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握着她的脚细细打量:“你的脚很好看。”
一个男人夸你的脚好看,这比夸你人长得好看,冲击力来得强。
林娆微怔,抬眼看着他,心跳有些紊乱。
半晌,她敛起眉眼:“你还看过谁的?”
“当然是我自己的了。”
秦放理所当然地回答她,末了,还翘起自己的脚,认真询问她:“要看吗?”
林娆抿唇忍笑,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无痛无痒倒是像极了情侣间的调情。
秦放倒是一笑,轻哼一声:“想看也要回家看。”
手机响了,是常姐的来电,林娆接通。
那边是常姐后怕的声音,常姐问她有事没有事,又说怪自己,不该让她站在那里等她。
常姐坦诚是看见秦放,这才找了个理由离开的。也并不是因为看到帅哥问要联系方式。
林娆安慰她:“我没有事情。”
以证明自己没有事情,她迅速扯开话题,跳到常姐这个女强人最爱的工作上:“你什么时候要见那个陈老师推荐的小孩,告诉我声。我和你一起去。”
常姐应下,林娆这才把手机挂断。
高特助开车快,一路畅通无阻,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秦放打横抱起她,直奔急诊分台。
全程是高特助操办,等待护士的时候,秦放陪着林娆坐在长椅上。护士推着医疗车走上来,面带口罩,面无表情得举起细细的针筒。
林娆有些犹豫,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疼。
秦放看了眼,握着她的手腕,捋上衣袖,伸到护士面前。
他手抓得用力,似是担心她临时反悔,又把手缩回来一样。
林娆:“……”
她不是小孩子。
打完一针,护士处理伤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也是身经百战的老练的护士了。
林娆趴在秦放的怀中,手指与他紧握着,每疼上几分,她便发力收紧五指,这样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护士帮她包扎好,把垃圾扔进医疗车的垃圾桶中:“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一会儿我来给你打破伤风。”
林娆晃了晃脚,刚想要离开,不料还要再打一针。
她不由得重复问起:“还要打破伤风?那刚刚那一针是?”
“刚刚那一针是皮试。”
护士手指交叠,翻开橡胶手套,眨眼间就脱掉:“需要的,你脚底的伤口是钉子扎的,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还看到有泥土的痕迹,打一针安全。”
林娆无奈,推开秦放抱着她肩膀的手臂,刚要脱掉一只衣袖,就让秦放阻止住。
秦放似笑非笑地看她,明知故问:“脱衣服干吗?”
林娆回他:“打针啊。”
秦放忍笑,缓缓道:“破伤风打的是臀大肌。”
林娆盯着他,半晌,才“哦”了一声,面色冷静,淡然得很。
护士快步走上来,从托盘上拿出针筒,看着动也不动的林娆。
林娆抿紧唇,盯着秦放,小声道:“你走开。”
秦放哼笑出声,那眼神分明是看明白她的难堪。
可他偏偏不动,反而勾着她的肩膀,把她摁在怀里,另只手推她半截裤子。
林娆脑子“翁”的一声,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脸红透了,手指紧紧地攥着。
她紧张又羞涩,还不忘轻声呵斥:“秦放,你不许看!”
秦放哼笑:“你捂着我眼睛,我就不看了。”
林娆她现在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还能再捂着他的眼睛???
护士的操作干净利落,随着针筒刺入肌肉的那一刻,她闷哼出声,痛意明显,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一针结束,护士急匆匆离开。
秦放捏着棉签帮她摁住针眼止血,湿凉和滚烫的触感明显,她能分辨棉签和他的手指。
林娆面红耳赤地趴着,眼睛紧紧地闭上,心跳乱得不行,满脑子都是丢死人了。
青天白日,这种事情,林娆是真得无法面对。
既然秦放没有让她起开,继续摁着棉签,她也一动不动,安稳地趴在他腿上。
秦放轻笑着,自然是察觉到林娆的情绪,半是关怀半是调侃地问了句:“疼吗?”
