铺。
唐醉回来见我睡地上也没说什么,直到他洗漱好掀开被子准备睡觉,从不与我主动说话的他终于跟我说话了。
“滚过来给我吃了它!”他的声音又冷又不耐。
我炸了似的从被窝里跳起来,拿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带着哭腔说:“喂110吗?我老公家暴,你们快来就我!”
……
最后,我和唐醉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警察叔叔突然来家里,感到莫名其妙的唐妈妈因为不放心也跟着我们去了警察局。
事情处理好后,回来的路上我们三个都格外沉默,车里的空气简直比寒冬腊月还要冻人。
唐妈妈在前面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唐醉坐在后面,三个人谁也没搭理谁。
车子停下来后,已经心交力瘁的唐妈妈又冷沉又不耐的赶我们:“下车!下车!都给老娘下车!以后你们爱怎样怎样好吧?老娘不管了!”
“我说你们一个个真行,都是大人了吧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已经在警察局了解了一切的唐妈妈从头顶上的镜子盯了眼后面的唐醉,斥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人家老公的,竟然把自己老婆抓到警察局去过了一夜!”
扭头又盯了我一眼,她说:“还有你,你往他床上倒垃圾做什么?照我说,你就应该直接泼他一壶硫酸!”
我非常的深以为然,但看唐妈妈气呼呼的样子,我哪里敢附和?
“你们……滚!”
我没有要气唐妈妈的意思,但看她这么生气,我深感抱歉,却又说不上赔礼道歉的话来。
“下车!都给老娘滚蛋!”
犹豫了一下,我也跟着下了车,刚下车,唐妈妈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了。
唐醉自顾自的上了楼,我在原地站了一阵,想总不能在这里过夜,最后还是上了楼。
然而,我进不去了!唐醉竟然上了锁!
行!你狠!你厉害!
我气的踢了一脚门,扭头走了。
迫切的需要倾诉,也顾不上时间,我一通电话给伊朵打了过去,吐槽了好一阵。
伊朵在那边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们两口子像是在斗气啊?”
“谁跟他是两口子?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了!”这脱口而出的话带着怒气,有点像是在胡闹和开玩笑,然而我心里却是苦闷的。
我一直都不想去想这件事,一边不相信着赵解语,一边它又像一根刺一样让我如鲠在喉。
伊朵认真起来:“那谁的话不可全信,除非唐醉亲口承认。”
我平静了不少:“这还要你说?我要是真信了早就跟他离婚了。”
伊朵笑着夸我:“嗯,值得表扬,至少没有被别人三言两语左右。”
坐在车里的我望着那高楼最高处的灯火喃喃道:“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被左右。”
虽告诉自己要相信唐醉,可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自信,再说赵解语,她真是在胡说吗?
“好了,不跟你说了,被赶出家门的下堂妻要回自己的窝了。”
————
“美女帅哥欢迎光临!”听见小红激动中带着颤意的声音,我抬头就见赵解语拉着唐醉进来。
眸光微闪,我扬起恰到好处的职业性微笑迎上去,像是第一次见她们一般问:“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赵解语说他们要参加一个晚会,需要做件礼服。
“好的。”
把他们迎到一边坐下,我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礼貌热情,并且服务到位。
西晴愣愣的看着我笑容到位,语气到位的招待唐醉和赵解语,眼神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等人走了,她这才对我竖起大拇指:“厉害!敬业!”
我阴沉着脸把赵解语提的那些要求记录成册的本子扔给她:“给你个展示才华的机会,去搞定它。”
见我似是要下班,她问:“姐,你去哪儿?”
“去打人!”
