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婚后

    如赟这一嗓子嚎出来差点把楚真惊的掉下剑去。

    转头,紧张兮兮的先挥手打发了这些年一直跟着他的小跟班,“去收拾干净了,让人把这些个树都烧了。”等那人领命退下,他才手里握着长弓倾身落下,“你别做大梦了,我才不会娶你呢。”

    如赟看着楚真落在她身旁,脚下‘正阳’一转自动回到楚真的背上的剑鞘内,又调笑道,“越发有少主的派头了,哎呦...到时候我就是少夫人了,想想还真是美呢。”既有人来了,他们也就不用操心游鬼了。

    方知憔看如赟握着‘一剑’笑的发癫,抬手召回刚掷出去的‘问天’戳戳那两个奋力挣扎肉团道,“可有用?”转头又道,“‘束真’怎么在你手中?”

    楚真瞥一眼如赟,抬头挺胸努力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却已经咧到了腮帮子,“阿烨给的呗,我不想拿,他非给,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他保管两天啦!要不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如赟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道,“看阿真,多实在呢,交给我吧,看我回去不教训他,就知道欺负人,以后阿真可是他师姐夫呢,他怎么能没大没小的强迫未来师姐夫做不喜欢的事呢。”说着手上掐诀将‘束真’收了回来。

    楚真就觉手中一轻,‘束真’一闪缩成掌心大小落在了如赟手中,楚真一急伸手刚要抢,如赟却笑着将右手在腰间一抚,‘束真’变成了坠着黑色流苏的配饰系在了腰间。

    楚真急了,“哎!”

    如赟一脸的问号,“怎么?”

    “那是我的。”

    “不是阿烨强迫给你的吗?”话毕,又做作的抛个媚眼,捏着手指推一下楚真的胸口,故作扭捏的嗔道,“还有人家才是你的啦,讨厌~”

    “你......你......”楚真让如赟这臭不要脸的劲儿闹的涨红了脸,张口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说啊!你...你不守...守妇道,我...我让世兄...打...打你啊。”

    如赟赏他个白眼,“多年少了我的□□,阿真,你变的可真无趣。”

    “你...你不害臊!”

    如赟,“......”

    方知憔,“......”

    “我爹说婚前一个人怎样不管,嫁娶之后就要一心一意不能朝三暮四!你那日勾搭那个花姑娘不说,今天还调戏我...你,你不能这样!”花姑娘那件事后他他私下委婉的问过他爹了,他爹说成亲以后就要忠贞不二的。

    “......”她多少年都没有风流债了,脚踏两只船?不存在的。

    “......”你想多了,阿赟看不上你这样儿的。

    “今天这事我替你保密,以后你再这样儿我可告诉世兄打你了啊!”

    如赟,“......”

    方知憔,“......”

    “怎么不说话。”楚真看如赟瞪着眼看他,他以为如赟害怕了,又安抚她道,“你放心,这回我帮你保密不告诉世兄,不过你不能再有下次了知道不,你婚前浪荡浪荡不算啥,你既然嫁给了世兄就要好好对他知道不。”说着说着又开始教训她了。

    “......”多...多谢你替我保密?

    “......”你世兄会好好“谢你”的。

    俩人无语望苍天,心下的吐槽都快把楚真淹了。

    “你怎么了,知道自己理亏了是不是,你说话啊,你听我说话呢没有!”楚真上前一步将正要越过他去拔箭的如赟拦下,义正言辞道,“一心一意的知道不。”

    这是跟谁学了学山下书呆子们推崇的妇德么?

    如赟道,“放心,我对你世兄情比金坚,情有独钟。我俩两情相悦,从一始,从一终,我与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执子之手,走到永久。”说完还抬起胳膊昂首对月吟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亦不与君绝。”吟着吟着就越过楚真自那石墩上把箭拔...折了出来。

    方知憔,“......”

    “那你以后少瞎撩拨。”话毕,楚真长舒着一口气上前拍着如赟的肩膀赞道,“阿赟,你这文采真不错,我要记下来,以后念给阿烨听!”

