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轻而易举的追上了它的脚步,然后轻巧的一跃。
“噗呲——”
“咔嚓——”
黄羊最后的记忆,就是温热的红色,黄色的沙粒,以及天边那一抹火烧云。
鲜血慢慢的染红沙堆,喉管直接被咬断,太阳收起了最后一抹光线,似乎在为它道别。
黑风的猎杀很轻易,轻易到了它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的程度,但它却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只知道自己似乎比以前强大了太多太多。
比如现在。
它轻易地就将黄羊甩到了背上,因为身问题,黄羊的四只蹄子还拖在地上,但它却跑的迅速而轻盈,就像背着的不是一只比他还大的猎物,而只是一只小小幼崽。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并不是适合载物的提醒,往往跑一会儿就要把掉下来的黄羊重新甩到背上,但这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至少相对而言不算。
黑风看着面前的大木桶以及里面的清水,条件反射性的抖了抖毛,地上顿时又多了不少红色的粉末和血痂。
在被纲吉看到后,拿着大刷子的纲吉顿时笑得更加和善了。
“进去。”
纲吉笑着对白狼说道,明明是相当温和的语调,却让狼王连求情的呜呜声都发不出来,迅速转身主动跳到了盆里。
黑风也长大了一号,现在长有两米,这么一大坨跳进去的动静还是不小的,至少纲吉已经被溅出来的水弄得全身湿透了。
“呜~”
看到自己错上加错,黑风弱弱的发出了一声带着些讨好的呜咽,然后默默地把头扎到了水里,只吐出一个一个的泡泡。
纲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决定待会儿帮狼王洗澡的时候多用点力。
从自己的窝里探出脑袋的黑猫见到纲吉‘和善’的微笑,很有求胜欲的将脑袋缩了回去,假装自己睡得很熟。
#生气的纲吉好可怕#
在太阳落山后不久,黑风就带着它的猎物进了家门,但令它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纲吉的夸奖和崇拜,而是宛若噩梦的洗澡水。
天知道纲吉看到回来的黑风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在狼王出门前,它全身的毛都是雪白蓬松的,就连牙齿都被纲吉刷的干干静静。
但回来后呢?
牙缝中有着隐约的血迹,四只爪子糊满了沙土,身上雪白的长毛被风吹的乱七八糟,还被羊血粘成了一缕一缕的,张牙舞爪,身上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虽然知道这是捕猎的时候难免的,而且黑风一狼能背着旁边这么大一头羊回来真的很厉害,但这并不妨碍纲吉觉得很!生!气!
狼毛本来就不是容易洗干净的,平时纲吉要把黑风洗干净都要花费一个多小时,而现在...
“委屈?”
纲吉对着黑风挑了挑眉,语气相当平静,但黑风却感觉一阵发寒,本能的摇了摇头。
“看看。”
看着狼王眼中的委屈,纲吉从房间里拿出了一面大玻璃镜,又特意多点了几根蜡烛和几盏油灯,好让黑风看清楚现在的自己。
“呜?!”
在认出镜子里那个丑逼是谁后,黑风震惊的倒退几步,有些徒劳的冲纲吉求证,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是你。”
纲吉的话磨灭了黑风的最后一丝希望,虽然因为毛茸茸的本能而反感洗澡,但和纲吉相处了这么久,本身也有点臭美的黑风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就出现了上面的画面。
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一般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比如现在的狼王。
几分钟前还磨磨蹭蹭死活不肯洗澡的大白狼,现在在能把它整个人淹死的木桶里扑腾的不知道有多欢快,纲吉刷毛的时候也是特别配合。
最后玩疯了的狼王还是被纲吉从水里强行拖出来的。
什么,你问纲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毕竟黑风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这样,纲吉已经习惯了。
被哄到大木板上的黑风乖巧的趴着,纲吉进屋拿了块和他差不多大的毛巾出来,对着黑风一阵揉搓来减少毛发上沾的水分。
最后,黑风再次炸了毛,不过这回是纲吉搞得。
这里的晚上还是挺舒服的,除了有些蚊子以外一切都好,微风习习带来丝丝凉意,天上的星星也很多很亮,不像纲吉原来待着的地方。
黑风趴着享受着夏日的凉风,纲吉将毛巾放了回去,又拿了把大梳子出来,小心地帮黑风梳理好身上凌乱的毛发。
梳子的梳齿被纲吉故意打磨的很钝,在皮肤上划过的时候有微微的痒意,对狼王来说则是有一簇簇电流,特别舒服。
“黑风,谢谢...”
