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xus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未想过前世那个首领似乎还是个隐形吃货。
“...要不要一起吃?”
沉默了一下,Xanxus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好。”
纲吉干脆利落的回答,成功的把自己的形象定格成了吃货,于是十年后Xanxus偶有所感就自己深夜下厨,做好饭菜就能看到纲吉坐在桌子上等吃。
这是Xanxus的特殊待遇,也是两人之间独特的感应,至于里包恩来看纲吉却发现纲吉‘失踪’...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咳咳,扯远了,回到当下。
得到允许的纲吉毫不客气的去厨房盛了碗饭,顺手拿了桌上没拆封的筷子就开吃,动作流畅而优雅,眼睛却已经不自觉的微微眯起来了。
像一只吃到了小鱼干的猫咪。
Xanxus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个形容,越想越觉得贴切,于是十年后当他看到瓜在纲吉身边晒太阳的时候,他是相当淡定的。
毕竟同性相吸嘛(雾)。
在和纲吉享受了一顿友好的晚饭后,Xanxus终于找到了和纲吉谈话的机会。
“首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是Xanxus过去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在后来的时光中他已经慢慢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听纲吉自己说。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场富贵。”但没有荣华,因为我也时日无多。
纲吉并不会撒谎,他只会有选择性的隐瞒一些东西。
了解因果,善恶有报。
Xanxus沉默了。
这和他猜想的一样。
纲吉对他好只是因为个人的性格——他不愿意欠人,不管是什么。
自己当年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荣华富贵,为何只有富贵?’
Xanxus不愿去想这其中的含义,也不敢去想里面是否饱含深意,所以他匆匆的送走了纲吉,然后洗漱上床,强迫自己忘掉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只是一夜难眠。
......
纲吉重新刷了个牙,又在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十七服侍下上了床,门被轻轻地合上了,屋中只有月亮带来的微光,纲吉却久久难以入眠。
他突然想起了他救十七的那一天。
其实他一开始是不想救的。
但十七的眼睛太漂亮了。
是一种深邃的蓝绿色,即使装着恐惧也不影响它的美丽。
于是纲吉出手了。
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总之等纲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十七面前,问十七要不要跟他走。
十七答应了,于是纲吉的势力多了一位统筹师,自己多了一个管家。
纲吉看不出十七到底是什么身份。
十七的用餐礼仪看得出有专人教导,可他的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野性;面对死亡会和普通人一样流露出恐惧,却能把一个鱼龙混杂的势力管理的井井有条。
他说话带着不自觉的贵族强调,写花体字却像狗爬;他可以背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枪一个却也不眨一下眼睛。
矛盾而迷人。
是的,纲吉第一次发现十七竟然有些迷人。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迷人,而是不自觉的迷惑人心。
这真可怕。
纲吉默默地想到。
不过与他无关。
纲吉强迫自己的大脑完全放空,不久便自动陷入浅眠。
至于十七?
那是谁?
......