    “文采...”方知憔将‘问天’收起,扯下腰间的折扇,他觉得阿真大概是对文采有什么误解。

    楚真嘴里嘟嘟囔囔的默念一遍,又在脑子里走了一遍才转头回方知憔的话,“是啊,比那劳什子之乎者也什么的好多了。”起码让人听得懂。

    “......”方知憔想了想楚真在法源寺时的课业成绩,拿扇子敲敲掌心,昧着良心附和道,“确实好文采,好文采!”说罢也不理楚真这个大文盲,瞅一眼如赟手中还被串着的眼珠子道,“你串糖葫芦呢,没用烧了,看的心烦。”

    “哈,这可是好东西呢,阿赟你真是我的福星,前天刚送了我只人狐精,今天就又送一对鬼眼,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上前将如赟手中那只断箭拿在手里,二话不说指尖凝出血滴划在那两团血肉模糊的眼珠上,“血契缔结,今起,主忧尔辱,主辱尔死,主死尔生。”

    “噗~嘎...噗~嘎!”

    方知憔,“......”

    如赟,“......”

    “呵~还挺倔!”楚真轻呵一声,手一挥抹去眼珠上的血迹,右手指尖凝聚着一缕鬼气将断箭上的眼珠撸下来扔到地上,又摘下左手手腕上系着的骨节链,挥手扫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眼珠,“一缔契盟,因我而生,奴契永固。收!”

    血契,奴契,天壤之别!

    缔结血契楚真死后它还能投胎转世做个自由人,奴契一缔...黄泉世间,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论轮回与否皆要视楚真为主。

    楚真收回右手在左手手腕一握系上手腕,链条微闪,银色褪去一角骨渐爬上墨黑,“敬酒不吃,哼!”转头,滋着大白牙对着如赟乐道,“阿赟,这下你送我的那个人狐可以换双眼睛了。”

    “前天婚宴最后一日你出山了?”方知憔突然道。

    “额...”

    “出了出了,她和世兄一起去了边陲松吉县。我也想去来着,可阿烨不让,说斥候监选拔预备次席让我也跟去看一看。唉,到了也没去成,白瞎我一坛子骨灰,便宜了严师兄了。”

    方知憔摆了脸本想着对如赟不思进取的行为训斥几句来着,楚真这后半句一出,他都懵了。

    不解道,“斥候监选拔弟子你找严铭干嘛?”

    “走后门哪里敢光明正大,刑罚堂逮到不得一板子敲死。”

    方知憔都无语了,心道你这算个屁的后门,你一核心弟子去观个战而已又不是下场参与,随便挤那个部司都能参与,脑子被门挤了去找严铭。

    山谷门内弟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每次各部司选拔弟子刑罚堂都会空出三十个位子组成“阵内观光团”,为的就是忽悠那些刚入门不久不知事道艰难的小傻子和那些想去见识的外门弟子。

    那价格,离谱的吓死人,却也只是由刑罚堂弟子带着逛逛外围。

    “你一核心弟子!你自己找的他?”

    楚真点头,“昂,我顺便找他赌盘的事儿。”

    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楚枭真的没有要换少主的心么?

    “呵呵...走吧。”

    “?”楚真不解,看向方知憔,“去哪儿?”

    方知憔道,“事儿了了不走干嘛,留着喂蚊子啊。”

    “?不查一下吗?眼鬼人养而生的。”楚真道。

    “不过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牲畜而已。哦,阿真你派人去将村后西南处的那片坟新坟都掘了去。记得,他们新入土随便刺激刺激就行了。”

    村后西南...

    “小师叔,西南处的那片坟茔怨气冲天恐生厉鬼。”

    掘坟不说还刺激刺激...这是不予暗堂插手处理,还要生事?

    又想到路上小师叔与他说的事,如赟干脆闭嘴没说话了。

    楚真倒没那么多顾虑,“挖人坟头啊。”挖尸炼鬼什么的也太掉价了吧。

    暗堂一门也就他的那个昏聩又不成器的高祖父楚航干过那掘人坟头的事儿。祖辈恩怨他虽不太清楚,可他爹每次对他提起高祖父的事时都难掩厌恶,左道一句简直丢尽了老祖宗的脸,右呸一句楚家没这么个祸家丢人的玩意儿!

    哦,这事儿也不是还有人干过,他爹也掘过坟。

    他曾祖那辈儿的,除了他曾祖楚予,其他庶枝的坟头俱都让他爹刨了个干净,当初也是祖父拦着,要不他爹也得把高祖父的坟头也刨了。

    这不,直到现在,他都这么大了他爹也没带着他去高祖的坟上过香,祠堂里高祖的牌位也没擦洗过,他倒是偷偷去看过高祖的坟,那杂草长的比人都要高了。

    “阿赟与我去挖恐留气息,你们修鬼道,不怕。”气息相同么不是。

    楚真抬臂遮住脸,不情愿的道,“丢死人了。”

    方知憔闻言却是道,“黄儿庄原有一百六十户,六百余人,却在短短半年内减至八十户,一百七十三人!你俩可知为何?”

