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此次科举结束,状元、探花、榜眼都已经公布,奚笙拒绝了皇上的婚事,皇上召媚娘前去。
“现下,奚笙已通过了礼部的省试,你可知晓?”皇上看着媚娘,问道。
“臣妇知晓,皇榜已贴出。”媚娘看着皇上,回道。
皇上看着媚娘,说道:“去年素节,他在州试中脱颖而出,为的就是今年的省试。如今省试已过,他也该担起一些责任了吧?”
媚娘微微低头,轻声道:“官家的意思,臣妇明白,只是柳奚笙如果不肯,那又该如何了?”
“是啊,眼下的这一切,他怕是谋划了已久,才有如今这样的局面。”皇上轻声叹了口气,看着媚娘,说道,“柳奚笙拒婚的事,你知道吗?”
媚娘心中诧异不已:“回皇上,臣妇并不晓得此事。”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他拒婚是为了婕妤的缘故了?”皇上看着媚娘,故意试探着问道。
媚娘看着皇上,知道官家事情已知晓,这才瞒不住,缓缓回道:“那柳奚笙,仰慕贵妃的才华,所以才暗生情愫,但一切皆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曾逾越了分毫礼数规矩。”
皇上摇了摇头,看着媚娘,说道:“你早就知道了,也帮着婕妤,一块儿欺骗朕?”
媚娘踉跄了一下,连跪了下来,说道:“臣妇是情非得已,请官家恕罪。”
皇上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朕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书怡,看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朕不予追究。”
媚娘行礼道:“谢官家!”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媚娘才舒了一口气。
这时,书怡从庭院走了进来,拉着媚娘的手说道:“媚娘,谢谢你。”
媚娘舒了一口气,嘟着嘴说道:“你呀,如果再这样,我这颗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书怡摆了摆手,笑道:“下次不会了,我了,会尽量去回避的!”
媚娘看着书怡,好奇道:“对了,官家是如何得知你和奚笙的事情的?”
书怡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在我出宫的时候,皇上就早已知道了。”
媚娘好奇道:“既然皇上早已知晓,为何不直接去问奚笙了?”
书怡咬着下嘴唇,说道:“其实,皇上还是注重这一点,奚笙毕竟是我一起从小长大的,自然,也不能完全避着他,反而会坏事。”
媚娘似懂非懂,说道:“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此打算,是吗?”
书怡点了点头,说道:“该说的我都与他说了,他既然还是这么痴心,为了我,既然回绝了这么好的婚事。”
媚娘好奇道:“可能你在他心上,一时间无法抹掉吧。——对了,官家许的是谁呀?”
书怡惋惜道:“是工部秦大人的千金。”
媚娘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秦姑娘了?”
书怡摆了摆手,苦笑道:“我看呀,这秦姑娘对奚笙甚是上心,只怕,妾有意郎无情啊。我也希望奚笙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不再这么混混沌沌的过日子。“
媚娘撇了撇嘴,说道:“不一定,说不定啊,这有可能就是天作之和。”
书怡莞尔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吧!哎,你知道德懿之事吗?”
媚娘望着书怡,回道:“仕林只是跟我提起过后宫的公主,她怎么了?”
从媚娘的言语中,书怡听出知道仕林没有提起及德懿爱慕之事,便不好说下去,笑道:“哦,没事,只是德懿前些日子找仕林谈诗词了,我还以为仕林提起过了,她也算是一个才女了!”
媚娘摆了摆手,莞尔道:“才不了,他呀,只是偶尔讲讲内宫里的事,有时候,一回到家,就开始研究医书了!”
书怡看着媚娘,好奇道:“研究医术?许大人还有这爱好?”
媚娘嫣然笑道:“他呀,也是一头热,只是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过了这段时日,就淡下来了!”媚娘说到这里,轻轻抚上肚子!
书怡看着媚娘,说道:“当初我怀嘉和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皇上更是傻傻的陪伴左右!”
媚娘拉着书怡的手腕,问道:“婕妤,快说说看,官家为何对你这么好?大家都说,佳丽三千后宫凉,你不仅得到皇上的人,更得到了皇上的真心对待!”
书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甜蜜,笑道:“官家见我甚是可怜吧,我自小年幼孤苦无依,长大后就被选入宫。说起专宠,官家对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才是真的疼爱呢。”
“贵妃娘娘?是不是以前伺候着太后娘娘的呢?”媚娘看着书怡,问道。
书怡点了点头,回道:“是的。”
媚娘心中有了一丝敬佩,看着书怡,只是笑而不语。
保和堂——
“许大夫,我家女儿突然身体不适,还请您去看看!”
