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这人是陶若的表姐,兼职她的工作上的经纪人,曾经还练过防身术之类,有她在,林娆是肯定没有办法闯进去。真后悔,当时没有让她带人过来,就算现在叫人也晚了。
这间隙,高特助沉默,林娆也沉默了。
来的路上,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打电话联系人。
这一路所有的举动,都是让高特助推着走。
里面的人是秦放又如何?
正好她以此为借口,摊牌说分手,让两人的关系及时止步。
高特助把车停在酒店旁侧的车位,急匆匆地往楼上赶。
他后面询问了林娆几句话,林娆都没有回答,他赶到时,陶燕护着门,林娆站在对立面沉默着。
高特助疾步走上前,狠狠地瞪着陶燕,夺过林娆手中的房卡就要开门。
“我们现在就是打扰别人的好事。”林娆一手拉着他的手臂,一手挡在感应器上:“高特助你身为男人应该知道,真正喝醉了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的,烂醉如泥你没有听过吗?”
“再者,秦放现在若正和陶若做什么,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你进去不就是扰人好事吗?”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林小姐。”高特助一字一顿地打断她,不得不耐着性子朝她说:“秦总对你很好,很上心。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曾经怎么样,至少现在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高特助不再看她,打开门。
房间内,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趴在床上,陶若跪坐在床侧,正使劲地想要把他翻身,试图解开他的衣物。
高特助几步走上前,俯身看清男人的脸庞,迅速把她拉开,冷冰冰道:“陶小姐,请你自重。”
林娆轻轻扯了扯唇,嘲讽地笑了,只是那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房间里面的陶若。
陶若看了眼跟上来的陶燕,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底怒骂她做事不干净。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她笑了笑,声音轻柔,不慌不乱地说:“刚刚秦放在饭局喝醉了,我把他拉过来,正不知道怎么处理,还好你回来的及时,否则我还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酒店。”
她说着,也不过多停留,施施然地和陶燕一同离开。路过林娆时,也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瞥一眼,高傲的很。
林娆轻笑出声,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秦放,我们分手吧。”
秦放费力地翻了个身,挨着床头椅背,坐在起来,他眼睛朦朦胧胧看向林娆,朝她勾了勾手,神志似乎还在。
林娆微微有些惊讶,看来是没有醉透,坐在床边,俯身看他,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高特助想要离开,林娆叫住他:“高特助。你在外面等一下。”
高特助回身看她,微微点了点头:“嗯。”
秦放似乎是并没有见过眼前的林娆,嘴角有着若有若无地笑,眉眼清冷难掩愠怒,他想了想,确实从未见过如此的林娆,大概是真得生气了。
他犹疑了一下,试探地询问:“你生气了?”
林娆微笑着,对视着他清亮试探地眼睛,回答:“我没有。”
“那你就是吃醋了!”秦放神情甚是笃定,嘴角得意翘了翘。
“没有。”林娆好像翻个白眼送给他,作为分手礼物。
秦放拧眉,不信她说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和我分手?”
“我刚刚看得清楚,如果我和高特助再晚来一步,你和陶若可就翻云覆雨了。”她这句话说得绝对没有吃醋的意味,只是在陈述事实。林娆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秦放笑了:“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手?”
他的笑有些扎眼,林娆强迫自己冷静,用风轻云淡地态度对他。她点了点头,“是的。”
“哦~”秦放恍然大悟,悠悠地说了句:“那你这不就是吃醋了吗?”
林娆默了默,不自觉地抿唇。吃醋是绝对没有的,生气吗?是可以有的,正好她能以此为借口,说分手。
于是乎,林娆点了点头,果断承认:“我是生气。”
“嗯。”秦放点头应着,似乎是早已了然于心中,很是理解地说了句:“我知道,生气说明你在意我。”
林娆惊讶看他。
这是什么逻辑???