于是西晴好心情的挥手:“去吧去吧,只要不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就行。”
歇了几天,唐妈妈又开始重操旧业,陪着笑脸热热闹闹的回来了,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网球场挥汗如雨。
电话里,她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初:“西子啊,晚上早点下班,我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个唐醉爱吃的。”
“哦。”知道她这是又要重操旧业,我闷闷的叹了口气。
“前几天妈脾气不好,妈跟你道歉,不过你和唐醉这事吧白纸黑字,你们可是做了保证的,所以不能食言而肥喔。”
“喔。”
“好,就这样,拜拜。”
我叹了口气,在原地坐了一阵,这才起来去换衣服。
春夏交替的季节凉一阵热一阵,尤其是这两天,又闷又热,连空气都带着浮躁的气息,该是有一场雨的,可这雨怎么也下不起来,促使气温更加闷热。
依旧是我先到家,不过这次唐醉也没有等到很晚才回来,正好赶上晚饭。
见他回来,把最后一道菜送上桌的唐妈妈招呼道:“快去洗手。”
我和唐醉依旧很沉默,只有唐妈妈在说话。
在我和唐醉的问题上,她做了让步,不会再监督我们,但她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争取明年能让她抱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提到宝宝那两个字的时候,唐醉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我注意到他夹菜的动作还是顿了一下。
他到底是在意的。
因为做了让步,所以唐妈妈也没有再留下监督我们。
我和唐醉一起把她送到电梯口,然后再一起回去,难得的产生了一次默契。
唐醉进来准备睡觉的时候我还在阳台上对着满城烟火画设计图,或许是因为前车之鉴,我看他先是掀开被子瞧了瞧。
上次他看也没看就躺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有洁癖的他没有当场炸掉已经是万幸。
我的确在床上放了点东西,他掀开被子就能看见。
盯着那个浅绿色的,上面印着四叶草的花纹还用红绳子打着蝴蝶结的漂亮盒子看了一阵,他这动手去拆包装。
大盒子里套着小盒子,盒子套着盒子,一共八个盒子,正好是我们分开的年份,八年。
拆到最后一个盒子的时候,外面突然打了一个雷,坐在阳台上的我吓了一跳,热浪中又夹杂着冷意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撩起卧室的窗纱乱舞着。
我与他不过是一扇玻璃门的距离,却像是两个世界。
闷雷过后,便是雨声,豆大的雨珠从天上砸了下来,伴随着雷声哄哄的响,整个世界都喧嚣了起来。
然而卧室里的唐醉却格外安静,他打开了最后一个盒子,看见了我放在里面的东西。
那枚曾经原本要作为他的生日礼物而送给他的银杏胸针,多年之后的今天,我终于送出去了。
然而我送的不止这一件东西,还有一样东西,它装在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模糊的一块,让人瞧不出它原本该是个什么东西。
有些伤疤,不轰轰烈烈的撕开是没有结果的,或许过不去,或许能,既然他在意,这是怎么也避免不了要面对的事情。
握着那个瓶子,唐醉在阳台上找到了我。
“这是什么?”他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说:“是什么你难道会猜不到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眸深处终于有了情绪,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凉意,一望无际的荒芜。
这种被他俯视的感觉真的太过压抑,而且他身上的气势那么凌厉迫人,我站了起来:“如果运气好,它将会是个孩子,可是它的运气并不好。”
看着他的表情,那些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真的,说不出口了。
算了吧,我想,虽然我没有关注娱乐新闻,并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赵解语的绯闻炒得那么热,我既不耳聋也不眼瞎,只是不想去在意罢了,而我身边的人都顾忌着我不敢在我面前讨论。
唯独高飛,即便不在一个城市,他还是那么的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唐醉和赵解语所有的绯闻我其实都知道。
还有唐妈妈,她这一系列的逼迫又何尝不是心急?她对我好我知道,她不希望我们离婚我也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她再操心了。
我原本是打算跟他把话说开的,可是当他拿着那个瓶子平静又阴沉的站在我面前,我忽然又意识到,也许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也许,是我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麻木自己。
什么信与不信,一个巴掌拍不响,无风不起浪,真不知道我当初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似是从梦幻的城堡里突然清醒过来,我咽下所有原本要说的话对唐醉说:“我们算了吧,我可以净身出户。”
他把擦肩而过的我拽了回来,乌沉的眸光像是要吞人的黑洞:“什么算了?”
“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嗯?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吼了一声,他扣着我的后脑勺用贝齿重重的烙上我的唇。
又狠又残忍的力道,像是要把我揉碎了捏扁了吞之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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