    “还能有什么,想成名呗。”这事儿在修真界多了去了,自恃本事养鬼炼鬼的人不知凡几,就几年前那个养鬼为祸的程曲亦可很是风光了一把呢。

    “哼...切...”方知憔一声嗤笑,不屑道,“他们就是能有伏鬼仙人的志向我都能高看他们一眼。”

    伏鬼仙人的志向都没有?百个伏鬼仙人加起来也比不得程曲亦啊。

    “那还图什么,总不能是钱吧。”伏鬼仙人好歹图个收鬼名声。

    方知憔拍拍楚真的肩膀,欣慰的道,“咱们阿真的脑袋转起来也不慢呢。”

    “......怎么感觉在骂我呢。”

    方知憔点头,楚真也不知道他是点头骂他呢还是说图钱的事儿,反正他就是点头了。

    “第一个开始养的人叫赵水,是这村里的孤儿。他不知从哪里得了这方法,一晚杀了十八个于他有重恩的人祭眼,第二天便在后山上发了大财。”

    后面的事不用说楚真也明白。

    他直接出声打断,“可得替我保密啊,不能告诉阿烨的。”

    如赟在一旁翻个白眼,“你整天跟死尸在一块儿阿烨要嫌弃你早嫌弃了。”一天到晚想的可多呢。

    都这些年了连阿烨都搞不定,也不知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

    “你说阿烨不嫌弃我啊!”楚真一蹦三尺高,猛的拽上如赟的胳膊差点拽她个跟头。

    “这不脑子没病么,找的什么严铭。”方知憔实在好奇,这不人也正常么,他实在想不出楚真为什么找的严铭。

    “刑罚堂巡逻的时候逮到我怎么办。”真是,小师叔不知道刑罚堂逮到多惨么。

    方知憔没忍住,也翻了个山谷祖传的白眼,能翻出声儿来那种,“你不都是核心弟子了么。”

    “核心?什么核心?”楚真偏头看一眼如赟,又转头看看方知憔道,“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阿烨给我发信了。”看楚真一头雾水,方知憔问他,“后勤司没通知你去领衣饰?”

    “我很少穿山谷弟子服的。”他虽是受教于山谷,但也只在山谷集体出门历练或在山谷门内时穿弟子服。平时各派盟会或单独接任务出门时掌门都令他穿暗堂弟子服的。山谷弟子服他有几套换洗的就行,所以后勤司给他发了通知他也没太在意。

    “......”方知憔不死心,“阿烨没给你拿过去?”他就不信了。

    楚真道,“拿什么?”

    “一块素面无纹的墨玉牌,一条与服饰同色的深蓝束发带。”一块玉牌,一条发带,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山谷规定男弟子装束,核心弟子头梳马尾,系弟子服同色发带,佩墨玉牌。内门只有墨玉牌,束发是银灰发带,外门弟子无墨玉牌,无发带,只一套弟子服。

    女弟子装束是核心弟子额梳流云鬓,头发在顶笼成发包,配一顶轻巧的梅花式缠枝水晶小冠,一副银链坠着的梅形玉髓耳坠,一块梅花玉佩。内门弟子是银丝绕的小冠,一条银链无饰耳坠,一块梅花玉佩。外门弟子无小冠,无耳坠,无玉佩,只一身弟子服。

    如烨楚真虽能再入山谷,可身份一直都是个不记名的外门弟子,能入核心是如烨做梦都想的事儿,山和谦这次既然松了口,如烨不可能不将弟子服给楚真送过去。

    “拿了啊,他交代我让我去参加选拔,特意嘱咐我记得穿上,只是一大早我爹说有事就把我薅回了暗堂。”疑惑的小眼神瞅瞅如赟,又瞅瞅方知憔,楚真突的一声儿怪叫,“啊,那是核心弟子装束啊。”

    方知憔觉得不怪严铭坑他呢,这脑子,搁他他也坑!也不知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内外弟子装束都分不清。“行了,挖坟去吧。”

    知道楚真脑袋里装的都是水,方知憔也就不奇怪严铭专逮着他坑了,该忙啥忙啥吧!

