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歌舞伎町街道。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白色情人节巧克力减价大甩卖啦!那边的卷毛小哥,不买份巧克力回给心上人吗?”街边卖巧克力的大叔很热情地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可巧克力这种东西……银桑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啊!”银时转身揪住大叔的衣领,表情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这里有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已经在情人节送过了,现在她想要一份回礼阿鲁。”一旁的旗袍少女出声道。
“既然不需要回礼,那不如就用省下的钱打小钢珠吧!”某个天然卷灵机一动。
“喂,干嘛忽视我!”
“我说银桑,你本来就没有买巧克力的打算吧?”戴眼镜的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喂!”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银时挖着鼻孔,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银桑去柏青哥店了,你们两个自己玩吧。”
“睁开你的死鱼眼!有个需要巧克力的女孩就在你眼前啊!混蛋听人说话啦阿鲁!”神乐忍不住咆哮道。
“有闲钱打小钢珠,还不如给我们发工资呢!”新吧唧推了推眼镜。
“喂!我要哭了哦,我真的要哭了哦!”
“什么呀,银桑我这不是为了能付你们工资,正要去把它变成更多倍嘛!”
“什么啊,太过分了……再也不要给你送巧克力了。”少女沮丧地转过头,往反方向走去。
“……”
银时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好几步,突然又倒退着走回了卖巧克力的小摊,“我要一份巧克力,啊不,两份。”
万事屋内。
神乐心满意足地啃着巧克力,“银酱终于像个真正的男人了,老妈我很满意~”
银时没应声,只是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另一份巧克力发呆。
送,还是不送,这是一个问题。
毕竟那个家伙在情人节时也送了一大袋巧克力过来,于情于理都应该回一份吧?可他又不爱吃甜食,十有八九是不会收的。
但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情人节送巧克力有什么含义啊!银桑要是送了反而会很奇怪!
所以说到底要不要送啊?!快来个人告诉银桑吧!
“银桑,巧克力一直拿在手里会化掉的哦。”新吧唧好意提醒道。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吃。”
“天呐!”神乐夸张地大叫起来:“新吧唧你快去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了,银酱居然对糖分无动于衷了阿鲁!”
“谁无动于衷了?现在就吃给你们看!银桑要吃了哦,真的要吃了哦!”放弃回礼的银时正欲拆开包装,突然听到屋外的门铃声。
纸门上倒映着一个圆润的迷之身影。
“银桑,好像是伊丽莎白啊!”已经到了玄关的新吧唧转身喊道。
“那家伙来干什么?”不会是假发又出了什么事吧?白色情人节都不知道安分点吗?
这么想着,银时边抓着头发边往门口走去。
“唰”地一声门被推开,伊丽莎白迅速举起木牌,同时递出一个纸袋,木牌上写着:这是桂先生给你的巧克力。
“假发给我的?”银时开始琢磨那个笨蛋是不是脑子又抽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在白色情人节送巧克力?等着银桑送巧克力才比较合理好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扭头往屋内喊道:“神乐,你是不是又去找假发了?”
上个月的情人节就是这样,假发大晚上不睡觉拎了一袋子巧克力来万事屋,亏他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比如这家伙终于开窍了什么的。
直到对方抱着双臂很严肃地开口道:“银时你果然堕落了,竟然连巧克力都吃不起。”
银时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你说什么呢假发,区区巧克力银桑还是买得起的。”
“不是假发是桂!”照例吐出口头禅的桂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休想骗我,早上队长已经告诉我了,银时你想吃巧克力但是买不起!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买好了,一大袋哦~”
“……”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见对方不说话,桂歪了歪头道:“怎么了银时?感动到说不出话了吗?不必如此,只要和我一起攘夷……”
“我现在只想揍你一顿啊!”黑着脸的银时接过巧克力,然后把他踹出了万事屋。
敢情刚才白紧张了啊!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生活在银河另一端的笨蛋的思想!
然而现在……
“才没有呢阿鲁。”橙红色头发的少女已经吃完了巧克力,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
“银桑,袋子里好像有一张纸哦!”戴着眼镜的少年突然道。
果然,隐约从巧克力中透出一角白纸。
“大概是留言吧。”银时下意识抬头望了望眼前的白色生物,果不其然,只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无法看出任何情绪。
他打开纸条,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念了出来:“银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很好哦,伊丽莎白也很好,公园的野猫也很好,屋顶上的五作也很好……”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有个长毛总是变着花样气我!”银时吐槽出声,同时捏皱了手里的纸条。
“银酱冷静下来,后面还有一大段呢。”神乐边说边嚼着巧克力。
“为了重建这个腐朽国家,为了日本的黎明,请再次拿起武器同我们一起战斗吧……”某个死鱼继续眼面无表情地念着。
“啊!神乐!你嘴里吃的巧克力是哪儿来的?!”新吧唧惊道。
“喏!”少女抬手指向那个纸袋。
“现在加入攘夷还有特别优惠哦,不仅可以免费吃到玉米浓汤和意大利烤肠口味的美味棒,还可以获得攘夷志士养成讲座五千元课程券……”
“那可是桂先生特意送给银桑的巧克力,神乐怎么可以偷吃呢!”
“没事的,银酱一个人吃掉那么多巧克力肯定会得糖尿病,这是不行的。他从小没有父母,我们有义务将他培养成一个健康的大人。”神乐义正言辞地辩解道。
“有道理。”新吧唧睁着豆豆眼,也顺手拿了一块。
“啊啊!你们适可而止吧!银桑我可都听到了啊!”在银时第四次看到“攘夷”的字眼时,终于恶狠狠地把纸条揉成了纸团,猛地丢了出去,“真是够了,那个笨蛋!”
