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热闹的集市,直到逐渐人烟稀少的街道最里面才出现一个半高耸的大户型房子,从外形看从前也是人烟鼎沸,门槛踏破的官宦世家,如今却像个鬼宅般孤独的矗立在街市的拐角。
两人高的围墙边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类的植物,宽广的大门上朱红色的铁皮早已被铁锈腐蚀的坑坑洼洼,门口的台阶像老太太的脸一样遍布皱纹。
苏染矗立在门前,抬头看向牌匾上那几个模糊依稀可辨的几个字`鲁殇王府`这才确定没有走错地方,扣了六下铜环里面才有人出来。
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到外的打开一人多宽的缝隙,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探出头来,浑浊的眼打量了下来人。
“在下苏染有事求见鲁殇王。”苏染不待对方发文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
开门的老头似乎很是意外,记不清到底多久鲁殇王府没有客人登门了,没有过多疑问,领着苏染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陈旧的长廊尽头是一所别院,整个王府也就这里还有点人气。
苏染等在门口,虽然鲁殇王府门庭不知道怎么会败落成这样,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缺的,不大一会,老头从里间退了出来,对着苏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径自退下了。
此时已是深秋,太阳一落下便有些微凉入骨,苏染是修仙的人,虽衣裳单薄却并不觉得夜凉。
反观一身灰色常服坐在椅子上的凤天城却是穿着厚的有些出奇,虽然脸色颓唐之色溢于言表,可略显瘦弱的手很是淡定的为苏染泡茶。
凤天城好歹一届皇族亲王,从前送凤歌上昆仑山时苏染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是皇族中人,却是个皎皎君子,书香墨染之气甚浓,在一众皇子中和清河王倒是一脉相承,粉末相吸。如今颓唐败落至此多多少少也是与凤歌有关。
苏染双手接过紫砂杯,浅浅的缀了一口,竟是陈茶,看来朝中如今独大的人必是与清河王积怨颇深的隆昌王,居然打压至此,江湖传闻看来也不近全是虚假。
“苏仙人道行似乎颇深,为何当时没有出面保住昆仑一脉~”两人沉默的浅啄了一口微陈的茶,凤天城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昆仑一脉的命数早已天定,凤歌中毒你该有所耳闻,我以内丹吸取他的毒素后回到后山瀑布下闭关不久便迎了天劫,修行数十载才将将恢复,鲁殇王可知凤歌的下落如何?!”苏染轻描淡写的概括了这些年他的事,径直将话题转向此次的来历。
“凤歌那夜被带回来后,我被急召入宫,被隆昌王那个小人逼着观看凤歌被掏了内丹,他年幼的身子像一片无力的纸片被扔进了鬼狱。”凤天城回忆着,刀削的侧脸隐藏着巨大的悲痛像要喷渤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继续道:
“苏仙人知道帝都的鬼狱是什么地方吗?!那里是隆昌王用来饲养各种各样剧毒蛇类的蛇沼,凤歌满身是血的在千千万万的毒蛇里无力的挣扎,瞳孔里全是恐惧的绝望。”
“他小的时候最怕雷雨的夜晚,尤其是封闭的空间,那天的雷声像极了他母妃临死前的夜晚,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独自待在那恐惧的雷雨夜,本王答应他父王的事情终是食言了。”说到这里他不再继续下去,手指摩挲着手中已经冷掉的陈茶,然后一口喝下…
苏染虽然早先知道鬼狱是一片蛇沼,从凤天城口中得知凤歌的死讯瞳孔微缩,清秀的半个俊颜浮现忍痛之色。
凤天城似乎不再想说什么,微白的双唇抿了抿,终是无话可说了。
看门老头推门进来曲身请苏染去隔壁草草打扫好的厢房,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凤天城灰色常服的膝盖以下竟是空荡荡的…
夜风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竟是万般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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