    这哪里怪的了他,他一入山谷除了不涉隐秘事务,哪里都能进,二进山谷事务不涉,哪里都不能进,他哪儿去注意这个去。

    不过他现在知道也不晚,核心弟子呢,山谷内外算起来数万弟子核心弟子还不过千呢,更何况他还担着暗堂少主位。

    “掌门和诸位世叔伯的爱重这辈子都还不清啦。”

    “行了,去叫人先把坟挖了,知道爱重以后就都安生些,少让长辈们为你们操些没用的心。”

    “知道啦。”不就是挖坟么,还值得老催。

    张口刚要换人,三人身旁一颗被浇了火油的槐树突然轰的一声瞬间燃起了火。

    他们三个边走边唠嗑,唠的正起劲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墙头上爬着的小弟子打的手势,所以那火一起俱都吓一跳,如赟和方知憔不过一笑,楚真却是气的反手就摸腰间,这一摸摸了个空,更气了。

    抬手一指那小弟子骂道,“败家的玩意儿,让你们把这些树都烧了你们就这么烧。”用脚踢踢脚下一只轱丘故丘爬的欢的吊死鬼虫子,“怎不把这些东西收了。”这东西有些避尸毒的作用,暗堂弟子服上会用的到。

    “崔胥呢,让他死过来。”

    那小弟子也是这些年一直跟着楚真的人,知道楚真的性子,闻言挠挠头嘿嘿两声,乐道,“崔师兄捉鬼呢,少主有事交给我就行。”

    “早晚趁了你们心愿把你们绑木头上插到到乱葬岗去,到时候你们就随风摇摆去吧。”说罢看那小弟子也不看他,正舔着脸一脸崇拜的冲如赟嘿笑,楚真气道,“去找人把西南方那处的坟头都刨了去。”

    那小弟子闻言瞬间苦了脸,“刨人坟头啊...”

    “怎么啦,不愿意去?”

    “领...领命。”他敢说不么,他才不要被遣回湘南呢,老堂主一直想退位,正摩拳擦掌的要给少主多培养几个亲信呢,他回去定要开始着手处理事务,到时候不得把他累死。

    跟着少主多自由,有吃有喝又有的玩儿。

    唉...少主也就只会这一招了。

    呸,都怪这些该死的杨树棉,他还想近距离接触一下清和君的夫人呢,挖的什么坟头子吧!他早看见他们一行人了,又可惜不能直接上去说话,所以他才爬墙头上专门在这儿等着点火呢。

    抬眼扫一眼如赟的面容,暗叹一声作势就要滑下不高的墙头去。

    “刨出来放棺材板上不用管,身上的启怨佩要记得暂借给人家鬼用一下。”方知憔突然出声交代了他一句。

    那小弟子脚已经着了地面,闻言不得不使劲儿踮起脚,巴掌手肘也使劲向上薅着漏出一颗咬着牙的圆滚滚脑袋,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看看方知憔又看看楚真,半晌,见楚真没反对,哦一声,收回了大头,跟着墙内便传来了点名和报怨声,随即红光闪过冲向西南。

    如赟点头称赞,“小家伙不错,认主又有眼色。”

    “都是这些年跟我混惯了的,出事儿后这些年也就是他们了。”楚真也没理刚手下爬墙头瞪眼的事儿,自胸口拿出个鼻烟壶大小的瓶来,蹲下身子含糊着回她。

    方知憔又道,“阿真大了,知事了。不像某些人。”

    “我也就是这几天松快松快,待斥候监选拔完毕我就开始打擂了。”她都半天不说话了,小师叔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呢。

    方知憔斜看她一眼,“一不能担师门责任,二不能顾好郎君,还想着松快呢。”鼻子哼一声,指指地面阴阳怪气的道,“底下最松快。”

    “小师叔...”

    “看我,似这等人就是去了底下也松快不了,得防着被人挖坟呐。”

    如赟灰着一张脸道,“这不是因着选拔擂台没啥人么。”

    “那你厉害死了。”

    楚真听着俩人说话好笑,一手拿着小瓶儿一手捡起个草棍蹲地上,边拔拉地上正在轱丘的虫子边道,“阿赟你怎么还这么怕方小乔呢。”

    方知憔扫一眼如赟的小灰脸儿,“做了没理的事的人,见谁都怕。”

    楚真道,“世兄现在的眼睛里可还有谁呢,阿赟你谁也别怕。”

    方知憔翘指头点点如赟,“嗯,就指着男人活着了。”

    楚真理所当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不可靠着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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