“银桑……”新吧唧还没来得及劝阻,就被撞到栏杆又弹回来的纸团砸中了脑门。
“哇啊!这纸团是怎么回事啊银桑,有个无辜的眼镜少年被砸中了啊喂!”
橘红色头发的少女弯腰捡起纸团,展开擦净嘴角后才出声道:“后面还有一句PS啊银酱,‘PS:便利店的巧克力打折,所以买了很多’。”
“PS和正文肯定是写反了吧!不等等,那种广告推销式的正文还是别写算了,喂我说,为什么不是假发那家伙自己来啊?”说到最后一句时,银时抬头看向伊丽莎白,那个迷之生物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去。
三人齐齐投过视线,伊丽莎白缓缓地举起木牌:……。
“点点点是什么鬼啊!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天然卷皱着眉头道。
某个白色生物再次举起牌子,上面的六个点已经换成六个句号。
“不是圈圈圈也不是圈圈叉叉!你这家伙怎么也跟假发一个德行了?!”银时满脸狰狞大声吼道:“好好说话啊混蛋!”
“银酱,你忘了吗?小伊不会说话啊。”神乐认真提醒道。
“谁说的,这家伙趁假发不在的时候说得可好了!对吧,没错吧,说话啊,嗯?”
“喂银桑。”新吧唧扯了扯银时的和服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如果是伊丽莎白的话,一定知道桂先生去哪里了吧?”少年推推眼镜,笑得温和。
伊丽莎白还是那副表情,只是迅速把手中的木牌翻转了一下,上面赫然写着:桂先生他……去寻找日本的黎明了。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去寻找黎明的不是假发,而是那家伙的脑子吧?也是,他的脑袋本来就是个摆设。别再让他出事了啊。既然如此那就告诉那个笨蛋,永远不要回来算了!还有,这个给他。”银时说完就果断关上了纸门。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真令人听着脸红!”新吧唧忍不住吐槽出声。
“对了银酱,你刚刚是不是扔了什么给小伊阿鲁?”少女开始吧唧吧唧嚼着醋昆布。
“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某个死鱼眼正掏着耳朵,脸上还是往日的懒散表情。
啊啊~今天的天气很好呢,巧克力的味道也不错,所以那个笨蛋肯定也没事吧?
门外的白色生物盯着手中的巧克力瞧了一秒,随后下楼往登势酒馆走去。
方才银时还在担心的桂,此刻就坐在酒馆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伊丽莎白把手中的巧克力放在对方跟前的桌子上,巧克力与桌子发出很小的碰撞声。
察觉声响后桂迅速睁开眼,随即看见的就是那份巧克力,男人茶棕色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貌似还透露着一丝期待:“这是……银时给我的?”
见对方举起表示肯定的木牌,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反复端详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这真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巧克力时,他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看来银时终于弃甲投戈了呢。
“肯定是银时看见巧克力后感激涕零,决定加入我们攘夷志士了吧?嗯哼~我桂小太郎果真是无所不能呢!有了白夜叉阁下的加入,日本的黎明指日可待啊哈哈哈!”某个狂乱的笨蛋贵公子叉腰大笑。
伊丽莎白适时举起木牌:桂先生,我觉得似乎不是那个意思呢。
看清牌子上的内容后,桂再次笑道:“对吧,伊丽莎白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哈哈,果然如此啊!”
木牌翻转了一下:您该去看看眼睛了。
“看眼睛?不不不,我现在更想看下午四点的电视节目啊!”
算了。伊丽莎白收起木牌,放弃与眼前的天然呆沟通。
桂刚准备将巧克力贴身放好,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入怀里肯定会化掉的吧?
既然如此,那没有办法了……
“咔!”桂拆开包装咬下一角,入口便是香气与甜腻。咦?好像甜过头了啊!
“桂先生?”白色生物再次举起木牌。
“怎么了,伊丽莎白?”
木牌快速翻转:作为武士,就要吃朴实的东西,什么草莓牛奶、圣代之类的,吃了那些又甜又软的东西,身体乃至心灵都会一起堕落的。
这是桂的原话。
“这……话虽如此,可这个巧克力一点都不甜啊,真的,一点都不甜!”生怕对方不信,桂硬生生咬下了半块巧克力,大口大口嚼着,额上的冷汗却显得有些突兀。
“要是不信的话我继续吃给你看,看啊!一点都不甜,真的一点都不甜!”某个天然呆忍着甜腻的作呕感,就这么把一整块巧克力都吞入腹中了。
简直甜死个人啦!桂在心里大声吐槽。
出了酒馆的门,天然呆终于坦率地道了歉:“抱歉,伊丽莎白,我不该那样的。”
是的,他是一个武士,真正的武士都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伊丽莎白举起疑问的木牌。
“我很抱歉,有东西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才对,我不该一个人把巧克力吃完的。”
问号变成了点点点点点点。
“为了补偿你,我决定给你买一份巧克力!”桂举起拳头,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
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今天不可以哦,因为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不管是情人节还是白色情人节,巧克力只能送给喜欢的人。”
“巧克力什么的,这次是例外,以后不会吃了,也不会有了。”长发男人抱着双臂,背影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当局者迷。”伊丽莎白的木牌上如是写着。当然,桂并没有看到。
风很轻,云很白。
某个外罩白底蓝花和服的天然卷,正倚着栏杆注视着那个长发男人,“奇怪啊,假发明明就在楼下,怎么不上来呢?”
难道是……害羞了?
“这怎么可能呢!”才有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被银时自己否定掉了,“那个笨蛋要是会害羞,天都要塌下来吧。”
所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可心底里又隐隐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笨蛋。”银时挠了挠乱糟糟的卷发,转身回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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