林娆不回答,理都不理他。
秦放也没想她回答,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中,提上她的裤子,打横抱起她,迈步往外走。
医院这段路,林娆不言不语地缩在他怀里,出了医院,寒风迎来,她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纾解了刚刚的羞涩。
车子安稳行驶在柏油大路,驶向的方向是燕京公馆。
秦放捂着她受伤的脚,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应该在知道,中午用餐对象不是合作商,而是陶若时就和你说。不应该让你处于被动的地位上。”
林娆安静了一会儿,微微掀起眼皮子看他:“你和陶若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明念对她说得那些话徘徊在耳,林娆明白,自己是不应该相信秦明念所说的话,可是联想到苏姨说陶若和秦放一起长大,以及之前,陶若自己也说过俩人青梅竹马。
她不得不好奇,秦放和陶若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我和她……”
林娆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好了,你不要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秦放失笑,心尖让她这幅模样逗得软得不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谁告诉你的?”
秦放轻笑着,见她不回答,勾了勾她的脚心,“其实,我不想谈论陶若。我和她的关系清清白白,如果非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也只是说,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单恋我。这个我知道,我一直明确拒绝。”
“我也没有和她暧昧,我一直守身如玉。这点,高特助可以证明。”
高特助适时重重点头,格外保证:“是的林小姐,秦总这朵花可从未被人采摘过。”
秦放抬眼看了眼高特助,高特助看了眼后视镜,正经起来。
“这些年我跟着秦总,陶若就算想亲密接触秦总,那也没有机会的。”
刚刚那个形容实在是太过于搞笑,林娆却笑不起来。
她不忘秦明念说的那个话:“秦放和陶若之前就有婚约……”
莫名又想起,之前林母朝她说的那些话:“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之后,有个女人找上我,我才知道他是有结婚对象的。”
秦放见她出神,又勾了勾她的脚心:“秦明念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那天她找你说了些什么?”
林娆忙回过神来,目光淡然地盯着他,半晌却笑了:“她说,你和陶若是有婚约的。”
秦放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忽而,他低声笑起来:“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吃醋了吗?”
他言归正传,认真解释说:“我们俩家的关系是世交,我父亲确实有意想让我们两家交好,但是也仅次于有意,并不强迫。情人节那次是相亲,之前我并不知道。是父亲故意骗我说是和极奕的合作方吃饭,促进合作,我才过去的。”
“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陶若。我并没有即刻离开,落座朝她表明我的态度。”
林娆点点头,“嗯”了一声。
车子驶入燕京公馆,直径朝着别墅开,刚驶入铁艺大门,高特助远远看见别墅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车,有些疑惑,“咦,那里怎么还停着车。”
他们的车停在一侧,那辆车的人看到他们回来,这才把车门打开,不急不缓地走出来。
是陶若。她穿着浅灰色的风衣,妆容精致,立在车侧看着秦放的车,那目光准确无误锁在第二驾驶位上。
林娆仅是扫了眼陶若,睨着秦放,目光冷淡:“你表明了什么态度?”
秦放无奈叹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认真的拒绝她。”
“嗯。”她表情冷淡。
秦放最怕得就是她现在这幅模样,冷冷淡淡,明明是不开心,却又不轻易表现。就连让他哄得机会都没有。
陶若也不上前打招呼,就单单站在车一侧,吹着冷风等他下来。
“你下去和她说说,我就不下去了。”林娆抬了抬脚示意。
秦放点头应下,打开车门,朝陶若走了过去。
俩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陶若满脸哀伤,欲言又止,眼眶微红。
高特助“诶”了一声,瞧着窗外的另侧,疑惑说:“怎么又来了一辆车?还是保姆车。”
林娆看了眼,笑了笑:“那是来接我的车。”
从医院里出来,林娆就把燕京别墅的地址发给常姐,让常姐过来接她。
车子眨眼间就停在跟前,林娆打开车门,常姐下来迎接她。
高特助想要阻止,让随行跟来的司机摁住了。秦放倒是几步跟了过来,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娆娆,我明天就要飞伦敦,到时候要在那里耽搁一个星期,今天晚上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林娆目光越过他,看了眼陶若,“秦放,我想我今天晚上,不会有话想要和你说,也不想和你说。”
秦放握着她的手腕不松开,林娆垂了垂眼睛,看着自己裸在外面的单脚,说:“秦放,我脚冷。”
他松开手,短短几秒的时间,保姆车就开走了。
“就这么让她走了?”高特助看着远去的保姆车,又看了眼秦放。
秦放神色微沉:“不然,还能怎样?”
他侧身看着陶若,目光似是比这寒风还要冷上几分:“陶若,你也看见了。我心里从前,现在,以至未来只有娆娆一个人。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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