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昨晚十一点左右。
李锐和郑浩几个人过来之后一群狐朋狗友又继续吵闹了起来, 烧烤店老板喜笑颜开,他们一直闹腾至将要凌晨一点才陆续散去。
谢初同送冉桑榆回家, 夜市距离白忱家不算远,他把机车寄存在桌球室的老板那里, 一个人悠悠的晃回了家里。
他走的慢,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陈姨还在等他,无奈的的问还要不要吃夜宵。
白忱将外套往脏衣篮里一扔, 含混的道“你以后不用等我, 早点睡。”
陈姨摇着头叹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白忱回到卧室, 灯也没有开就一头栽在床上, 米色的窗帘半阖着,星月之光流水一般四处奔波,给他桌上蓝色的“能天使”披上了一层星辉薄纱,就好像是机甲在空中运行时雾一般的羽翼。
他漫无意识的躺了一会,才起来去洗澡, 而等到他洗完了澡,刚才躺出来的那点睡意,已然消失殆尽。
正好谢初同在扣扣上问他要不要相约召唤师峡谷, 白忱说行。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一旁,打开电脑和谢初同双排。
大概是今晚运气不佳,匹配到的队友菜的一批,团队频道里谢初同和其中一位四川兄弟差点骂出革命情谊,白忱听了满耳朵的“龟儿子”, 不耐烦的摘掉了耳机。
在椅子上瘫了半响,谢初同终于骂完了,给他发消息妈卖批,日他仙人板板的。
白忱“”
把你那满口的四川话改改。
蟹老板你咋不帮着我骂,怎么做兄弟的
我不和弱智一般计较。
蟹老板我觉得你有在骂我,并且我有充分的证据
你什么时候给桑桑送回去的
蟹老板一点半左右吧
你去问问她这会睡了没。
蟹老板
她和阮恂是同桌。
蟹老板所以呢,桑桑和小同学是同桌怎么了。
你让桑桑把她的扣扣发给我一下。
蟹老板
蟹老板
蟹老板忱哥,不是我说你,多大出息要个扣扣号还要打迂回战术
去不去
蟹老板去去去去去,能不去吗,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都去
乖
爸爸知道你孝顺,不用刀山火海,要个扣扣号就行。
蟹老板再见jg
冉桑榆果然没有睡,不过谢初同去要扣扣的时候方式非常冠冕堂皇,他的理由是刚才阮含一和阮恂走的太急他忘了,他要给五个人建一个群,一同商讨怎么捶张清凯的大计,冉桑榆没有细想,就给他了。
白忱盯着谢初同发过来那串数字眯了眯眼,自动忽略了谢初同后面那一长串关于自己劳苦功高的自我歌颂,复制那串数字点了添加好友。
然后他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五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睡了白忱心想,怎么睡的这么早。
他索然无味的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那边谢初同给他发了一溜儿消息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一时间非常疑惑,难道睡了谢初同想道,不应该啊,怎么睡的这么早
白忱扔下手机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抓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弹出来的新消息,好友申请通过了,并附赠一条礼貌的询问请问你是谁
白忱“”
阮恂很小心翼翼的试探是白忱吗
是
阮恂没有考虑白忱到底为什么会有她的扣扣号,她就是莫名有点不敢想如果自己把白忱认错了之后会发生怎么样的车祸现场。
阿寻你找我,有事吗
白忱盯着这个问题思考了半天,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找阮恂
于是他现场编造了一个老头让我问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阿寻有的,我吃药很认真。
白忱开始信口胡邹吃完了还要再去重新做,要吃好几个疗程。
阿寻qaq
白忱想起陈姨每天对他唠叨的那几句,搜肠挂肚的挖出来,没话找话还要按时吃饭,多吃蔬菜。
阮恂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刚才她饿的不行,一直都是趴着的。
阿寻我就去吃早饭了
你还没吃早饭
阿寻嗯
想吃什么
阿寻啊
阿寻喝粥吧
隔了好一阵子,白忱再没有回消息。
阮恂跑到窗户边,想看看有没有林窈的车走过中央林荫道,因为往常大概是就是早上八点多到九点这个时间里林窈会去上班。
可是她在窗户前蹲了半响,腿都蹲麻了也不见有一辆车出去,难道她已经走了
阮恂决定自己下去看看。
她拿过手机,发现白忱又回复她消息了出来,在上次那个路口。
阿寻
有东西给你。
阮恂犹豫了一会,还是回道明天去学校给我可以吗
不可以。
快点出来。
快一点。
必须来。
是你说让我多问几遍的。
阿寻
好气哦,自己坑了自己。
她抱着手机走出卧室,脚步几乎无声的沿着旋转楼梯一直往下,走到一半的时候越过栏杆几乎就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半个客厅的全貌,此时客厅里安安静静,做晨间清洁的佣人动作细致而轻巧,几乎连尘埃都惊动不起。
阮恂走到餐厅里,发现这里地面已经恢复了光洁,桌子上的餐具也全都换了新的,林窈已经走了。
她趴在厨房门口,探头进去道“冯姨,我出去一下,同学有东西要给我。”
正在煲汤的冯姨在抽油烟机的嗡鸣里也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随口就应了句“好”。