看着二奶奶的焦急样,许仙搁下笔,问道:“二奶奶,能否详细说说,香巧哪里不舒服?”
二奶奶支支吾吾,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香巧这两天高烧不退,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
素贞抬眼,望着二奶奶,说道:“会不会是得了伤寒了?”
二奶奶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额头啊,摸着烫烫的!”
许仙望着素贞,说道:“娘子,那我去看看?”
青儿叫住许仙,说道:“许官人,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家了,都等着你勒!”
许仙望着素贞,无奈一笑!
素贞看着许仙,温和一笑,说道:“官人,还是我去好了,你跟青儿看着药铺!”
许仙看着大腹便便的素贞,问道:“娘子,你行吗?”
素贞点头应道:“官人,你放心吧,这种事我还是会处理好的!——宛尘,你随干娘走一趟!”
宛尘立刻上前,挽着素贞的胳膊,莞尔道:“好啊!”
二奶奶看着素贞,抿了抿唇,说道:“许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您走一趟。”
素贞摆了摆手,莞尔道:“无妨,都是街里街坊的,就该互相照应着。”
“许夫人,这边请。”来到陈府,二奶奶为素贞引着路。
“香巧,来,让许伯母给你把把脉!”素贞望着香巧,说道。
香巧伸出右手,递到素贞面前。
素贞伸出三指,放到香巧的脉搏之上,嘱咐道:“香巧,来,把舌头伸出来。”
香巧伸出舌头,素贞看着香巧的舌头,缓缓说道:“舌苔厚白而滑,大多为寒湿或寒痰,也由伤寒引起。我了,带了几味药材,再给你们开个方子吧。”
陈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好,有劳许夫人了。”
素贞摆了摆手,说道:“无大碍,香巧这孩子,看起来身虚,得多补一补,这么虚弱,怎么能怀得了孩子呢?”
素贞说到这儿,香巧煞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二奶奶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孩子,从小都虚弱,许夫人,可有法子?”
素贞看了一眼香巧,莞尔道:“这个好办,我们药铺也有上好的补品,待会,我差人送过来便是了。”
“许夫人,真是过意不去,还让你亲自跑一趟!”陈夫人看着素贞,抿嘴笑道!
“是呀,你现在怀着孩子,多不容易啊!”陈伦看着素贞的肚子,也搭语道!
素贞摆了摆手,看了看二奶奶,笑道:“不妨事,都是街里街坊的!”
二奶奶完全没有看到素贞的辛劳,还是紧紧追问道:“许夫人,我女儿无大碍吧?”
素贞莞尔一笑,回道:“二奶奶放心,香巧只是身体虚弱,吃点东西补一补就好了!”
二奶奶安下心来,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许夫人,你先坐下来吃盏茶在走吧,这来回奔波,可别累着孩子。”陈夫人望着素贞,说道。
“也好。”素贞看着陈夫人,盛情难却。
“官家,您忧思未解,莫非还是为了那柳奚笙的事?”皇后娘娘替皇上卸下外衣,追问道。
“嗯?”皇上不由得心下一惊!
皇后娘娘愣愣的看着皇上,回道:“官家,您是不是还在担忧贵妃和柳奚笙的事?”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是啊,最知我的,还是圣人啊。婕妤跟柳奚笙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皇后娘娘点点头,莞尔道:“是啊!是一块儿长大的,但是,自从婕妤入内宫,二人就已经断了一切,不是吗?”
皇上看着皇后娘娘,叹息道:“那他为何不愿娶秦凝霜?”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猜测道:“也许是,柳奚笙还不想求娶呢?”
皇上低头,看着皇后娘娘,笑道:“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时间久了,还真会这样?”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看着皇上,说道:“官家,那都是曾经的事了,婕妤也曾与臣妾说过,她自打入宫后,就再没二心了。”
看着皇后娘娘认真的表情,皇上点点头,笑道:“好了,圣人说是,那便是,我信!”
皇后娘娘看着皇上,温和一笑,说道:“自然是这般,不然,也不会在官家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对嘉和也是万般宠爱呢。”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如此,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官家,还是早点歇息吧,你也操累一天了。”皇后娘娘看着官家,温婉一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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