林娆让他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也索性放弃了。
秦放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林娆刚要起身,试着抽回,没想到某人握得更加用力,更难以抽回。
林娆无奈,“秦放。我得回去了。”
秦放可怜巴巴地看她,语气可怜兮兮,甚是委屈:“你打算把我扔在这里。”
大概是喝醉了……
林娆这么想着就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哄孩子般哄他:“你乖一点,听话一点,我明天给你吃糖。”
秦放低低笑出声来,把她拉入怀中,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娆娆,我不想吃糖,我想吃你。”
林娆浑身一僵,脑子瞬间都不灵活了,半晌,她回过神来,某人正趴在她脖子上,张口轻啃,似乎是真得要吃他。
看他这样子,林娆也笃不定秦放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酒发疯。
她无奈之下,只能扯着嗓子喊高特助,把他喊回来,这才和他一同扶着秦放,离开酒店。
一路上,秦放都紧握着她的手,林娆没有喝醉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喝醉的人力气都这么大。她想了想,认为没有喝得烂醉如泥的人,都和平常时的自己无异。
眼看就要把秦放送到车上,秦放却扶着车门,硬是不把腿收回去,一只手还在费力地拉着林娆。
高特助无奈,只能站在一侧,看着秦放和林娆。
秦放仰头看林娆:“你今天晚上和我回去吗?”
林娆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秦放不似之前她认识的秦放。她答非所问,问他:“你喝醉了吗?”
秦放没有回答。
林娆笑了一下,有风吹过来,那清淡的笑声夹在风声中,消失的无迹可寻。
“没有喝醉,耍什么酒疯。”
林娆这句话说得实在是伤人,秦放握着她的手瞬间坠了下来,就连高特助的呼吸也瞬间一滞。
“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有时间会看你的,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秦放眼皮一抬,点点头,低声应:“好。”
很乖的。
高特助目瞪口呆,一边感叹林娆有拿捏人心的好手段——欲擒故纵,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一个甜枣,有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总裁实在是没有志气。
忽然,他想起来,前段时间,在微博上看到的大型萌宠,翘着尾巴撒娇的样子,和眼前的秦总竟然异曲同工地重合在一起。
秦放看着她,默了默又说:“你答应要给我吃糖的。”
林娆稍显犹豫,而后点头:“嗯。”
秦放抬眼看着高特助,微微侧了侧下颌,示意他到主驾驶位。
高特助知道自己当电灯泡了,连忙起开,站在主驾驶车门侧,也不坐进去,就单单站着听着风声。
秦放心尖一动,舔.了.舔.唇,说:“我要吃圆圆的草莓色的软糖。”
圆圆的草莓色的软糖……
条件还真多。
林娆点头,倒也应了下来:“好。”
秦放眼睛一眯,笑了。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林娆看着高特助开车离开,这才折返回到车厢中。她脑子里有些乱,心也很乱。
忽然间,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大言不惭地告诉常姐,说是要让秦放痛苦难受,悔不当初。当时常姐就曾警告她,让她千万不要深陷泥潭。
她当时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现在想来,太过于高估自己了。
夜晚,林娆一如既往地失眠了。
她因为烦心事睡不着,有些人因为繁忙的工作不能睡。如此,林娆就和常姐打了通视频电话。
常姐在处理公司事务,书房灯光通明,与白日无异。
林娆望着她认真又严肃的侧脸,而她则坐在化妆镜前,手持按摩椅正在脸上滚动。熬最晚的夜,用最贵的护肤品。
搁以往她睡不着时会用药,无论是药效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她会很快入眠,只是下半夜睡得不安稳,多梦。现在她有意在克服,尽量不吃药,想要戒掉。
震动声停止,常姐这才把目光放在摄像头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眉眼兴致缺缺,似有忧愁,这才询问:“你这是怎么了?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林娆有些话不说憋在心口很难受,再三犹豫,她聪明地选择了“我的朋友”系列。
“就是我有个朋友,她好像喜欢上不该喜欢上的人了。”
常姐挑了挑眉,故作思考状:“不该喜欢的人?骨科?”
“不是。”林娆摇头,心虚地根本不该看常姐。
“那可真是惨了,是不是你这个朋友还说过,绝对不会喜欢那个人。”常姐口气悠悠,颇有几分看好戏的状态,可偏偏林娆没有听出来。
“对的。”林娆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子。
“活该。”常姐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模样,“啧”了一声,“我就说让你不要这样做,翻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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