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低低出声。
“不要什么？”秦放目光紧紧盯着她。
林娆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眼睛，清晰简明地说：“不要你亲我。”
秦放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好半晌，才冷静下来，问她：“感觉现在怎么样？”
“嗯？”她轻哼着，声音柔柔软软，有些娇.媚。
她面色红.润稍显紧张，不见惊慌，眼睛因为他的亲.吻有淡淡的失措。
秦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低沉的嗓音闷.哼出声：“睡觉吧。”
他起身离开，朝浴室中走：“你先睡觉，我洗个澡。”
尽管浴室有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听起来有些吵，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沉溺在睡眠中。
正如秦放所说，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前些日子，林娆拖朋友约到了精神研究方向的医生。
她上午陪着林母，在医院解决午饭，下午就带着林佳就诊。
这个医生是林娆朋友的朋友，精神研究方向的医生，从国外留学回来，与她同属校友，大她几级。
如果不是好友从中牵线，林娆是很难预约到他。
刚到医院停车场，林娆放在中控的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微信消息。
林娆点开屏幕，是秦放发来的消息。
秦放问：“你在哪里？”
林娆警惕地看着站在车外的林佳，压低声音回他语音消息：“我陪着林佳看心理医生。有事吗？”
秦放回：“没事。”
大概能想象得出林娆躲避林佳给他回消息的模样，秦放看着屏幕，又点了一遍她的语音，声音清冷，平静缓和，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柔。
这几年林佳的心理状况越发得严重，药物也没有断过，尽管如此，收效甚微。
待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这个医生和很多医生提出的建议是一样的。
让她们换一个环境生活，她有朝林佳提过这件事情，很明显林佳是抗拒，不愿意定居在国外，只想在这里陪伴着林母和外婆。
外婆尚在人世，人上了年纪不愿出远门，身体也不便出远门。
林母就想留在国内，陪伴着自己的老母亲。
所以，这件事情也一直耽搁。
她们这边在精神医院做检查，另一边秦放提着几箱营养品，独自看望林母。
病房门让人打开，林母以为是林娆她们回来了，待看到是秦放眼中满是惊讶，“秦放你怎么来了？”
秦放是秦明念的弟弟，俩家关系虽水火不容，可秦放却多次帮助过她们。
细数最近的是前段时间，林佳开车带着她，在路上不小心蹭到别人的车。
那车名贵崭新还未上牌，车主喋喋不休是不讲理的人，态度不像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
他们百般无奈要报警，那人却夺下手机，误会他们是要叫人来，吵得更厉害。
正是这个时候，秦放出现在她们眼前，似乎是和这个豪车的主人认识，两人在旁边说了些话，那人什么都不说的酒放她们离开。
尽管当时没有明说，林母也知道是秦放帮她们摆平这件事情。
秦放把营养品放在柜面上，声音虽沉听起来倒也温和：“我听说阿姨住院，过来看看，带了些营养品，希望阿姨能够笑纳。”
林母淡淡地看了眼他带来的东西，态度虽冷淡也不忘客套，“你有心了。”
不过想来，有些事情和孩子没有关系，再者这人也几次三番地帮过她们，一直没有机会正式道谢，借此也顺便道了谢。
“那天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林母不知道林佳持刀伤人的事，她指着是那天擦车的事情，当时林佳情绪近乎崩溃，眼看就要吵起来不知该如何收场，秦放及时出现，解决问题。
秦放坐姿笔挺，双腿垂直在地面，闻言也只是低声笑笑，意有所指：“阿姨是林娆的妈妈，那天碰巧路过，自然是要帮忙的。”
林母听出弦外之音，微微挑了挑眉，笑了笑，“你认识娆娆。”
“是的。”
秦放点头，说：“我和林娆是校友，在学校时有过交情。”
“交情？”
林母很难以想象两个性格淡漠的人的交情，不免有些好奇：“娆娆那个孩子，上学时人特别的冷，脾气也不好，不爱搭理人，我以为她在学校里面是没有朋友的，没想到她还有朋友。”
她顿了顿，又说：“我记得你好像是比林娆大上三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的。”
秦放微点头，想到往事眉眼都漫上笑意：“林娆当时高一，我在高三，我们俩都是学生会的，交集不少。两个性格太相似，合作起来，要么不说话，要么就互怼……就是拌嘴。”
“那你们俩拌嘴，都是谁赢？”
“我不让着她，她也不让着我，有时我赢，有时她赢。经常拌嘴，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我每次都是乐在其中。”
林母沉默良久，想了许多，最后也只是轻叹出声，说：“你有心了。”
秦放无奈笑了笑，尽管有心，却偏偏有人看不到，亦不懂。
林母表明态度，也不愿刁难他：“你们的事情，我不会管的。”
支持吗？
是不会支持，心有芥蒂。
可反对吗？
也不见得。