相邻房间的门缝透出微光,房间里亮如白昼,十七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份花纹精致,货真价实的邀请函。
他的瞳孔已经反人类的缩成了一个小点,左右手相互交缠。
左手一直想拿起它,右手却拼命地阻止,即使将左手的手指硬生生折断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一个身体,看起来就像两个人在相互搏斗。
诡异而可怖的场景,地上的影子缓缓从中间露出三个空隙,组成了一张笑脸。
十七的身体几乎扭成了麻花,左右的肢体部位,只要是能移动的都交缠在了一起,就连脸上都是左半边嘴唇上钩,右半边下抿。
有人在抢他的身体。
十七知道,但他反抗的相当艰难。
每天晚上他都和那个不知名的存在争夺着身体的使用权,自从纲吉来以后他们两个的战斗也越发激烈了。
他其实是知道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的,只是有些荒唐。
那是他的第二人格。
他的家族不论男女都有人格分裂症,不论男女,越优秀的越严重,两个人格生来对立,第二人格无时无刻不在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
这就像是一个诅咒。
他的家庭不论男女都是天赋卓绝,惊才绝艳之人,但因为第二人格,大多数都活不到成年。
没有人可以改变注定的结局,每一个的主导人格都会被第二人格所消灭,没有人会有例外,区别大多只是在早或者晚。
至于那些在最后关头选择两个人格一起毁灭的...这种人并不在其中。
十七觉得,他能以主人格的身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奇迹。
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从不会重复出现。
他能活到现在,很厉害,但也到此为止了。
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纲吉来救他的那一天彻底死去,而第二人格将会获得新生。
幸运的是纲吉来了。
他救下了十七,还没有改变的十七。
十七依旧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有一把刀子直直的往他的心脏处插去,而他只来得及将姿势微微偏移变成刀擦过心脏,而他的第二人格还在蛊惑着他放弃身体。
他们家族有些不同,在第二人格占据身体的一分钟内,他们的各方面身体素质会有极大的提高,虽然只有一分钟,却已经足够脱离险境。
十七当时是犹豫的,他并不想经历意识的死亡,但他更不想让那些杀了他的人依旧逍遥快活,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纲吉来了。
那把刀已经刺破了皮肉,血已经缓缓流了出来。
‘我’答应你。
十七看着他上方那张带着几丝淫·秽的笑脸,终于崩溃了。
“叮——”
一道光从空中划过,恰好削断了胸口上的刀,十七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脱离死神的手掌,心里的话只说了一个字便完全忘了。
顾不上第二人格在耳边的咒骂,也忘记要拔出还在胸口处插着的刀尖,十七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快速到来的幼童。
是的,即使那道身影还在远处,但十七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那只是个幼童。
他眨眨眼,又转头看向了那道刚刚飞来的光。
那是一柄匕首
奇诡的花纹,深深地血槽,以及上面笼罩的,即使极力擦拭也难以消除的血腥味。
这是一把天生用来杀人的煞器。
然后十七的眼睛又转向了幼童的方向。
就在他两个转头的功夫,幼童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只小手轻轻从他鼻下略过,然后手腕一抖,刀柄都和手腕一样粗的匕首已经到了幼童的手上。
“哧——”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十七的视野突然绽放了一蓬血花——幼童割开了刚刚还拿着刀抵着他的壮汉的脖子。
几丝血迹沾到了他的脸上,鼻子突然闻到了浓重的腥味,但他却不顾血液溅到眼中的疼痛,一双眼睛执着的盯着那个幼童。
闪躲,跳跃,下腰,旋转。
十七看的出来幼童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动作也有些缓慢,但速度已经弥补了一切,被他盯上的人已经吹起了死亡的号角。
十七觉得自己在参与一场盛大的舞会,名叫死亡盛宴。
他是唯一得到了邀请的客人,看着场上的焦点跳起了血色华尔兹,将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一带往另一个世界。
十七近乎迷醉的看着那个不断收割生命的小小身影,蓝绿色的眼睛如水一般澄澈,就像那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天池,只是湖底是否还有其它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王...”
他轻轻地说道,然后咀嚼着这个称呼,满意的笑了。
‘他是谁?’
十七的第二人格第一次安静下来,轻声问道,是令人心悸的小心翼翼。
“那是我的王...”独属于我。
第二人格显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不甘而又愤怒的心情在他的心中出现,但依旧没有那个蛊惑他的声音。
他们处于几乎不可能的安静时光,谁都不希望打扰到幼童的杀戮。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纲吉灵活的躲避着子弹,用他的身体和一把匕首杀完了在场的,除了十七以外的人。
“和我走?”
十七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幼童沾着些血迹的脸,也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显得有些奶声奶气,平淡的声线硬是成了卖萌。
十七因为幼童的靠近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只能激动的点了点头。
“跟上。”
说完,幼童就径自向前走去,毫不关心十七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
而十七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粗暴地将插入一点皮肉的刀尖拔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腿脚,就一边进行粗陋的包扎,一边跟上了幼童的脚步。
回到了幼童的势力范围后,很快就有人帮他进行更加精细的处理,而十七也从嘴巴并不严实的医务人员的口中知道,幼童是这块势力的老大。
所有人都称他为‘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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