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长得十分俊秀,他扬起的眉头,令他的眼睛显得相当无辜。
简直就是做了任何事都会被原谅的眼神!
乔雨叹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笋,并用水冲洗干净,递给了男孩。
男孩接过笋,冲乔雨露出感激的笑容,随后就低头猛啃起来,他吃得极快,两口就吃完了巴掌大的笋块,又拿起下一个,但姿势却不显粗鲁,反倒有几分优雅,似乎从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这是哪家走失的小王子?
一连吃完了五块笋,男孩才又抬起头,冲着乔雨道:“真是美味的食物,非常感谢你的慷慨!我想问问……还有吗?”
这是哪家走失的大胃王!!!
“没有了。”乔雨闷声说道,说完肚子还应景的发出咕噜一声响。
男孩眼神中流露出感动,他诚恳的道:“看来你是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了我,再次表示由衷的感谢!你的慷慨救了我的命。”男孩说道,“初次见面,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约顿海姆的继承者、洛基·奥丁森。”
乔雨:……哪里的王子?没听懂,弱鸡倒是听明白了。
“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变成一个蛋的?”乔雨对此有些好奇。
男孩闻言,眼神有一瞬间呆滞,随后他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终回答道:“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除了我叫洛基,来自阿斯加德。”
“看样子,你的遭遇比我还惨。”乔雨叹了口气,她原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从现实世界化灰来的,却没想到眼前的男孩不但穿了,还失忆了?
“我……现在只认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男孩可怜巴巴的说。
“乔雨。”乔雨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有些警惕的盯着洛基,心中问系统:没有任务提示要我养他吧?
“没有。当前的任务还是未完成的圈养宠物,主人。”系统很肯定的回答。
乔雨松了口气,打量洛基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一个倒霉孩子,只要不成为自己的负担,她还是愿意分享点同情心的,不过是一顿晚饭,这没什么。
她将盾牌锅冲洗干净收入面板,又给洞口的嫩芽浇了点水,便准备饿着肚子回洞凑合一夜,刚到洞口,却发现男孩洛基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
他该不会……乔雨挑起眉。
“我……能留下来过夜吗?我刚到这里,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男孩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她祈求道。
乔雨:……
谁能在这种无辜眼神下说出拒绝的话?再说洞穴挺大的,留他一晚……其实也不算什么。
此时的乔雨还不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会轻易收场。
她带着洛基进了洞穴,鼹鼠一看到她就兴奋的吱吱叫起来:食物!食物!一小块笋没吃饱!还有没有了?
然而乔雨看都没看它一眼,直接带洛基来到为自己准备的草垛前。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洛基立刻就躺进了草垛里,虽然草垛有点扎,并不舒服,但他毫无犹豫的霸占了这块区域,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撑得住撑不住,总要握在手里才心安。
他敏锐的感觉到,乔雨的同情心也许仅限于一顿春笋或者一个草垛,今晚两个字就是限期,但他既然得到了,就不会轻易松手了。
就在男孩躺进草垛的一瞬间,乔雨突然听到系统惊喜的叫道:“主人!圈养宠物任务完成了!三千积分!直接兑现了,现在你有两千四百零一分了!”
完成了?乔雨呆滞的望着洛基心中暗道:说好圈养宠物,怎么变成圈养活人了?给我一个负担嫌压不死我是吧?还再添一个?
“哎呀主人!我也不知道啊,这男孩明显是个变种人,程序为何定位他为宠物……我真的不知道啊!不过看在三千积分的面子上,你就勉为其难……啊!接下来还有分支任务呢!给宠物撸毛,哄宠物睡觉,一千积分!哇塞,这么简单的任务简直就是白送分啊!”
乔雨听说还有一千积分,想了想蹲下身,坐在了洛基身边。她试着拍了拍男孩的后背。
“任务完成了!主人,一千积分!唉呀妈呀!这可是肥羊啊!积分还在增加!加油主人!继续撸毛!”系统激动的叫道。
这眼瘸的系统!这操蛋的任务!
乔雨一下下拍着男孩的后背,陷入了沉思,系统把这男孩算成了宠物,所以她喂饱他并给了他一席之地睡觉,便误打误撞完成了任务。好在任务完成积分到手,并没有强行规定她要养他。
事实上处于荒原食物链底端的乔雨很清楚,自己此刻连自己都难以养活,更别说两个男孩了。小家伙到底年纪还小,吃得也有限,两个鼹鼠蛋就填饱了他,可眼前这位明显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状态,一顿饭起码能抵她两顿不止。
就一夜,一夜过后便让他离开,同情是一回事,泛滥了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灾难。
忍着腹中的饥饿,乔雨下定了决心。
草垛上装睡的洛基,此时也心潮澎湃起来。乔雨温热的手掌,每一次落下,都仿佛在他心中烙下一个印,暖暖的,带着安心。他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又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人和事,这令男孩心中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不安。
他装可怜赖上乔雨,好容易吃饱喝足,又在洞中有了一席之地,心底却一直惶恐焦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果明天乔雨让他离开,自己又能去哪里?
他心中忐忑的假装睡着,却在乔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轻拍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却十分确信自己从未体会过被人拍着入睡的感觉,哪怕是刚出生尚在襁褓里时也一样……他总是被告知:你是阿斯加德的王子,未来如果你想要登上王座,那么就得坚强如磐石。
然而这些话的背后却并不是期许,说这话的人另有期许的对象,他的哥哥,叫什么记不得了,长得什么模样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心中总是憋着股火,做任何事都试图超越那个家伙,然而即便他做的更好,鲜花和赞美也从来不属于他。
这种愤懑,不甘和委屈充斥了他整个童年,以至于现在,仅仅是拍睡这略显幼稚的安抚方式,也令他的心境都变了。
我要想办法留下来,无论用什么手段。他对自己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