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是不便插手的。
她觉得有些累，心情也不太好，轻轻阖上眼睛，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林娆陪着林佳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傍晚。
佳佳刚到病房，一眼就瞧着房间多出的礼品，有些好奇扫了眼。
“今天下午有谁过来吗？”
林娆看了眼名贵的营养品，再看林母时，林母也在看她，那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林母笑了笑，收回打量着林娆的目光：“一位朋友知道我生病，过来看看我，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你哪里还有什么朋友？还送来这么多名贵的东西。”
林佳倒没有深想，只是单纯的好奇。她坐在林母的身边，依偎在她怀里。
林母笑着抱着她，卖起关子：“就不告诉你。”
林佳虽好奇，但也没有刨根究底的好奇心，母亲不说，她也不再问。
林佳今天晚上是要住在这里的，林母觉得自己身体目前也没什么问题，也不多留林娆，知道她忙活了一天，便让她回去早些休息。
林娆把车钥匙留下来，放在柜子上：“佳佳，我把车钥匙放在这了。”
林母：“娆娆你把车钥匙给佳佳，你怎么回去。”
林娆还未回答，林佳替她回答：“她助理会来接她。”
林娆笑着点头：“和佳佳说好了的，吴语会来接我。”
——
林娆扎着三七发式的低马尾，身着黑色的长毛呢。她长相精致，身材纤细，站在人群中气质极为出众，独立醒目。
秦放在停车场等候多时，远远地望着住院部的大门。待林娆一出来，他驱车开了过去，停在林娆面前。
他落下车窗，微低着头，淡淡地说：“上车。”
林娆四下里看了看，没有见着吴语的车，她点开手机，吴语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在住院部楼下遇见秦放，秦放让她回去了。
林娆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去，扣上安全带，侧目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秦放看着她，言简意赅地说：“换药，顺便在这里等你。”
秦放看望林母之后，就顺便找了在医院外科的朋友，帮忙换了药。
他不打算告诉林娆，他来医院看过林母的事情，想着林母也没有告诉林娆。
秦放看着林娆，见她丝毫不怀疑，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还真的一点都不往那里想。
轻信他的林娆有点可爱。
林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看他：“你笑什么？”
秦放笑着，忽然扯着她的胳膊，扣着她的后脑拥入怀中，唇瓣上的吻轻落在她乌发上。
车窗还没有关上，风涌进来冷意簌簌。
她有些紧张，总觉得不妥。
秦放胳膊上还有伤，她也不敢挣扎，只轻轻地捶着他胸膛，示意他离开，有些不悦，低声呵斥他：“秦放，你疯了！你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吗？”
她少有生气时的模样，眉眼严肃，红唇紧抿。
秦放看着不由得更开心，就这么弯唇笑出声，眼睛微敛着看她。
“有这么好笑吗？”林娆升起车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懒得再理他。
林佳站在窗前，看着黑色商务车驶远离开，这才收回目光，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这世界上不知廉耻地人真多。”
秦放多看了她几眼，堪堪敛起笑意，“很少见你有这样的表情。”
林娆微侧着脸看他，那目光似是在问，是什么表情。
秦放想了想她刚刚的神情，还是忍不住笑了笑，缓缓回她：“惊慌失措。”
林娆想了想，挑了挑眉。
秦放有时候是真得恶劣。
秦放虽神情似往常清淡，但与她在一起，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温和，是种放松的姿态。
言归正传，他问：“刚刚阿姨打电话问我，今天晚上吃什么？”
林娆食欲不高，再者阿姨做饭好吃，无论做什么都好吃，想了想，也实在想不出有想吃的食物。
“我不挑的。”
她看了眼秦放精致硬朗的轮廓，以表真诚，说：“你是伤员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绿灯跳跃到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秦放侧目看着林娆的眼睛，与其对视，颇有深意地添了下唇角，声音不轻不重，却意味深长：“我想吃你。”
林娆眨了一下眼睛，秦放这少见得直接，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秦放见她目光微怔，似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出声把她唤醒。
“所以，想问林小姐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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