阮恂就跑出去了。
她刚走出绿镜子街没几步就远远的看见了靠在路灯杆子上的白忱。
这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站没个站相。可是清晨金色熹光从天际尽头赛跑似的尽相奔走,远处灰色的写字楼上一小格一小格的窗玻璃反射出绚烂的光斑,再被日光覆盖上一层辉煌的金色,那些极致炫目的色彩从四面八方涌来,披了一层在白忱的发梢上,肩上,甚至是垂下的眼睫上。
风一吹,抖落成跳跃的小星屑。
小区里的早晨安静的只剩下鸟雀鸣声,白忱远远的站着,朝阮恂摆了摆手,大概意思是,过来。
阮恂抬手拢在眉前,挡住一点刺目的阳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我猜的。”白忱懒懒说着,打了个呵欠,“我家也在这,刚好路过。”
阮恂“呀”了一声“真巧。”
白忱心想,巧个鬼,这破小区占地十公倾,劳资走了快三千米才过来的。
他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阮恂“给你的。”
“什么啊”
白忱漫不经心道“粥。”
阮恂“”
“不是你说要喝粥吗,”白忱挑眉,“给你买的。”
阮恂低头盯着纸袋子,也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白忱又开始想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的太凶了,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挺和气的,她又怎么了。
“不要”他问。
“要,”阮恂伸出两只手接过纸袋,并攥的紧紧的,好像生怕袋子掉出去,“谢谢你白忱。”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阮恂叫他的名字。阮恂的声音很清透,能让人想起山涧孱湲伶仃的细细溪流,刚剥出来的荔枝,透出果子的清甜气息,她的语气也是软而温柔的,像风在叹息。
白忱乱七八糟的想,他爸给他起的名字还行,至少让阮恂念出来,是好听的。
他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放进口袋,见阮恂还没有走,而是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白忱懒洋洋的问“怎么,还要再感谢感谢我”
阮恂眨眼,小声道“其实是想提醒你,你出来的时候忘了梳头发了。”
白忱“”
呵,他心想,梳头发算什么,我出来的时候连脸都没怎么洗。
阮含一起来的时候刚好是八点半,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
如果是以前,在陵川的时候,她周末一般都是十二点起床。但是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他她一个,一个人打游戏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就只能老早睡觉。况且今天还要补作业。
踢踢踏踏下床,叽里咕噜洗漱好,面无表情的下楼随便吃了点早饭,然后生无可恋的回房间开始补作业。
然后创业未半中道奔踀,她不会做。
学校教研组专门给学生定制的卷子网上是找不到答案的,阮含一盯着那道题半响,决定去寻找一个名叫阮恂的外挂。
可惜外挂本人似乎不在屋里。
阮含一找遍了整座房子也不见阮恂,后院也找了。这不对,她想,阮恂这么乖的孩子肯定不会自己乱跑,于是她去厨房问冯姨“阮恂去哪了”
冯姨这才回头,疑惑“不在卧室呢吗”
“不在,”阮含一道,“她就不在家里。”
“院子里呢”
“没有。”
冯姨一恍然,蓦地道“她刚才好像有问过我什么,我没听清”
阮含一翻了个白眼,大步出去了。
冯姨连忙放下隔热手套也走出了厨房,然后迎面就撞上了阮啸之,阮啸之道“阿寻呢,告诉他下午不用去医院了,方昀说老头子明天就能出院。”
冯姨忙着去找阮恂,抽空道“阿寻一恍找不到了,我正要去找呢你去门口看看。”
阮啸之“什么东西”
冯姨去了后院,阮啸之一头雾水的去了大门口。
路上静悄悄的,连个车都没有更别说人了,他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人,就上去问“小伙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小姑娘”
“没有,”阮含一随口答应着,又转过来问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的不高,但是很好看的小姑娘”
“没有,”阮啸之摇头,笑道,“巧了,你也找人我找我女儿,你找谁”
阮含一道“我妹妹。”
就在这个时候,长得不高,穿着绿裙子的小姑娘阮恂拎着一个纸袋子刚好走过街角,往这边过来。
阮含一和阮啸之同时迎了上去。
阮恂惊讶道“诶你们怎么在这。”
阮啸之疑惑“我们就我一个啊。”
“啊”阮恂看了看阮含一,“姐姐”
又看了看阮啸之,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爸爸”。
阮啸之“”
阮含一“”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夹子,所以晚上十一点更新。
我下本开卖火箭的小女孩或者娱乐圈颜值担当,前者后者幻言,大家看看喜欢哪本可以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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