黑风在风和梳子的联合作用下昏昏欲睡,却在彻底陷入梦乡的时候,听到身旁的幼崽轻轻说道。
后面幼崽还说了什么它并没有听见,但它知道幼崽懂它。
这就够了。
动物的心思从来比人要单纯,动物的情感往往比人更加纯粹。
......
碧洋琪已经顺利的当掉了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宝石,并初步了解了自己被允许的活动范围,还有这座城市的基本背景。
但即使聪慧如她,也依旧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怎么回去。
“阿雨,我想你了。”
粉红色长发的女子伸手揪着花瓣,在树下显得尤为颓废。
她现在依旧算得上是衣食无忧,至于单身女子常有的危险也因为她自身的武力值而不会出现,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迷茫和失落。
“阿雨,等我。”
但碧洋琪终究是意大利的黑手党,里世界的毒蝎子,在遇到这种出乎意料的状况的时候,并不像普通人一般迷茫无措,而是在短暂的颓废后继续站起,大步向前。
要知道,碧洋琪可是在十年后顺利继承了父亲的家业,成了女性黑手党首领,并让家族的实力更上一层楼的女人。
甩甩已经扎成马尾辫的长发,碧洋琪拉开院门冲着教堂走去。
这里的教堂比皇权更有实力,甚至依旧进行着知识垄断,碧洋琪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会在那里有着不错的收获。
前提是避开那个该死的主教。
至于城中最近挺火的,关于长发男子的八卦,则被碧洋琪理所当然的忽视了过去。
顺口一提,那个被城中平民‘尊重’的‘无私友善’的执政官,最近似乎并不算太活跃,有小道消息说执政官正在寻找治疗男性疾病的医生。
而这个状况,是在碧洋琪‘礼貌’拒绝执政官成为他的第三十五任妻子后出现的。
这其中有没有联系?
“当然没有呀。”
面对众人隐晦的目光,碧洋琪笑的眉眼弯弯,像极了天真无辜,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
斯库瓦罗最近一直在收白眼。
这不奇怪,毕竟如果你知道一个肢体健全智力正常的成年男性不去找工作自力更生,而是天天在教堂蹭吃蹭喝的话,你也会忍不住鄙视他的。
尤其是这个人祷告不虔诚,圣餐却一个人就能吃掉三人份,还从来不对万能的主奉献自己的财富的时候。
所以最近斯库瓦罗一直在被人翻白眼,连住宿的地方也一天比一天难找。
这里的人认为懒惰是万恶之首,没有人看得起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斯库瓦罗:......
但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要最基本的脸面的,所以这里的淳朴平民虽然看不上斯库瓦罗的作风,却没有人直白地说出来。
于是斯库瓦罗就继续厚着脸皮在教堂蹭吃蹭喝,晚上就到处溜达去找线索,在把整个城市的犄角旮旯都摸过一遍以后,斯库瓦罗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记住了吗?”
“嗯。”
在人家家房顶上溜达的斯库瓦罗无意中听到了这两句古怪的对话,然后好奇心发作的停下来继续偷听。
“三天以后,到光明宫去...”
光明宫其实就是圣殿,圣殿换个词就是教堂,为啥叫这么中二的名字也很好理解——光明神的宫殿。
“历史...呵呵...”
里面的声音似乎被屏蔽掉了许多,以斯库瓦罗的听力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但这已经足够了,至少他知道教堂并不只是一个他的免费用餐处。
这座城市有古怪。
斯库瓦罗一直都知道,但他一直都没有办法,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算前方九死一生,也总比现在的十死无生要好。
于是,夜探教廷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
古里炎真过得是第二好的。
他手上的钱财不少,足够他过很长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古里炎真是个好孩子,他表示并不像当米虫,更不想坐吃山空。
于是几天后,城中出现了一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子,摊主是个笨手笨脚的清秀少年。
鸡蛋灌饼是一种简单又容易做的美食,出自神秘的种花,在很小的时候古里炎真曾经尝过,后来就再也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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