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紧攥着手机，用力到手指尖发白，免提声开到最大。
皮肉跟石板碰撞的声音、祁锦粗喘着气的声音以及林释从喉咙里溢出的闷哼。
祁原深吸一口气，猛地踹了下驾驶座椅的后背，声音沙哑：“开快点。”
司机被吓了一跳，“再快就超速了。”
“你他妈现在还管什么限速行驶？！”
“停车！”祁原吼道。
司机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将轿车在路边停下。
几分钟后，祁原坐在主驾驶位。
轿车向目的地疯狂飙去。
祁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里传来林释的声音。
——
林释嘶了一声，忍着疼痛，咬牙说：“祁锦，你疯了吗？”
祁锦笑了下，嘲讽道：“我不想没命。”
她拿出手机，先是对准了高空，再拍摄了林释现在的状态，威胁说：“一命换一命——”
她话还没说完，祁原立刻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他没事，你怎么做都随你。”
祁锦听罢，张狂笑着说：“祁原，你前几天不是很嚣张吗？现在你着急了？”
“简直跟你母亲的作姿一模一样的……”她一字一顿：“令、人、作、呕。”
祁原目视前方，看似神色冷淡，握着方向盘的手却青筋浮现：“你不配，谈我的母亲。”
祁锦像是没听到祁原的话语，眼眸漫上些许悲恨。
“知道祁家是我弄倒闭的人几乎都以为当年是我害死了你母亲。”她顿了顿，偏头想了想，又说：“这么说其实也也没错，但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这样，虽然我恨她。”
“你母亲那天来方家并不是因为来索要费用，她的傲骨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而是方衡约她来的。”祁锦嘲讽一笑：“方衡是来跟她商谈你的抚养权。”
“我无意听见，方衡不止找过她一次了，他一直想让你回方家，前几天我才知道原因是方泽不是他的儿子。”祁锦叹息一般的说：“可我当年不知道，我以为方衡还爱着她们母子俩。”
“我冲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商议，质问方衡为什么，仇视祁笙，我们起了争执。”祁锦说：“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自然打不过我。”
“所以，她被我逼的一路逃到天台，我见她这幅狼狈的模样，报复一样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祁家是我害得，父母因我而死，方衡跟我地下情多年，她不堪承受，被我逼的一步步后退，谁也没想到，天台的栏杆坏了。”
祁锦眼神癫狂，似是畅快又像悲痛：“她失足跌落，鲜血淋漓，我愣了很久，等我回过神冲下去的时候她只剩一口气了。”
“救护车还没来，她就死了。”
“这件事我一直不敢多想，现在才想起来有诸多疑点，准确来说，祁笙是方衡害死的。”祁锦断定：“他当时一直护着祁笙，暗中引导祁笙往天台走，祁笙掉下去后，我愣神这么久，他却只在旁边冷眼看着，并没有救助。”
“他也应该只是临时起意，毕竟我当时已经出门了，忘带了东西才临时回去，方衡看到我跟祁笙争执才想了这么一出。”祁锦说到这，突然笑着说：“祁原，你知道为什么方衡要这么做吗？因为你母亲一直不同意将你的抚养权给方衡。”
她俯身对屏幕轻声说：“害死你母亲的其实是你自己啊，祁原。”
“而现在，因为你，你的爱人也有了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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